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卷 天國與地獄的華爾茲
第280章 不一樣的聖誕頌

「聖誕節應該還要一隻火雞才對的……」
客廳的暖氣開關罕見的在白天的時候被開啟。
「是嗎,不過這是我自己第一次嘗試舉辦聖誕派對。」
「……」
剛剛結束全部工作,四散離開的地獄少女們往不同地區離開,僅僅端莊而優雅的蓮華在這裏。
「……」
夜晚,到了8:00時分。
閻魔愛一愣,停下了柔和的動作,面容中沒有任何感情波動,僅僅是回應了一句。
蓮華露出被猜穿的神色,微微一愣之下,隨即說道。
李炎一聽,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問道:「什麼?」
這樣子,是第一次。
第一部作品預計在下一年年初能夠全部出完,第二卷的大綱撰寫是需要早早提前的事情。這一次,他原本希望撰寫妖怪類型的題材被暫且擱置,他突然想要寫一本沒有超能力,沒有拳腳戰鬥,只有校園日常的新作品。
輪入道點了點頭,說道:「小姐的記憶又被做了手腳,已經差不多忘記大部分的事情了。」
伴隨著音響傳來《聖誕頌》的音調,在昨天的安排后,房間已經呈現出聖誕派對的氣氛,一顆掛滿了鈴鐺和糖果的聖誕樹,還有一堆禮盒,蛋糕,飲料,烤雞都準備就緒。
「太慢了。」
他對閻魔愛和蓮華已經基本沒有戒心,但是對這三隻妖怪則依然保持足夠的距離,畢竟他也擔心那邊也會出現以下克上的情況,為了自己主人的利益而鋌而走險,進一步來襲擊他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Jingle all the way Oh what fun it is to;ride In a one horse open sleigh……】
只是,就在拿到皮球的時候,雙手捧著球的閻魔愛意外看到了埋藏在物品堆里的東西,眼神微微變化了一下,不動聲色地用手翻開無用之物。
翌日下午6:40分。
不僅僅是如此,縱然他的確有貪便宜之下鬆懈了戒心,但是更加可怕的是,他們連他電飯煲損壞,去過哪裡,做過什麼都一清二楚,儼然他有被偷偷監視著。
輪入道則是保持著慈祥的笑容,說道:「嘛~~畢竟小姐也是那一個小小年齡不幸遭遇變故的,我們這些傢伙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幫助小姐度過休息時間,就這樣守護著她,也算是極限了。」
一目連說道。
李炎沉默著,謹慎地詢問。
沒有人害怕她,她在大家的面前,僅僅只是一個普通的女高中生而已。
李炎注意傾聽著那美式英語,將自己的實情說了出來。
一目連捏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對其他兩人問道。
終於,蓮華低著頭,說道。
地獄少女,全部都有著非人一般的生前遭遇……
一目連靜靜看著重新陷入等待那殘酷又黑暗工作的閻魔愛,忍不住有些傷感起來,說道:和-圖-書「小姐……」
閻魔愛的手中,拿到了一本有些陳舊的小說書本,上面印著動漫插畫人物,而封面則是印著《超能學院戰爭·第一卷》,作者名為上杉炎的字樣。
蓮華看著那一個路人,直接不客氣地反駁說道。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能直接說嗎?」
這樣安靜的少女,雖然長得如此唯美嫻靜,卻如同這一個地方一樣,沒有一絲生氣。
「畢竟是工作,一時半刻忘記了也沒什麼。」
李炎看著這一堆物品,心情也沉到谷底。
蓮華將雙手握在小腹前,一本正經地說道。
「……」閻魔愛那一雙真紅的眼瞳靜靜看著她,不明白蓮華的意思。
「你也沒有了解這些歌詞的意思嗎?」
李炎拿出一次性紙杯擺放好,說道。
蓮華和閻魔愛紛紛臉色一變。
「……」
慢慢細讀之後,花費了一段時間,放下了第八卷的書籍之後,閻魔愛再開始往物品里翻找第九卷的小說。
閻魔愛的眼神迷惘起來,修長的眼睫毛默默地承托出她的心情。
他將自己對未來平凡日常的渴望,偷偷寄托在這一部第二部作品之中……
