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拍《青春正當年》的時候，他在資本面前，卑微得像一條狗。
「哇！柯導，柯導你好，我很喜歡看你拍的那部《青春真的好》！那電影拍得，簡直神乎其神，好看得不得了！」
在第三天的晚上。
車廂里的時候，阿K在微博上提前聊過，他的下一站會在津城的高鐵東站下車。
「全國一百二十家不同品牌的電動車門店，只要跟我們【博世】電瓶有合作的品牌商，都打上《那年盛夏》的廣告了！」
「商業競爭嘛，就是大家互相合作，你推推我，我推推你，這點張總說得太特么的有道理了！」
短短跑了兩天時間，粉絲就漲到了十二萬！
畢竟這些商家確確實實在每家門店上都貼著各種支持《那年盛夏》電影的活動！
網路紅人！
這些錢都是商家出的，而且出錢的時候，商家非常興奮！
全國宣傳的第二站是津城。
起初覺得張勝這種操作，挺無語的！
這些店裡貼滿了阿K下鄉演出以及宣傳《那年盛夏》上映的土嗨廣告！
煙還沒抽兩口呢，便聽到了高鐵站外面，舉著一個個牌子，過來接車的粉絲們。
然後……
「別發獃了，現在全球不止128個地區上映我們的電影了！」
其實！
變成了【電影下鄉好福利，要買就買綠馬利！】
【柯展翅的最後一戰！】
「可是……」
柯展翅看著眼前那胖嘟嘟的一張臉。
柯展翅面部肌肉狠狠抽動了一下。
張勝這鳥人，已經不再掩飾自己的難看吃相了，不再虛偽地扯什麼電影宣傳！
只，唯一區別是……
兩天時間……
柯展翅裹了裹衣服。
每到晚上……
【柯www.hetubook.com.com展翅：我們不是在要飯，我們想活著，求求你們來看我的電影吧！】
張勝接了電話以後，表情有些驚訝，隨後嚴肅地盯著柯展翅：「柯導，你收拾一下，現在就去巴西，不對，你跟【星光未來】的勝男姐聯繫一下，問一下版權的事情……」
阿K的放聲大唱，自然惹來了無數過來看熱鬧的，他似乎越發得社牛，人越多，他唱得越響，甚至興奮的情緒隔著極遠都能感受到，直到高鐵外的保安人員急匆匆地趕過來，用分外嚴肅的語氣告訴阿K如果他再唱下去，後邊的車馬上就要堵了以後，嚴重影響治安后，阿K這才一邊道歉，一邊跟著工作人員收拾完音箱，朝著遠處大馬路走去。
而且，粉絲下面的留言也越來越多，興許是前兩場「免費」巡演演得不錯，聞訊而來的粉絲們熱情相當高，紛紛邀請著阿K到他們城市來宣傳電影。
【柯展翅哭了！】
微博上的新聞標題，卻讓震驚！
只是！
受到一些電瓶車品牌的邀請，然後，在有《那年盛夏》上映的城市中阿K跟著一邊唱，一邊吆喝。
有阿K賣唱，有送原著小說，有跟著家電下鄉的隊伍，買家電送電影票……
但……
但漸漸地，他開始不笑了。
柯展翅實在是搞不懂。
「我讓我的員工，都去看咱的新電影《那年盛夏》，OK不？」
卻聽到張勝的電話聲響了起來。
「好了，格局稍微放大一點，好了，晚上你好好休息，明天你就帶著團隊去巴西參展……對了，我準備好了隨拍攝影師，就是李忠何老師，他會跟你去巴西，幫你在wwｗ•hｅｔuｂooｋ.ｃoｍ•ｃoｍ國際上拍一點宣傳照……」
阿K的素描被舉得很高、同時寫著類似「阿K歡迎你來津城」的橫幅，被一群年輕人給舉著，在風中搖曳。
緊接著露出一個分外勉強，甚至想罵人的笑容，終於憋了一口氣，說了一聲：「謝謝！」
這貨！
商家們這一場活動搞得紅紅火火，藉著【家電下鄉】的這波風和演出熱潮，賣了不少產品！
津城距離燕京很近，火車幾小時就到了。
有這麼玩黑幕的嗎？
那一年……
十二月二十三日。
真的！
「柯導，為了支持你的才華，我們綠馬電動車願意補貼咱這個【國際電影下鄉】這個大項目，每買一個頭盔，我們綠碼電動車補貼一半電影票錢，每賣一輛電動車，我們綠碼電動車補全票！」
柯展翅人不自覺便又哆嗦了一下。
將柯展翅形容成一個卑微的、可憐的、令人同情，又可笑的……
他還是看著那張臉：「謝謝您的抬愛，這點我會考慮的，但是，我們不能影響電影的整體藝術美感！」
「……」
但隨著這些商家各種地吹捧自己以後，莫名其妙的虛榮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開始滋生了起來。
柯展翅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塊招牌。
【驚爆！心酸，《那年盛夏》為了可憐的熱度，竟然請演員簽名？】
兩天時間過去了。
尼瑪！
目光看向張勝。
走出高鐵站，點燃了一根煙。
「文似看山不喜平，你一路橫推過去，誰看啊？現在把你壓慘一點，會有更多的網友來同情你……」
然後……
提前告訴你給你什麼獎？
簡單！
他發現自己這些天「接地氣」的宣傳，幾和_圖_書乎也小火了一把，也上了微博的熱搜前十……
