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撥打了一遍，手機里傳來一聲：「你撥的手機已關機。」
叢一飛拉起了架子，問道：「皓明書記，聽我妻子說，她有一件什麼事情要到你們紀委來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摧垮餘明亮，再對叢一飛下手。所以，等陸皓明走後，周宏展也把田禹錫叫到了辦公室。
下午三點，曠美麗接到了上州市紀委的電話，叫她去一趟。
叢一飛警覺了，忙說：「對，有事？」
叢一飛坐在那兒，感覺大事不妙。
周宏展眉頭一聚，先打了一個電話給餘明亮，詢問了上次會議的落實情況，然後才說：「好好乾。把工業這一塊要好好抓起來。」
曠美麗說：「你一個人在辦公室？」
我們要處分這個違規進人者，需要向您夫人取證。
叢一飛豈是你一句「就是了解一下情況」所能矇騙的？
「書記，您放心。就是了解一下情況。」
一是讓餘明亮知道，他的靠山靠不住。叢一飛連自己的妻子也保不了，先從聲勢上摧垮餘明亮的意志。
因為這個人是您夫人推薦的。對不起，書記。這是一件很小的事hetubook.com.com。」
過了一會兒，他又撥打了第二次，手機里傳來的仍然是禮節用語，很輕柔，但沒有溫度。
於是，用人之前，他只與劉開來溝通。先讓劉開來去物色對象。再拿到五人小組會上來公開研究。就算是陸皓明，也只給一個市委書記讓他先干。
不過，她做得很謹慎，早就把余海雲發給她的電子郵件刪了。
她感覺不對，但態度仍然很傲慢：「行，你們等著。」
不弄倒一兩個在雁南樹大根深的人物，他就會說話不響，指揮不靈。
「書記，開發區違規進人，我們查了一下，是您夫人打的招呼。
曠美麗把上州市紀委傳喚她，要她去說明情況的事情，快速地說了一遍。
半個小時后，一輛車子駛出了省紀委大門。
他需要觀察。現在，他對全省的幹部情況有了一些初步了解。特別對陸皓明的印象比較好，這是一個肯幹事，能幹事，能把事業干好的領導幹部。
絕對不是從妻子曠美麗這兒入手。她無非是跟開發區負責人唐知行打了一個招呼。不管怎樣，m.hetubook.com.com他還得先回妻子一個電話。
叢一飛問她有什麼事。
她站起來，走到辦公室門外一看，走廊上靜悄悄的。
曠美麗才冷靜下來，端著架子說道：「你找我有事，可以到我們學校來啊。」
這叫「敲山震虎」。
不，應該不會這樣，不會這樣，不會這樣……
電話通了，那邊是陸皓明的聲音：「叢書記好。」
好一陣兒，他冷靜下來。突然，他覺得應該跟餘明亮打個電話，要他把上次送的金條取回去。
作為一個一把手，他沒有絕對的把握，不會對陸皓明發出這種明確的信號。
他用很平緩的語氣說道：
不管陸皓明得到了什麼指令，他覺得必須先打電話了解情況，於是，再一次撥號。
他準備提拔他，讓他進常委。
陸皓明公事公辦的語氣，讓叢一飛氣得火冒三丈，他盡量平復情緒，說道：
所以，周宏展決定收網。因為叢一飛提議過讓餘明亮來當上州市委書記。他們之間必有來往。先將餘明亮抓起來，再讓叢一飛的妻子受個處分。
「哦，這個要支持。她就是心腸m•ｈetubooｋ.ｃｏｍ.cｏｍ軟，喜歡幫忙。」
以前用人，都是書記找人先了解情況，他來了之後，考驗了組織部長劉開來幾次，發現這個人比較公直。
上州市有這麼大的豹子膽？他可是省里的三把手。
抓一個市委書記，周宏展不和省長以及我通氣？
……
信中還寫道，無何的幹部想提拔，必須給餘明亮送錢。
曠美麗以為是詐騙電話，冷笑道：「騙子，小心我把你窩都要端了。」
「通過舉報人提供的線索，秘密調查后，獲得了部分事實是真的。」
曠美麗聽完最後一句，她感受到了極大的侮辱。既然知道我是叢書記的夫人……突然，她吃了一驚。他們知道我是叢一飛的妻子還這樣？
他癱坐在椅子上，一股巨大的寒氣向他襲來。
於是，周宏展叮囑田禹錫秘密與舉報人接觸。昨天，田禹錫已來彙報過，舉報人又提供了大量事實。
你也不知道開發區有沒有事業編製。很多開發區都有事業編製的。其他多餘的話，一句也不要多說。」
他第一步是摸底。先到全省跑一遍。抹了幾個人的職務，不過那些都是小蘿蔔和-圖-書頭。接著，他就跑廳級單位。
所以，他慢慢來。
從不斷的摸底中，他發現除了正廳級幹部的提拔外，所有的副廳級幹部能夠提拔，基本上與叢一飛有關係。
王小利說：「我是奉紀委岳書記的指令，請你過來一趟。我們也知道你是叢書記的夫人。到紀委來說明情況，這是規矩。」
通過觀察，他發現掌管黨群的叢一飛是個厲害人物。所以，他採取了第一個辦法，就是收權。
她把窗帘拉合，走到裏面辦公室，撥通了叢一飛的電話。
「我剛才問了陸皓明，就是向你了解余海雲的調動之事，你這樣回答吧，就是向那個唐主任推薦了一下余海雲。
從政多年，一葉知秋，他知道周宏展動手了。
……
電話一下就通了，一切正常。她的心從嗓子口「呯」的一聲落下。
放下電話，他對田禹錫說：「餘明亮在無何，你立即派人過去，一刻也不能停留。」
他到雁南任職，什麼人也沒帶，就一個人來的。他深知：要把一個人變成無數個人，就是查大案。
上州市絕對沒有這麼大的膽量，那麼，陸皓明是得到了某種指令？hetubook.com.com
這讓叢一飛感覺非常吃驚。
一個危險的信號向他壓來——餘明亮被控制起來了？
不過，多年身居高位，他早就練就了一股鎮定之氣，便說：「你等一下，我了解一下情況后再打電話給你。」
曠美麗叫上單位的小車司機，出發了。
曠美麗第一反應就是打電話給老公，只要老公沒事，說明就沒事，她也猜測是與余海雲的事情有關。
既然動手，從哪裡入手呢？
周宏展決定對叢一飛下手。
對方說：「曠校長，我再一次聲明，我是上州市紀委，有個事情找你了解一下情況。我叫王小利，市紀檢一室主任。」
結果，在一個月之前，有一封信舉報飛到紀委，說餘明亮在無何公開收錢，想當官要花錢買。這封舉報信由省紀委田禹錫送到了周宏展的手中。
絕對是得到了某種指令。
周宏展說：「餘明亮的事，你調查得如何？」
他撥了幾個號碼，停住了。
這封信，公開點明餘明亮與叢一飛是鐵杆關係。餘明亮在財政廳，凡是叢一飛的批示，到財政廳要錢，是百發百中。
但是，爭這個位子的人有好幾個。他一直按兵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