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臨近清晨五點的時候,羅徳淺淺進入睡眠,但也是半睡半醒的狀態。
這讓一旁的羅徳不由得投來羡慕的眼神。
羅徳嘴角微微抽搐:「那好吧,挺任性的,進來吧。」
手伸來的剎那,老人忽然不知道從哪摸出一把水果刀,狠狠朝著那隻手刺去。
羅徳睡眼惺忪,坐在座椅上,看著女人清潔,心裏只想著她儘快敷衍完離開,這樣他才敢安然入睡。
羅徳無語,這說的,好像獵槍就不是槍了?
羅徳尷尬地出聲:「房東不是說九點么,現在才……」
羅徳看著更加狼藉的地面,還有一片片石灰,乾笑地搖搖頭:「沒有了。」
「什麼事天亮后再說,先睡了。」
「老老實實把錢……」
「誰開始都這麼想,但實際又有幾個人做到呢?更何況,這一次是在現實世界里。」
一家看起來有七口。
「驚悚遊戲里,我從來都沒有睡過床上,不安全,都是睡椅子上,這樣會使得睡眠很淺,有什麼動靜,都能在第一時間醒來。」羅徳解釋道。
女人在打掃,但嘴裏一直在說什麼,語氣越來越陰冷,手中的清理動作,也隨之越來越大。
房門忽然敲響,一下子,就把羅徳吵醒了。
秦諾微微一笑,轉身就出了門口。
女人的手抓著木板,木板跟塑料泡沫一樣碎裂,緊咬著牙關,暗紅的鮮血從齒縫滴落下來。
說完這話,女人提著清潔桶便是離開了。
頭髮凌亂,就像是一隻炸毛的貓,捋順了頭上的髮絲,和-圖-書女人面容不再猙獰,但依舊冰冷,看向羅徳:「還需要哪裡清理的?」
這裏的每一位居民都知道神明,接近他們,必然是有用的。
床上的秦諾開口了:「早就醒了。」
「不正常而已,副本里的遊戲npc,基本都沒正常的,但多數都是友好地。」
床上的秦諾還在躺著,但沒有了鼻鼾聲,也不知道是還在睡著,還是醒著。
「到底是遊戲,應該揣著放鬆愉悅的心情。」
老人站起身,朝著那邊走去,男子還沒死,口鼻吐出青色的液體,咬牙切齒地開口:「你這個瘋子,我可是你兒子,只是借點錢,你要把我殺了?」
老人抓著他頭髮,淡然說了一句:「如果真能夠殺了你的話,花再多的錢,我也願意。」
但只是兩分鐘,他就聽到了秦諾的鼻鼾聲,表情忍不住地愕然:「這傢伙……居然還能這麼快睡著,心態究竟好到什麼程度?」
「這丫頭看著比你還要危險,擔心什麼的,就多慮了。」羅徳說道,拿著鑰匙,打開了307的房間。
舒月拿著鑰匙,說道:「秦哥,早點睡。」
不過當女人出來時,她卻又恢復了正常。
羅徳坐在沙發上,心事重重,縱使他感到無比疲累,困意十足,但還是難以入睡。
「這女人,怎麼回事?家庭矛盾?」羅徳心中疑惑。
她一邊清理,一遍破壞著周邊的物品,本來是清潔的,結果現在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拆遷的。
「小兒子不孝,當初就
m.hetubook.com.com該聽那個女人的,把他打掉,或者直接掐死。」老人用最平淡地語氣,說著極其驚悚的話。
就連牆上都被砸出一個凹洞,陣陣石灰脫落下來。
他瞪著眼,結果看到一張慘白的女人臉,臉上的怒火消失,瞬間清醒過來。
秦諾坐起身來,打了個哈欠,雖然是被吵醒了,但也小睡了一陣子,疲憊得到了有效的緩解。
女人越說情緒越激動,更是將桌上的水杯掀落在地上,砸的碎裂。
這七口分攤了經營了安心旅店的各個職位,老人是房東,女人是清潔口,另外還有兩個中年男子,以及一個老年女人,一個女童……
「睡覺這東西,累了就睡,不跟吃飯一樣,為什麼問這種怪的問題?」秦諾反問道。
女人那準備清潔的工具進來,羅徳揉著雙眼,看了眼門口那邊,這個點數,天氣都還亮起。
男子猛地縮手,反手掐住老人的喉嚨,面目上帶著猙獰與得意:「老頭,跟我玩,你還嫩了點!」
「這旅館的人看起來都不正常,你出去走,多半會惹上什麼麻煩。」羅徳說道,其實他想秦諾留在房間里,他能睡的安心一些。
羅徳暗自捏了一把汗,看了眼床上的秦諾:「虧你這種情況還能睡得著?」
也不管危不危險的,他現在只想睡覺,用椅子盯著門,就躺上去了。
「每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我們就不多過問了,先上樓了。」
然後,女人又走進了衛生間內,不出意外的,裏和*圖*書面也傳出來一陣激烈的摔砸聲。
