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抽穗說：「北京是大都市，消費能力強，還有很多外國人。人口二千多萬，而上州呢，人口號稱一千多萬，其實常住人口沒有這麼多。

段有義說完，谷抽穗迅速在手機上搜索，一會兒說：「我帶個頭，我覺得北京的大商場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不多。」

「主任，下次你要多帶我出來。」

陸皓明點點頭，把目光投向段有義。

肖司機笑道：「我只會開車，真的談不上有什麼想法。」

「接著說，對不對是另外回事，一定要大胆說出來。」

下面我給大家解釋一首詩。這首詩大家都學過，叫做『昨夜入城市，歸來淚滿襟』。

除了服務員那刻意保持的笑容外，其他人對他們視而不見。

真是跟什麼樣的人在一起，你的素質就是個什麼樣子。她竟然有了一個想法，一定要給歸主任打了個電話，這種想法越來越強烈。

為什麼呢，因為中國人身上，永遠都帶有農耕社會的特點。到大商場去買，不如到狀元街那樣的集市去買。所以小谷主任說得對。

歸百川說：「我發現了一個獨特點，以前我也來過北京，什麼秀和_圖_書水街，大柵欄以前很繁華。自從規範改建了之後，就沒有以前熱鬧了。

這次人數最全，所有的人都參加了。

你把街道修得那麼整齊，把商家店鋪搞得那麼高大上，人家就不來了。怕你殺黑，怕你加價。網上有個段子，說中國家庭的平均存款有30萬。我跟馬爸爸一平均，我還有幾千億哩。」

零售時代已經過去。所以，新的開發區不能再走傳統門面路線。大力發展社區式購貨集中點。建議每隔一段距離，有一種類似於『狀元街』式的集市區。

腦海里有個模糊的意識，就是自己頭腦中儘是些土。

陸書記把城與市說完，大家鼓掌。

有些東西，我們不能人為去改變人民幾千年來的生活習慣，而是要投其所好。新的市區規劃要做細做好，請歸主任回去落實。」

不要怕在陸書記面前講錯話。書記的風格就是——不怕你講錯了，就怕你不發言。」

今晚開會，就是大家談談感想，圍繞著商場要怎麼辦。去看商場時，我也布置了這道作業題。大家可以暢所欲言，也可以爭辯。

過去的城與市和圖書是兩個概念。城就是城，市就是市。城就是達官貴人，加上他的護衛土兵住的地方。市呢，就是為這些有錢人提供商品的地方。它們原來是分開的。」

洗完澡，她穿了睡衣，半靠床頭，靈魂像出了竅似的。來北京不過兩天，她好像重新洗了一回腦。

所以，狀元廟那樣的地方人山人海，就是大家都敞開經營，非常集中。而現代城市就是一個個門面，張三賣服裝，李四賣煙酒，王五買電腦，一條街雜七雜八。

這麼晚了，該不該打呢？突然，她神使鬼差地抓起房間電話，撥通了歸百川：

段市長主持會議，他說：「大家也許感覺很緊張，除了聽就是看，晚上還要開會。這是陸書記的風格，因為我們出來不是來玩的。

陸皓明也不強求。他轉而問林素英：「你談談。」

不僅人口少一半多，消費也分層次。上州有錢人不多。所以，我覺得商場不能建得太多。」

小谷說：「現在處於網購時代，很多小商品都是通過網上購買，所以，商場的功能也不能學北京。我覺得什麼歌廳、飲食、兒童娛樂、購和-圖-書物、電游、都應該統一在商場。

眾人吃了一驚。

那麼，我們新的街道，就要按中國人的習慣來建。除了少數大商場外，其他要建成狀元街一樣的商業中心，就是集束式經營。

其實她只是一種潛意識。

會議就開到這兒，大家開始回自己房間。

段有義說：「我也有愧啊，以前一直搞宣傳文化工作，後來搞紀檢，最近這段時間才來搞經濟工作。我這個人說實話，不懂就不懂，但我願意學習。

大型商場必須是集吃喝玩樂購貨於一體，數量不要太多，太多就家家生意不好。我就說這麼多。」

眾人大笑。

回到賓館，大家洗漱，一會兒，谷主任又一個一個地電話通知，請大家都到陸書記房間開會。

也就是說商場不只是賣東西的地方。」

大家都吃了一驚。這些學問全退給小學老師去了，或者說，當時老師也沒說清楚。

陸皓明點點頭。

把所有的商業元素集中在若干個小區。什麼都有賣。

「所以，流金開發區可以住宅高大上，街道寬又廣，但鬼市要有，集市也要有。大商場不宜多。其次，我贊成谷主任和-圖-書的意見，要辦大超市就規模要大，超市要辦成吃、喝、玩、樂，購物於一體的集中商業點。」

同志們發表的意見，很有見地，我要特別表揚谷抽穗，來了很用心，能根據實際提出見解。雖然沒有上升到理論，但很接地氣。

眾人坐好，林素英泡茶，因為賓館的杯子少，她向服務員要了些一次性紙杯。

大家都望著谷抽穗。特別是林素英的思路一時轉不過彎來。商場不是賣貨的地方？要搞個大雜燴？

林素英開始洗澡。她把頭伸在水龍頭下一遍一遍地沖洗。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

要一遍一遍地沖洗才行。

林素英的臉都紅了，她說：「我真的不好意思，大學是在上州讀的，然後就考公務員，一直在鄉里工作，調到開發區，才有幸跟歸主任一起出來出差。

陸皓明很滿意，覺得小谷這些年進步不少，便鼓勵道：

陸皓明掃了一遍眾人，說道：

陸皓明接著說：「其他同志請發言。」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弄得百川莫名其妙。

卓航笑笑，搖搖頭說：「我專心搞好記錄。」

陸皓明說：「城就是居住的地方，市就是ｈetubｏoｋ.cｏｍ.ｃｏｍ交易的地方。儘管幾千年過去了，城與市交織在一起。但是中國人的習慣，也就是刻在骨子裡的東西很難改變。

為什麼呢？我覺得不管是北京還是縣城，中國老百姓都有一種廟會意識。什麼是廟會意識呢？就是趕大集。越趕大集就越熱鬧。

你們都在進步，下午比上午好。

「今天很有收穫嘛，不是看到別人商場火爆，就提出要多建商業中心。大家能根據上州的特點，提出了很有見地的意見，都非常好。

一個市委書記到了京城就是個普通人。連服務員都可以要理不理，問話時，人家半天才回答。吃晚餐時，也是一頓普通的餐飲。

下午，看了好幾個大商場，走了秀水街，大柵欄。最後，在外面的一個很一般的餐館吃了晚飯。林素英才真切感覺到，谷主任說得真對。

加上網購的衝擊，所以街面生意很不好。

前面抽穗，百川同志談了很好的意見。我也談一下金開發區的商業布局。時代走入了21世紀，人們的消費習慣，從線下轉入線上。

我只有一點農村工作經驗，對城市建設，確實談不出個所然。請書記，還有各位領導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