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啊。」
周書記聽到這句話，點了點頭。
一個人有能力，有水平，但也不能提得太快，太快就會頭腦發昏，以為自己無所不能。最後會摔得很痛。
周書記說：「先干一年，干出成績再說，好不好？」
小谷忙問：「誰來當書記。」
陸皓明立即叫上小谷，直奔省委。
到了下班時刻，小谷走進陸皓明辦公室，準備送他回家。
當了市長，我就想為上州人民做點事，人沒有權力做不成事。所以，我有時候有點戀權，並不是想為自己多撈點。」
陸皓明說：「我理解是書記關心我，愛護我。」
陸皓明笑道：「你說對了，小谷，我有時只能跟你說說。現在真的讓我去教書，我教不下去了。人嘛，在哪個位置就唱哪首歌。
陸皓明從書記辦公室出來，坐上車子。
陸皓明說：「有你這個態度就行了。我們坐一陣，結果就會出來。所以，我現在不想回家。在這裏靜等消息。」
陸皓明說：「誰來當書記，你不要問，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進了書記辦公室，秘書站起來，說道：「在裏面。」
兩人互相在電話里祝賀。汪偉民說：「只是你那常委的事，你還要耐心一點。」
但他立即說：「書記，我沒有意見，黨和人民給我的ｈtｔps://m.ｈeｔｕｂｏｏk•ｃｏｍ.com權力就是為上州人民造福，而不是我要當個多大的官。」
周書記仰起臉：「這次只是明確你當書記，沒有明確你為省委常委。你有什麼意見嗎？有意見，現在發表還來得及。」
周書記的表情很嚴肅，說道：「今晚上研究人事，你的任命，我也徵求了大多數人的意見，應該沒有問題。」
周書記問：「這是你的真心話？」
「想什麼？」
小谷想了一陣，才說道：「會這樣啊？」
他陸皓明才清楚，周書記是要看一年才提他為省委常委，他必須用事實說話，讓眾人得到好評價，才有可能得到提拔。
「今天，我只想和你說說過去的事。記得在無何教育局時，我們去突擊檢查別人，多有趣味。那些有趣的事，只有我們兩人在一起分享才有滋味。」
陸皓明穩住自己的情緒，這是他始料不及的，因為歷屆上州市委書記都是省委常委，他也不知道周書記為什麼給了他一個市委書記的職務，卻不給他一個省委常委的位置。
小谷搖搖頭：「當個什麼官，也無非是個科級幹部。別人還會說，我是托你的關係才當上一個官，跟著你，我想……」
秘書送茶進來，退去。
小谷奇怪地掃了陸和-圖-書皓明一眼，收回目光，望著前面。
陸皓明說：「我是一個農民的兒子，請書記放心，不管天下不下雨，我按四時八節種田。」
陸皓明點點頭，輕輕地感嘆道：「我告訴你，今晚省里開會研究人事，我是書記。」
大約到了九點，陸皓明的手機就有了動靜，雖然打成了靜音，卻是一個接一個地來電話。他沒有接。只接了汪偉民的電話。
陸皓明進去，周書記揚了一下手，說：「坐。」
陸皓明說：「為什麼呢？」
小谷跳起來，握著拳頭說：「真好。」
小谷很機靈，沒去食堂，卻到平時吃過的一家餐館，點了兩份飯菜，叫人打包。回到辦公室，他說：「我在外面買了飯菜。」
兩人吃了飯，小谷收拾妥當。又進來拖地，然後笑道：「市長，在辦公室吃盒飯，我發現只有你，讓人發現是個笑話。」
「晚上才知道。現在我也搞不清楚。」
陸皓明忙說：「在辦公室。」
小谷笑道：「確實如此。」
陸皓明哈哈大笑，說：「知我者，小谷也。」
「為什麼呢？」
周書記說：「有這個態度就對了。把事干好了。官帽就隨之而來。事干不好，所謂的官帽戴上去，也可以取下來。今天就跟你談這麼多，好不好？」
周書記說道：「你和圖書要考慮一個問題，第一、你在上州不過三年，之前在文化廳，從副廳到正廳也是破格提拔。
陸皓明認真地點了點頭，感嘆道：「是啊，這是無何來的那幫人中，唯一敢說真話的一個人是你，其他人都變了啊，變了。」
小谷問：「誰來當書記？」