「你是怎麼睡的這麼香的?」
秦諾把單人房的鑰匙,遞在舒月手裡,說道:「雖然你現在不需要別人保護,但有事的話,就來敲門吧。」
另一邊,秦諾來到了走廊上。
「熱水在樓下,但只有六點到八點兩個小時,自己看時間。」
也甭管是誰,羅徳怨氣沖沖地過去,伸手拉開了房門:「這才幾點,還要不要讓人睡覺了?」
「靠一家破旅店發家致富么?呵呵,真是可笑!一個老不死的,給過你什麼?」
面對羅徳暴躁的起床氣,女人面色很平靜,雙目不流露絲毫的情感:「我是來負責衛生,換生活用品的。」
「不友好的,我也會講一些大道理,讓他變得友好。」
秦諾看著他問道:「你不睡床上?」
「當我什麼都沒問吧。」
「該死的,該死的東西!我心甘情願地跟著你,受了半輩子的苦,從未想過福。」
「現在你好好睡一下吧,我出去走走。」秦諾說道。
「這一間旅館,看著也不太對勁。」
羅徳則是憂心忡忡,一邊想著自己能否活著出去,另一邊,也想著阿泰阿泰,想入睡,自然是件無比艱難的事。
「如果不是他的話,我現在已經死了。」
秦諾下了床,進衛生間內,洗了一把臉,出來說道:「浴缸和洗手盤碎了。」
「這樣玩太累了。」
男子聽著老人的話,目光驀然落在了老人的口袋位置上,那裡露出了鈔票的一角,遲疑一下,伸出手。
他的話還沒說hetubook•com.com完,只聽一聲炸響,男子猛地飛出去,身上的衣服破裂,倒在角落裡。
「他說他的九點,我想什麼時候都可以。」女人冷然地開口。
羅徳走過去,想反鎖上門,但發現手把都壞了:「大早上,被一個瘋女人吵醒,真是服了。」
「放鬆……愉悅……真羡慕你有這樣的心理。」
他紅著雙眼,眼球上滿是血絲,坐起身來,滿腦子都是怒火。
出來一是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二是想看看這安心旅店的主要幾位成員,有著什麼矛盾。
羅徳欲言又止,看了眼床,心想躺下來舒服點,可能睡的更快。
睡得迷糊,差點忘記自己現在是在副本內,眼前看到的這些,很可能不是人。
「所幸,大兒子孝順。」
「還胡言亂語說了一大通什麼鬼?」
「這該說他是正常,還是不正常呢?」
關門的聲音很重,又脫落了一陣陣石灰。
女人已經在裏面清潔,但很敷衍,基本都是簡單地擦拭清理。
「那個,不好意思,我有點起床氣。」
老子好不容易睡著,是哪個殺千刀的?
樓上很昏暗,垃圾卻是一點也沒少。
羅徳越來越發覺這個秦諾不一般,跟這樣的人待在一起,有抱大腿的安全感,也有一種未知的不安。
羅徳本來是睡眼惺忪,這會兒也清醒了,看著女人將桌上的東西砸的稀巴爛,表情怪異起來。
「一個瘋女人闖進來,誰還能睡得著?」
房間內,還算整潔,雖說還有些垃圾,但至少沒有什麼噁心的東西。
說著,拽著m.hetubook•com•com他的頭髮,朝門口拖去,很垃圾一樣,丟到了大街上,隨即關上大門,回頭對著秦諾三人說道:「三位,一點家裡事,沒影響到你們吧?」
秦諾打了個招呼,便帶著舒月和羅徳往樓上走去。
說完就走了,秦諾看著舒月徳身影,心裏還是搞不明白這丫頭來做什麼的,是衝著某樣東西來,還是,真的單純無聊,來這裏轉兩圈?
秦呢也任由羅徳睡沙發,雙手枕著後腦勺,合上雙眼。
老人手持一把獵槍,將子彈殼卡出來,丟在一邊,看著秦諾三人,安撫了一句:「別擔心,只是一把打獵用的槍。」
「不奇怪,至少你還能洗臉。」羅徳無奈開口。
因為一開始在租房時,他在桌面上的相框里,看到了房東老人和女人的合照。
舒月本是一個愛乾淨的女孩,但似乎去過一次驚悚遊戲后,對於這種骯髒的環境,似乎也有一定的適應度。
秦諾脫掉外衣,呈大字躺在床上,極其地享受。
羅徳喉嚨蠕動幾下,悄然地坐在秦諾身旁,看著瘋狂舉止的女人,也不敢出聲打擾。
「你這家裡事,看著挺嚴重啊?」秦諾說道。
「你無能,我忍了,你頹廢,我也認了,現在機會放在眼前,你卻要錯過,繼續窩囊貧窮的後半身!」
老人拿起了桌子上,那一根抽掉一半的草煙,繼續放進嘴裏,意味深長地說道。
進來清潔的那個女人,是樓下房東老人的家人,要麼是女兒,要麼是兒媳。
羅徳簡單收拾一下床,卻是沒有躺下,而是坐在一邊的沙發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