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能稱之為【寶具】,最多只能算得上是【魔術禮裝】的範疇。
黑暗中,羅德舔了舔乾燥的嘴唇。
表情枯萎,頭髮凌亂,遠坂時臣現在的樣子,實在難以和往日的紳士劃上等號。
然而,吉爾伽美什卻在解放了最強王牌的情況下輕而易舉地敗北了。
「不,沒什麼。請不要給王姐添太多麻煩。」
你說如果願意他加入你的麾下,把本就屬於自己的聖杯分享給他也無妨。
「咦?等等、等等等等!」
比如,被神明們奪去生命的唯一友人。
……
「對了,愛麗絲菲爾。你明天早上準備一下,跟我去一趟鄰鎮。」
最強魔劍[Gram]的原型機,原罪[Merodach]。
比如,人類終究無法戰勝Beast。
「……嗯,我明白了。」
這些事情,吉爾伽美什都能夠接受。
通俗點講就是,他強行將英雄王裝備的EA解除了綁定。
……
說出模稜兩可的話語,Lancer若有所思的憂鬱表情上強行擠出一抹苦笑。
……
征服王非常自來熟地走到羅德身邊,用力拍打起了他的後背。
「那麼,我也告辭了。」
「溺死在原初的浪濤之下吧,英雄王。」
畢竟,和他約定好要決一死戰的英雄王已經註定無法重回巔峰。
「……」
巴比倫的寶庫中自然是持有可以瞬間治愈手腕的寶具的,但他沒有那麼做。
妖精妃摩根的懷刀,侵刃黃金[Erosion]。
羅德將手中的乖離劍高舉過頭頂。
沒能盡情戰鬥的羅德,胸中好像出現一個大洞般的悵然若失。
如果你願意加入我的麾下,我就把乖離劍還給你,順便還可以把聖杯也給你……如何?」
吉爾伽美什突然憑空消失的原因,是幾近魔法領域的魔術,空間轉移。
數量超過三位數的正品寶具在虛空中積蓄力量,只待他一聲令下。
如今只是聖杯戰爭的中盤而已,全力以赴在時臣看來是絕對不可取的。
伊斯坎達爾高亢的聲音將羅德從恍惚中喚醒。
從羅德的hetubook•com•com行動中,他感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而且好疼。
「哦,愛麗!lancer!」
抬頭看向愛麗絲菲爾,在聽到羅德今晚不跟自己睡之後她明顯動搖了起來。
「英雄王,你剛才在酒宴上曾經這麼問過伊斯坎達爾吧?
噢噢噢噢噢噢噢……EA!牛逼!!!
從陰暗的走廊迎面走來的人是羅德。
他的眼中沒有一絲躊躇,是認真地想要和自己戰鬥的表情。
而能夠做到這一點的最簡單手法,便是令咒。
另一邊,吉爾伽美什所展開的王之寶庫也已經將天幕鋪滿。
這對遠坂陣營來說無疑是致命般的一句話。
看著這樣的光景,圍觀的人們心底甚至生出了忍不住想要為他加油助威的悲哀感想。
那個方向是位於冬木市另一端的遠坂時臣據點。
阿爾托莉雅一臉嚴肅地呼喚羅德。
「……去鄰鎮?」
羅德嘆了口氣。
「事不宜遲,趕緊與我戰鬥吧,少年!」
英雄王布滿冷汗的嘴角揚起一絲弧度,瞪著握住乖離劍的羅德的手。
少年高高在上的話語看似充滿嘲諷,其實卻是對王的諫言。
正因為他是最為孤高的王,所以才比任何人都了解這世上是有著無論如何也無可奈何的事情存在。
最關鍵的是,英雄王的最強寶物被奪走了。
黑髮少年究竟是什麼人,為何會擁有那樣的力量?
