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裏,是他熟悉的世界,也是他原本的世界。大學的學生們在他身邊走過,而他就坐在校園內一角的長椅上,他似乎睡了很久,做了很長的夢。
這似乎就是他的生活軌跡,也似乎平平淡淡,期盼著一個簡單未來的自己應該有的生活。
李炎獃獃地看著她們,最終他伸出手,接過了這一個散發著光芒的物品。
……
結果順著一個方向前行,終於的,李炎來到了穿過了森林,來到了一片空曠的草原地帶,而步入眼帘的則是數里之地那邊飛馳而過的電車,撲塔撲塔地經過,也不知道是從哪一邊駛過來的末班電車,窗戶閃爍出一道又一道的光芒。
這是什麼,夢境,還是新的幻覺?
加藤惠搖了搖頭,然後平靜地繼續說道,她微微露出一絲逞強的笑容,說道:「若是真的見到了,當然不會讓他擔心了,我會露出清爽的笑容……畢竟……還是會逞強的啊,女孩子的話。」
這是他的本意,若是認識他的人看到他這樣一副凄冷的姿態,又要將自己的力量重新送回到他的靈魂里,這樣的話,一切努力都將白費,暫且不管剝奪他二十年的生活的代價,他骨子裡那一股的不甘就迫使他饑渴地選擇對抗這一條路,這一條路是他自己選的,他沒有怨恨和後悔過自己的決定。
「我不大清楚,情況沒有了解……怕是只有他自己能夠解決的問題吧,每一次遇到這樣的危險,都是他自己化解的,等到大家看到他的時候,事情已經結束了……基本的故事,就是這樣結尾的。」
「……不,只是靈魂被侵蝕,傷不到衣服的。」薇奈特有些打算收回自己之前的想法,看著菈菲兒的笑容,苦惱地否定說道。
「我的名字……」
結果,回到的地點,卻有些意外,最終站竟然就是江東區那一個跟涉谷凜一起就餐的餐廳附近的公交車站點,在郊外上班的上班族們紛紛轉乘,李炎則是再一次來到了舊地,只好步行往那一個曾經走過的路段,往地鐵口前去。
李炎沉默下來,總覺得,這一個形象,似乎在哪裡見過,他的眼睛離不開這一個身影,似乎腦海中,記起了什麼他遺忘了的重要東西。
這一位女警官說道。
「……看來,還真的是讓她們擔心了很久。」
「啊……啊啊……」
巨人那嘲諷的輕嘆,似乎就在耳邊迴響一般,深深刺|激著他的神經。
【這個的話,不需要你管,你自己好好回去休息吧……】
「那麼不需要查了,等你家人過來之後,我會跟你家人進行溝通的,然後送你去東京那邊,不過能不能成功,我不能保證哦。」女警官微笑著說道。
然而,李炎的態度一擺明出來,這一隻如高山一般的修羅巨人就頓時如風吹散一般,散落殆盡,眼前巨人消失的場景頗為狀況,似乎原本就不存在,依然只是他在長時間忍受苦楚而引起的幻覺而已。
墨藍天空的月光如此皎潔,多雲瀰漫的夜景之下,一片靜謐的廣闊森林,似乎有一個身影在毫無目的地漫遊而行,灼燒在他身上的余火,越燒越旺,而火焰卻如此虛幻不真實,那被火焰折磨的痛苦身影在黑暗中如此璀璨奪目,一步一步如此艱辛地繼續前行,不敢讓自己停下,把全部意識都注意到身上的煉獄之苦。
「啊,額,這個……我完全沒有心情回去啊,抱歉,看來我們的心情是差不多的……」
這一位女警官微微嘆氣,回想起自己差點錯過的經歷,說道。
「雄和_圖_書姿……怕是沒有看到學長被撤銷掉守護力量那一刻痛苦的表現,絕對會惹哭薩塔喵的。」
「朋友,是誰,年齡是幾歲,已經成年了嗎?」
「……是這樣的嗎?可以問一下你的朋友遇到了什麼情況嗎?」女警官問道。
【薩塔妮亞,大家,要吃早餐了哦。】菈菲兒微笑說道。
加藤惠抬起頭,那一雙璀璨美麗的眼睛平靜地看著他,說道:「叫加藤惠,一直想要把我的名字傳遞給你,現在終於做到了呢。」
似乎他的生活依舊如此,並沒有什麼改變,除了讀書之外,就是偶爾寫一下小說,去一下圖書館,偶爾的時候,他也有些努力去回憶一下在長椅中熟睡的夢境到底在說什麼,似乎很重要,但是一直都想不起來。
