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行三四里,段有義問司機:「你到哪去了?」
段有義在這氤氳香氣間,有過短暫缺氧的感覺,好在許朵朵扯了兩下,說:「好了。」馬上坐了回去。
從憤恨女主持,到憤恨魯欣。段有義明白一條職場殘酷的原則:優質女人總是傍比自己位置更高的人。
許朵朵說:「書記,把西裝脫了,這裏面空調太熱,加上跳得快,更熱。」
伏在自己肩膀上,笑得那樣恣意放鬆。
一曲罷了,他們退回卡座休息。
她那隻白凈柔軟的手,在他脖子間遊走,瀑布般瀉下來的黑髮,覆蓋段有義半邊臉,香香的,痒痒的。
不過,段有義的心思全不在許朵朵身上,他今晚最大的願望,就是與女主持人跳曲舞。如果主持人用峰擦他一下,他就……
段有義與許朵朵跳了一曲慢四,正準備走回原來的卡座。
儘管許朵朵漂亮,性感,但段有義今晚似乎提不起特別高的興趣。
到最後,他發現斜對面的卡座,魯欣和主持人坐到一邊去了,兩人挨在一起,竊竊私語。
段有義只掃了一眼,端起茶喝了一口,想不到熱茶下肚,全身燥熱和*圖*書。
段有義並不了解許朵朵,只覺得這個女人漂亮、性感。
而許朵朵呢,好像只會跳傳統的慢四,她摟著段有義的腰,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跳轉身的動作時,她的雙乳總是頂一下段有義的胸膛。
他看見女主持人陪魯欣坐在遠處的卡座里。
他心中對這個美艷的女主持產生了嚴重的心理厭惡。
「很少,工作比較忙。」
換了一個卡座,兩人坐下,段有義發現,這個卡座也放著礦泉水、零食、煙。
儘管許朵朵一直在和他東拉西扯,段有義也只是在應付著。
這詞很慢,有刀郎那樣深情略帶哀傷的味兒。
他最中意的是那高挑的漂亮主持人。她亦正亦邪。
她怎麼就喜歡魯欣這種其貌不揚的男人呢?
許朵朵說:「跟我一樣,當然,我的忙與書記的忙不同,我一個人要帶孩子。」
這句話就是暗示,我是一個沒人約束的女人。
許朵朵幫段有義擰開礦泉水蓋,沖段有義一笑,把瓶子給他:「書記,要不要泡杯熱茶?」
許朵朵就等著這句話,苦笑道:「我離了婚。」
表面的信息,和*圖*書我喜歡你,願意和你交往,我有時間,你可以隨時找我。
等許朵朵走開,段有義伸頭打量了一下,恍然大悟,原來每個卡座都只坐兩個人。
她是魯欣的人。
許朵朵說:「段書記,這邊請。」
可是,目前顯然不能。
段有義的心思全在那女主持人身上,笑道:「我也跳得不好。」
許朵朵笑吟吟道:「那好,我回去翻一下辦公室的號碼簿,到時,你要加我啊。」
段有義沒有理由拒絕,說:「就是我的電話號碼。」
段有義「哦」了一聲,心想:明天就跟陸皓明去彙報,這個魯欣,還有那個女主持,一定要把他們連鍋端了。
開口說可以抽上州煙時,又是那樣風趣。
這時,又放慢四了。許朵朵說:「段書記,這支曲子舒緩。」
「段書記,我跳得不好。你別介意啊。」
不等段有義表態,許朵朵越過茶几,躬起身子,手伸進段有義的脖子里,把他的衣領扯了又扯。
他就希望那女主持能來邀請他跳一曲。
那就什麼呢?就和她發展感情?
大家送領導們上車。
女主持人好像忘記了他的存在和-圖-書,自始至終和魯欣坐在一起,後面的時段,他們幾乎沒跳過一支舞了,坐在那兒,談得十分投機。
正在他想著女主持人時,許朵朵端了一杯熱茶過來。笑吟吟地說:「等一會兒才可以喝。」
許朵朵問:「段書記,方便留個微信嗎?」
段有義靈魂歸窠,笑道:「謝謝你。」
他也並不是想和女主持睡上一覺,他不敢。
走模特步時,高傲得像個女王。
接著又是跳舞。
段有義心裏泛起一股醋意。
更深一步的信息是,我很安全。
可以說,放蕩起來就是十里洋場的舞|女,盪得夠他媽的騷,正派起來,就是坐在演播室的主持人一般,正經得跟聖女一樣。
第二支曲子時,大家都在休息。
段有義點點頭。
「書記平時不跳舞嗎?」
許朵朵站起來,對段有義說:「書記,你的衣領陷進去了,我給你扯一下。」
就是說,通過這麼第一支曲子的邀請,誰陪誰,早已定好了。
段有義確實覺得熱,便脫下外套。
柔柔的,軟軟的,像熱包子一樣,碰的那一瞬間,很有彈性。如果是緊緊地貼著,包子不可口,彈一下和-圖-書沒有了,又彈一下,這包子的味兒就特別足。
「一個人帶孩子?家裡不幫忙嗎?」
許朵朵也注意到段有義在跳舞時,瞟過女主持人幾眼,有些醋意,又為自己開脫。
這時,煙廠鄭廠長過來,對段有義附耳道:「魯書記想休息了,是不是今晚就到這兒?」
這是一支長曲,徐緩,悠揚,歌詞響起:
段有義喜歡喝熱茶,點了點頭。
段有義想,與其尷尬地坐著,不如去跳舞。
許朵朵把外套脫下后,就剩下一件純白色薄薄毛衣。原來藏在外套裏面的兩個峰,並看不出大小,這外衣一脫,頓時兩峰並立,鼓鼓實實,突兀高挺。
「把你的倩影畫在家鄉的山頂,把你的甜蜜笑容定格在我心裏,深情歌聲描繪你的美麗……」
這一切就是因為自己屹立不倒,是上州市的紀委書記啊。
但是,男人在追求漂亮方面算是永無止境的一種動物,自從他見了女主持人之後,覺得許朵朵並不出眾了,便隨意問道:
主持節目時,字正腔圓。
第三支曲子,又有幾對上場,許朵朵邀段有義跳快三。段有義不好拒絕,兩人跳了一曲。
老和_圖_書子要把這魯欣搞下去。讓你這女人以巴結的態度來陪我,到時,老子理都不理你。
段有義站起來,說:「好吧。」
曲終,大家歸位,段有義身上有點熱,解開了襯衣扣子。
以一個過來人的眼光一看,段有義明白,這女主持人與魯欣絕對有一腿。
不過,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勾魂。
段有義再打了一個冷顫。往事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自己還沒吃夠苦頭嗎?今天能夠坐在這舞廳,雖說不是女主持人陪自己,至少有專人陪。
這時,有很多人下了舞池。
許朵朵也把外套脫下。
段有義發現魯欣是個跳舞高手,他與女主持人跳出了花樣,他們的身子時而挨在一起,時而鬆開,各出一隻手在空中劃一個半弧,非常優美,非常好看。
只想和女主持這種尤物,坐到某個咖啡館,談談文學藝術,讓女主持人用崇拜的眼神,聽他講講一些有趣的事情。
司機說:「鄭廠長給我們幾個人安排了一間辦公室,我們幾個在那兒打牌。」
段有義的身子顫了一下,一個女人願意把自己離了婚的事情告訴另一個男人。在某種意義上就是傳遞一種複雜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