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能這麼干?你們怎麼敢這麼干?」芝加哥鋼廠大門之外,無數鋼鐵工人形成的人潮湧動,憤怒地指責著鋼廠的經理人,一夜之間,沒有任何交代,很多人就失業了。
工賊,叛徒!愚蠢的黑鬼!堵在鋼鐵廠門口的工人們,群情激憤,面對他們的黑金成員已經讓開,這絕對不是在怕工人,而是怕子彈打到自己,噠噠噠!一群黑金的成員,衝著工人面前的土地開槍,濺起一陣塵土,同樣也讓抗議戛然而止,領頭的男子喊道,「大家可以回去了,這裏不是抗議的地方,土地歸私人所有。」
銀行擠兌和股市暴跌一起來,饒是小摩根身經百戰見得多了,也有些扛不住,失態地拽著助手的領子問道:「到底暴跌了多少?」
「現在必須讓市場穩定下來,渡過這一場危機。」羅斯福一聽非常不滿地道,「這些貪婪的大企業,是在故意製造一場危機給聯邦政府難堪。這是挑戰聯邦政府的權威!肯定有大企業在其中,我敢肯定。」
「原來是這樣!」伊迪絲·洛克菲勒一挑眉,一副是在下輸了的表情道,「你都想好了。」
「現在看來,危機源自一場失敗的投機行為,一家紐約想信託公司看上了銅價投機,但是對手是謝菲爾德聯合公司,最後併購終止股票大跌。關於信託公司資金鏈斷裂的言論流傳,造成了對信託公司的擠兌,擠兌蔓延到了銀行和*圖*書到達全國。」司法部長諾斯克根據現在看到的證據,詳細梳理了事情的發展,「現在股市也因為危機爆發暴跌。」
「總統先生明智!」司法部長諾克斯苦笑了一聲道,「現在比較明顯能看出來,已經深入危機當中的大企業,有摩根家族的摩根銀行,洛克菲勒家族的標準石油,謝菲爾德家族的聯合公司,其中謝菲爾德聯合公司動靜最大,要在旗下產業進行規模為五萬人以上的裁員。」
「這些貪婪的混蛋,他們這麼做只會讓公民陷入絕望當中,他們怎麼能這麼干?他們怎麼敢這麼干?」羅斯福氣呼呼的咒罵著,合眾國實力最強大的公司都出現了,但他們不是在拯救國家,而是把危機爆發當成了一頓大餐,絕對是這樣,羅斯福沒有想錯。
美國鋼鐵公司的投機者,遲遲見不到利好消息,股市還在狂跌不止,終於明白過來,期望當中的救援已經不可能到來了,恐慌像是病毒一樣被傳染,美國鋼鐵公司的股票瘋狂下跌,很快就追上了提早拋售的卡耐基鋼鐵公司。
得到了目前的數據后,小摩根的身體搖晃了一下,「我活了三十多歲,從來沒見到過股市暴跌成這樣,簡直是逼著人去上弔。」
伊迪絲·洛克菲勒等到謝菲爾德掛斷電話,才開口道,「你不是最討厭黑人嗎?」
愛麗絲·羅斯福不動聲色地在不遠處豎起耳朵,她感覺和_圖_書自己應該留下來。
最後這句話說的就有點威脅的意思了,這句話指的是卡耐基鎮壓工人罷工的事件,提醒這些被裁員的工人,小心一點後果,趕緊乖乖滾蛋。
至少謝菲爾德最近活的是相當開心的,雖然他的身價屢創新低,但聯合銀行的現金流不但沒有下降,還在不斷地上升當中,尤其是在中西部,伊芙琳把黃金擺在櫃檯上,是有這麼一點不優雅,不矜持,但卻是一個非常有效的宣傳。
「唯一令人驚訝的地方,就是事情發展的快到令人不敢相信,這和一些不負責任的媒體,推波助瀾有關。」
如果說紐約出現的擠兌風潮,還不足以讓羅斯福驚醒的話,之後擠兌風潮已經蔓延全國,已經得到了白宮的重視,白宮已經做出了平息恐慌的努力,但是事情失控得太快了一點,快到了令人反映不過來,怎麼才短短十天工夫,就變成了這樣?
