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再怎麼樣,那也是他活著,那一份寶貴的記憶。
偏偏的,這個時候,她的身後傳來了一個惹她煩的聲音。
但是她肯定是哪裡錯了。
似乎已經見識過日本人的英語口語標準問題,這兩個看起來像是學者的美國夫婦對金色頭髮的女孩比較信任,詢問了第二校區怎麼走。
這一條極度偏激的理論,在這一個小女孩的心中,卻似乎如同真理一樣,眼神絲毫無法動搖。
「……」
「真是的,我為什麼非要把你這個傢伙叫過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呢……」
「真是的。」
「不對。」
椎名真白看著她,說道:「事情,並非你說的那樣。」
「……小遙,你到底?」
但是……
「……」
他也明白了,若是不去受傷,不去嘗試,又怎麼可能認識彌補傷痕之人呢?
這是不藉助李炎拚命,不藉助一切非自然力量,唯一破案的手段。
「Excuse me?」兩個美國中年男女看到了人群中,有一個金色頭髮的少女,於是走過去詢問。
眼神所以才更加意味深長。
她的確是做了這樣過分的事情。
清風徐徐,綠葉搖晃。
她一直都只能看著別人家的小孩在父母面前撒嬌。
金髮藍瞳的女孩愣愣地看著那一個人的背影,一時半刻都愣住了。
小女孩的眼神有些複雜,黯然,又似乎有些羡慕,又有著濃郁的警惕,最終,她的臉色蒙上了多一層的陰影。
終於,他心安理得,也希望自己的那一個學生終究能夠明白這一個道理,邁出無顧一切的步伐,朝著他們走去。
她自然知曉,距離仍舊遙遠。
李炎更加不懂了,問道:「這又是什麼理由?」
椎名真白微微低下頭,說道。
偏偏這個時候,李炎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一看,發現還是英梨梨打過來的電話。
「若是不去自己判斷對錯,只會更愧對自己,愧對教我站起來的福爾摩斯。」
「人無法掌控全部的事態。」
李炎眉頭皺了皺,說道:「你錯了,先不說其他的,小遙,其他人並不是……」
英梨梨恨恨地念了她的名字。
新宿區的公交車站。
李炎一聽,不大明白這一句話的意思。
「我承認這一點。」
「至親之人所拋棄,被最愛之人所傷害,一般經歷這樣的人,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就是用復讎的心情去報復世界……另外一條,就是明和_圖_書
白這一份悲傷,不再傷害別人。人隨時都可能拋棄掉別人,只有被拋棄過的人才會選擇去傷害別人亦或是去不拋棄別人,所以,老師我們在一起生活就好了,不要再理會不懂我們心靈的人,你來到我的身邊就好了,我會關心你,你也有珍惜我,兩個人就能夠開心的活下去……沒有必要跟那一些隨時會拋下我們的人保持聯繫。」
椎名真白一愣,問道。
這一種事情,她竟然也能夠做得到。
「……」
李炎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所以,你為什麼要怎麼做?」
「但是你這樣做,對我是一種傷害啊,即使你真的很聰明,但做這樣的事情是錯誤的。」
「我現在是不完整的……」
李炎有些心疼地看著這一個小女孩,無論如何,她也才十歲左右。
青木遙在黑暗中抓住李炎,說道:「老師,你和我是一類人,你一定了解我的心情。」
李炎不解地看著青木遙,他有些跟不上這一個小女孩的思維,問道:「你要邀請我做什麼?」
這一個話題絕對是針對椎名真白最大的弱點,對於朋友牽絆如此深刻的女孩,意識到無法承擔這樣的傷害後果而一定會退卻才對。
一個小女孩的身影,悄然看著這一幕。
「……」
「……嗯。」椎名真白點了點頭。
然而,李炎卻並不知道,青木遙走到一百多米的地方之後,她悄然回過頭來,看了一下李炎那一邊。
「霞!之!丘!」
她微微低著頭,眼神黯然之後,再一次明亮起來。
李炎總覺得自己的學生有點不得了,簡直就是智力突破天際的天才。
「是,是。」
李炎心裏一寒。
「Where is Second Campus of The Tama Art University please?」
青木遙說道:「人的精神承受壓力是有限度的,所謂真正的自己,並不是自己腦海中利索當然的那一個形象,你以為你是一個好人,但是在關鍵的時候,做出來的事情會顛覆你自己對自己的認識。類似於你這樣,真的敢於出手救人,認真對待小孩【謊話】這樣的東西,並不是多少人能夠做得到的……把你對老師的熱情打消掉,你還能堅持到什麼地步,這就是我要看的。」
「我是為了看一下老師你是否值得我再一次相信。」她仰起www.hetubook•com•com頭,說道。
