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這意思啊,那,我若是想要這商紳和家族的錢呢?」秦月樓問著,接著大喇喇的把劍拍在了桌子上,「各位說,這個夠么?」
「那倒不是,我也不知道這條鱘魚有多大年紀,只是當時這條鱘魚比我出海時的那艘船還要來的更長,當時也像是畫中一樣,它將這船圍了起來,只是……」趙二河話不說全。
趙二河則是一直閉目養神,過了一會兒,這趙二河才睜開了眼,瞧見了秦月樓。
如此倒是成了一道充滿了潛在慾念的靚麗風景線,大打擦邊球。
「他們可是我的財神爺啊,怎麼能是屁呢?」趙二河說著話,倒也沒人敢插嘴。
而後他才的動靜才舒緩下來,神態安寧,輕鬆的吐出了一口煙來。
趙二河看著秦月樓小黃書上的巨大鱘魚,捋了捋鬍子,夾了一筷子魚肉,似乎在掩飾著什麼。
「只是我確實是沒想到,這外人全都不知曉的妖怪,能在這大莊園里找到這麼多,而且還都言聽計從,甘當菜盤子。」
趙二河還是笑著:「他還是個孩子,小孩子不懂事,所以才幹了那麼多錯事。」
「哦?這是為何呢?」秦月樓奇怪問道。
若是讓秦月樓來形容的話,這是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朦朧美感,
只是秦月樓目不斜視,哪怕是桌子每個人的面前都躺著一隻化形的妖精,各類菜品遮蓋在化形女妖的身上。
「他們又怎麼會知道呢?畢竟只不過是一群沒權沒勢的升斗小民罷了。」趙二河說的還算客氣。
「那自然是因為妾身仰慕劍修風采,想要在屏風后偷偷注視著您,要說當年,妾身也曾認識一位崑崙劍修,名為胡七夜,只可惜我已人老珠黃,唉,如今見了您,到覺得你和那胡七夜有些相似呢,我還以為是來找我了。」
「哦?那不知,您有何高見呢?」趙二河沒理會秦月樓話里的貶義,倒像是對「積德」有些興趣,於是他便問起了秦月樓。
有的時候,穿了比沒穿更能刺|激人的感官,
「因和圖書為屆時商紳和家族的錢呢,是要如數奉還的,而這百姓的錢,才是咱們最終能分到的,但你想想看啊,這百姓的錢又能收多少呢?但總歸是無本萬利的生意就是了。」趙孟青解釋了起來。
秦月樓看了一眼趙孟野,似笑非笑,沒點頭沒搖頭,只是說了句話。
「少俠,這不過是點粗淺的青烏術,我只是物盡其用罷了,何況這些人本就是在這宅子底下。」貴婦人柔柔的說道,只是聲音有些像是嘶啞的嬰兒聲音。
秦月樓單手拄著劍,翹著二郎腿,左手捧著葫蘆,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酒,這趙家人和李坤海也都沒說話。
趙二河眼睛一眯,似乎心中動了殺意,但很快這殺意便隱沒于眼底,趙老爺一拍桌子直呼了一聲好。
他倒是想看看趙家人想玩出些什麼花活來,但是那趙孟野頗有不忿,卻又不敢顯露出來,只敢暗戳戳的用眼神剜著秦月樓身上的肉,
「貴府既然有高人,那為何還拿不下那海中鱘妖呢?」秦月樓言道,他自然能看出來這貴婦人不是好惹的茬子。
而後也不太想裝,但還是十分委婉的說了起來:「實際上呢,諸位平常是個什麼尿性我是明白的,所以這次來呢是特地想給大夥找點活整一整,好給各位積點德。」
趙孟全眼力見還是高,連忙給趙二河盛起了湯來:「爹,這歸壽湯今天熬的很有火候,您喝點潤潤嗓子。」
環肥燕瘦的化形女妖婢女們流水線一般的呈上菜品,而後便非常自覺地坐在每個人的身邊,等候著家主發言,而後服侍。
「別了吧,你躲在那屏風後面我不注意都沒發現你,要是到時候我打頭陣被陰了可找不到說理的地兒。」
「認得是認得,那是八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時我十八。」
「那倒不是,神祇的名諱不可直說,但這位神祇或許要比你所說的神更加強大。」趙二河言道。