李炎聽了一遍之後,就開始背出來,模仿聲調,唱著說道:「雪花飛鈴兒聲聲清脆,童話故事中有老人和馴鹿,倒影中嘻笑著的我們,滿載著幸福與雪花跳支舞,聖誕樹五顏六色禮物,帶好聖誕帽穿上紅色衣服,聖誕卡要寫祝福的話,把快樂帶回家去傳遞幸福吧……」
他實際上這一段時間的確有些忙碌……
「明天下午6:35分,請一定要準時。」
在這一個月忙碌的工作中,閻魔愛就是在忙碌將名單被詛咒的一些包庇和組織血腥賽車比賽的名流和幹部全部拖入地獄,加上蓮華的協助,花費了很長時間才完成全部工作,導致世界的經濟上層出現不小的震動和恐慌……
【咚咚咚……】
閻魔愛裸|露著雙腳,坐在榻榻米和玄關的邊上,最終,她再一次開始嘗試一次拍皮球。
這便是看臉的社會……
又是三下,皮球滾落在榻榻米上。
帶著這樣稀有的心思過來這邊,只是單純地拜訪別人,就像是真正的活著一樣。
這一個明顯與這邊世界不符的物品,讓閻魔愛有些遲疑起來,她不記得自己有帶過這樣的東西回來。
「似乎真的若有其事一樣。」
505室。
閻魔愛問道。
「……才不是哦,聖誕老人的車不是這樣的,應該更威猛才對。」
如今聽著聖誕頌的歌曲,彷彿……就像是對現實的諷刺一般。
「嗯?」
一目連露出笑容,說道。
閻魔愛一聽,隨即捧著皮球,小聲而輕柔地說道。
一目連小聲說道。
她伸出手,去觸碰夕陽的光芒。
無論在外界聽到多少次聖誕頌,都沒有在這裡能聽到更為動聽的。
閻魔愛捧起房間里的狗熊娃娃,那一雙死寂一般的眼睛看著,沉默不語。
和_圖_書李炎拿著手機,驚愕地聽著這一則意外消息,他此刻已經在客廳里維修自己這一台損毀的電飯煲好一段時間了,幾乎有如天助一般,立刻欣然地回應說道:「好的,我就奇怪那一天我那麼多張抽獎券都抽不到一個安慰獎,原來是抽獎機的編號有誤,現在我就過去拿!」
「總覺得,小姐的運動能力很差啊……」
這是巧合嗎?偏偏在這裏過著聖誕節的人,都沒有跟聖誕歌曲那樣。
李炎看著這一堆東西,甚至還有聖誕節的活動道具,已經隱隱約約感覺不妙,隨即問道。
地獄少女過聖誕節,這一個畫面簡直有些難以想象,氣氛實在太過違和了……
只是,李炎並不知道,在車廂內一片黑暗中,靜靜坐在座位上的少女看著窗外的飛雪,面無表情地戴著聖誕帽,而嘴裏,卻偷偷哼著那一首名為《聖誕頌》的調子……
歌詞,都洋溢著幸福的味道。
終於拍到了第四下的閻魔愛,難得的露出微微的笑意,這一個被怨恨纏繞的使徒,偶爾也會露出這一般的笑容。
就在李炎寫作的時候,突然,他陽台前的天空中猛然竄出一團強烈的煉獄火焰,輪入道咆哮著,載著閻魔愛騰飛在落雪的夜空中。
「對不起,我是不是……」
※※※
蓮華好奇地微微側著臉蛋,問道。
「是啊,我也沒有了解過,畢竟今年才正式過了一次聖誕節,只是單純聽過聖誕頌這一個歌詞罷了,畢竟以前都是自己一個人,也沒有心思去了解……」
「是,雖然聖誕節已經結束了,但也是我們的小姐一直都因為幫你儘快處理掉那一群對你有威脅的人所耽誤的,她對你有恩德。所以,你應該努力賠償我們小姐的損失才對。」
所有人都識趣地出去了,留下那一位接收詛咒的「婆婆」,還有閻魔愛在。
輪入道,一目連和骨女等部下看在眼裡,也頗有擔憂之色。
骨女則是露出冷笑,拿著那一根煙斗,用曖昧意味的語調說道:「明天晚上,閻魔小姐,還有蓮華大人都要準備過去你那邊好好過一次聖誕節,這一次閣下你要好好努力哦。」
李炎沉默下來,總覺得這一句話別有用心,似乎打算潛移默化地調|教他。
所有人紛紛看去,卻看到了跟閻魔愛一樣嬌小的和服少女身影,不,是一群黑沉沉的地獄少女們紛紛聚集在周圍。說話的,便是出現在地鐵口的少女蓮華。
李炎之前的命運,並不幸福……也死於非命過。
寒風吹拂著她的衣裙,黑色的髮絲飄在空中。
「已經習慣了喲,小姐的新玩具。」輪入道繼續看著閻魔愛的舉動,說道。
一目連這一句威脅的話語,如同一枚核彈一樣,頓時炸掉了李炎內心的最火一層城牆。
備考,在越來越接近大一期末的時候,恐怖的大學第一考要開始了,李炎不得不準備得充足一些,搞不好教授一個不滿意,直接批他和*圖*書補考就不妙了。
被詛咒而折磨的地獄少女原本不可能感覺到的溫暖。
兩位黑長直屬性的地獄少女坐在一旁,多少都被這裏的氣氛給震懾到。
啪!
