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聲驟響傳來,瞬間血花四濺!
但這一切都隨著莊家最後的開牌化為泡影。
他未曾想到李衡的語氣會如此平和甚至非常的禮貌?
緊接著,便是非常清脆的喀喇一聲。
「老子不信這個邪了,男……男子漢大丈夫就得鍥而不捨……嗝~鍥而不捨……」
但這也僅是表面而已,大部分的人不曉得的是,這裏同樣也是原河縣最大的地下娛樂場所。
陸成飛不明所以得看著他,心想這小子是不是腦子瓦特了,大晚上把自己拽到這種地方說這種話。
要不是害怕沒敢開口,他甚至想說:羡慕啊?那我把爹讓你好了,給我十萬塊錢就行!
「大飛哥」
李衡轉過身來面對著他,語氣十分的感嘆和誠懇,這便絕不是一句假話。
等到醫師發泄完后,她只能默默得抽泣著回到崗位繼續工作。
一記沉悶的斬擊聲響起,陸成飛腦袋瞬間一黑再無意識。
他的眉眼微微一震,咽喉處有種抽搐的感覺。
然後他便看到不遠處李衡正盤坐在山石上靜靜地和*圖*書眺望著遠方。
「他媽的……明天再戰!」
李衡低垂著目光看著陸伯在病房裡靜靜得吃著晚餐,看到他因為吃的太快蹦出去一個土豆塊,然後還彎腰從地上撿起來塞進嘴裏。
幾分鐘后李衡離開了這個窗口,他在醫院外廊靜靜得走了幾步,他又看到了剛剛那個護士。
原河縣城,子民街道,這裡是原先的機電所舊址,機電所搬遷之後這裏便一直保留未曾改造,長久以來這裏人跡罕至,只有偶爾有一兩輛麵包車在此停下下來幾個人,過不久又會有個把幾個人上車,麵包車再靜靜開走……
「啊……啊?」
李衡語氣低沉的繼續說道,陸成飛只能繼續還以懵逼。
是的,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可以把爹賣了,只要把上個月欠的債和下個月的賭資湊齊就行。
大概在縣城的人看來這裏就是隨著時代過去而荒廢的老廠院。
「什……什麼情況!我我我在哪?」
「啊——」
「你知道嗎?雖然你一事無成,只會敗家喪門,但hetubook.com•com我依然很羡慕你啊……」
而當他再次醒來時,渾身的酒意也散去大半,猛地搖晃著腦袋爬了起來。
你個老傢伙怎麼就這麼沒本事?!一輩子除了種田幹活下地做飯還能幹什麼?
還在心裏吐槽著在,他便只看到李衡輕輕把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一臉的語重心長,二人此刻便像是一對正在敘舊往事的兄弟。
不僅要抽她,本來今晚還有機會讓她好好伺候自己的……
「你……你把我帶到哪了?這種地方……太危險了!趕緊送我下去……」
若真是讓他開口吐槽抱怨的話,那他能在這裏說到周末都不停,在他的記憶中自家爹就是一無是處的老東西。
總之形形色|色的人,形形色|色的事物,在這裏來來去去進進出出,既有來時空空兩手去時盤滿缽滿的,也有來時懷揣錙銖去時兩袖清風的。
「是你?你……你不是關進去了嗎……什麼什麼時候出來的……我」
別人家的爹不是做生意的發了,就是當了村裡的幹部給自https://www.hetubook.com.com
己兒女安排的明明白白吃香的喝辣的,怎麼我就攤上了這麼個沒用的爹?!
「嗯??誰?誰?」
正值慌亂中的陸成飛忽然聽到了李衡的聲音,十分的平和寧靜,就像是他小時候叫自己那樣。
「為此我不得不把你帶到這裏好好的規勸一番」
「哦?這就是你的恆心么,鍥而不捨這個詞讓你來用真是它的不幸」
不甘得灌了口酒下去,陸成飛嘴裏一邊嘟囔一邊冒泡,腦子還是剛剛那桌牌九。
「干……幹什麼?」
因為在他的腦子裡對自己的父親只有無限埋汰和抱怨。
明明就是只差那麼一點點,老子就能滿盤收回,然後狠狠地拿著票子抽那個剛剛站在桌子旁嘲笑自己的婊子!
這他媽是什麼值得羡慕的事情嗎?
完了還天天覺得別人家的兒子好,對自家兒子不是罵就是打,他媽的老子就這麼一個賭錢的愛好自己老頭子居然也不支持,你看隔壁鎮那個姓王的,他家老頭每個月給他五萬塊錢零花,隨便的玩!
茫然站起的他只感hetubook.com.com覺到一股涼風吹過,讓他渾身一震顫慄,最後的一點醉意也消失了,徹底清醒過來。
下一刻,只見他搭在陸成飛肩上的手微微收緊。
砰!
至於再下下個月沒爹賣了?嗐~管他呢,先過完這個月再說。
只不過大部分的都是後者,而前者又是引誘後者加入進來的美好的憧憬。
慘叫聲傳來,中年醫師捂著剛剛還在呵呵直笑的大嘴,此刻鮮血和白花花的牙齒鋪滿地面……
「這……」
「而你的毫不珍惜令我感到遺憾,非常的遺憾」
陸成飛茫然了。
臉頰醉紅的陸成飛抬起腦袋,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正定定得俯視著自己。
但他始終沒有進去,也沒有帶著禮物或營養品去看望他。
「呵呵呵,一個小護士也敢拒絕我?要不是同期實習的裏面就你長得還過得去,我能看上你?不識抬舉……」
這時他才注意到自己居然身處一片高聳的山頂上,身旁只有枯松和亂石,這讓他頓時一個激靈。
噗——
你看看這就是差距!就是因為老子沒用,所hetubook.com.com以自己才這麼窩囊的,到今天連個媳婦也找不到……
遠離縣城的中央繁華地帶,這裏的地下其實才是真正的燈紅酒綠,機電所過去的地下倉庫和老式防空洞都在新時代迎來了改頭換面,搖身一變成為各種消費場所,有合法的,也有不那麼合法的……
啪——
李衡目光有些低落得看著他道:「羡慕你還有對父親盡孝的機會啊,羡慕你至少還能看到親人在世的樣子。」
但是他也明確的知道自己絕對打不過對方,所以不敢太橫只是喃喃得回道:「羡……羡慕什麼?」
而現在一個「後者」便如例照常得從一個地下通道搖搖晃晃的走了上來,手裡半瓶毛干白酒也跟他一起晃晃蕩盪的。
「呃……嗝~差一點哦,又是他媽的差一點哦……咕嘟嘟」
而回到自己辦公室的中年醫師卻露出了一臉復讎般的暢快笑意。
不過現在的她看上去境況並不太好,一個中年醫師正在劈頭蓋臉的怒罵她,唾沫星子直飛彷彿要把她淹沒,而她亦只能無比委屈的低著頭承受著這些根本與自己無關的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