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卷 櫻花下,你的名字
第160章 孤獨的人魚小姐

清晨,熊本縣的市中心。
忽然之間,李炎還在關注郵件的時候,不經意之間,卻意識到了身後大概兩米的距離,有人。
「我是過來負責協助一下我老師講學的事情的,我已經誠實的回答了你的提問,現在輪到我了,笹舟小姐,你又是為什麼會出現在校園裡,還是過來找夏目的嗎?」李炎話鋒一轉,問道。
果然,笹舟,應該不是找夏目貴志麻煩的妖怪……
閻魔愛的聲音越來越輕,忽然之間,窗戶猛然吹進一股大風,讓李炎忍不住閉上一下眼睛,但是待到李炎再一次看向閻魔愛的時候,那一位地獄少女,卻已經憑空消失了。
「什、什麼啊,我憑什麼告訴你啊,你不要管我的事情,反正我不是來襲擊夏目的,你應該可以放心了吧!」笹舟端麗的臉頰微微緋紅起來,似乎不大願意被李炎一直懷疑著,終於說了一些反駁他的話。
「嗯,李前輩,上一次在東京蒙受關照。」多軌透盈盈笑著說道。
在離開夏目居住的村鎮大約十余公里距離的山林之內,是一片河流湖泊和沼澤眾多的地區。
※※※
「那麼,我就告辭了,老師。」
「啊,怪、怪物!」笹舟一下子閃回到了河邊的樹下,一臉害怕地盯著李炎。
李炎也只好緊緊地跟在隊伍的身後,他和多軌透都沒有見過那一位老奶奶,那一位和人魚結下了不解之緣,跨越了數十年友情的有緣人,但是在路上聽了夏目的敘述之後,他和多軌透也有心去紀念一下這一位素未謀面之人。
「額……」多軌透聽得迷迷糊糊,有些不解地看著他們兩人,但是隱隱約約還是聽懂了大概,似乎是關於妖怪的事情,她總覺得,搞不好李炎跟夏目貴志一樣,也是可以毫無障礙地看得見妖怪的特別人士。
這一所高中一直都收納著這一帶數個鄉村地區的高中生就讀,在日本少子化嚴重的今天,不管是小學還是高中,被廢校的數量越來越多,好在這邊鄉下反而因為一開始高中就少,年代久遠也一直有著不錯的生源,校園說不上多宏大嶄新,卻也是生氣勃勃,看起來是一所不錯的學校。
「……」
「上杉先生……」
地獄少女一直都跟各種螭魅罔兩打交道,本身也是屬於地獄的一部分,在見聞久了之際,都會對一股特殊的煞氣有一定的了解。她們可以看得出即將會遇到飛來橫禍,捲入驚險危機之中的人類周圍出現的煞氣,一般情況下,她們並不會有任何的干涉,但是對於特定的人,也有特別的處理方式。
「不敢當,下一次一定會更加用心款待你和夏目的。」
「……」
「果然很可憐呢,歲數越來越大,曾經的小女孩,也變成了老奶奶,人類就是這樣脆弱不堪的生物,一點都不老實,總是哭鼻子,還是那麼魯莽,一點都不成熟,明明都是幾個孩子的母親了……」
「……額。」
「好了,現在的話,就回到我房間做我自己的事情吧和*圖*書。」李炎看了看辦公室的木門,心想之後,也只好放下不安的心情,邁步前行。
這一問,似乎回到了昨天晚上的話題,讓笹舟怔一怔,她獃獃站在那裡,不一會兒之後,她輕柔的嘴唇微微動了動,卻欲言又止。
他說完之後,露出溫暖的笑容。
很快的,骨灰,就在她後人的護送下,送到了墓地那邊,陳列在那一列列的墓碑之中。
「……我……我想……」
「是啊……所以怎麼了?」李炎微微一愣,看著閻魔愛,不解地問道。
「嗯,我明白了。」李炎點點頭,說道。他覺得要是夏目貴志的話,果然會讓人覺得很放心。
「嗯,我們得快一點過去才行。」夏目貴志對他們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在教學樓的走廊處,傳來了幾個人的腳步聲。
「嗯,剛剛找到你的住所。好久不見了,上杉先生。」閻魔愛靜靜看著李炎,說道。
李炎早已預料到笹舟會過來,夏目貴志等人也想要再過來看看,但是,這樣的場景,他看著就好了。
「我們的判斷是百分百準確的,請不要懷疑我們的話,上杉先生,這一段時間,無論碰到什麼奇怪的事,切忌捲入,待到煞氣消散,方可化解。」
坂中千津,這是那一位老奶奶的名字,雖然歲數很高,但是一直都堅持開了這一家名為【御石庄民宿】的民俗店,讓遠方而來的客人們好好休息,好好地暢聊,不知不覺的,許多人都蒙受了她的照顧,在這一天下午的時候,不僅僅是夏目貴志等人,還有來自其他地方,甚至坐飛機過來的客人,都紛紛參加了這一位友人的葬禮。
