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話雖這樣說,不過蔣雨筠表情卻是那種無可無不可的模樣。
蔣雨筠見顧朝夕說的真誠,也不好意思取笑,便順著話說:「好,那你可要趕快養好傷哦!」這件事,她是沒有當得真的,話說她手腳冰涼的毛病也算是多年頑疾了,且這些年又愈演愈烈的趨勢,這不,離著立冬還有些日子呢,就已經如此了。
這樣的場面,讓顧朝夕感覺自己陳舊記憶中的某些內容變得鮮活起來,那是上一世,修真之前,他是個出身寒微的普通人,有錢人的家奴,仗勢欺人、顛倒黑白……
顧朝夕看到,中年女護士在說這話時,還咽了咽口水。
顧朝夕無語,心說:半大小孩?印象中至少有六百多年沒人對我說過類似的話了。
顧朝夕倒是顯得挺安然,「蔣醫生,謝謝你啊。昨天倒是真的有些神志不清,失禮了。」
感覺到蔣雨筠的手有些涼冰冰的,顧朝夕又想到蔣雨筠總是雙手插兜的習慣,再一結合她的面相氣色,便道:「蔣醫生,你是不是時常心神不安,睡眠也https://m.hetubook.com.com不太好……」
……顧朝夕發現自己有些想念那個玩弄衣角的小護士吳雪。
不管怎麼說,經過這麼一來一去,顧朝夕和蔣雨筠關係拉近了不少,至少說起話來沒有那麼生硬拘束了。
「嗯,又長又密還卷卷著的睫毛是真的,很漂亮。」最後,顧朝夕這樣說。
翌日,看護顧朝夕的換成了一位中年女性。不喜言語,動作有些毛躁生硬,倒是在幫憋了一夜的顧朝夕解決噓噓問題的時候,眼睛一亮,似乎是對其尺寸比較中意。顧朝夕是不好意思讓個黃毛丫頭幫自己小解,所以才忍了一夜,未成想又遇到了這樣的尷尬,感覺比昨日更甚,由不得讓他想起了那句話:虎落平陽被犬欺,落地的鳳凰不如雞。
「好吧。」蔣雨筠把手遞了過去。
「猜得倒是八九不離十,不過不是九陰絕脈,是癸水陰脈。」當然,顧朝夕現在清楚諸如此類的話,現在來說,實在玄得有些不著調,因此只是道:「等我養好傷,去採購幾味葯和圖書,幫你調理。」
李建成和兩個手下有些灰頭土臉地走了。但此行暴露的一些信息卻很不樂觀。至少在蔣雨筠看來是這樣的。明明是市內超速行駛撞人,硬是變成了有碰瓷兒意圖的事故。這世道真是沒公理可講了。
「我可以替你把把脈么?」顧朝夕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看完了舌苔,顧朝夕又要看蔣雨筠的眼睛。
上午,朋友、同學未來,警察倒是早早地趕到了。兩男一女,自稱是來進行事故調查的。為首的是名三旬男子,長的倒是高高大大,很有那麼點頤指氣使的味道,問話簡潔乾脆,始終圍繞著一個核心:你昨天為什麼要把自己往車輪下面掖?
「說說,用中醫解釋,我這是什麼癥狀?不是什麼九陰絕脈之類的東東吧。」蔣雨筠說著自己先笑了,顧朝夕這才發現,蔣雨筠有顆小虎牙,笑起來很顯可愛。
顧朝夕一連說了數種癥狀,個個對症,聽得蔣雨筠連連稱奇,「你怎麼知道?你也是醫生?」
「食療啊,以前也試過幾個方子,服用了一段日子和_圖_書,沒效果的。」
蔣雨筠聽顧朝夕說話的口氣挺輕鬆,嗔了他一眼,「原來還知道疼。」說著伸雙手在顧朝夕太陽穴兩側按摩。
「警察同志,這位病人現在神志並未完全清醒。請你們改日再來。」自從昨夜,蔣雨筠覺得有必要對這位見義勇為的青年多一些關照。她剛才就到了,在屋外聽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了。
蔣雨筠對顧朝夕點點頭,輕嘆道:「能幫到你的不多。不過,不管怎麼說,先要把身體養好了。今天感覺怎麼樣?」
「這個很難說,人的大腦是非常複雜的,我們不能保證什麼。換句你能理解的話說:就像一輛肇事的汽車,外表雖然大致完整,但你們不能保證裡邊的人沒有受傷一樣。你覺得呢?李股長?」
見顧朝夕不答,目光又掃過顧朝夕的腿和頸,中年女護士又道:「不急、不急,等你傷好起來再說。」說著衝著顧朝夕來了一個自認為嫵媚的微笑。
蔣雨筠笑,心道:「索性陪著你鬧,等會兒說不出個花樣來,看我怎麼治你。」
「病人給醫m.hetubook.com.com生看病?」蔣雨筠如此想著,不覺莞爾一笑。如果不是看顧朝夕眼神平靜無波,又僅僅是個二十齣頭的大男孩,蔣雨筠都要以為這是泡妞的新招了。
關上房門,中年女護士走到病床邊,道:「你家的醫術是祖傳的呀?姐姐經常胸口疼,有時候還乳漲得難受,你幫姐姐看看?」
顧朝夕微微一笑,「要不要說個方子給你聽聽?」
「去,半大小孩,你又知道什麼是漂亮了?」
「我們得到的通知是,病人已經清醒。」為首的警察板著臉,扭頭看清了進來的蔣雨筠的容貌后,那副公事公辦的表情馬上更換。說話口吻也變得熱情洋溢起來:「你好,我是市交警大隊事故股二股股長李建成。」說著,他伸出了手,眼睛暗地裡上上下下地打量著蔣雨筠,若是留意,就能發覺,那眼神中隱藏了野獸般饑渴的慾望。
顧朝夕把了把脈,又煞有介事地道:「伸舌頭看看。」
「疼了一天,現在感覺輕鬆了一些。腦仁兒疼,感覺太陽穴一蹦一蹦的,像在打鼓。」
因為要工作,蔣雨筠https://www.hetubook.com.com並未多逗留,安頓了中年女護士一些注意事項后,便離開了病房。
這一刻,顧朝夕有些想笑,這位蔣雨筠,不知為何,讓他聯想到了張開著翅膀的護雛母雞……
通過一整日的記憶融合,現在的顧朝夕已經不會臉紅脖子粗的去當面爭辯什麼。這種程度的屈辱也不會真正影響到他的心情。「至少,這些人壞得能讓人看到,聽到,相對率真,不像修真修得成了精的某些傢伙,一個個表面仙風道骨,和藹可親,結果一邊對你笑,一邊捅刀子……」
「我是這裏的主治醫師蔣雨筠。」蔣雨筠沒有給李建成握手的機會,冷淡地道:「顧朝夕是我的病人,顱骨破裂,導致他顱壓不穩,出現壓迫性、間歇性神志不清狀況。如果需要更多專業數據,我可以調X光片和核磁共振掃描給你們看。」
李建成眼中閃過一抹惱色,收回手,尷尬地笑了兩聲,「我們相信蔣醫生的專業能力,不知道,這種壓迫、間歇什麼的神志不清狀況,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治愈?」
「大棗、生薑、紅糖,煎湯代茶飲,作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