陸皓明就是這層意思。
段有義說：「肯定啦，市長有錢。你可以買點西洋參到辦公室，有時市長加班晚了，幫他泡一杯。」
段有義慎重地點點頭，說：
卓航進來泡茶，畢竟都在文化廳工作過。他知道段有義的習慣，問道：「段書記，你的要多放一點茶葉吧？」
騙，就是百姓敢騙，領導也敢騙，而且理由多多。
段有義一拍桌子：「市長，只有這麼久，你就了解得這樣清楚？」
個個單位都是如此。我就懷疑，不是我講得好，而是他們從領導到一般幹部都圓滑得不得了。」
段有義認真地點了點頭。
他身子往後一靠，十指交叉放在胸前，望著段有義就是不說話。
段有義細細地說了自己的計劃。
拖，就是心思不在工作上，能拖就拖。
你要知道，有問題的人多半能幹，能幹的人，才會多吃多佔。我目前還靠著他們做事啊。」
懶，就是不做事。有好處的事就勤快，沒好處的讓別人去做。
兩人達成了共識。這時，陸皓明才說道：「晚餐，你和*圖*書跟我出去吃飯。介紹一個人跟你認識。」
陸皓明也不能保證段有義以後不犯錯誤。
「這個龍在田，按說父母是讀了書的，名字源於『見龍在田』。父輩是希望他能幹一番事業。現在卻養成這麼一種老油條氣息。
這個飯局只能去，便說：「行。」
陸皓明垂起食指，在空中搖了搖，說道：「我們剛來，如果查出這個有問題，那個也有問題。林書記就會站在我們的對立面去。
在陸皓明面前，段有義心虛，臉不禁紅了一下。
段有義立即體會到了陸皓明的高明之處，放低聲音說道：
陸皓明說：「我上次告訴你一個方法，就是掌握別人的證據，不要一下暴露，就是手中握著一顆雷。何時引爆，主動權在你手裡。」
陸皓明要考一考段有義，反問：「你怎麼查？」
師傅帶徒弟，不必盡說出來。
「市長，我記在心裏。就是別人無中生有告我一次，我的名譽都受到損傷。如果不是你從水裡撈出來，我雖然沒做過對不起人的事，但也淹在和圖書臭口水缸里，在文化廳難混。」
陸皓明給了段有義一支煙，問道：「上班有一段時間了，感受怎麼樣？」
「一個生意人，他只是沒當官，要是當了官，比你不會差。他在上州辦學，多少有些事要找我幫忙。
最後，進門就喊『有哥』，為自己說情，為別人說情，你要是不同意。他手裡握著你的把柄。你就成為他的一條狗。」
段有義笑道：「目前只有兩個感受。」
到時，你跟著受罪，那罪就不輕，叫做永世不能翻身啊。」
「什麼人？」
放下電話，陸皓明想，知行的忙，一定要幫。想想當年，老唐可是母雞護小雞一樣護著自己。如果沒有老唐，自己會被陶之春，郭萍之流搞得很慘。
陸皓明說：「不了解，是剛才一位同志告訴我的。他跟我談了一個小時。有義啊，跟你同事幾年了。你有過歡樂，也有過被紀委調查的歷史。」
段有義坐在陸皓明對面，微笑著等陸皓明發話。
段有義立即明白了陸皓明的意思，說道：「把他揪出來，htｔｐs://wｗｗ.ｈeｔubook.ｃｏｍ.ｃｏm殺雞給猴看。這種人不怕不查，一查一個準。」
陸皓明問：「還有哪些人？」
段有義覺得陸皓明確實不簡單，跟著這陸皓明有學不完的東西。畢竟陸皓明是在鬥爭中成長的，被人搞過，也搞過別人。經驗豐富，現在是越發成熟了。
陸皓明點燃煙，望著段有義。
「大哥啊，我一直沒有來市政府拜訪你。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跟你關係好。但我今晚想請你吃頓飯。」
然後瞪鼻子上臉，跟你拍肩膀，跟你喝酒，送你東西，讓你同流合污。然後帶你唱歌，洗腳，甚至給你找個年輕妹子。
陸皓明把段有義的情緒預熱了一番，才說了龍在田的事。總結龍在田四個字——油、懶、騙、拖。
段有義點點頭，說：「好的。」
「有了教訓就好。有義，我們都是農家子弟出身，還是要有點情懷。什麼情懷呢，就是坐在這個位子上，就是要為老百姓做點事情。」
據別人反映，這種人還挺吃香，不是龍在田一人，是上州有一批這樣的老油條。」和_圖_書
段有義所在的紀委在後一棟，不過前後大樓都有曲廊相連，他接了電話，只有四五分鐘就趕到了陸皓明辦公室。
「上水縣的領導，一個也沒有。南黎鎮的領導，也一個沒有。乾乾淨淨，就我、老唐、還有知行從之縣過來了。」
「你的意思是手裡握根鞭子，他活幹得慢，你抽他一鞭子。等他把活幹完……說到這裏，段有義雙手往中間一抄，再收拾他？」
陸皓明深以為然地點點頭：「講到點子上了。他們都是先把你抬起來，然後就把你帶入夥。你跟他們打成一片之後，他們就開始跟你稱兄道弟。
段有義說：「哦——」
「那好，老地方。」
油，就是油滑。喝了一肚子酒，裝滿了一肚子膏，練就了巧舌如簧的口才。
他在這兒好好的，怎麼你們文化廳來兩個人，上州就儘是問題了呢？所以，你要盡量多的掌握一些人的證據。掌握在手裡，目前不查。時不時警告他們一下。讓他們不敢動彈。
段有義說：「一是事情翻了幾個番。這個你體會更深；二是這邊的人太複hetｕbooｋ.ｃoｍ.cｏm雜了。要說文化廳複雜，跟這些人相比，文化廳的幹部真是太單純了。」
段有義再問：「查到他的小問題，要順勢再查，必須林書記同意。不知林書記與這些人的關係怎麼樣？會不會同意細查。」
「這些大大小小的幹部，見面對你非常熱情，我到過幾個單位去講過話，每次都是掌聲雷動。好像特別欣賞、特別佩服我的講話水平。
然後詳細講了這四個字的害處。
盡說出來，他說是你指使他這樣做的。
陸皓明一聽就明白，又是老唐想把知行從之縣弄到上州來。
陸皓明繼續說：「歡樂很短暫，痛苦卻很深刻，很長久。你千萬要防著人家。特別是當紀委書記，一旦被人拉下水，人家膽子就壯了，他就會膽大包天。
「說說複雜。」
卓航把茶端給段有義，又幫陸皓明添了茶水，退去，關門。
在等待段有義過來的這段時間，陸皓明接到了任志遠的電話。
我不方便出面的話，有些事，你出面協調比較好。但有一點，違法的事，你就不要去做。」
陸皓明表揚道：「你漸漸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