「嗯……抱歉,前輩,畢竟她看起來並不打算被我發現的樣子。」夏目貴志微笑著說道。
「前輩……下午放學的時候,有時間嗎?我和幾個同學要去祭拜一位認識的老人,果然,也希望前輩也一同過去,我會將笹舟小姐的事情,告訴前輩和多軌。」
「嗯?啊……夏目,快過來,是李前輩呢。」
「……為、為什麼你會出現在夏目的學校裏面,到底過來這邊有什麼事?」
「等一下,雖然你解釋得還是很清楚的,但是我更加混亂了,所以到底是什麼突發的事件,會威脅到我的性命,就不能再具體透露一些細節嗎?」李炎臉色發青,有些惆悵和緊張地看著她,詢問道。
「……額,這個,這個……我怎麼可能有證據啊,這樣經歷的事情完全就留不下證據吧,雖然我、我的確稍微有嚇唬過他,也只是稍微讓他不要多管閑事而已,也就是因為這樣……我後來回想起來,自己總是這樣,頭腦一發熱,就總想要給對方一點苦頭,但是這樣下來,又總覺得欠下了夏目一個很大的人情呢。」
「所以,這裏就是你旅行的暫住地嗎?」閻魔愛面無表情地看了看他房間周圍,問道。
李炎交出了昨晚整理好的資料,從教授的臨時辦公室里出來。他這邊協助的地https://www•hetubook.com•com區相關的演講事項基本處理完畢,尤其是夏目貴志他們那一個偏遠地區,為此他特意地寫出了自己的感想和建議在報告裏面,不管是優等生,還是差生,他們其實在升學的命運前面都是平等的,不應該因為地區,成績的關係而放棄同一個年齡層的學生。
夏目貴志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神色平靜地說道:「我沒有記恨著任何人,笹舟小姐看起來是因為某個人的離世而有所動搖了內心,只有想要見的人,就不再是孤單一個人了。但是,一個寂寞的人,被給予了思念的話,只會顯得更加寂寞。我會找笹舟小姐說一下的,只是等到她心情平復下來之後,再好好找到她。」
她放低著身子,小聲地說著:「在那邊的話,一定要好好地照顧自己,再那麼笨,那麼不可靠的話,就找不到我來傾訴了哦……」
今天的郵件也就只有一封,偏偏的,還是第一次來自某一個前輩的郵件,讓李炎稍微有些意外,點擊查看了一下。
而李炎,被教授再一次委託去負責以下那一所人吉市高中的具體溝通工作。在他的努力終於獲得了認同和首肯之後,李炎也迫不及待地再一次搭乘電車,帶著熊本縣教育廳的文件,以及一些資料啟程前往人吉市那邊。
「……」
李炎的電腦似乎都因為這一位少女的出現開始出現接觸不良的現象,不斷黑屏的閃爍之中,倒映出那一位少女的容貌,這一幕讓李炎總覺得太過詭異。
人魚少女大概是因為第二次直面李炎的緣故,雖然還是有些畏懼著他,但是心情還是很快穩定下來,那端麗的面容帶著幾分疑惑,眨了眨眼睛之後,問道。
李炎愣愣的看著閻魔愛,一時間,心裏涼嗖嗖的,卻完全不懂這一位眼前的少女到底在說什麼。
結果大概花費了一個小時的車程,李炎就來到了夏目現居的鄉下地區,順著昨天走過的路,順利地來到了夏目貴志的這一所高級中學。
李炎稍微跟多軌透客氣一番之後,再一次將目光放回到夏目貴志,問道:「所以,夏目,你打算怎麼做?」
「唔?!」笹舟頓時嚇了一跳,不由分說,直接一把跳進了荷塘里,變成一條魚逃走了。
笹舟微微一愣,隨即地,她收回了自己的微怒,跟李炎說出自己的目的。
在臨近中午的時候,小倉研一教授終於將日程全部定了下來。其中,小倉研一對李炎提出的觀點表示深刻的贊同,竟然在周三的時候,也就是明天下午半天的時間,專門去那一座位於人吉市鄉下的高中進行演講,決定在接下來去其他任何一個地區,都要選一次機會讓原本放棄升學的學生們再一次重振起來。
閻魔愛的眼睛帶著幾分警覺,紅色的眼瞳看著他,說道:「果然,這裏也是充滿著危險的煞氣,蓮華小姐也發覺到了你的住所有不祥之氣。你最近會遇到很危險的事件,如今煞氣在你住過之地和_圖_書久留不散,而且越來越濃烈,如果不認真避開的話,你會被殺。」
在路過一條橫跨湖面的修長木橋的時候,忽然之間,聽到腳下的水聲,李炎和夏目貴志都紛紛意識到什麼,但是看下湖面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