「請放心好了,調查的報告書大概很快就能出來了,老師是無辜的,這一點並不會改變。」
【咚咚咚!】
——【真白,你醒了嗎,真白?】
青木遙抬起頭,說道:「畢竟要定老師罪行的資料搞到手,他們還做不到這一點,也沒有那麼縝密做到這一點,大概,老師你到了一定時候,就能回到學校裏面了。」
青木遙一直看著她,問道:「那麼,姐姐你認為這一次的經歷,有什麼樣的體驗?你是否已經了解到你的能力不足以待在李老師身邊,給他帶來幫助?」
這一個小女孩無疑就是東方所獨有的類型,那一種眼神冷漠卻帶著幾分妖媚,心思縝密而善於計算,穿上一件大袍,估計就是類似於織田信長女兒那一種霸道美感,美人胚子暫且不說,滿腦子都是類似於女孩子才能想到那一種計謀。
李炎那一雙歷過滄桑,有些懷念地看著他們。
若是算錯的話,她只覺得自己有些小瞧了李炎對椎名真白的影響了。
「誒!?」
椎名真白眼睛如此清澈,說道:「若是害怕承擔,害怕失敗,一輩子都無法成長。」
「!」
這一幕,如同和霞詩子老師的賭約,和英梨梨之間的搭檔矛盾,就如同昨日一般。
李炎明白了她的意思,他露出幾分嚴肅的表情,對她說道。
但是,這一個只有發色是英國血脈之外的女孩啞然起來,她的眼神幾乎慌得不行,一直支支吾吾起來,卻完全聽不懂、也不會回答這一個問路的問題。
她自己曾經深刻的害怕過。
「什麼?」
那一個從茫茫人群中離開的小女孩低著頭,陰沉地心想。
不經歷一些事情,她沒有這樣的覺悟。
他明白,世界上的確存在著背叛和冷漠,但是……
小女孩沉默了下來。
「等一下……」
「姐姐你認真思考過,一個人若是在能力不足的時候,是否連內心都變得脆弱?」青木遙說道:「人是自私的,即使是愛也是如此。在人脆弱的時候,放棄也變得很容易的事情,彷彿變得理所應當一樣。」
青木遙背對著皓月,夜風吹拂著她的清秀的劉海,眼神漸漸銳利起來。
夜色有些凄冷,月光冷清,灑落在平靜地樹林和街道上。
周圍的人,包括李炎,都被這一個小女孩的聲音給嚇呆了。
霞之丘詩羽倒是不大理會她那一和圖書股對她恨透的語氣,無動於衷地應了一下。
英梨梨捂住額頭,頭疼起來。
「姐姐,你的傷已經好了嗎?」青木遙抬起頭,眼神深邃地盯著她,問道。
多摩美術大學禮堂前。
有些悄無聲息,讓真白都微微有些驚訝。
「宅男李,你快點過來!」
但是這個聲音,她還記得。
青木遙說道。
青木遙懵了。
「老師你這樣的人,並不適合待在一個不了解你的人際圈裡。」
「老師果然還是不懂呢。」
「不要再說其他人,我才不要其他人,其他人完全不會懂的!!」
在那一段昏睡的時光里,她第三天就蘇醒過來,卻沒有睜開眼睛,瞞住了所有人。
回到家裡,只能面對冷冰冰的房子……人生中唯一收到的禮物,就是那一個簡簡單單的風鈴。
青木遙看起來似乎知道很多,她並不對李炎這樣的狀況感到擔憂,那一雙算計他人的眼睛閃爍著幾分光亮。
這一件事,無疑是她心中的心結,有些沉悶地讓她難以透氣。
「……」
「……」
英語!?
「?」
「澤村同學,好歹也在這一所老牌大學里讀了四年,怎麼到頭來連英語對話的問路都應付不了?」
「老師完全不懂,這一個世界無法迴避掉的錯誤。」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問候說道:「好久不見。」
「椎名姐姐,你有這樣的決心嗎,下一次若是再失誤的話,損失的比supra轎車還要無法彌補,怎麼辦呢?」
青木遙繼續說道。
小女孩呼出一口氣,轉過身,不再監視李炎。
「?」
青木遙沉默了下來,她似乎很快冷靜了下來,這一個平時都表情冷漠的女孩也並非沒有負面情感。
在優雅而古色古味的美術大學中,氣氛如同派對和節日一般,花瓣飛落,嬉笑聲不斷。
在這一個時候,她的身邊,一個身影跟她擦肩而過,主動開始跟那一對美國夫婦攀談起來。
青木遙伸出手,抓住了李炎的手掌,她的眼睛帶著一絲期待,說道:「老師你是有責任的,但是我已經不再怨恨你,而是來邀請你的。」
※※※
「在監控器的鏡頭那裡,你不是對一個高個子的姐姐這麼說了么?」青木遙盯著他,將自己得知情報的事情說了出來。
但是,李炎微微低著頭,他的腦海中,卻隱約的想起了那一群邂逅的寶貴之人。
李炎一遍又一遍詢問,那一次和_圖_書又一次的語調,帶著迷惘和悲傷,就算不用眼睛看,這一個女孩都能夠清晰明白那一個人的感受。
青木遙冷然說道:「你應該知道了吧,這一次你的謊言收效並不顯著,你的謊言最終間接地導致了他的車輛supra損毀,明明已經蘇醒,但是無論那一個期盼著你平安無事的人怎麼呼喚你,都不願意睜開眼睛的你,到最後應該清楚,你追求的真相和你本身的能力並不匹配,而且導致了不必要的悲劇,這一種欺騙和無力還有利用,你真的還有資格待在你的福爾摩斯身邊嗎?」
唇語……
她完全不懂怎麼說英語的啊!
