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憊了一天,秦諾合上眼后,沒有去多想什麼事,直接就熟睡了過去。
這一次,秦諾沒有伸手去觸碰它,還是嘗試著溝通。
它還是在那裡哭泣,哭聲充滿了悲痛,摻雜著無盡的憤怒。
這究竟是得了什麼病?
隨著時間不斷流逝,車窗已經完全黑了。
口鼻窒息,五臟六腑被強烈擠壓,這種難以言喻的痛苦,讓秦諾絕望。
前身的皮毛已經完全白化,並且在一點點脫落,那皮肉也在一點點腐爛,散發著惡臭。
豬套男子沒有怪罪秦諾,反而是冷笑了一聲,顯然發生這樣的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提著小熊貓的屍體,便轉身往車廂盡頭走去。
幻影看著光影,一步步走過來,伸出雙手,想輕輕地摟抱光影。
它們是誰?
「我或許會死,但可以以開心的方式死去,最後卻被你們手中冰冷鋒利的刀,一刀一刀切割致死。」
他清楚這是夢,身處於自己的噩夢當中,但還是控制不住地去恐懼……
剎那間,那幻影便是潰散消逝……和*圖*書
它的兇相,跟那最角落裡的黑虎是一樣的,甚至眼神都一樣。
「滾!你們給我的傷害還不夠嗎?」
當他坐起身來時,被單又濕了。
秦諾伸出手,想試著逗留小松鼠出來,但它沒有興緻,只是待在角落裡,靜靜地看著他,或者說,它的精神也在變差。
明明三個小時還不到,怎麼就死了,並且死亡的方式這麼恐怖。
秦諾的話沒有得到回答,它盯著秦諾,片刻轉身回到了角落裡。
走到盡頭時,停止了腳步,回頭看著秦諾:「你要記住,你的工作不止是打雜這麼簡單。」
「我從未想過簡單。」
而在它轉身時,秦諾明顯地看到,在它的褐色皮毛上,也有著白化的跡象。
「這是什麼病?」秦諾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我只想快樂地活下去,為什麼你們都要咒我死?」
僅是這點功夫,就變成了這樣。
一雙凶戾的雙目,盯著秦諾,嘴角滴落著涎水,臉上的一條刀疤,幾乎把它的臉分成兩半,使和圖書得其看起來,更加的凶神惡煞。
秦諾沒有跟它對視,轉身回去。
一句句顫抖的話語,帶著不解、悲涼回蕩于黑暗中。
光影卻在觸碰的剎那,發出癲狂得嘶叫,它抬起手,狠狠地抓下。
豬套男子表現的卻是十分平靜,它打開鐵籠,伸手揪出屍體,提在了手中。
秦諾沉吟間,上面的鐵籠傳來聲響。
豬圈裡,那隻香豬叫了兩聲。
全身被束縛,緊接著,一股恐怖的碾壓感隨之而來。
手掌觸碰摩擦時,秦諾眼神微微的變化,這種感覺讓他感到十分的溫暖、安心,身心彷彿都變的愉悅了一些。
「病?」
血眼鬼忍不住出聲。
秦諾心中疑惑。
下一瞬間,它轉身,那充斥惡意的雙眼盯在秦諾身上。
「我能夠阻止?」秦諾表情怪異,但不等他詢問,豬套男子已經提著動物屍體,消失在廊道的盡頭,接著是沉重的關門聲。
豬套男子不能救它們,但自己能救,他怎麼救?甚至連白化的原因都不知道。
「我做錯了什麼https://m•hetubook•com.com?」
但換來的結果還是一樣,光影根本聽不到他的聲音。
秦諾眉頭皺緊。
接著,卻是眼眉一挑。
鐵床上,秦諾睜開雙眼,就像是剛被人從溺水裡救出來一樣,大口地去喘息。
「生老病死,這是每個生命體避不開的悲慘命運。」
秦諾低聲地喃喃,表情愈發的奇怪。
秦諾扶了一下額頭,手心裏也全是汗水。
顫抖的聲音不斷從它嘴裏傳出來。
一頭灰色頭狼走出來。
秦諾搖搖頭,看著豬套男子說道:「這小傢伙的死,不是偶然對不對?」
「又來?」
灰狼呲牙咧嘴地盯著秦諾,在它面前的欄杆,已經銹跡斑斑,實際上,如果它用力地撞擊或撕咬,秦諾認為是能夠出來的。
「為什麼這些動物對我惡意這麼大?」
漸漸地,光影停止了哭泣。
然後,在第二晚里,秦諾又做了噩夢。
秦諾臉色愣住了。
當死意籠罩心頭后,秦諾終於失去意識。
但在言語間,顯然是遭受了殘忍的非人對待。
www.hetubook.com.com接著,又是一個相同大小的虛幻影子出現。
秦諾盡數聽入耳中,伸出的手停住,縮了回來。
難道,最終的命運,這節車廂里所有動物都會死去?
他發現對他有惡意的,基本上都是肉食動物,而那些草食動物,都是溫順的姿態。
窗外,朦朧的光線照射進來,天已經亮了。
當然,除了那個喜歡吐口水的草泥馬。
「這不是病。」
冰冷的鐵籠中,小熊貓蜷縮在裏面。
秦諾扭頭看著這些動物,部分的在哀嚎,似乎因為離去的小熊貓而悲傷著……
秦諾面色一變,他根本反抗不了。
「所有動物死亡后,我會怎麼樣?」
「死了……」
「就算是人類變成的動物,我在驚悚世界里也沒什麼仇人才對吧?」
「為什麼我會有這種感覺?它們是動物,我明明不認識它們……」
它的眼角泛著淚花,一雙小手糾纏在一起,盯著那車廂盡頭的廊道黑暗……
光影嘶吼著,身上又開始出現一塊塊黑斑,蔓延在覆蓋全身的耀眼光芒上。
香豬也眯著https://m.hetubook.com.com眼睛蹭動,那表情帶著明顯的享受。
在夢裡,他身在熟悉的黑暗空間,再次看到了那個光影。
豬套男子離開后,車廂內的那些鐵籠又開始熱鬧。
秦諾看著他,忍不住蹲下來,輕輕地撫摸它。
「我究竟做錯了什麼?我們之間,甚至素不相識,你口中的言語,卻如仇人一樣惡毒咒罵?」
前方的黑暗裡,出現一點光芒。
並且跟昨晚那個一模一樣的噩夢!
「你們和它是朋友嗎?」秦諾看著一個小鐵籠里的小松鼠,開口問道。
「我懷疑你腎不行,做個噩夢,也不至於流這麼多虛汗吧?」
車頂上的燈自動熄滅,秦諾回到休息室,吃過晚餐后,便在簡陋的床上躺了下來。
為什麼仇意這麼大,聯手殺死光影,它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
他不知道光影究竟經歷了什麼。
這讓秦諾臉色微變。
可它沒有這麼做,鐵籠對它們來說,彷彿是絕對禁忌,不能破壞的東西。
秦諾下意識地退後一步,面色帶著一絲謹慎。
「但它們的死,你能夠阻止。」豬套男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