少女微微一愣,她也站住了腳步。
彷彿有些疲憊了,也彷彿因為穿過了森林而沒有了其他路徑,全身燃著星火的他選擇坐在這一個芳草依依的坡道上,苦苦的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薇奈特回想起李炎身上著火的時候,那真心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感,就心情更加不安起來,她也因此明白了李炎為何要避人耳目了,這壓根不是能沉默忍耐的事情。
他抬起頭看著月光,眼神迷惘而彷徨,意識中已經不大清楚時間的流逝,度日如年,只要火焰未滅,詛咒就未散去,他就只能繼續用自己的靈魂去忍耐抗爭。
「宮崎警官,你認識那一個叫上杉炎的人嗎?」身邊當地的警察問道。
——【你將一生坎坷,多難多災,你的出現會讓許多不同的世界線被打亂,與其說是被打亂,倒不如說是被你所改寫,編寫出你自己的一個世界出來,然而這樣,他們認識你是一種幸福,卻也是一種危險,危險並非是因你而起,或許原本就存在你要何去何從呢,孤獨終老,還是繼續去編輯你自己的世界?】
「那個……」
李炎微微一愣,隨即轉過身來,背後卻並沒有任何人。
※※※
路,是他自己選的,他目前憑心而走的,應該就是房東小姐話語中的第二條道路。
英梨梨在那一片綠樹蔭下對他說話的場景,微笑著跟他道歉的話,如此真實的倒映在他的眼前。一瞬間,他忽然才真正地意識到這一邊醒來之後的世界才是不真實的。
加藤惠神色顯得平靜,但是眼神中卻透出發自內心的擔憂,跟他們說道。
李炎豁然明白起來,睜大眼睛,心情竟然瀰漫著深深地孤獨和失落感,茫然四顧起來,而周圍的世界,缺逐漸地碎裂開來,最終,如同碎片一般,碎片上則是一段有一段李炎內心深處跟每一個他眷戀的人相處的記憶回放,一片漆黑的世界重新回到了他的視野中,他身上的星火重新開始點燃起來,疼痛感隨即傳來。
少女在櫻花飛舞的坡道中站立,她轉過身來,露出微笑,說道:「我們終於,還是相見了呢。」
菈菲兒坐了下來,遞給薇奈特一份炸雞,微笑說道。
那一本輕小說的封面畫的恰好便是一位金色的頭髮,藍色的眼瞳,很可愛的混血兒少女,拿著眼鏡,披著綠色運動服的高中生少女。
漆黑之夜,坐在坡道上的滄桑的身影,散發著余火的光輝,而那個人,卻似乎在無盡的疼痛之中,逐漸地低下頭面對一望無盡的草坪而昏死了過去。
忽然之間,那一個不知道何時呼喚過他的女子聲音,再一次從他身後響起。
因為家人的報警,在準備乘坐電車的加藤惠,還是在車站被兩位警察https://www.hetubook.com.com所找到,並被帶到了這一個警察廳內,如今的她,低垂著頭,坐在警察廳裏面的一個座位上,抱著依然十分安靜的貓咪老師。
「!!」
待到他睜開眼的時候,忽然之間,他並非待在那一片孤寂的森林深處獨自承受,身上的灼傷早已沒有,彷彿南柯一夢一般,讓他驚醒。
「是呢,所以不需要查了,我和前輩一直都有他的背景資料,以前他為一個被男朋友毆打的陪酒女出過頭,除了寫作品德有些差之外,其他基本是個好人吧。」
他坐在草坪的坡道上,迎著晨風,芳草依依,第一趟的電車再一次撲塔撲塔地從那朝陽的天際線中飛馳而過,而他的手中,卻握有一件物品,李炎看了看,卻是珈百璃她們送給他的銀質懷錶,因為晨光的照耀而折射在他眼睛上,顯得十分刺眼。
兩位警察沉默下來,看起來,加藤惠的確不是去幽會什麼的,她那擔心的心情,讓這一片的氣氛都有些改變。
「誒,上杉炎,原來你找的人是那個傢伙嗎?」女警官一聽,頓時眼神都變了,有些驚訝地問道。
然而從白天開始,他的意識就開始有些不清晰起來,總是陷入一次又一次的幻覺里。他曾經忽然之間倒回到了自己小時候被排斥和驅趕的經歷,也再一次跟大學那一位謀殺了他的學姐相遇,喃喃細語,猶如瘋癲一般。若是在東京裏面,大概早已引起騷亂了吧。
