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警察看鄭彪的眼神突然開始嚴肅了起來。
張勝看著青年。
劉開立氣得發抖。
「對，他們的對話我幫你重複一遍！」
因為隔得稍微有些遠，劉開立聽得有些模糊，不知道對方說了啥，但從警察那嚴肅的表情裏面，他大概清楚那老闆估摸著將他底褲都扒下來了。
「記住號碼。」
張勝這張身份證上還背著很多莫名其妙的財產詐騙官司。
毫不誇張地說，他們有些人閉上眼睛都能背誦一大堆「法律條紋」。
二十四小時之內，將每個銀行內的所有貸款額度全部申請來以後，再以其身份證進行分期買房、買車……
辦公室里瞬間便安靜下來。
青年沉默。
「你現在身份挺麻煩，身份證貸款、和零碎銀行抵押接近一百萬人民幣，除此以外，一些正規渠道上的債務繼承，接近八十萬……你身份證名下，有四五家公司，每家公司都牽扯洗錢、金融違法行為，除此以外……」
很多話都不是他說的！
警務人員們生在審訊劉開立和鄭彪。
灰色地帶的「聰明人」，將一些不屬於張勝的房產、車產以詐騙的抵押到張勝的名下，然後，以各種方式，騙一些沒有文化的房東簽字領獎金。
「境外破案有些難度，但，我們會儘力……」青年嘆了一口氣。
所以，他們立案了，但考慮到這件事的特殊性，於是便只能將一些案件給壓下去。
張勝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四大銀行、一些國有銀行和*圖*書亦是如此，更何況是一些私有銀行的借貸。
就在她將手機開機沒多久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以房車作為抵押，將槓桿拉滿，再將一部分的錢給貸出來，再藉著金融漏洞，開始開公司，以公司的名義再貸一筆高額的「創業金」。
不……
「當然，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們這兩天剛查到了點線索，過段時間，一些案件會告破的。」
「不是我做的，為什麼要怕？」
顧江燕聽著電話里的聲音，然後看了一眼張勝。
張勝的檔案在前段時間，被翻出來調查過。
於是，一些犯罪分子抓著這個漏洞將張勝的身份資料挨家銀行挨家銀行的投遞……
「啊？」
「好。」
張勝心中感動，但面色平靜：「林同學，我在局子里，阿姨就在我旁邊……」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劉開立便不知道了。
然後……
明面上……
總之……
麵館老闆繪聲繪色地在警察面前說著劉開立和鄭彪的事情。
他臉上自始自終都保持著平靜。
縱然反覆解釋，自己就是一個帶路的，自己無辜，自己並不想鬧事，自己是被逼的……
「對了，你現在的銀行卡和身份證，都是用林夏的吧？」
「好！」
「很多東西，都不是我本人簽字，法律是無效的。」張勝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警務人員，臉色依舊平靜。
「我們會盡量幫你，不過，裏面牽扯了很多東西……」
他在很早以前，就猜出一些東西了https://m.hetubook.com.com。
原先世界的黑暗面，他接觸了不少。
張勝個人什麼都沒有，就背上了一百萬人民幣的貸款，以及五六家債務扯不靈清的公司。
「……」
十八歲的大好年紀……
後來，這個身份證相關的一切都被凍結了。
最後實在是沒辦法，只能拘留後，用另一條法規立案。
「嗯。」
「阿姨，我的身份證很麻煩？」張勝看著顧江燕。
大抵上，張勝就是這麼一個情況，而且，張勝身上的牽扯太複雜，一時間，無法將這些東西給理順。
「方便聽嗎？」
劉開立再次進了局子。
「同志，就是這個人，這個人化成灰我都認識，賊眉鼠眼的像電視里的鬼子翻譯……當時還在我這裏吃了碗面，吃面的時候，我看這後生紋著花臂，長得挺唬人，於是就特意留意了一下，沒想到他們在聊怎麼讓人身敗名裂，我就更注意了，對了，帶著這後生跑到學校鬧，就是這傢伙出的主意……」
然後，他抬頭看到了顧江燕走了過來。
真正犯法的是那些利用張勝身份證以及金融系統漏洞的那些人。
「哦，我知道了。」
燕石化無數老師、學生、甚至連旁邊，跟這件事毫不相干的麵館老闆都跑來了。
「前段時間，我們將你的身份證暫時給凍住，對身份證的使用的爭議部分，予以立案偵查處理，你暫時沒事。」
