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從空中落在了地上,
此軀體已然失去了原有的「活性」之狀態,而後那法屍王爺渾身抖動,卻是從身體當中散逸出了一陣陣飄忽不定的「氣」息,
還認識的人也沒有多少了,背叛他的徒弟死在眼前,曾經的師妹也被面前這個殺了自己徒弟的人給殺了,他也做不出報仇的事情,因為他的徒弟該死,他的小師妹咎由自取。
秦月樓決定深藏功與名。
蛟龍雖然發覺,可卻已經晚了,那龐大的蛟龍身軀雖然看似威武,但就像是被無形的手摁住了一般,但光是摁住還沒有結束,他的軀體已經無法動彈了。
「下代崑崙開山以後,還請你,不,你們,來崑崙。」胡七夜盯著秦月樓,「做名譽長老也好,做什麼也罷,下代崑崙需要更多地力量,因此我希望你們能夠看在我們現在交情的份上,來崑崙。」
第一次和胡山傲相鬥,秦月樓靠著運氣取勝,因為秦月樓先把胡山傲給弄痴獃了,
「可以。」秦月樓點頭道。
蛟龍被秦月樓這麼一激,就朝著秦月樓俯衝過來,口中還醞釀著火氣,隨後火氣噴涌,燒灼著秦月樓腳下的地面,同時高溫炙烤的溫度也讓空間看起來有些扭曲。
可惜秦月樓歷史學的並不好,這朝代自己並不知曉。
在低武世界或許該是任何劍器都可信手拈來,無論是神兵利劍,還是無鋒重劍,亦或是隨手削出來的木劍,甚至是飛花摘葉皆可為劍。
斬魔大聖秦月樓並沒有更進一步的行動,他知道自己殺滅了這法屍王爺之身,可是面前這一條以龍虎氣匯聚而成的蛟龍卻是承載著法屍王爺的意志,
蛟龍想著。
隨後簡單的一拳將這法屍王爺揍趴下在了地上,單腳踩在法屍王爺的頭上,而無形的劍氣則牢牢的將法屍王爺壓迫在地面上。
「至於我,我並非是本體,只是一個分身罷了,你初見時的本體在俞杭,哪天我也會找個時間去和他喝點和_圖_書酒,希望到時候不會有什麼破事要處理。」劍客言道。
但是現在的秦月樓純靠實力。
這氣劍,便是鋒銳無比的無形劍氣所化,周身法力激蕩轉化為劍氣,雖說是並無任何屬性,但其鋒銳程度堪稱絕頂。
「可既然是護道人,為什麼護道人自己不開創門派呢?」秦月樓問著胡七夜。
蛟龍左顧右盼,然而並未發現秦月樓的身影。
他甚至連兩座棺槨都沒有放過……
秦月樓沒有回答,因為生靈之間的悲歡並不相通。
劍之一道該如何才算登堂入室?
「根腳?你看出了什麼根腳?」秦月樓一邊回答著,一邊席地而坐,與胡七夜四目相對。
斬魔大聖恆定狀態之下的秦月樓也將周身那鋒銳無比的氣勢凝縮內斂,看似凡人,他身形一動,將法屍王爺的天賦神通破滅,
先前吾道劍之變秦月樓之所以沒有動手便輕而易舉的削掉了紅毛犼的屍身便是以氣劍所為。
將秦月樓的衣袍吹得獵獵作響,秦月樓下意識以手遮面。
秦月樓也沒浪費,劍氣凝劍后,那紅毛犼的額心當中也多出了一柄插著的黑色短劍,殭屍法屍共同授首,於是秦月樓也將這二者屍身收入到了倉庫當中。
「你怎麼了?胡哥?」秦月樓問著胡七夜。
從頭到尾目睹完一切的胡七夜踱步到了秦月樓的身邊,抬起頭認真詢問著秦月樓。
隨後他便好整以暇的觀察著那半空中匯聚且正逐漸凝實而成的龍虎氣蛟龍身軀。
「啊,真的是好大的口氣啊。」劍客微微一笑,沒那麼傾城,只是劍氣當中殺意盎然。
他似乎在思考該從何處下手。
黑色短劍的劍尖對準了法屍王爺的頭顱。
【若是你這般狐落平陽被犬欺的模樣,還怎麼去到下代崑崙緬懷與追憶從前呢?】