走廊陷入沉默。
留下這句話后,她筆直地邁出腳步。
黃金的弓兵依然做出了這般等同於自殺的行為。
「說到底,從一開始我就極力反對英雄王使用對界寶具。」
眺望著遠坂家的洋房,他咬牙切齒地握緊了EA的劍柄。
其唯一的效果就是不光可以切開肉體,還可以刺入肉體、精神與靈魂的間隙。
自掌中傳達而來的是乖離劍那不可思議的沉重存在感。
狂妄而無謀,或許有人會這麼認為。
征服王想要證明自己才是最強王者的辦法只有一個,和羅德戰鬥並取勝。
「劍是好劍,不過使用者未免太弱了點。」
和-圖-書……
雖然只是第一次見面,羅德已經深刻認識到他是自己最不擅長應付的類型。
就這樣,一場壯絕的戰鬥落下了帷幕。
並沒有使用獸之權能和自己決戰這一點,讓英雄王感到了無比屈辱。
似天地初開、又似末日審判的風貌里,彷彿世界就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其證明就是
「我的意思是,你和英雄王兩個聯合起來做我的對手。」
遠坂時臣顫抖著將手伸向了茶杯,邊粗魯地大口飲下滾燙的紅茶,邊做出了一個違背王之威嚴的決定。
既屈辱又無奈。
羅德一邊不動聲色地維持著自己的人設,一邊在心中激動萬分地高吼起來。
愛麗絲菲爾嘟著可愛的小嘴,幽怨地白了羅德一眼后也跟了上去。
好了,我現在要回去了,還有女孩子在等著我呢。」
「對。」
帶著一絲不安,她搭話道:「Lancer……怎麼了嗎?」
「哦哦……」
比如,歷經萬苦卻得而復失的不死靈藥。
不如說,吉爾伽美什若是被獸之權能打倒的話,反而能夠淡然地微笑面對這樣的結局。
這就是一切寶具的頂點,天地乖離、開闢之星。
除去分身[乖離劍]和友人[天之鎖]之外,英雄王最為信賴的寶具。
開什麼玩笑……大王,你今晚已經輸了!徹徹底底地輸了!
斬落了他手臂的這柄外觀平平無奇的短劍,吉爾伽美什是認識的。
……
一個綠油油的復讎計劃在他心中展開。
即使面對吞噬世界之獸、斬碎世界之劍,吉爾伽美什依然以王之姿態傲然而立。
「」
他並非是因為被Beast傷害了玉體而感到屈辱。
「噢噢噢噢噢噢!!!」
羅德與吉爾伽美什默契對視著彼此。
如此大恩無以為報,唯有獻上自己的全力。
羅德盯著不遠處的吉爾伽美什,將體內的全部魔力盡數掏出的同時,露出微笑。
在早已分出高下的現在
「什麼?大點聲!」
「好累,下次再跟你打……我要回去了。」
愛麗絲菲爾扭捏地說道:「是、m.hetubook.com.com
是嗎……羅德大人,您今晚不在房間睡啊……我明白了。」
剛剛輕鬆挫敗最古英雄王的少年,懷裡抱著個枕頭,向她們二人打起招呼。
……
他旁若無人地將掉落在地的乖離劍拾起,放在手中仔細端詳。
縱然被逼入窮途末路、徹底喪失了傲氣,英雄王終究還是英雄王,絕不可能屈居於他人之下。
剛才羅德就是使用【侵刃黃金】刺入了吉爾伽美什的靈基,破壞了他與乖離劍的聯繫。
既然你不讓我和英雄王享受戰鬥的愉悅,那我就只能去你夫人那裡尋求肉體的歡愉了。
乖離劍是至高無上的寶劍,是象徵起始與終結的力量,它僅允許繼承神之因子的吉爾伽美什使用。
賭上自己所剩的全部,吉爾伽美什向無法戰勝的敵人發起無謀的挑戰。
雖然被砍掉了手腕,但英雄王依舊面不改色佇立原地。
結果,羅德反過來利用了這一點。
自黃金漣漪之中顯現出無數的刀槍劍戟,齊刷刷地指向羅德。
就像是為了讓這劇痛時刻提醒自己一般,吉爾伽美什任由神血流淌。
眼含殺意,少年面無表情地將乖離劍一振,撼動了大氣。
騎士王和公主沉默不語地向寢室的方向走去。
羅德先是一愣,隨後對上了伊斯坎達爾清爽的眼神。
……
「要上了,【巴比倫之王】。」
如果英雄王真的向自己臣服的話,羅德二話不說就會砍了他。
吉爾伽美什愕然地瞪著將自己最大最強一擊輕易化解的少年。
「……呃。」
如今誰都清楚地了解了黃金弓兵和黑髮少年之間有如天嶄的實力差距。
「……受夠了。」
那麼羅德就成全他的王道。
這實在是讓羅德感到前所未有的愉悅。
要為了阻止他的送死行為而使用令咒嗎?