「它也十八?」秦月樓插嘴問著,打斷了趙二河的話。
她的舌和-圖-書頭少了大半截,取代了那大半截的是盤踞在下口腔處的一隻雙頭蛇,這雙頭蛇極小,說話時便探頭吐舌,那舌頭並非蛇信,而是鸚鵡八哥之類的小舌頭。
「北海龍王,可並非是這鱘魚,若是說北海龍王,那可是一位真正強大的神祇,那是遠比媽閣娘娘要更加強大的海神。」
秦月樓還準備說點什麼,但是他這摁著劍的手,卻被身旁的婢女壓住了,用劍鞘將那婢女推了出去。
「好!趙老爺視錢財如糞土,這七成我要了。」秦月樓直點頭,高舉葫蘆道,「來來來,老哥,這杯酒我得敬你,這潑天的財富都讓給了我,我可得謝謝您。」
山君則是眼神悲哀,低著頭,不忍心看桌子上不著寸縷只余菜遮羞的女妖,也不忍心看那些坐在身邊猶如提線木偶一般的化形女妖們。
趙二河也平靜的看著,這秦月樓裝模作樣的把自己先前除掉的妖怪畫像一頁一頁的翻著,而後翻到了自己這一次的目標上。
不是沒有舌頭,而是沒有正常意義上的人舌頭。
秦月樓笑了起來,可是笑了一會兒,卻也笑累了,笑不出來了,只是把手搭在了劍上。
「少俠你有所不知,乾爹他可是對這隻妖怪恨得牙痒痒。」李坤海看著趙二河的臉色說道,眼見趙二河沒什麼壞臉色,他便又說了起來,「這海上的商機,可是乾爹龐大家產的重要來源之一啊,可以說是我乾爹好幾條大腿當中比較粗的一條了。」
「所以希望先生您,能高抬貴手,畢竟今日本就是一桌和頭酒,和頭酒上談這些,內味兒不就變了么?」趙二河抽著煙,笑了起來。
剛將這婢女推出去,便有一豐腴的貴婦人從趙二河身後的屏風走出,只是這貴婦人似乎身體有缺,看她那行動不便的樣子,應當是腿腳有問題。
「當然是,斬妖除魔啦。」秦月樓從懷中掏出了小黃書來。
那婢女會意,端著碗走到了秦月樓的身邊。
「修為高深不敢當,也就一般般罷了,www.hetubook.com.com不過承蒙家中兄弟照顧,能有個好前程罷了。」秦月樓拄著劍說道,身體微微前傾。
「這倒是有點意思,或許它當時吃飽了也說不準。」秦月樓收起了小黃書,「只是這北海,若是有一條如此之大的鱘魚,想必也會將這鱘魚視為這北海龍王吧。」
「看起來,趙家主是認得這條鱘魚妖啊?」秦月樓發問道。
李坤海便說,便做出了將驚堂木拍在了桌子上的動作來。
秦月樓警覺了起來:「大袞魚神?南海龍神?」
「少俠,這錢呢,其實可能不會那麼多,所以您也得做好準備才行。」趙孟晁慢條斯理的說道,還優雅的從嘴裏吐出了一根根魚刺來。
雖然都不是人,但是這些人外實在是太好看了。
「既然如此,那便好說了,我的目的便是斬殺了這條鱘魚妖,若是你們兩家願意出資,我們一起合力剿妖,豈不是一件美談?」秦月樓瞥了一眼桌子上的人,而後將小黃書揣回了倉庫當中。
秦月樓灌了口酒,隨後一拍大腿,裝出了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憤憤說道,話語間充滿了豪氣干雲。
「這事兒,咱之後再談,但您的實力我們有目共睹,如此年紀便可施展出這飛劍之術,想來您也一定是天賦異稟之人,今兒個,我們趙家滿府的婢女您任選一個暖床,不如今晚先在我家休息一下,權當我為您接風洗塵,畢竟您這一手,實在是大駕光臨,讓寒舍蓬蓽生輝,我們也算是有失遠迎,這且不說,我這不懂事的小兒子還和您產生了過節。」趙二河朗聲道,但旋即又咳嗽了起來。
「所以我才讓你們積點德啊,這宅院底下,埋了不少人呢,他們日日夜夜都想從下面爬上來,找你們敘敘舊呢,不過,似乎是尊夫人布下的手段,這底下的人不光爬不上來,還得日以繼夜的給你運財呢。」
趙二河喝著這歸壽湯,又親自起身,用勺子撈著湯鍋,那湯鍋里趴著一隻被燉的爛熟的海龜,只是稍微用點力氣,那海龜的和-圖-書脖子便被勺子壓斷,盛在了碗中,交給了身邊的婢女。
不過也很快散卻。