無論是以劍成陣,還是一劍橫空,無論是以數量取勝還是以質量取勝,想要展現出登堂入室的形式有很多。
「https://m•hetubook•com.com哦……她也死了啊。」胡七夜低下了頭,似乎有些悵然。
「這麼爽快?」胡七夜奇道。
而那火德龍虎氣之蛟龍身上被|插上了十二根短劍,若釘子一般封鎖住了蛟龍的行動,還將它死死的釘在了地上。
「其實,崑崙不是一個門派,它是一個寄託了各代崑崙心中準則的名稱,我們那一代的崑崙準則是『有教無類,澤被蒼生』,而我們之前那代崑崙的準則則是『行天之道,替天而行』,你知道我們是怎麼知道的么?每一代崑崙覆滅后都有一個護道人,這個護道人可以是任何人,可以是販夫走卒,可以是邪魔外道,可以是天上飛的海里游的……」胡七夜緬懷一般的說著。
「因為『崑崙』是有思想的。」
這氣息便是屬於這法屍王爺所處朝代的龍虎氣,秦月樓以通幽法體之眼而觀之,其五德之屬為火德,因此該龍虎氣呈現一片火光之色。
「你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的?而且你這一身的能耐,雖然能看出些許根腳,但……卻又似是而非,是誰教你的?」
只見他伸出了手,無形的劍氣呈現出了色調為白的光澤,而後由此白色分化出了三原色的劍氣,再以三原色的劍氣進行顏色上微調而產出其他的各種顏色。
王爺在龍虎氣當中的對應本就是蛟龍,可是這蛟龍卻似乎要生角化真龍,估摸著是生前想要篡奪王位。
「祓異劍雖然已經被我送出去了,但是祓異劍卻也教會了我一點東西,對於某些打不死弄不滅的玩意來說,這些東西並非是打不死殺不滅,只是沒有找到克制的法子,但對於你,我不需要直接找克制你的法子,我只需要生成就行。」秦月樓面無表情的說著。
「那麼,胡哥,接下來還要合作么?」秦月樓問著胡七夜。
「……你說孟默?她現在怎麼樣了?」胡七夜深沉的問道。
而後此龍虎氣化作一條蛟龍,https://m.hetubook.com•com似蛇似蛟,而其頭部則生有兩顆肉瘤,看起來似是要生出雙角。
「這……」胡七夜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做夢,「這是什麼情況?」
「早先便發覺你的身上有變化之術,但我沒想到你習練的如此之快,但更讓我奇怪的是,開始時你的變化之術並非當前所展露出的。」胡七夜開口道,「而且我十分好奇,你到底是我一開始見到的秦月樓,還是……」
那短劍也隨同失去了秦月樓的執掌,自然的垂落墜落,毫無阻礙的穿透了法屍王爺的頭顱,一路直下,將法屍王爺的頭顱洞穿。
「如果你想的話,我們可以繼續合作,但我也有一個請求。」胡七夜正色道。
「原來如此。」胡七夜點頭道。
「別找了,爺在你頭頂。」秦月樓說著。
胡七夜再也沒法回到當年了,他只能在脫困而出以後回到前代崑崙舊址,來抹消心中最後的一點希冀,因為崑崙已經覆滅了,那個他曾經呆過許久的地方沒了。
「雖然你是龍虎氣,但是我們那邊龍虎氣的數量太多了,龍虎氣反應堆都建了不少了,還五德俱全,因此不缺你這一個,所以再見了,不知名王朝的殘餘龍虎氣蛟龍王爺。」
他這蛟龍之軀便是以龍虎氣凝聚而成,雖然本質上是一種能量氣息,可是在匯聚成為蛟龍之身時卻已然有了物質化的觸感,
舉目無所親,曾經愛的人不在了,曾經恨的人不在了,曾經的人都不在了,只剩下他自己了。
那麼他去哪裡了?