兩位警察在聊天的時候,抱著貓咪老師的加藤惠的眼神更加悲傷起來,一直沉默不語的她,終於抬起頭來,看著這一個不大的警察廳時鐘,此刻已經是十二點三十分。
這些,都是從他日記和聽到的故事中見證的,如今,新的故事,卻似乎也是朝著這一個方向進展著……
同學在叫他,他從長椅中站了起來,正要過去,忽然之間,他的背後,卻傳來了很陌生的女子呼喚。
李炎靜靜地心想。
結果,在這一個坡道,再一次的,她跟那一個不知名的人相遇在這一個坡道上。
如同鳳凰浴火重生一般,經過火的洗禮的李炎,忽然真的感覺自己看透了很多東西,他徹底地拋棄了過去,迎接著這一個陌生的重生世界,珍惜著眼前的一切時光……
雙手抓破了草皮,李炎喘息著,忽然之間,周圍又有了新的動靜。
——【李炎。】
「一切,都結束了吧……」
加藤惠看著那兩位警察,說道。
不知道為何,醒過來的時候,似乎之前經歷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連遇到的人物,事件都只有朦朧的印象,幾乎也都快忘光了。
一位女警官過來看看加藤惠的情況,時不時的俯下身勸說了一番。
李炎微微一震,他安靜了下來,轉過身看去,他的身後,站滿了熟悉卻又陌生的人影看著他,背後的光亮讓他無法看清她們的面容。而中央,站著一位一直呼喚著他的少女。
「那個人的名字叫什麼,我可以稍微幫你查查他的背景,若是真的是一個良好的人的話,我可以考慮你在天亮之際帶你過去,無論如何,夜晚讓你一個女孩子在陌生街道獨自行走時危險的行為,還是請你諒解。」
貓咪老師說,那個人,已經在這一條街的盡頭,她所以在警察護送到東京都之後,坐了地鐵來到這邊,一直有些恍惚地朝著這邊走。
又是那一個坡道,在朝陽的陽光中,繪成了一副漂亮的油畫一般。
她臉上的名字,也有些花了,就如同她的記憶一般,再一次被偷偷
和_圖_書的抹去……
通過手機的方式,李炎在車窗邊上告訴了珈百璃等人自己贏了最後勝利的消息,那邊便傳來了少女們開心的歡呼聲音。
在森林的外圍,珈百璃等人一直都在這裏等候消息。
傳聞天界之初,大天使路西法造反於天界,被打敗之後,一群造反天使墮入無底洞Abyss之中,因為煉獄之火灼燒而摧殘了天使原本的身心,變成她們惡魔,唯有路西法本人抵抗了余火而保持原本姿態。李炎這樣的凡人身軀,是否也可以抵抗這樣的痛苦……
「若是困的話,你就回去吧,我跟珈百璃在這裏就好了,明天早上就是周日了,也就是學長跟我們約定的最後一天,若是他出來的話,我就打電話給你。」薇奈特看著滿滿倦意的薩塔妮亞,說道。
李炎站在那裡,不一會兒,他繼續邁出步伐,朝著一個方向前行。
「他的話應該是未成年……而且,並非你們所想的那麼糟糕的事情……雖然的確是沒有見過面,但是我知道他不是什麼壞人,但是他現在處在危險之中,我過去那邊或許什麼忙都幫不上,但是我想要過去,把我想要說的話告訴他,請相信我,我很擔心他,給家人和各位造成麻煩真是抱歉,但是請放了我,我不是離家出走。」
「搞不好等前輩出來的時候,衣服什麼的早就被燒光了,所以我特意給他準備了一些新衣服。」菈菲兒露出期待的表情,說道。
李炎沉默了一會兒,則是關了電話,他看著窗戶外的朝陽風景,漸漸地,閉上了眼睛,要回去了。
在那一位日式古宅中,房東少女眼神如有附魔一般專註詭異地盯著他,說出了他手相的未來,如今讓李炎再一次回想起來,莫明的辛酸。
珈百璃原本散漫的語氣,忽然之間,開始溫和起來,她露出欣然的微笑,小聲說完之後,就關了電話。