別以為灰色地帶的那些人都不懂法，實際上，他們對法律吃得比www.hetubook.com.com
一些的法學博士，甚至都要透。
「知道。」
這張身份證壓根不能用，一用，張勝就得進去蹲著。
他下意識地站了起來。
「方便，阿姨，你放心，我和林夏沒有任何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
「師父。」
另一邊的獨立辦公室里，張勝正襟危坐，配合著眼前警務人員的調查。
隔壁審訊室里。
張勝聽完青年的回答以後點了點頭。
「……」張勝點點頭，並沒有回答，只是將目光看向別處。
……
他恨得直咬牙，在進審訊室之前，就憤怒地大叫。
「是，每一個號碼，每一條簡訊，簡訊里的每一條信息我都能記住。」張勝笑著回答道。
張勝這張身份證上，還有扯不靈清的「財產糾葛」。
約莫過了幾分鐘以後，他聽到辦公室里傳來了敲門聲。
「謝謝阿姨。」
沒什麼用。
事實上……
無數的「三和大神」們的身份證，就是被這麼用出去的。
「看起來，像是一個必死之局……」張勝聽到這的時候，反而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
「男。」
青年感受到了一種壓抑感，於是給張勝倒了一杯水。
「你好像不怕……」
然後……
你以為張勝這樣算是最糟了？
一個青年翻開張勝的檔案，看了一會後，臉上閃過了些許不忍。
「你手機能拿給我看看嗎？」
「能破案嗎？」張勝聽著解釋後點點頭。
「我一個大學生，一張身份證，為什麼能貸那麼多錢？」
「作為一個公職人和圖書員，你使用別人銀行卡經過他人同意的，只要沒有做違法犯罪行為，倒不構成犯罪。但是，作為一個母親，我很難不為我女兒擔心，特別是目前你這樣有爭議的身份……」顧江燕輕嘆。
「性別？」
張勝將手機拿了出來，遞給顧江燕，顧江燕接過手機以後，翻了翻聯繫方式：「你沒有存任何號碼？每天的信息、通話記錄都在刪？」
警務人員一看就頭大了。
說什麼【他就是一個大學生】、【這樣鬧他肯定沒辦法，影響太壞，很多家長會對學校有看法】、【校領導肯定不會容忍這些事】【這件事最後的結局肯定是私了】、【他賺了那麼多錢，連個幾萬塊都不肯還，擺明了就是要當老賴，這種人我見多了，得給他點教訓】……
08年，銀行徵信系統審核有24小時的延遲。
顧江燕在剛進來的時候，張勝至始至終都沒有吭聲，只是看了看旁邊是否有監控，等到青年離開以後，張勝這才叫了：「阿姨」。
顧江燕坐在了青年的位置上，對著張勝點點頭：「其實，很早就想找你聊聊了，但整起的案件網路暫時沒有進展，於是就擱淺了。」
「你全部都能記住？」
「好。」
「很好奇，你想給其他人打電話該怎麼辦？」
但暗地裡……
他們將張勝名下的「灰色」財產，再進行新一輪的金額榨乾。
張勝只需要還兩百多萬，大概很多東西就能解決了。
顧江燕看著熟悉的號碼后，看了張勝一眼。
畢竟……
卻因為某些和-圖-書原因被深陷地獄無法自拔，只能生活在黑暗地帶。
從明面上來看，張勝這張身份證的貸款以及申請公司等一系列情況，一切都是合理合法的。
「張勝。」
那老闆說完以後，另一邊，幾個學院老師也跟著警察說了一系列情況……
「你知道我們問你做什麼？」
「……」
早先年，曾經出現過一些很無語的案件，你明知道他在做一些不道德的勾當，明知道他在鑽漏洞，但你就是沒辦法立案。
「哦！」顧江燕心中有些驚訝，但也不至於震驚。
鄭彪則是惡狠狠地盯著劉開立，眼神差點將他撕碎，反而一口咬著，他本來不想鬧事，就是劉開立慫恿他跑到學院里鬧。
張勝這邊「喂」剛說完的時候，就聽到林夏那邊隱約帶著些許擔憂：「張勝，你在哪？我書賣了一些錢，也不多大概二十來萬，加上版權金的話，稍微多一些，如果你真的走投無路的話，你千萬別做什麼傻事，我，我可以先借給你應急……你在哪？我現在過來……」
「身份信息被轉手了六次，六次分別註冊了六家公司，每家公司的賬戶都進進出出，各種資金來往接近千萬，稅務部分更是要補接近上百萬的稅，你覺得呢？」顧江燕看著張勝。
「是。」
「姓名？」
他們自然是清楚事件原委的。
「……」
顧江燕按下了接聽鍵。
至於說什麼……
跟一起金融詐騙和洗錢案有關，其中有一個詐騙犯的身份證，就是眼前這個人的身份證。
「嗯，這裏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