雨越來越大,人魚的話語漸漸地,有些說不下去了。
李炎其實根本沒有多有心思跟一個地獄少女閑聊什麼,搞不好這一次她過來又是為了【地獄通訊】而拉他進地獄,心中早有了陰影。
「我想要稍微補償一下夏目的人情,所以……」笹舟小聲地繼續說道。
「我來了哦……」
「……結果還是逃走了,所以說,傲嬌的壞處,就是讓人覺得頭疼。」李炎一開始注意到了夏目,隨即便來不及阻止一下笹舟的臨陣脫逃,頓時心裏苦悶地感慨了一句。
李炎有些驚愕地心想。
「所以說,勇敢一點,你還不是一個人,雖然朋友走了,但是還是遇到了溫柔的人,我覺得你應該勇敢一點,朋友的話,不是在於永久長存,而是在於認識的那一刻,有了珍惜的對方。讓她走吧,笹舟小姐……」
「閻魔小姐,你怎麼會在我房間里的?」李炎轉過身來,表情有些驚悚地看著突然出現的閻魔愛,驚訝問道。
「有時候,你應該主動一點,太過溫柔也會耽誤到一些事情,誤會越久,要解決的精力就越多,果然你和她是認識的,虧我擔心了那麼久,不過也是好事一樁,那麼這一件事我就暫時不管了。」李炎笑了笑,說道。
李炎的身軀被雨水淋濕大半,低著頭看著她,說道。
「額……是啊,上一次見面大概是上一個月的時候。」
一個身材偏嬌小的少女身影,一縷縷的青絲在風中微微飄逸,黑色的水手服,還有那一股淡淡的少女香味,就這樣悄無聲息地,神出鬼沒地站在他的背後。
「……不是懷疑你,你當時也在場吧,當時,夏目被妖怪襲擊,每次都是相當危險,我也無法掉以輕心,畢竟我答應了他父母要好好關照他,笹舟小姐你說自己不會襲擊夏目,有可以證明的證據呢?」李炎微微有些難色,神色保持嚴肅地看著她,追問道。
眼前,那一個,用雙手捂住雙眼,淚水和雨水都融合在一起,緊緊抱著石碑無法說話的人魚少女……
【呼呼呼!!】
忽然之間,從走廊走過的一位棕色短髮少女看到了李炎獨自站在學校的荷塘邊上,驚訝起來,畢竟她之前就已經認識了李炎,立刻之間招呼了身後不遠處的夏目貴志過來。
……
一大早地被小倉教授從幾十公里的距離叫到臨時教室裏面上課,因此他早餐都沒有來得及吃,可謂有苦難言,他餓著肚子,提著一袋早餐盒子回到了房間里,從背包里放下了電腦,還有書本之後,才坐在書桌前,一邊看著電腦一邊打開餐盒,吃著體內缺乏多時的卡路里美食。
安靜的校園內,輕輕地,一陣陣風兒吹拂著樹葉,魚塘,芳草,落櫻飛舞,孤和_圖_書獨的人魚少女沒有離開,美麗的不可方物,她站在樹下,默默地等著夏目,有些勇敢,但是看起來也很膽怯。
越是從貧困和艱難走過來的學子,越是了解這一點,他努力為條件不足的學子爭取過,教授要如何安排,也只能靜觀其變了。
「果然,你還是過來了,笹舟小姐。」李炎撐著傘,為人魚遮擋雨水,小聲說道。
「……果然出門一朝難,必須要好好想辦法安安靜靜地度過這幾天時光了。」李炎心有餘悸地看著眼前,黯然地心想著。
笹舟一臉的愧疚感,微微低下頭,但是隨即的,她抬起頭,眼神微微帶著淚光,臉頰也紅暈了起來,握緊拳頭,努力地反駁著說道:「但是,人魚可是一直都被人類殺戮的對象,我們人魚才沒有跟你們人類一樣那麼不擇手段,嗜殺成性呢!」
「若是這樣的話,你有什麼話要跟夏目說的話,就跟他說一聲好了,完全不需要躲藏起來。」李炎沉默了一會兒,勸說了一番。
樹葉在盛滿了水珠之後,微微垂下任其流去,如此翠綠,充滿著冷清。
從公交車下來之後,李炎和夏目貴志一行人穿著黑色的服飾,順著一條通往深林的公路而行,天空有些灰濛濛的,看起來又要下雨一樣。
「誒……什麼?」
在經過允許之後,李炎帶著文件袋走進了夏目貴志就讀的高級中學,剛剛路過校內的一座池塘的時候,忽然之間,一片櫻花飛舞的無人水邊,他就看到了那一位穿著古服,躲在樹后的人魚少女笹舟,竟然偷偷躲在樹后,眼睛瞄了瞄去,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要下雨了啊。」北村抬起頭看了看,說道。
【噗通!!】
「有一段時間不見,多軌同學。」李炎發覺到了一旁的多軌透,點頭打招呼說道。
雨聲太大,已經聽不清這一位人魚,在跟她朋友說著什麼了……