放下電話，陸皓明說：「通過了，汪書記也當上了副省長。」
陸皓明想起什麼，突然記起來了，打了一個電話給曹當歌，說今晚不學書法，然後才吃飯。
小谷吃了一驚，說：「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呢？」
陸皓明仍然板著臉：「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啊。」
「那請你來書記辦公室一趟。」
小谷把陸皓明送到辦公室后。他心中有個謎團——陸市長為什麼不能當書記？
陸皓明說：「不是常委的書記。」
小谷幹完活，坐在外面。他覺得陸皓明這個人責任心真強，沒要他當書記，還是加班加點幹活。坐了一陣，卻聽陸皓明叫他。
「回家吧。」陸皓明剛說完這句，手響又震動起來，他一看是劉開來打來的，忙接了，只聽劉部長說：「你方便的話，就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過了兩天，陸皓明上午去煙廠看了看，中午在煙廠那邊吃飯，下午回辦公室辦公。到了四點左右，他就接到了周書記秘書的電話ｈeｔｕbｏoｋ.com•ｃｏm，問他是否在辦公室。
「那最好了，我在辦公室等你。」
「以前我聽人說，官當大了就寂寞，那時候不理解，前呼後擁有什麼寂寞呢？現在，我覺得你有些話對娟姐都不能說。」
小谷說：「我知道，你絕不是那種人，是那種人，我也不想給你開車。所以，我一直只想給你開車，就是我在部隊里出來，怎麼說呢，自己還是有點理想和道德。」
「一嘛，我們時間最久，二嘛，你也成了我家人似的。我什麼事都沒有瞞你。你說，我這樣的人寂寞不？」
陸皓明就這樣和小谷一邊聊著，一邊等待。因為只要散會，就肯定有人會打電話告訴他結果。
進去之後，陸皓明叫他坐下，然後說：「我沒有什麼事，就想和你閑談一下。」
陸皓明說：「放心。您當了省長，我仍然叫您書記，那樣親切些。」
陸皓明搖了搖頭：「他們可以自由，可以說話不算數。我不同，吃了他們的，嘴軟，喝了他們的，氣短。不吃不喝他們的，我才硬氣。」
陸皓明說：「好啊。原來想送你讀書，你又不讀。」
陸皓明卻說：「小谷，我們兩個不回家，你去食堂先吃，再幫我打一份飯菜回來。」
車開到中途，陸皓明問道：「小谷，我要是仍然當市長，你怎麼看？」
「方便，和-圖-書我還正在辦公室批閱文件，沒回家。」
小谷說：「市長，我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找得到自尊。你以後到哪兒，還是把我帶上。」
陸皓明當即明白了，周書記考慮問題慎之又慎。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你的老上級汪偉民同志，也才剛剛進副省級行列啊。」
陸皓明說：「是的，我是一個做事的命，沒有事讓我做，我會百無聊賴。所以，退休以後，你說我不會釣魚，這點講對了。」
小谷說：「萬一沒有要你當書記，你當市長還是一樣的干。」
小谷也弄不清，陸皓明為什麼要找他閑談。
「別的副市長，如果不想回家，就讓秘書打個電話，下面不知有多少單位排著隊，等著這樣的電話呢。而你當市長的，卻吃了好幾次盒飯了。」
「因為沒有事情干，你會渾身不自在。」
小谷說：「反正以後是常委。只要你是書記，上州的事就好做了。」
陸皓明心想：你書記同意了，誰還會反對？他點了點頭，說道：「感謝書記對我的信任。」
「比如你想做一件大事，我就可以出一份力。也許你覺得換了別人也是開車，但別人不敢指出你的失誤，我卻可以。因為你覺得我沒有私心。」
他說：「向書記保證，第一、我一定努力工作，沒有半點怨言；第二、只謀事，不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