「我知道了,這一次不算是失蹤案件,不過還真是湊巧呢,原本剛剛經過那一個車站,就接到了總台的電話,進去找了一下,結果差點讓這一位離家出走的高中生差點進了電車裡了,總覺得明明就在身邊,卻一時半刻都沒有發現,看來我的觀察力還是有待提高呢。」
「菈菲兒……」薇奈特微微一愣,有些驚訝地看著菈菲兒。
如夢初醒一般,李炎似乎又有些迷惘起來,那一個夢,那一位看不清的少女,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這樣,你好好休息吧……還有,歡迎回來瓦爾哈拉王國,戰士上杉炎。】
從原路回去估計要浪費很多時間,被開發的公園森林在他經歷一天一夜的行走才穿過,他直接繼續順著電車的方向而去,終於不出所料的,回到了公路邊上,在一個簡易的公交車站中,坐上了回去東京都的班車。
「她的家人大概需要二十分鐘左右才能趕過來。」一旁的當地警官跟這一位女警官說道。
——【李炎。】
時間,6:45分。
「……」
一片落櫻中,她莞爾一笑。
薩塔妮亞打了個哈欠,坐在坡道上,看著這一片安靜的森林。
此刻已經是什麼時候,此刻他又是在哪裡……
周圍實在是太過安靜,太過漆黑,如同這一個世界里就他一個人徘徊一般,風聲呼呼在耳邊作響,除了風聲再也沒有聽到其他聲響。
【回去之後,請好好休息哦,學長。】薇奈特在電話那邊小聲喊道。
同學在呼喚著他,李炎只有繼續趕過去了。
「你的名字是叫加藤吧,忽然之間離家出走還真是太任性了,已經www.hetubook.com.com是高中生了,不要讓你的家人擔心哦。」
坐在長椅上的加藤惠和貓咪老師紛紛一愣,不大明白女警官為何認識上杉炎。
「……」兩位警察面面相看,不大明白加藤惠說的危險,到底是指哪一方面。
「那個,珈百璃,薩塔妮亞不肯走,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薇奈特關心地看著另外一邊拿著掌機在玩的珈百璃,問道。
「我大體明白了,但是這也不是你半夜忽然跑出家門,什麼都沒有跟家人說的理由哦,而且你不是說自己過去的話什麼都幫不上嗎,若是露出很擔心的表情,也會讓你朋友擔心的哦。那麼明天聽消息也可以呢,不要讓你家人擔心啊。」
忽然之間,薇奈特身後的菈菲兒買晚餐回來了,聽到了薇奈特的抱怨,頓時笑了起來,問道。
「嗯,怎麼了,加藤?」那一位跟她年齡相近的溫柔女警問道。
【啊……可憐的傢伙,已經後悔了嗎,明明只是螻蟻,後悔用自己的力量去碰撞天地誕生的妖魔嗎?】
加藤惠微微笑著,眉頭間微微蹙起,小聲地說道。
這裡是?
【真不愧是前輩啊,我早就知道你一定能夠打敗任何敵人的,話說雖然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我一直相信前輩!】薩塔妮亞則是開心自豪地大喊說道。
他身上的余火已經十分暗淡下來,漸漸地,在他站起來不久之後,完全被他靈魂所吸收完畢,李炎看了看自己的身軀,終於的,他再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修羅的全部力量,都完全敗在了他的手上,而剩餘的火焰似乎不再讓他覺得灼熱,最後一絲星火都消失在手掌中。
珈百璃一開始語氣散漫而強硬,似乎有些躲避一樣,直接支開話題。
「等一下,你們在哪裡,怎麼聽起來還是在野外,你們不會是直接在那邊等了我一天兩夜吧?!」李炎發覺到不對勁,問道。
※※※
「……李炎君,果然,你已經再一次克服了難關了嗎。」
「哇啊啊……」
「我其實不是離家出走,只是打算見一個朋友。」加藤惠低下頭,有些靦腆地說道。
曾經在江東區內連續陰差陽錯參与了三次圍堵某作者老賊的宮崎警官,笑吟吟說道。
少女嘴角帶著相逢的欣然又悲傷的笑容,將她手中的一件物品遞給他,說道:「李炎,大家都在等你回來呢。」
結果,依然是他在發瘋嗎?
