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夕一行住到了天鵝旅店,這是一家老店,風格也極為傳統,深棕色的實木家私和裝潢、老式的石砌壁爐,壁爐上還有交叉的刀劍飾物,地毯也是深色的,燈光也相對較暗,整個酒店的氣氛都給人以略顯沉重的感覺。
因為這往往會引起一連串的腥風血雨。這種古老的西方異族還是有著相當的實力的,它們的親王是有能力跟元嬰期修真者抗衡的存在。一個伯爵差不多就是金丹期,就是他本人遇上了,恐怕也就是能勝而很難留得住對方。而像五忍她們遇到只有挨宰的份兒,更別說核心團隊的其他人了。而顧朝夕更擔心的是打了孩子惹出娘,這要計較起來,吃虧的恐怕只能是他這個外來者。雖然這裏的現住民大都是外來的,但人家畢竟已經經營了兩百多年。
「是,先生。」
眼看著聖誕節就要臨近,顧朝夕和他的追隨者們卻離開了熱鬧的都市,前往「幸福」。
美國是個以農業和服務業著稱的國度,幸福小鎮與前者關係不大,懷俄明的畜牧業隨處可見,這裏也是,主要的養殖牲畜是羊和牛,農田並不多。因為有黃石公園,旅游業倒是很完善,流動人口多,所以像顧朝夕他們這樣的,也不顯扎眼,不會像美國的某些偏僻村落,來只螞蟻人們都總是投來詢問的目光。按東方人的說法,美國人是有些「野」的,那些偏僻些的小鎮尤為如此。
三人醒悟過來,紅著臉退出去了。她們知道五忍和莫莫使用「靈魂映射」的事情。基於創立「生命教」的事務不少,還需要她們以人們熟識的面目出現的原因,三人暫時還無法同莫莫和五忍這樣享受安全修鍊,不過相關的功法已經開始練習了。
「哦,您什麼時候接主母過來?」
「讓後續人員暫緩來此。五侍去保護尼克他們,平時盡量少走動,晚上別出門。各種活盡量請僱工去做。除了組建信息網路的,像效率專家等其他人都先離開這鎮子。」
到了晚飯的時候,幸福小鎮屬於顧和-圖-書
朝夕一系的只剩兩波人。第一波是工程師馬丁、計算機網路專家尼克及另外兩個前微軟精英。五侍以馬丁的客人為名,搬去了馬丁·萊德家的別墅。另一波就是顧朝夕、莫莫、伊莎貝爾、簡和蒂娜,名義是結伴而來黃石賞雪的五人。
生命教的教址選在了一個叫「幸福」的小鎮,在懷俄明州西北角的黃石公園邊緣。選擇這裏除了考慮到環境對生命教的意義外,主要還是在懷俄明的州議會中能說得上話,當初偽造的那些異地身份的教會成員,所屬懷俄明州的也最多。而且這小鎮的各方面條件,都比較符合顧朝夕提出的一些綱領性要求。
「去查,酒店裡現在應該在崗卻不在的,是誰?」就在人法身追黑影的時候,顧朝夕已經命令莫莫去調查了。
「嗯,你去詢問下他們能不能查到這小鎮所有鎮民的資料。最好是有照片的那種。」
幸福小鎮有居民兩千四百口左右,鎮上有個「耶穌·基督後期聖徒教會」的教堂,這個教會坊間又稱「摩門教」,是美國四大教會之一。早期提倡一夫多妻制,雖然後來迫於各方壓力終止了,但很多教會信徒都相信多重婚姻的原則是真理。提出的口號是:「即使現在不實行,在死後願意實行的人可以實行。」
按照早先預定好的,顧朝夕和莫莫住在三樓靠中間的305房。其實整個三樓住的都已是核心團隊的人和顧朝夕一行人。像效率專家科娜和余若兮等等好幾個人,他們已經先到了,考察,選址,教會教堂在建設之前,將以一個畜牧業公司的名義在這裏投資建新的牧場,原計劃是擴增一個與這裏相鄰的新鎮,「幸福」只是新鎮建成的露宿點。
……
黑暗天賦需要實力達到一定程度或特殊的事件來觸發才能覺醒,每個黑暗生物的黑暗天賦都各有不同,這與血脈和自身屬性有關。
黑影剛到卧室,躺在床上的人法身便突然發難,一道青黑的光束從他手中射出,在空中化成和圖書網的形狀,向黑影罩去。