如果謝菲爾德把黑人從合眾國弄沒了,那以後就沒法利用種族問題掩蓋階級問題了,必須要有一個族群做這個替罪羊,讓白人群體覺得,雖然我很差,但還是比黑人強的,有這種比爛的心態,才能活得開心,活得快樂。
「對,留下黑人,做得好。」謝菲爾德拿著話筒毫不吝嗇地誇獎道,「做得太棒了。」
「誰說的?」謝菲爾德矢口否認道,「白人和黑人在我眼裡都是一樣的,奴隸主眼中只有hetubook.com.com
奴隸主和奴隸的區別,哪有什麼白人和黑人的區別?我只不過是讓白人群體自認為,他們和黑人是不一樣的,實際哪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留下黑人工人,只是給裁員的工人一個宣洩點而已,那些自認為高人一等的白人,會因此把怒火發泄在黑人身上,就沒人找我們的麻煩了,傑斯拉做得很對。」
在權衡之下,小摩根做出了最為穩妥的選擇,這個選擇也表明,他無法再把錢用在別的地方了,製造危機抄底擴張,至少這一次是和摩根家族基本無緣了。除非公民對各大銀行的信心恢復,但是這一次危機還沒過去,他才能利用時間差把錢從銀行當中拿出來,再去救股市,從這一天的中午開始,小摩根投入兩千五百萬美元,對受到擠兌的銀行進行第一批註資,同時開始籌集第二批的資金,眾多銀行家鬆了一口氣,他們不會破產了。
一旦再渲染一下情緒,沒準就會出現人多力量大的錯覺,搞出來一點什麼事端。黑金公司的做事風格是先發制人,首先開槍,至於後果,反正總有給他們擦屁股的人。
這一天自殺的消息此起彼伏,第二天的紐約報紙,上面滿滿都是訃告一般的死亡通知。這些自殺的人表明,股市有風險這句話是多麼的正確。
已經轉身的傑斯拉嘴角浮現出一抹微笑,但很快消失不見,大喊道,「黑人工人已經接受降薪了,所以
hetubook.com.com裁員範圍不包括黑人。」
傑斯拉越眾而出攀上了厚實的圍牆,站在上面眺望匯聚而來的鋼鐵工人,人是真多啊……雖然這麼想,傑斯拉直接拿著大喇叭喊道,「是銀行業的危機爆發,現在作為工廠沒有利潤,裁員也是沒有辦法,大家不要怪任何人,只能怪貪婪的銀行家。就是這樣,希望所有人能夠接受現實,等到危機好轉,大家還可以回來。現在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一旦起了衝突那是一場悲劇,不要忘記幾年前的衝突。」
「為什麼,不裁黑人工人?」當中為首的工人代表眼看著傑斯拉已經準備跳下去,有些語無倫次地喊道。
在中西部銀行不斷倒閉的同時,在洛杉磯的聯合銀行門口,出現了存款大排長龍的景象,和其他銀行的擠兌局面完全是相反的,這就是黃金在公民眼中的作用。
股市暴跌、銀行擠兌,讓羅斯福再也坐不住了,把聯邦司法部長諾克斯叫到了白宮,迫切的需要知道現在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怎麼就變成昨天感冒,今天訃告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問題還是一樣存在,是救援股市還是救援銀行,經過短暫的考慮之後,小摩根決定不管股市,維持原計劃拯救銀行。
「那當然,沒人比奴隸主更懂奴隸!」謝菲爾德同樣一挑眉,學著伊迪絲·洛克菲勒的表情道,「誰是朋友誰是敵人,這個最為基本的問題我是不會搞錯的,我總是替和圖書黑人拉仇恨,只不過是因為他們人少,如果這個國家主體民族是黑人,你以為我不會站在黑人一邊嗎?而且我心裏面從來沒有準備把黑人趕盡殺絕的意思,我要留著他們處在一個可控的數量,總人數到達百分之五以下大概就夠了。」
應對銀行擠兌小摩根還有充足的把握,而現在用錢去拯救股市,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而且股市當中的股民陷入恐慌了,誰上都是死,不會因為摩根家族而改變。銀行業就不同了,他只需要面對別的銀行家,把握更大一些。
一眾穿著卡其布色衣服,黑金兩色臂章的黑金公司成員,站成一排,每個人手中都拿著鐵棍和盾牌,在他們的身後,還有無數的人手裡拿著槍。
中午時間,紐約正式傳來消息,小摩根聯絡了一群銀行家,對擠兌風潮正式展開拯救,用摩根父子的名譽擔保,召集銀行家到摩根家中開會,拿出了救市方案。在保股市和保銀行這方面,小摩根最終選擇了保銀行,銀行是摩根家族的立足根本,如果在這方面要是出現了問題,別說抄底擴張了,連維持現在的威望都是問題。
「今天不要動,第二天進行回購。」小洛克菲勒對著圍繞在身邊的助手道,「回購量為今天的四分之一,觀望一下市場的動靜。」
司法部長諾斯克算是非常稱職,也表明了這一次危機的突然性和快速性,隨後就是一番政治術語,實際上就是車軲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