「12月25號,已經過去了……」
「……」
兩個獨特的少女身影早已站在公寓樓的門口外面,一動不動地靜靜等候。因為這一次出行不是為了任務,展露了本體,街道路過的人們紛紛好奇看著這兩個人偶一樣的少女。
結果,她跪坐在榻榻米上,露出幾分光滑圓滿的大腿一側,毫無氣息地打開了小說的第一頁……
三下……
上杉炎,那一個人……
【咚咚咚……】
「……」
李炎有些猶豫,打算拒絕。
蓮華和閻魔愛靜靜傾聽著……
蓮華抬起頭,認真地對李炎問道。
一下!
一目連提醒說道:「小姐,第九卷……那個傢伙還沒有寫出來哦。」
閻魔愛似乎玩膩了,正準備收起的時候,突然聽著咚咚咚的聲響,總覺得有些熟悉。
突然之間,一個清麗動聽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但是她只是看到李炎露出複雜的表情之後,則是露出笑眯眯的笑容,說道:「開玩笑的……你果然還是一個不懂得玩笑的人。」
閻魔愛在開始接觸這一套輕小說開始,到現在也有一年多時光,期間被洗去了好幾次記憶,結果也連續不經意發現了自己物品中有這一套書,又毫無記憶地重複看了好幾遍,每一次竟然都是沒有休息,全部一口氣看完。
結果,大米,碳酸飲料,零食,裝飾道具都被放到李炎的腳下。
多久了,都已經快忘記了,身為人類的感覺……
「……」
他不清楚為何,內心感覺著這一次遲到的聖誕節也不壞,過得挺充實的。
「所以,麻煩閣下了。小姐她好不容易有一點機會找回自我,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看到她會對人間有興趣了……或許那一次地獄通訊,對於你,對於小姐,都是因禍得福……」
她將書本疊好之後,又回到原來的座位,開始拍皮球。
「啊……成功了。」
康娜和托爾的對話,讓李炎有些不知道怎麼吐槽比較好。
但看起來已經完全不像是開玩笑的意圖了。
地獄少女們在聖誕節拖別人下地獄的時候,也經常聽到這樣的曲調……現在明白意思之後,突然感覺五味雜陳。
「竟然把我們當成人偶,你的眼神相當不好。」
蓮華靜靜地觀察了周圍,說道。
她想起來了。
「沒有騙你哦,看,智能電飯煲,還有12瓶可樂,還有零食,以及聖誕節的道具,我們全部都買回來了。」
「……是嗎?」
一目連靜靜看著這一位嬌小的少女,結果,閻魔愛依然在拍皮球,又是三下,皮球掉落到了一堆陳舊的物品堆里。
一目連露出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說道:「晚上好,李桑。」
「真是失禮,讓淑女們站在這裏等那麼久,你應該說【抱歉,我回來遲了,請見諒】,www.hetubook.com.com這才是紳士的做法。」
輪入道幾人紛紛愣住,隨即的,骨女說道:「今天是29號,差不多又要過去一年了。」
但是,在10:05分的時候,李炎剛剛拿著拖車來到了那一家經常光顧的山一郎便利店門口的時候,卻看到了一片漆黑的街道中,被三個有點陌生又認識的身影給包圍了起來。
蓮華閉上眼睛,抬起頭,露出一股嚴肅的神色,說道。
李炎在門口那裡看到了兩個地獄少女都離開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我開玩笑的。」
「咳咳咳,你在說什麼啊,笨蛋。」骨女頓時小聲提醒一下。
※※※
李炎沉默地看著他們,一目連,輪入道,骨女……這三隻妖怪不就是地獄少女的部下嗎?!