秦月樓也打量了一番趙二河,很老,像根乾癟的老黃瓜,臉上的皮肉也是皺紋橫生,乾瘦的面頰顯得顴骨凸出而皮肉內斂收縮,可能是因為老邁的緣故,眼皮耷拉著,讓人看不出眼神來。
猶如游龍歸海般歸入劍鞘當中。
「只是這鱘魚並未讓我們船毀人亡,也無落入其腹中,成了它的魚糧,但那也只是當時,可現在的話,您一說這鱘魚,我便想到了很多出海船隻莫名遭難,想來和這隻鱘魚有關也說不準。」
「好說好說,這鱘魚阻了趙老爺的財路,我懂我懂,這不就是第三條腿斷了嘛?!我懂,我可以幫趙老爺把這條大腿接上,這常言說得好啊,阻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這條大魚怪殺了你爺爺奶奶,讓趙老爺變成了沒爹死媽的崽,我可不能讓這大魚怪逍遙法外。」
趙二河坐在主位,身邊坐著李坤海,以及他的四個兒子,而正對趙二河的,便是客位所在的秦月樓,還有山君。
「只是什麼?」秦月樓問著趙二河。
不像是什麼名門正派,倒像是個主修旁門左道的術士,術士或許道行不高,但是術士腦中掌握的旁門左道極多,這些旁門左道雖然禁忌,可一旦施展出來,殺伐方面不比劍修要弱。
但還是和面前的這隻化形女妖保持了一定程度的距離,這化形女妖應該是猞猁化形而成,短髮長耳,手腳尚未化形完全,還是略微大一些的猞猁爪子,她一動不動,眼神也空洞無比。
「我倒是能原諒他,畢竟我還活著,那些死了的,你覺得能活著原諒他么?」
這貴婦人嘴唇開合幅度很小,但秦月樓卻也能看見,那貴婦人其實沒有舌頭……
「其實你只是單純把他們當成屁了吧?」秦月樓又給自己灌了口酒。
「好!少俠果然古道熱腸俠義心腸,要說這大海怪,我們也對其非常頭疼啊,畢竟不單單是我們一家的商船遭難,別家商船也遭了害,當然了,我和圖書們也早有想法將這鱘魚除去了,只是礙於沒有修為高深者帶隊,因此只能擱置。」趙二河一拍桌子說道,「如此我們便要大力宣發,讓全城百姓豪商富紳各大家族一起交錢剿妖!到時候這錢咱們三七分賬。」
「那這財神爺的地位可真滴低。」秦月樓搖了搖頭低聲呢喃了起來。
這咳嗽的十分劇烈,卻是連血都咳了出來,趙二河兩邊的婢女不敢妄動,只敢攙扶著趙二河,另一個則是為趙二河撫背順氣。
至於這些特異於人的地方,秦月樓一眼便能看出來,這些婢女們並非是人,而是化形女妖,有的貓耳未退,有的手臂還類似於翅膀,有的袒露尾巴,有的保留獸爪……
「哦,那我明白了,那這個夠么?」秦月樓雙手環胸,劍鞘中的長劍便自動出鞘,錚錚劍鳴徹響廳堂,原來圍繞著眾人飛了一圈。
秦月樓看了一眼趙二河吐出來的煙氣,許是因為油燈燭火搖曳,那煙氣的形狀像是一個蜷縮起來的嬰孩,
「哦~」秦月樓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
秦月樓也用六耳去傾聽了一番趙二河的心聲,但趙二河內心只是在想如何拉攏自己,其他幾人顯然也知道這件事,但是此刻也都沒有去想,所以秦月樓便也就此作罷。
一盤盤的菜肴被婢女們端著捧著送上了桌,而這些婢女們一個個都穿的十分清涼,加上姿態優雅,容顏年輕美麗,身材更是環肥燕瘦,且身體上都有些特異於人之處,
「這個,可能不太夠。」李坤海瞧了瞧秦月樓的劍說道,「你還得需要,這個。」
還是趙二河身邊的趙孟全急忙將煙斗備好,挖著煙袋,趕忙為趙二河點上了煙,那趙二河就如同溺水的人抓到了繩子一般,抓住了煙斗,猛地吸了一口。
「術業有專攻,劍修戰力天下無雙,有了您打頭陣,更為穩妥不是么?」貴婦人說道。
「想來,您便是那位道行高深的劍客了吧?」這趙二河看著秦月樓。
所有人都默契的閉上了嘴,盯著秦月樓,還有秦月樓拍在桌子上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