很快,另外的補充資料也到了。顯示的情況很不樂觀,這裏的天候與周遭的城鎮比起來明顯要糟糕不少,平日人們只以為是鄰近黃石森林的原因,顧朝夕卻推測,能行雲布雨、控制天候,這裏恐怕有個「侯爵」。
莫莫就見顧朝夕重新走到門口,以一種悠哉的腳步向前,邊走,邊道:「他每次都是從門進來,然後像我這樣……」顧朝夕走到客廳,拉過一架搖椅,躺進去,「在這裏搖一會兒。」說著他站起身向卧室走去,走到那張有床柱和幔簾的雙人床邊,「在這裏靜靜地注視床上的人一會兒。」顧朝夕嗅了嗅,「吸血,不是太多,被吸之人第二天的感覺會有些腳軟頭暈,就彷彿長途旅行或進森林玩得有些累了乏了一樣。」顧朝夕折回身,又到了客廳,走到一扇窗前,推開,望了幾眼,外邊是枝上掛滿了積雪的稀疏樹林。「他從這裏離開,不是向下,而是向上,上屋頂,動作很優雅的弧度跳躍,不會在雪上留下一點腳印。實力不錯,至少是只三百年的,而且已經擁有黑暗天賦。」
莫莫點頭,「昨天到了,正在馬丁安排的租屋中組裝儀器設備。」
顧朝夕慢慢翻看,翻閱了大半后,「看不出來,應該是在照片上做過手腳。不過有些不肯定的預測。像這個小鎮外科醫師一家、血庫管理者一家、小鎮中學的校長一家……」顧朝夕嘖聲道:「照這情形看,這裡是某吸血鬼大家族的別墅地也說不定。你讓尼克查下這裏最近五年的天氣情況,越詳細越好。順便再調查下周邊其他城鎮的情況。」
黑影疾速後退,但後面是從卧室兩側包圍而來的弱水之力。
……
「好的。」
顧朝夕自然不是沖這個教會及其教義來的。事實上小鎮固定人口中無信仰者居多,摩門教信徒只有五百左右。在這裏建立異教,被排斥的可能性較低。並且核心團隊的成員之一的建築工程師馬丁·萊德,就是生長於這裏m•hetubook.com.com,萊德家是小鎮上最有名望的幾個家族之一。
「這頭吸血鬼應該是服務生、酒店老闆或旅遊嚮導之類的角色,這樣他比較容易知道哪些,成為快餐。」顧朝夕說著轉頭對莫莫道:「尼克他們到沒到?」
「有什麼不對?是房間的光線?還是陳設?」莫莫為顧朝夕脫掉了大衣,雖然已是寒暑不侵,但顧朝夕一行都是普通人的扮相。寒冬臘月,大衣是不可或缺的。
人法身的突然發難,就這樣被有著瞬移效果的類法破解了。人法身繼黑影之後,也從窗戶中鑽了出去,又以弧度縱躍跳到酒店的房頂。這時,黑影再次現形,人法身緊追不放。
有些信息不是鎖在文件櫃里的,而是存在人的腦子裡。本地的住民對周遭的環境、天氣,是最有發言權的,顧朝夕索要的信息,莫莫很快就收集到了。
「咻!」黑影的身子如同煙塵般突然軟化扭曲消散,而在數米之外的客廳中,黑影憑空出現,再一閃,窗戶洞開,黑影「嗖」的一下就射了出去。人在空中,黑影分出數個幻影,朝這不同的方向飛射而去。
因為災禍之後的那段時間經常聚在一塊看新聞報導,導致如今在午飯和晚飯之後,眾女總會習慣性地在一起聚一會兒,哪怕只是閑聊或者各做各事。茶水、點心、零食……這時的客廳可以說是英雌濟濟,最有家的氣氛。顧朝夕也喜歡這種「人氣」,往往坐在眾女中間,老神在在地在那裡閉目養神的情況居多,偶爾插一半句話,也都是些輕鬆的話題。
「多雨、多霧、多陰霾,放晴的時候少。其他城鎮的尼克他們還在查。」
一個多小時后,莫莫告訴顧朝夕,尼克那邊辦妥了。莫莫拿過筆記本電腦,開啟後接收到尼克那邊發來的訊息,然後瀏覽,整個小鎮的鎮民情況,有圖有詳情。
顧朝夕坐進搖椅中閉目養神。不遠處就是壁爐,內中燒的是扭葉松,這種松木在黃石公園是最常見的一種,松木的香味彌散在房間里,若和-圖-書果不是那淡淡的吸血鬼的味道,那麼這房間的感覺對顧朝夕來說就堪稱完美了。
顧朝夕沒睜眼,緩聲道:「嗯。把警訊發下去,這裡有吸血鬼、狼人之流的住戶並不稀奇,讓大家注意點個人安全,每日將五毫升的生命藥劑兌入飲品中服用。」