胡七夜的眼神古井無波,但從第一次合作開始,他便能發覺秦月樓的不凡之處。
因此秦月樓拍了拍胡七夜的肩膀:「我聽說崑崙有護道人,這應該就是你們留下來重建崑崙的後手了吧?」
秦月樓說著,將黑劍插入了蛟龍的雙目正中,接著施加力道,隨後整柄都推入到了蛟龍的頭顱正中。
但答案很快就被秦月樓揭曉了。
秦月樓則是施施然的從蛟https://m.hetubook.com.com
龍身軀上走下,緩緩的走到了蛟龍的面前,蹲了下來,手裡還有一柄黑色長劍。
隨後這火德龍虎氣蛟龍便煙消雲散,整座墓室也只剩下了胡七夜與秦月樓。
「被我殺了。」秦月樓輕描淡寫的說道,「因為她助惡為虐。」
過去的胡七夜與師兄弟姐妹們在崑崙上學習法術修鍊仙身,或許閑暇之時與某個相熟的同門去沽酒同飲,或許會在行俠仗義以後在海邊賞煙火花燈,或許也會在迷茫彷徨時被慈祥和藹的長輩關心,或許還會在情竇初開時與喜歡的人訴說喜愛……昨日種種皆存留于回憶,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
「lei啊lei啊,lei咬我啊雜種。」秦月樓略微彎腰,雙掌相拍,啪啪作響,接著雙手伸出,做著挑釁的手勢,語氣聽起來也很販劍。
胡七夜還沒說完,幾條尾巴包括幾具妖怪屍體就從天而落,身首異地的落在了胡七夜和秦月樓的身邊,還死不瞑目。
「你想不想陪我再去一趟崑崙舊址?在那裡可以找到你想知道的事情。」胡七夜問著秦月樓。
「你是說那本小黃書?它給目標,然後去將目標斬殺的那本?」
「別問我,我不知道。」
只是蛟龍似乎沒有發現,它的攻擊落空了,雖然連噴火帶俯衝,可是到了目標點后卻沒有發覺秦月樓的身影。
因此在蛟龍身軀重重砸地后,也將地面砸出了凹坑,皸裂紋路不自然的擴散。
「一開始你說崑崙的風氣時我便對於崑崙有所嚮往,只是陰差陽錯,我現在已經走出了一條自己的路子來,哦,確切來說是我們走出了自己的路子來,不過這都無所謂,你能夠邀請我們去崑崙,也算是我們的榮幸,我也有所耳聞,你的這代崑崙是在抵抗什麼東西的時候而覆滅的,好像叫什麼……孟默來著吧。」
「你的天資實在是太過驚人,不,應該說是可怕才對,短短的時間內,你的能耐已經達到了這種程度,你上次和圖書
喊來助拳的也是分身吧,真是太過驚人了。」胡七夜滿是讚歎的說道。
「因此,藉助祓異劍的相剋之理,我可以斬魔大聖之姿態生成針對性的劍氣,而後劍氣凝劍,此劍無名,但專門用來克制你之法屍神通。」秦月樓如此說著。
那些尾巴感應到了本體后,自主的回到了胡七夜的尾椎上。
隨後,一柄純黑色的短劍呈現在了秦月樓的手中,短劍自懸,而後秦月樓劍指點出,指腹向下,那短劍便懸浮在指腹之下,周身劍氣勃發。
「對的,就是那本,只不過前段時間它化人了,所以我想以後有什麼都是它自己去處理了吧。」秦月樓言道。
「我不理解。」秦月樓完全不理解。
「早知道你會好奇了,但我沒想到你能憋到現在才問,你的這些問題,我該從哪裡回答呢?我只能說,開始的時候我便得到了一本書,一本小黃書。」秦月樓說道。
數十道劍氣凝縮成一根根劍氣氣劍之絲線,而後又好似紡織一般的將每根絲線相互串聯編織,但編織只是第一步,真正的只是以編織為雛形,隨後再以劍絲相融合,
而劍術之變的登堂入室的表現形式該是何?那便是以氣馭劍。
「那你的尾巴怎麼辦?」秦月樓問著胡七夜,然後想起了什麼,把紅毛犼的屍身掏了出來,「習慣了,下手把這屍體給收了,胡哥你拿去回復修為吧。」
「哦?請說。」秦月樓說著,掏出了一壇酒來,遞給了胡七夜。
當法屍之身被秦月樓所毀,這殘餘的龍虎氣也凝實了軀體,于空中飄揚,一聲激昂憤怒的吼聲傳出,
「謝謝。」於是胡七夜回復起了修為,將紅毛犼獻祭了出去,「我的尾巴可以慢點找……」
「當年師父收了我們這群傢伙,她是最小的,只是後來步入邪道,師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了她,可沒想到她還是死了,這下,好像真的就只剩下我了。」胡七夜仰頭默然。
他不知胡七夜的過往,但腦海中也可以想象出一副畫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