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有義板著臉，說道：
當然，他更感謝陸皓明在關鍵時刻，用一種高超的領導藝術挽救了自己。
樊離山苦笑道：「他就是交了一個名單給我，說這些人都是釘子戶，要我派人盯住他們，還說是陸市長安排的。
段有義抓起打火機，燒了，丟進煙灰缸，說：「他以後的名字就叫1號。」
段有義微微點點頭，打開辦公室，徑直走到辦公桌后的轉椅上坐下。
像1號這種人，也不可能隨意開房，一定是在熟悉的賓館，有老闆提供的專用房間。
人家是堂堂正正的市長。以後，唐知行對你說的話，都不要相信。」
段有義點了點頭，他要把最關鍵的一點透給樊離山。
我想，紀委也要做些事，取得些成績。所以，準備由紀委來偵查。因為這個人是個副處級幹部。」
那些有燈火的窗口是在加班？或者跟自己一樣，從事某種密商？
樊離山那股軍人氣質又附身了，站起來說：「請書記吩咐。」然後坐下。
我首先派最信任的人盯和-圖-書他去哪個賓館最多，然後……書記，請你相信，我是有辦法的。」
不管如何變，他沒有第二條路了，只有緊跟陸皓明。一是別人都知道他是陸皓明的跟隨者。
樊離山接了段有義的電話，低聲說道：「書記，我正在開會，晚上七點趕到你辦公室，行嗎？」
「抓緊實施，每一個步驟都要向我單獨報告。特別注意保密。」
兩人坐下，段有義跟他師傅一樣，採用「拋煙法」，說一聲：「哎」，就把一盒煙拋過去。
「給條煙。」段有義從書桌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一條煙。
這玩意是跟科舉制度一樣，要中了進士才可以做官。小谷開車，太可惜了。
「掌握了確鑿的時間，你只能帶你那個最信任的盯梢人一起前去捉拿。當場拍照，筆錄，讓他按手印。教育幾句就放過他。」
但是，一個領導必須這樣做，就是對下屬提出的回復，一定加碼。這樣人家才怕你，覺得你不好忽悠。
「本來這項工作也不是你乾的，或ｈｔｔps://ｍ.ｈｅtuｂｏoｋ.cｏm•cｏｍ者說應該是你們岳局長來交代你做。但是……」
儘管陸市長殫精竭慮，但是，整個上州的把控權有一半是由魯欣在操控。他在上州經營了一輩子，好多處級幹部都是他提拔的。
樊離山進門就插電、燒水，把段有義的專用杯拿到外面清洗。然後給段有義泡茶，給自己泡一杯，關門，坐下。
段有義故弄玄虛：「但是，有些情況，我也不能說得太明白，總之情況比較複雜。因為這條線索是別人向我反映的。
段有義又吸了一口煙。
什麼叫同舟共濟，什麼叫患難與共，眼下便是。
雁南的局勢正在變化。
或者說，對方舉報沒有確鑿的事實。必須借他樊離山的手來固定證據。搞了這麼多年公安和紀檢工作，他全懂。
樊離山說：「就是，我也有點懷疑，陸市長要我去做這些事，何不跟我直接交代就行。
段有義說：「有人舉報1號有嚴重的生活作風問題。你認為要怎麼查？」
「好的，ｈttｐs://ｍ.ｈｅｔｕboｏk.ｃom.ｃoｍ書記你放心，搞了這麼多年紀檢工作，這條紀律是時時牢記在心上。」
段有義哈哈大笑：「離山，證明你這紀檢幹部，公安幹部沒有白當。
段有義心裏挺高興，說明陸市長在別人心目中的形象還是挺高大的。自己學了好幾年，還是沒到師傅的精髓。
「一個是我們公安局長，二個是您段書記，你們是專門做這項工作的，是掌握了別人的線索，叫我具體去實施。」
樊離山點點頭。
他搖搖頭，把煙擰滅，走出辦公室。
樊離山受寵若驚，伸出雙手在空中接住，笑道：「書記還這麼客氣啊。」
樊離山說：「通常來說有兩種情況，一是嫖；二是有情婦。但是，根本一條就是脫離不了賓館。不可能帶回家。
他必須引誘樊離山上鉤，反問道：「那在你心目中，誰會安排你去做這些事？」
當然，作為一個公安局副局長做這些事，似乎與身份不符，但這表明他與領導關係的親近。
樊離山說：「書記，不要這樣客氣。」
樊https://m.hetubook.com.com離山明白了，沒經主要領導同意，紀委也不好去跟蹤，偵查一個處級幹部。也就是說段書記想查，又暫時不想向主要領導報告。
已是周末星期五，整個辦公樓只有幾個窗口依稀有點燈火。
把鋪墊工作做得足夠了，段有義在紙上寫了兩個字：彭達。然後亮給樊離山看。
樊離山站起來，走過去看清楚了，回來坐下。
樊離山點了點頭。
不得而知。不過，周末加班，工廠只生產「產品」，這裏卻生產「思路」。
段有義學會他師傅陸皓明那一套——就是給對方加碼，說：「六點半必須趕到。」
樊離山把煙藏在外衣裏面的腋下，欠欠身子，走了。
說完這話，段有義抽煙，抽了好幾口才說：「今天晚上，我慎重地向你交派一項工作。」
「放過他？」
只是這個唐知行，陸市長用錯了。不僅沒有魄力而且還沒有心計。就是換成小谷，這事早就辦成了。
段有義自己掏出一支，吸上，噴出兩道煙霧，悠悠地問道：「唐知行是怎麼跟你交代的？m.hetubook.com.com」
「書記告訴我就行，我有辦法。」
「那個唐知行是拉大旗當虎皮，陸市長會安排你去做這樣的工作嗎？
段有義六點半趕到他辦公室時，發現樊離山已經站在門口。
如果陸皓明不強勢一點的話，就會說話不出辦公室。
段有義說：「迅速去做。」
再說，在我心目中，陸市長根本就不是一個這樣的人。」
段有義坐在那兒，再次點燃一支煙，腦袋裡慢慢地回放剛才的細節，覺得做得萬無一失。
「段書記好。」樊離山欠欠身子，笑道。
「對。這一點上，你要對那個你的心腹之人講清楚。你們只按我的去做，然後把筆錄和視頻發給我就行。」
樊離山尖起耳朵等待著下文。
我安排了人，但確實沒有盯出什麼異常來。」
這就對了嘛，只有這兩個人，我和你局長才是有權讓你去做這些事情的。」
其實，六點半，七點，八點趕到都沒問題，這又不是坐飛機，必須準點。
二是這麼多年，他覺得無論是為人還是從政，陸皓明都是自己最佩服、最值得學習的一位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