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皓明學著竹素的樣子，吹了吹水面，試著喝了一小口。

五條巷子還沒拆，我考慮到這五條巷子拆了，居民安置到哪兒去呢，在考察過程中，我覺得下甸區有個煙廠。

竹素提壺，給陸皓明倒了一杯，說：「這就是你送給我的茶。」

竹素下炕，走了出去。

陸皓明抬頭望了小谷一眼。

只是兩件喜事一天辦，這是你的主意，還是其他人的主意？」

小谷說：「寧主任打電話來了，說之縣陳縣長過來了，晚上想請你一起吃晚餐。不知你有沒有時間。」

「那3月8日與3月9日，大師覺得哪一天更好呢？」

陸皓明還有些不理解。說道：「3+9就行了，為什麼還要加一次。」

陸皓明說：「我還一時弄不清這些高深的數理，但是我相信大師一句話——世界事物，簡單點就是陰陽倆字。」

陸皓明的方案被林一亮否決了。

陸皓明說：「上任以來，我就想疏通上州的交通，先建東西向兩條高架橋，然後拆掉五條南北向的巷子，讓上州不堵車。

所以，今天來，就是高架橋和新煙廠同時開工奠基，請大師幫我擇個日和_圖_書子。」

小谷笑笑：「這麼客氣啊。」

他笑道：「那我再想想。」

陸皓明忙問：「那奠基選3月9號，又有什麼講究？」

陸皓明愣了一下。

陸皓明一拍桌子，小谷嚇了一跳。

陸皓明一聽，想了半天，說道：「大師，我沒在廟裡許過願啊。」

陸皓明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說：「哦哦——，不好意思，聊表寸心而已。」

陸皓明擇要彙報了自己的想法，就是兩個儀式一起搞。時間定到3月9日。

一會兒進來道：「市長，這個期間，時間就緊啦，只有3月8號，3月9號適宜動土，其他時間都不宜。這麼說來，就算選3月9號，也只有6天的準備時間。」

次日上午，他就帶著煙廠，交投集團的兩個方案，走進了林書記辦公室。

陸皓明望著竹素笑道：「大師，這裏面還有什麼學問？我確實不知道。」

竹素說：「如果一定要再詳細點，還有一個過渡。叫不陰不陽。比如，不是睛天就是雨天，還有陰天，不是黑就是白，還有灰色。大凡擇日，就要個性鮮明。」

林書記問：「那heｔuｂｏｏｋ•coｍ•ｃｏm到哪兒奠基？」

陸皓明也合十：「大師傅好。」

竹素聽到腳步聲，出禪室，立在門外，雙手合十：「恭候市長大駕光臨。」

小谷邊給陸皓明續茶水，邊說：「好啊。」

陸皓明不耐煩地說：「沒時間。」

林書記說：「還是分成兩天搞。開完人代會再搞一個也不遲啊。」

「許好了。」

說罷，他對著杯子吹了幾口，才試著小啜了兩口，對陸皓明說：「你可以喝了。」

回到辦公室，他悶悶不樂。時間這麼緊，如果不確定下來，下面單位就不好行動。

竹素說：「我先喝第一口。」

陸皓明本想許願選舉順利，又想太功利了。便默想——兩個開業儀式成功。然後抬頭道：

竹素合目微合，說道：「煙廠搬遷，修高架橋，兩件事情，老納都有所聞，市長造福百姓，功莫大焉，佩服，佩服。

還有一個情況，市裡的人代會準備在這個月的21號開幕，今天是3月2號，在3月2號到22號之間，時間又緊，何況是要選個黃道吉日呢？」

小谷說：「按我們鄉里的風俗，爹生日，娘生和-圖-書日，只辦一場酒。比如我爹26號生日，我娘28號生日，又是同年同月，我家人要麼選26，要麼選28，只辦一場酒。」

木門「吱呀」一聲，被關上了。

竹素說：「你等等，我取本書查一查。」

陸皓明也不說話，起身就往林書記辦公室走去。

陸皓明雖然不懂數理，但對擇日，年紀越大就越有點相信。

晚七點，陸皓明開著自己的車，到了狀元廟。

竹素說：「世間一切事，都要歸到0至9這十個數字上來，正如世界一切事物都歸於陰陽兩個字。化繁為簡，才可以認識到事物的本質。」

陸皓明點點頭，跟在小和尚後面，過一個天井，左拐，進入藏經殿，上木梯，朝東面直走。

「現在心裏默想一下。」

21相加等於3。中國人喜歡三這個數字，就是老子的《道德經》所說，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陸皓明也覺得剛才的態度確實生硬了些，小谷跟了自己多年，從沒對他發過火。這才轉臉為笑，說：「小谷，我考你一個問題。」

竹素說：「香客送東西到廟裡，俗稱還願。就是說你曾經在廟裡許過一個和*圖*書心愿，這個心愿實現了，你就買東西到廟裡來還願。」

「今天為什麼一定要喝你送來的茶，這個，市長可曾知道？」

兩人入內，脫鞋上炕，小和尚煮了一壺茶，退出房間。

煙廠設在城區，污染環境，想把煙廠先搬到東郊鄉，再把老煙廠推開，開發成一個小區，讓五條巷子的老百姓有個安居和做生意的地方。

陸皓明說：「大師，實不相瞞。是我不太成熟的想法。修路奠基一天，煙廠奠基又一天，一是浪費時間；二是邀請來的省廳領導都差不多。

竹素大師笑道：「那更好，你今天許個願，一定會心想事成。因為，我提前喝了你的許願茶。」

這時，小谷進來了。

竹素微微一笑：「3月9日，恭喜市長萬無一失，穩坐寶椅。」

「先為南高架橋奠基，再去東郊鄉煙廠奠基。」

小谷愣了一下，再看陸皓明的臉色不好。他大著膽子說：

至少，3月9日這次要定下來。

當下就確定為3月9日。

竹素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還在冒著熱氣，有點燙嘴，兩人並沒有喝。

陸皓明要信不信，以為大師隨口說的。想不到竹素很認真，說https://m.hetubook.com.com：

秘書進來泡茶，退去，關門。

「過了3月9日，都不合適？」

竹素搖搖頭。

陸皓明問：「這裏面有什麼奧妙嗎？」

竹素笑笑：「不管是誰，也不管是民間和政府，對日子還是很講究的，就是人代會選的21號，也是選了日子的。雖說這個日子是上級定的，上級也要選日子啊。

「先生好，師傅在藏經殿恭候。」

「市長，你好像有什麼事不開心，是嗎？」

陸皓明把煙廠、高架橋同一天開工，但要讓省領導站兩次主席台的事說了一遍，說這個事不好處理。

林書記有點為難，說道：「這個要把郝省長、還有分管工交城建的張副省長都請來，要他們站兩次主席台，不妥，不妥啊。」

接著，陸皓明從書櫃里拿出兩條煙，說：「獎給你。」

竹素點點頭，問道：「專門派人來囑老納在家等，市長是為何事而來呢？」

竹素從容倒茶，然後喝了一口，說道：

「這個也是一樣的道理，3+9=12。不僅與人代會的時間21呼應。12相加也等於3。」

小和尚站在大殿，雙手合十。也許大廳有一些香客，他沒叫市長，而是稱呼他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