似乎終於李炎跟巨人修羅之間的戰爭進入到最後的階段,逐漸地,他身上的余火越來越強,灼燒著他原本就灼熱的靈魂。
李炎那充滿著疲乏和滄桑的眼睛,似乎連天空月光的一絲絲寒意都有些渴望,他伸出手似乎想要觸碰月光,但是卻毫無效果,不管是自己浸泡在寒冷刺骨的河流里,還是被這一陣陣的山風吹拂,被灼燒的痛楚沒有減少半分。
有許多的話,無法透露給其他人,妖怪,還是天使,她連自己都有些迷惘著,但是這似乎也是她內心跟那一個學長聯繫起來的秘密,也不會輕易地將這一個秘密透露給無關的第三人。
「這一個世界不是真的,不是我待著的世界,大家在哪裡?!英梨梨,珈百璃,霞詩子老師……你們在哪裡?!」
在深夜的時候,一條安靜街道邊的警察辦公廳。
「才、才不要啊,我可是前輩最忠誠的後輩啊,一定要等到前輩出來的那一刻,看到他戰勝一切之後的雄姿啊。」薩塔妮亞握緊拳頭,緊張地反駁說道。
眼前一片漆黑,李炎再一次跪倒在地,忍耐著從他靈魂中散發出來的星火,低聲和圖書
發出撕裂一般的吼叫。
「不會的,雖然幫不上,但是我的心情傳遞到他那邊,我相信,在這一個世界里,我也好,他也好,都不會再是孤獨的人,這樣的心情一定可以幫得到他,不管是任何時候。」
「我沒有關係,到哪裡都是一樣的,稍微陪陪你們也不是不可以。」珈百璃頭也不回地說道。
「那麼,薇奈特醬,你要不要先回去,我會幫你看住她們的,絕對不會讓她們偷偷去破壞前輩的事情,怎麼樣?」
※※※
但是是什麼都無所謂,李炎緩緩地將自己的頭顱抬起來,重新爬起身來,眼睛布滿了血絲,用已經嘶啞的聲音在黑暗的森林中站立起來,回應說道:「既然選擇以命相搏,就不會有後悔這一個選項,若是你真的能再一次重生,若是真的讓我再選一次,我一定會再殺了你,上一次能,這一次一定可以。」
就這樣,在森林的外圍,光明正大等待的,也有隱藏起來等待的身影,在默默地守候著這一片漆黑的林海。
李炎上坡之後,樹葉搖晃,櫻花飛舞,李炎不由被駐足觀看落櫻的美景,而就在那一刻,一位穿著便服的短髮少女匆匆趕路一般,在坡道上跟李炎擦身而過……
女警官最終做出部分妥協,她拿出手機,露出溫和的笑容,詢問了加藤惠。
忙碌學習和兼職的生活過得十分快,終於有一天,李炎在一家文廟附近的書店中,不經意地看到了一系列來自日本的輕小說作品,他雖然算是動漫迷,但是一般對動漫類型的小說不大感冒,這還是第一次讓他有發現有日本輕小說譯本售賣,於是在好奇心之下,來到了書架面前,看了看。
「……」李炎有些驚訝地看著這一位少女,似曾相識,心中明白了她是誰。
警察們紛紛一愣,他們經常有處理未成年人私會成年人的案件,這在日本是屬於犯罪行為。很多也是依靠網路聯繫而見面,結果導致了許多悲劇出現,這一句話很快引起了警方的警惕。
他感覺到了地面震動了起來,意識模糊之中,他抬起頭看去,卻看到了那高聳入雲的修羅巨人,那一張面容俯視著他,露出濃烈的嘲諷之意。
「……李炎,不,我記得他還有一個名字,叫上杉炎,他一直有寫一本小說。」加藤惠思考了一會兒之後,露出微笑,最終說出了李炎的名字。
——【抱歉……我遲到了,宅男李,但是我絕對絕對絕對地不會真的認不出你。】
接在接到的那一刻,忽然之間,刺眼的光芒照在李炎的臉上,在一片溫暖的光芒中,李炎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真正地醒了過來。
薇奈特一陣慌亂,輪到她自己抉擇的時候,她這才坦白起來,雖然李炎明確讓她們回去,但是果然還是在這裏等候會更加讓人安心一些。
似乎,整個世界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唯獨李炎,還有這一本輕小說。
「一個兩個都是那麼不誠實,明明看起來很累了。」薇奈特眯起眼看著她們,說道。
「……其實,我也無法捨棄這裏,回去自己休息。前輩明明只是一個人類,他的魂魄還在受罪,我們天使也好,惡魔也好,都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這樣獨自戰鬥著,有時候覺得自己作為天使,也有力所不及的地方,很是覺得自己很無力……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在這裏等了。」
在她眼前,菈菲兒幾乎就是惡魔的代言人,雖然應該是天使沒有錯,但還是第一次看到她會表露關心的一面,果然,在那一次運動會之後,總覺得菈菲兒也有正式認同了李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