笹舟,很靠近著石碑,露出笑容看著前方,如同友人相見一樣,小聲呢喃著說道。
原來,天野遠子學姐在周一的中午時分,終於從大學學生會那邊獲知了的創部申請的最終消息,在天野遠子經過十幾次的修改和妥協之下提交了最新的創部申請書,竟然被奇迹地批准通過了,將東京大學的一座古老圖書館內,位於二樓處的一間一直被閑置的房間作為【友好互助文學社】的活動教室,可謂創下東京大學的首次特例,再一次佐證了天野遠子這一位特招生的文學潛力之深,讓旁人看的瞠目結舌。
李炎被笹舟這一下堅定有力的反駁聲,和那一雙不滿而美麗眼瞳緊緊盯著,驀然之間有些說不出話來。
「……天野學姐真心不簡單啊,直接把社團活動教室設在日本第一名校的圖書館里,這其中教務處的老師和學生會的學生為此吃了不少苦頭吧。」
——【所以,就是這樣哦,學弟。文學社終於在我的努力下創辦出來了,地點在圖書館的二樓呢,這才是文學社最應該待在的地方啊,初始成員就是李炎學弟和-圖-書,還有萩村鈴學妹,部長就是我了。而且,我希望這一個文學部是一個開放性的團體,不一定只是我們東京大學的學生參与,若是可以的話,只要喜歡閱讀的其他大學學生都可以以校外部員的身份加入哦,到時候回來,就好好地參加一下社團活動吧。】
【天野遠子】。
翠綠色的樹林包圍中的墓地,卻漸漸的,來了一位遲到的友人,走到了刻著【坂中千津】的石碑前,她沒有帶傘,甚至說,她更加喜歡這樣的雨天,但是,忽然之間,她開始已經厭惡了這樣昏暗的天氣……
夏目貴志沉思了一會兒,終於的,他看著李炎,問道。
一個身影重新回到了墓地前,撐著黑色的傘,靜靜地看著。
但是,大概……那一個一直迴避的「朋友」,也回到了故鄉。
因為,無論自己說了多少話,都無法得到那曾經溫暖的回應了……
※※※
終於,天空悶響了幾道雷鳴之後,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灰暗的天色,送別的人群漸漸地開始散去,散去,最終,留下了夏目貴志等人,待到夏目等人也離開之後,臨近夜晚的時分,這裏已經空無一人,顯得如此孤單寂靜。
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結果一人一妖,如同昨晚那一般,再一次彼此遙望,紛紛露出驚色。
一股股寒風從身後吹拂過來,讓李炎忽然覺得背後一股發寒。
閻魔愛點點頭,說道。
「你早就知道了啊。」李炎說道。
閻魔愛面無表情地叮囑說道。
曾經,她還為了躲避自己的愧疚,一直讓她活在煩惱之中的自己,一直打算給她一點教訓,但是,果然……她忘記了對方是人類,對方,等不了她平靜下來之後的重歸於好……
夏目貴志很快就走了出來,在不遠處的地方,見到了那一位有一段時間沒有相見的笹舟,還有李炎,頓時神色微變。
在安靜的房間內,她靜靜坐在李炎的床邊,看著李炎,再一次提醒說道:「雖然我知道你很強,但是萬事要小心,畢竟再強的人都有可能翻船的時候,上杉先生,謹記,莫要隨意冒險,若是實在有危險,我會過來協助你,在此之前……千萬,不要有事……」
閻魔愛這一次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慎重地提醒一下李炎,記得讓他避開這一段時間的危險的。
「慢著,你在說誰是怪物呢,這一句話應該是我說的才合理吧?!」李炎頓時皺眉,不悅地說道。
但是,他再一次看著夏目貴志,此刻,李炎也從夏目的表情中看得出,再裝傻也有些無濟於事了。
「我們是地獄少女,說到底也只是因為跟這一份工作接觸久了,對這一股氣息有些敏感罷了,並不是預示未來的能力。」
閻魔愛,曾經因為傳說的詛咒方式【地獄通訊】而試圖將他拖入地獄的神秘少女,在那一次危機化解之後,就開始時不時地出現在他的身邊。此刻,這一位地獄少女深處手,似乎在感受著什麼,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放下了手,又一次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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