「……啊,這樣啊。」
目空一切不等於愚蠢。
少年將巨漢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拿下,頭也不回地朝城堡玄關走去。
哼哼,受歡迎的男人就是不一樣。
他所召喚的吉爾伽美什無疑是最強的Servant,即使現和-圖-書在也深信不疑。
羅德看似漫不經心地淡淡說道,其實內心一陣暗爽。
那是流傳於世界各地的選定之劍的原典。
愛因茲貝倫的中庭里,吉爾伽美什似乎還打算和奪走乖離劍的不明身份少年繼續戰鬥。
遠、坂、時、臣。
「你剛才也聽到本王的宣言了吧。凡是染指本王寶物的雜種,全部都要以死謝罪。」
就像是父母在對孩子的「替你保管壓歲錢,以後還是你的」一樣這麼說著,羅德從失去銳氣的英雄王身邊走了過去。
那麼,他胸中的無奈又從何而來呢?
伊斯坎達爾帶著委屈的表情,抓住羅德的胳膊。
……
「不,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愛麗絲菲爾看著她的背影,彷彿讀到了無盡的孤獨。
好了,現在輪到我問你了。
……
「」
只是,此時的他眼中已再沒有三王狂宴時的豪氣雲天了。
「不用等我,我今晚會留在Caster的房間過夜。」
別送了,快給我撤退!
「……那種事情,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但是,你搞錯了一點,Rider。」
冰冷的黃金劍身內部卻彷彿有一顆星球的地核,羅德從中感受到了熾熱。
遠離戰場的遠坂府地下,遠坂時臣抱住了頭皮發麻的腦袋。
「怎麼了嗎?」少年歪著頭。
讓他感到屈辱的是,Beast並沒有選擇用他的力量和自己戰鬥,而是使用那柄甚至連寶具都算不上的短刀
「羅德大人,您這是要去哪裡?」
「Master。」
良久,阿爾托莉雅欲言又止地搖了搖頭。
伊斯坎達爾一邊拍著他的背一邊爽朗地問道。
時臣一邊咬牙切齒,一邊凝視右手的令咒。
當所有人都離去后,Lancer默默地佇立在城堡的迴廊中,凝視著滿目瘡痍的中庭。
……
羅德想了想,道:「確實。我確實有說過要做你和Archer的對手。
隨後,羅德回首將乖離劍指向吉爾伽美什的頭顱,一臉嚴肅地說道。
「嗯,說的也是。」
但絕大多數人內心深處也對他產生了一絲敬意。
城堡的中和-圖-書庭里,只剩下了荒涼寂寞的冬之風景。
反過來,既然英雄王決定直到最後也要維持高傲的話
羅德感覺自己的脊椎快要被Rider的巨手拍塌斷了。
「太強了!居然將那個英雄王逼入如此的境地!」
羅德彷彿早就知道答案一樣,迅速點頭。
羅德只用最弱的短劍,就戰勝了英雄王手中那柄最強的神劍。
也就是征服王>羅德>英雄王的邏輯。
驟然間,佇立於羅德劍刃前方的吉爾伽美什和漫天的劍雨都消失了蹤影。
準確的說,英雄王的寶庫中擁有此劍的原典。
「大叔,你剛才有看到我和archer的戰鬥了吧?你也應該明白我不是你能夠戰勝的對手。
無論何時也要從容不迫,保持優雅這是遠坂家世代相傳的家訓。
「愚問……別讓我發笑了,小丑。」
「遠坂時臣,你他媽的……」
關注著中庭的人們無一不屏住了呼吸。
旋轉的劍刃將周遭的一切都壓縮至劍核的所在處,自螺旋中放出的膨大魔力之束正搖撼著星球的法則。
愛因茲貝倫城的中庭里,如今展示著簡直可以說是有如世界浩劫般的光景。
「吉爾伽美什,這個我就暫時替你保管了。暫時的,嗯。」
就像是預言所記載的那樣,天空在絕叫,大地在咆吼。
他可不願意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然後,他左手握住了另一把劍。
解除了EA與英雄王的關係,就這麼讓【天地乖離、開闢之星】強行停下了。
吉爾伽美什毫不在意斷肢,冷笑著開啟了寶物庫的大門。
「天地波濤、終」
「走吧,愛麗絲菲爾。時候不早了,今天就早點休息吧。」
「啊啊,來吧……【大巴比倫的幼子】啊。」
「喂!少年!你之前說了的吧,說是要殺了我和archer,怎麼能不履行約定呢?」
只剩下半舉著乖離劍的羅德,傻了眼地呆站在原地。
短暫地呆然後,羅德猛地轉過頭,看向了十幾公裡外的深山町。
在寶具的黃金暴雨萬箭齊發的同時,羅德揮下開天之劍。
「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