一陣陰風吹拂著街道,三個身影漸漸消失在一片漆黑的夜風中,輪入道微微低下頭做出請求姿態,頗有感慨地說道。
「說起來……現在,小姐最新一段記憶,又消失了嗎……」
「真是動聽的歌詞……」
這一個被地獄所拒絕的年輕人。
她們實在太過矚目,然而畢竟兩女容貌美麗過人,秀色可餐,並沒有引起街道的一陣騷動。
「果然,她忘記了。」一目連心想。
【真的很抱歉,因為上一次搖獎的號數出現了失誤,為了回報老顧客,除了贈送禮物給當天抽中獎的顧客外,還特別再抽選一次,恭喜您,李桑,您抽到了二等獎,智能電飯煲一台,還有百事可樂500ML12瓶,請問您現在要過來領取嗎?】
李炎的第二部輕小說作品,其實已經開始準備就緒了。
在一座古舊的木屋內,隔壁房間一直傳來縫製衣服的聲音,而很快的,就傳來了東西掉落的聲響。
李炎從單車下來,微微喘氣,稍作休息,眯起眼看著她們,不滿地說道:「抱歉,但是我已經全力趕回來了,不能你們說是6:35分就是6:35分啊……」
「今天,是幾號?」
「等一下……不會是你們把我騙出來的吧?」
「結果,又準備看了一遍嗎……」
這樣的少女,多半不會有書荒的困惱……
在李炎還沒有看清楚門口的時候,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還有的,便是工作的事情。
輪入道則是笑了笑,說道:「抱歉,讓閣下出來一趟,我們也不是存心欺瞞,這是因為閣下那邊的公寓樓都住著一群不能靠近的居民,只能用這一種辦法讓你出來了。」
骨女則是有些不能理解,有些心疼地看著閻魔愛,說道:「唉,真不知道小姐為什麼會喜歡外面人類那些浮夸的東西,若是八本書全部再看一遍的話,大概能夠打發不少時間吧……」
直到歌詞全部結束之後,地獄少女們,都沒有說出一句話出來。
第四聲,響徹在屋內。
但是,閻魔愛幽幽地看了看李炎。這一個如同黑暗寒冬中熊熊燃燒的火焰,即使是再被黑暗吞噬殆盡,她們現在也幸運感覺到了切切實實,已經www•hetubook•com.com失去了的溫暖……
在結束了忙碌的工作之後,住在小木屋內的黑髮少女少有的穿著的硃紅色浴服,在無所事事的時候,她就是依靠這一些安土桃山時代才有的老古董玩具打發時間的。
「托兒大人,快看啊,聖誕老人!」
兩下!
這時候,終於有一個路人忍不住小聲問道。
「一點都沒錯,你成功干擾到了我們的心情,以後就是按照這樣好好低下頭認錯就好了。」
夜晚,新宿區,10:00時分。
蓮華露出一抹笑容,說道:「聖誕節的假日,應該要補回來吧。」
【恭喜您,李桑!】
蓮華注意到閻魔愛的情況,她看了看對方,意識到閻魔愛似乎很喜歡聖誕頌的歌曲,則是露出微笑。
真實的活在這一片溫暖的夕陽之中……
【上一周周五的時候,您買了一包衛生紙和飲料若干,參与我們山一郎便利店抽獎,您還記得嗎?】
「工作結束了。」
兩位帶著聖誕帽子的少女從公寓樓里走出來,雖然中間有些小波折,但是依然完美的舉辦完了這一場三人的聖誕派對。
地獄少女,並沒有這樣的福分,去過這樣的生活。
李炎匆匆騎著單車,在雪地中猛剎車,在街道的一片薄薄雪層中濺起一片雪屑。
心情極佳的蓮華稍微跟閻魔愛道別之後,黑暗中引來一片黑色的倒逆之蝶,席捲在蓮華的身上,消失在這一片沒有月光的夜幕中。
回到自己的公寓房間里,他才正式開始自己的事情。
蓮華自然是明白這其中的意思,閻魔愛也聽說過。
「……」
「人偶?」
這一位冷漠的地獄少女,趴在榻榻米上,打算去撿起來。
「等一下,我聽一下……」李炎微微一愣,臉色露出茫然,隨即開始聽歌詞的意思。
待到李炎發覺到不對的時候,閻魔愛的臉色也有些不自然起來,蓮華低下頭的臉頰中,似乎有些淚痕。
洋人的節日,她早已曉得,早在明治時期,日本這邊就開始流行西方的這一個節日,數百年之久的時光,才逐漸越來越普及下來。
「閣下請不要忘記,你的一切我們都了如指掌,不好意思,為了小姐我們這些部下也什麼都做得出來,若是不希望你的其他讀者知道你的住所,還是好好配合我們的意思吧。」
沉浸在深處的記憶,關於那一個聽到咚咚咚聲音的時候會拿起手機的身影,漸漸地清晰起來。
骨女露出有些為難的表情,小聲說道。
李炎一聽,頓時聽出來這一個陌生的聲音不正是電話那邊通知他的店員聲音嗎?!
一個皮球被一雙潔白的雙手輕輕拍在空中。
「絕對不行啊,再過一段時間我要參加重要考試,話說我也有工作沒有做完……」
「這歌詞的意思是什麼?」
「……?」
不過玩了幾百年的時光,這一位清秀的少女依然只能在空中拍到三下而已。
相對於蓮華,閻魔愛則是鮮有話語,甚至連表情都沒有什麼變化,她僅僅是靜靜看著李炎。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