如果真是有「侯爵」在此,那顧朝夕就得考慮換地方了。不過,一切要待確定后再說。事實上他清楚,現今世界,不管是哪塊土地,都已是被瓜分完了的。世俗的瓜分是一種,異能界的瓜分是另一種。他想另起爐灶,惹動一些人的利益是必然的,到哪裡恐怕都免不了開戰。唯一的區別就是,哪些軟飾子比較好捏。
「有吸血鬼經常出沒這裏。」顧朝夕很肯定地說。
「難道是我推測錯誤,這裏的酒店老闆將信息賣給了吸血鬼,所以吸血鬼能夠輕車熟路地到點找食?」吸血鬼在這裏可謂根深蒂固,其體系遠比顧朝夕想的要複雜。不過不要緊,事情並非只有一條線可尋,顧朝夕打算自己去挖掘蹤跡。他做賊,同樣很有經驗。
顧朝夕繼續在搖椅中晃悠。吸血鬼的出現讓他有些不太開心。
在古時的西方,侯爵一般都是地方上的大家族,是能影響一地政治的存在。吸血鬼的侯爵也是如此,不但意味著手下有一票數量和戰力都很能拿得出手的子民,同時也代表著實力。
然而,一連串的近乎瞬移的能力,使得黑影的速度遠快於人法身,漸行漸遠,最終徹底消失在黑暗雪夜的林地中。
「明白了,我這就去安排。」莫莫出門去安排各項事宜了。
提到蔣雨筠,顧朝夕也露出幾分思念的神色,微笑道:「喜歡布熊等毛絨玩具、有特色的小飾品和工藝品。」
顧朝夕思忖了一會兒,道:「等生命教建立之後吧。」
「姑娘們,別傻站在那裡了。你們的心裏可能覺得這不算什麼,但你們的身體還沒準備好。換個時間再來,記住要敲門。」顧朝夕微笑著如此對站在那裡不知所措的簡、蒂娜和伊莎貝爾說。
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裡有些不太對頭。」進入房間的顧朝夕一邊掃視著房間的陳設,一邊說。
凌晨四時半,顧朝夕和莫莫的住房房門被無聲地推開了。一條黑影就像白天顧朝夕演繹的那樣,先是悠哉地去了搖椅那邊,然後再到卧室。一切都是慣性思維在作祟。
顧朝夕勢力草創,雜事多,且無力照顧這些辦事人的安全,用這靈魂映射法,雖然受距離和實力限制,但目前還是夠用的,屬下可以放心大胆做事。畢竟都經過了災禍世界兩年多的檢驗,顧朝夕不願意見到她們折損的事情發生。
顧朝夕不太喜歡那種狂風驟雨式的嘿咻,他喜歡細膩地表達,慢慢地享受和體味愉悅,就像品茶、品酒一般,對身體的掌控能力也允許他這樣做,所以整整一個下午,都是在各種香艷的享受中度過的。直到一起用晚飯時,莫莫和五侍的神情中仍留著雲雨的餘韻。
「先生,主母有什麼喜好啊?她要來了,我們想準備些小禮物。」問話的是簡,她是眾女中以往生活經歷里最正常的一個,像這樣的問題,幼年生活同顧朝夕有幾分類似的蒂娜想不出來,忍者出身的五侍想不出來,習慣了軍隊式生活的伊莎貝爾也想不出來。莫莫倒是能想出來,不過她盡量避免提及蔣雨筠,畢竟她曾經佔據過蔣雨筠的身體一段時間。這些過往,她現在都沒想好怎樣去化解呢。
冬日小鎮的夜生活並不豐富,大約晚十一點左右,整個小鎮便基本進入了夢鄉。顧朝夕和默默去跟簡三人擠三人間,而他和莫莫的房間中只留下了人法身。
人法身只得無奈地折返,這隻吸血鬼實力強大,而且黑暗天賦很可能就是它的特殊閃爍移動,就是顧朝夕本體去追,結果也未必會好多少。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沒有。
考慮到電訊設備被監聽的可能,核心團隊在通訊方面都是非常小心的,手機都是自己改制的,而且有一套完整的加密程序。莫莫那裡有一部這種的手機。
「先生,要等大概一個小時左右。」莫莫過來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