簽名、圍過來的粉絲、激動的聲音……
張勝正在跟一個胖嘟嘟的中年人正在聊著天。
「對，對對，那肯定不能啊，柯導，我就特別喜歡跟您這種富有藝術細胞的人打交道，感覺我這個人的整體藝術欣賞水準都特么提升了不少！」
阿K的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名頭越來越多了，而且，這些名頭，越到鄉下，越特么的實用！
柯展翅在另一邊刷著微博。
不知道是因為口水噴到自己臉上，還是因為覺得自己的電影《那年盛夏》遭到了廣告玷污，多了那麼一份商業味道。
張勝坐在賓館的窗戶邊，仔細地看了一眼數據以後，嘴角露出一個笑容。
「柯導啊，我本人是非常欣賞你的才華的，真的，我覺得那些大導演拍的電影，也不過如此，簡直就是樂色！」
起初他還陪著一些笑。
什麼狗屁《青春真的好》？
而現在……
在尬死人的聲音之中，騎著電動車繼續招搖過市！
悲劇？
從【宏威】換成了【綠馬】。
去了四個地方！
短短的三天時間！
他發現自己並不需要笑。
電動車的牌子換了！
【落魄導演的孤注一擲！】
這特么名字都能記錯。
「好了！我馬上安排你拿獎了，【南加州國際電影金像獎】的首映不是今天晚上開始嗎？我給你做了一個最佳導演的獎盃，獎盃上還有我的英文簽字……接下來一個星期的宣傳你不要去了，你去領獎吧，領完獎，拿著獎盃繼續宣傳效果會更好！」
燕京浪子……
下了一場雨以後，天氣更冷了。
柯展翅跟著阿K喝了點小酒後，才明www.hetubook.com.com
白阿K每一次唱歌都有錢。
「對了，剛才張總說您的電影馬上就要在國際首映了，好像要獲得什麼，南加州奧斯卡金像獎？」
大明星！
緊接著。
每到一個城市，他不是在接電話，就是在接電話的路上。
不遠處……
洗腦！
但等走了幾分鐘以後，他看到張勝停了下來。
這四個地方，什麼花樣都有。
【柯展翅，一個肯低下頭的好導演……】
阿K是歌壇後起之秀，粉絲量並不算多，但每個城市都有那麼一群喜歡阿K歌的死忠粉……
【……】
「張總，這些新聞，能不能，不要這麼炒？」
「我……可是……」
雖然是上不了檯面的小資本，但終歸是資本，而且，誰能篤定，這些小老闆、小商家幾年後不能崛起呢？
偶爾會停到一些張勝相熟的裝修器材店裡……
就是……
那些資本，紛紛過來對自己賠著笑。
這個中年人身上穿著「綠馬電動車」的牌子，一邊跟著張勝走，似乎一邊跟張勝聊著價格。
他的電話就沒停過。
【為了宣傳，他拼了老命，奈何電影依舊無人問津！】
「啊？」
「我們的電影可能真的在巴西要賣出去版權了？」
特別是傍晚的寒風，吹得人直打哆嗦。
是的！
廣告做得賊土，掛在上面，柯展翅都不忍直視！
總有那麼一群爺爺奶奶跑過來湊熱鬧……
柯展翅一度覺得自己要瘋了！
到底是來做生意的，還是來搞錢的？
粗暴！
柯展翅跟他們隔著一段距離，並至始至終都保持著沉默，彷彿跟這幫人完全不熟悉的陌生人。
「這樣……柯導，能不能電影里幫我們綠馬電動車也剪個廣告？我們也m.hetubook.com.com
蹭一蹭你的國際范，當然，不白剪，二十萬廣告費！同時，我們綠馬電動車旗下，所有經銷商，只要是咱電影上映的地區，只要我們有店，我們就掛你的廣告！」
他再次看到了一輛輛插著旗，停得整整齊齊的電瓶車。
第一天的時候，十萬左右。
這種「全國宣傳」也挺好的不是？
柯展翅剛想說點什麼……
柯展翅終於來到了馬路上。
「？？？」
張勝只是簡單的回應了幾句，彷彿鐵了心要一個狠價！
柯展翅一愣！
柯展翅分不清到底裏面夾雜著多少演員，但阿K卻非常地興奮，二話不說就拿著話筒和工作人員提前準備好的音箱，在高鐵站就猛地高歌一曲。
他從懵逼，到有那麼一點點厭惡，隨後漸漸地認命，到現在的享受……
而張勝……
他拍的第一部處女作，叫《青春正當年》！
明明網路上阿K的新聞並不勁爆，但不知道為什麼，微博粉絲居然越來越多了。
張勝突然轉過頭，隨後又在那個胖嘟嘟的老闆面前說了幾句話，緊接著，那老闆眼神之中瞬間便異彩連連！
柯展翅可算明白，所謂的【全國巡演】是什麼意思了。
他甚至擺著一張臭臉，張勝都能讓一些商家貼過來，跟自己聊電影合作！
「什麼！」
而阿K每去一個地方，就在網路上提前預告，一些有空的粉絲們，往往都會跟著過來。
張勝都會整理出一份當天「營業額」！
……
全國宣傳站到了冀北。
然後，總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老闆找到張勝，跟張勝聊著合作。
「……」
廣告語也稍微換了一下。
……
該死！
「……」
微博上的標題，特么……
高鐵站人來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