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狩月依約把他的聚靈戒指給我了,並告訴我這位黎總是有一點通靈能力的,能看到我們的刀,如果他要檢查,就讓我動用一下這枚戒指,於是這時我便暗暗扭動一下小指上那抹翠綠,只一試心裏就暗叫一聲「真是好東西」,靈力源源湧出之下,小斬顯得格外雄偉,刀刃的邊緣呈現淡藍色,日冕一樣燃燒在空氣里,黎鋒只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就和緩下來,點點頭,讓我坐了。
「酬勞是一萬元,你接受嗎?」
沒錯,狩月是一把靈刃的名字。
於是協議很快達成了,預付金一千,餘下事後再付。
「說那些都是虛的,刀拿出來看看。」一直沒說話的老總終於開腔了,轉過來,眼神犀利得讓我打一個冷戰。
要是聚到一起會怎樣?
「我的樓盤似乎有不幹凈的東西,甚至影響了客人來看盤,所以要你們幫忙」,他講話果然很開門見山,不過當然,既然來找除魔行業的人,想必也是這個原因。
「黎鋒?」,我聽到這個名字,吐了下舌m.hetubook.com.com頭,「不會是那個知名房地產開發商的老總吧?」
因為如此,三把刀聚集到同一時間同一地點的事情就更沒發生過。
「什、什、什麼?」他的輕描淡寫卻在我這裏激起驚濤巨浪,「就、就是拿著狩月弓的、的那個?」
「對了,一直還沒問你叫什麼?」
「不好意思黎總,我有點事情脫不開身,這位章小姐是我朋友,別看年輕,在這行已經幹了五年了……」
我回家的一路幾乎是蹦著走的,滿腦子亂七八糟的念頭,開始是反覆算錢,一萬的話,刨去吃用,至少夠我還三個月的房貸啊,覺得肩膀上一下就輕鬆了,然後又愧疚起來,起初還懷疑林先生有什麼目的,現在人家幫了我這麼大忙,卻沒跟我提一點要求,我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最後,又突然想起跳樓,從早上就沒看見它,不知去哪裡了,不過片刻,轉念一想,那條狗雖然最近看起來安分了不少,但誰知道到底抱著什麼居心,恐怕m.hetubook•com•com當它不存在還能讓我活得長點,隨它自生自滅去吧。
當然記者也不是吃素的,他們這種行為得罪了整個新聞行業,招來了全國上下的一片口水,最後此事不了了之。
第二天早上,我按約定到了約好去見委託人的地方,昨天的帥哥已經等在那裡了,老遠地跟我打招呼。
我這種小老百姓為什麼知道這個人,因為他最近還滿常見報的。一個女記者報道了他們新樓盤「皇貴榮園」出現的一些問題,結果他們繞過報社,直接凍結了記者的賬號,並提出索賠一千萬元高額賠償金的要求。
「對了,這次的委託人叫黎鋒,不知你聽說過沒有?」林先生,也就是狩月的問話打斷我的胡思亂想。
阿彌陀佛,這是多麼大一筆錢啊!都夠在深圳買六十平方厘米的房子了!
當然,只是夢想啦……就跟開夏利的夢想有一天開凱迪拉克差不多……
我不知道,不經過司法就能凍結別人私人帳號這程序是怎麼走的,但李寧這個國產品牌早就告www•hetubook•com.com訴我們,在中國,「一切皆有可能」。
不過,沒想到是這麼有錢的同志,那麼……酬勞……總不會太小氣了吧,我又流著口水在想。
我腦子裡浮現出鬼片常見的電視沒事自己開了的畫面,嗯,就這樣的話,應該不難解決。
哈哈,誰知道,也許毀滅世界?總之,這不是我該考慮的問題啦。
話說,我腦子裡還曾經出現這樣的畫面,要是我拿到傾天,就會被叫「傾天、傾天」,而把那個該死的「小強」兩個字一腳踢出大氣層去。
不知你看過《浪客劍心》沒,要是看過就好解釋了,劍心的師傅叫比古清十郎,可這不是名字而是稱號,那個流派的代表人代代都叫比古清十郎。
同樣的,伏魔三刃,傾天,狩月,噬魂,是絕頂的三把靈刃,以至於拿著它們的人在業內甚至會被以刀的名字代稱。
「哦,我姓林,行里人一般叫我狩月。」
「客人來看房的時候,房間里的電器不是不工作,就是亂工作。」老總彈彈煙灰,「你解決這些問題和-圖-書就好。」
從這事終究能看出這人奉行的原則,大概是個強硬的人,想到要為他辦事,我的頭皮有點麻起來。
一,一萬?我感覺到當時自己的眼睛里噹啷一聲,倆美元符號從天而降,置換了偶的瞳孔。
在狩月的眼色下,我努力使自己顯得不那麼狗腿,還裝模作樣地談了談價,當然在這種強硬派面前,他說多少,其實心裏已經是那個數了,就算我是真心嫌錢少,也只有做不做的份,沒有抬價的餘地。
狩月上去,很世俗地寒暄起來,附帶對我的介紹,吹得天上有地上沒的,我在後面臉紅得像煮熟的螃蟹,不過話說回來,這年頭善於誇張也是門學問,以前還有人批評過我就是不會宣傳自己才找不到工作的,所以我還是閉嘴聽著吧。
「具體表現呢?」
昨晚我回想了一下,覺得整件事一路下來有點過於順利,這個人也有點過於熱情了,我並不是單純到沒有一點防人之心的人,但關鍵是,想來想去,我找不出來人家能圖我什麼,第一人家言行都很正派沒一句歪話m•hetubook•com.com,第二單純論長相跟我在一起人家還吃虧呢,第三,以我現在的處境,就像一個要餓死的人看到塊餅,還有立場去考慮這餅有沒有毒嗎?
後來我覺得黎鋒這人有很多我不喜歡的觀念和處事方法,但只看真本事,不因年資而歧視這點倒是令人讚賞的,大概因為他本人年紀也不大吧。
「就是他。」狩月笑笑,肯定我的答案。
在這種忐忑不安的心情中,當天上午我終於見到了他本人。大概三十齣頭,瘦高個,鷹勾鼻,一雙眼睛非常銳利,一看就雷厲風行。
或者比那還要難,凱迪拉克世界上怎麼說也不止三輛,而這三把刀,在同一世代,甚至不能湊齊。舉例來說,呼喚傾天需要高靈力的人,但高靈力者未必能叫出傾天,而反過來,也有可能它的歸屬者這一生都不需要用到大量靈力,以至於在他這一生傾天都沉睡不醒,不現世間,其中因素複雜,沒人能完全講清。
「立早章,拂曉的曉,薔薇的薔。」我一臉黑線地咬出每個字,卻堅決不給他連著念的機會,馬上反問,「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