眼淚流過之後,就決定不再流出同樣的淚水。
父母的呼喚,朋友的呼喚,以及福爾摩斯的呼喚,她忍耐著,忍耐著,放在被子里的手使勁地抓住被單,眼淚悄然流到枕頭上。
不可能的,她的智力和思維能力絕對不會犯下這麼低級的錯誤。
青木遙靜靜地說道:「因為老師你殺了我的父親,我有權利對你這麼做。」
「呼……」
椎名真白的心情,有些不安和焦慮。
出於性格比較孤僻,而在學校里受到過冷暴力對待。
青木遙微微一愣,不解地看著真白。
椎名真白眼神如此堅定,嘴角露出一抹淺笑,說道:「我會承擔錯誤,會堅持下去。」
青木遙的話語相當有針對性。
李炎好好地了解了一下這裏的分布圖之後,對問路人說清楚之後,他轉過身來,看著她們兩個人。恰逢此刻,櫻花飛落,曾經三個都是高中生的青澀學生,如今卻在櫻花樹下三人重聚,如同那充滿著回憶的一年。
青木遙沒有急於索要答案的樣子,似乎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之後,她轉身就邁步,準備離開這一個地方。
※※※
剛剛提到「其他人」的時候,青木遙眼神都兇狠起來,帶著淚光,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咆哮。
李炎有些驚愕地看著這一個語出驚人的小女孩,他幾乎有些看不懂這一個小女孩的來歷。
「……」
背對著那一片光芒的身影也漸漸站直了。
椎名真白獨自一人待在這一個候車廳里,她時不時地看了一下公交站牌確認一下,似乎是自己一種總結下來的坐車習慣。
「……」
看到這一行話,椎名真白的眼神黯然下來。
她失算了么?
「該說的,我跟老師都說了,我會等你的消息。」
從一遍又一遍稚嫩中爬www.hetubook.com•com起來的自己,曾經在七海被襲擊而受傷的時候,她躲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希望自己還是當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那一個真白比較好。那一個漆黑的房間內,那一個粗糙的手掌將她帶出來之後,她感覺這一張粗糙的手掌,還有自己的眼淚,她才領悟到自己不可能一輩子依靠福爾摩斯。
她的目的已經很明確,就是要開始瓦解掉李炎身邊重要的牽絆,恢復李炎身邊的本質現狀。
椎名真白微微一愣,她看了過去,發現有一個小女孩站在她身邊。
「關於一件事我想要個提醒你一下,姐姐你的力量仍然無法李老師,我承認姐姐你很聰明,但是這一種聰明和能力遠遠不夠。」
突然,天空中,傳來了一震轟隆隆的雷鳴,雲滾的烏雲掩蓋了皓月,也不清楚是不是快要下雨了,但是天氣預報明明這幾天都是晴天。
李炎頓時懵了。
翌日,上午9點。
神樂坂菖蒲和和泉正宗,千壽村征以及草薙龍輝他們都過來了,大家開始有說有笑,準備合影留影。
正在仔細戴好學士帽子的清秀女孩頓時一陣,回過頭看著他們。
一直被霞之丘詩羽壓制而氣的夠嗆的英梨梨一直都看不到李炎的蹤跡,她找了找,隨機看到了李炎之後,就對他喊道。
風中起舞的花瓣,紛亂地落在黑色石板上的水面。
「若是真要陷害老師的話,我直接在別人面前吻你一下,絕對能成功的哦。」
椎名真白在內心矛盾一段時間之後,最終微微搖了搖頭。
她就像是被落單的舞者一樣,沒有舞伴,獨自孤獨的一個人。
看來,她這一種在背後瓦解李炎牽絆的行動,並不會類似於利用家長心理和政府資料那一般順利了。
小女孩靜靜地在這一片陰沉天空下,衣服飄飄,盯著李炎。
英梨梨氣的豁然回過頭瞪了一下那一個站在櫻花樹下,身材勻稱,面容秀美的黑髮女子。
這一句話簡直有些駭人聽聞,更重要的是,李炎從未殺過人,他壓根不懂青木遙為何要這樣指證他。
「我知道。」青木遙臉色無動於衷,說道:「所以我才只對老師你這麼做。」
李炎看著青木遙一個人離開,這裏離她家並不遠,安全大概沒有問題,但已經來不及跟青木遙再說些什麼了。
綠樹成蔭的街道里,一群參加完畢業典禮的美術系大學的畢業生,紛紛都穿上了學士服。
第一句話就足夠惹惱她了。
少女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