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好。」
鄭大牛一臉懵，轉頭對左右的擲彈兵問道：「呀？四百文錢是幾兩銀子？」
掌柜苦著臉：「肯定會虧錢呀，羊肉很貴的，年景好的時候，咱們這裏一斤羊肉差不多是80文錢，而現在這個大災之年，一斤羊肉已經漲到了800文錢，這幾天高家村給咱們送了許多麵粉來，羊肉價格才降回到了400文錢一斤呢……我在一碗羊肉糊餑裏面加上幾片羊肉薄片，這一碗面就得賣到五十文錢，要是多加幾片羊肉，我虧得老本都沒了。」
皂鶯：「你這樣的好漢，居然沒有女人喜歡？那些女人都瞎了嗎？」
鄭大牛哈哈大笑：「買丫鬟？你不怕天尊拿老大耳刮子抽你。而且，就算天尊讓買，我也不要丫鬟，又不能吃。我就要吃得開心，別的才不管呢。」
「哇，我們在執行任務，不能喝酒呀，雖然我笨，也知道這個。」
旁邊的人笑道：「四錢。」
不過，他們倒是多和_圖_書慮了，皂鶯根本不在乎，大笑道：「大牛，你挺對我胃口，來，幹了這一碗。」
和這個憨憨就沒法用正常的方式來交流。
鄭大牛：「不能吃呀。」
一名擲彈兵低聲道：「大牛哥，您有錢也不能亂花呀，這麼大一筆錢，都夠買個漂亮丫鬟了，可不興這樣請我們吃個飯。」
皂鶯臉上露出古怪笑容：「對於男人來說，丫鬟也是可以吃的。」
眾人聞聲看去，才發現皂鶯牽著馬站在店門口，也不知道在那裡聽了多久了，直到她笑出聲來，大伙兒才發現了她。
「撲哧！」店門口響起一聲女子的笑聲。
鄭大牛搖頭：「不要不要，我不吃人肉。」
皂鶯：「難怪你這麼有錢，那時候天尊的賞賜都很多吧，像這樣的大錠銀子，你肯定還有很多，所以才花錢這麼大手大腳吧？」
旁邊的人：「……」
皂鶯一邊吃著羊肉，一邊笑問道：「我說大牛，你把錢花光
和*圖*書了，不打算娶媳婦了嗎？」
皂鶯見到他這個樣子，不禁大樂，挺豪爽一條好漢啊。
鄭大牛：「多？不多呀，我就只有那一錠了，剛剛用光啦，我現在沒錢了，哈哈哈哈。」
他右手抓著羊肉，左手卻隨意一搭，就搭在了皂鶯的肩頭上。
掌柜整個人都懵了一懵：這是大頭兵花錢的氣魄？要不是你身上這身士兵皮，我還以為你是個大官呢。
掌柜的哭笑不得：「可我也不能給您就上一碗滿滿的羊肉啊，那樣小店會虧本的。」
鄭大牛對著皂鶯招了招手：「皂教習，見者有份，一起來吃羊肉呀，我請客。」
那五個被他請客的擲彈兵頓時一臉尷尬，搞了半天，大牛哥居然比他們窮？他們可不止這一錠銀子的身家，居然是最窮的人在請客嗎？
他們這一番笑鬧，正好把路過店門口的皂鶯給驚動了。
皂鶯哈哈一笑，走了進來，大馬金刀地往鄭大牛身邊一坐，和*圖*書笑道：「你剛才說你不要丫鬟？為啥？」
一個擲彈兵伸手入懷，摸出很小的一塊碎銀子，擺在桌子上道：「大牛哥你看，這一小塊碎銀，就是四錢銀子。」
「不是酒，是茶。」
「喂！湯水灑到衣服上了。」
她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姑娘，不喜歡那種文弱書生型的男人，反而比較欣賞鄭大牛這種豪爽大氣的漢子，見他吃得豪邁，她也伸手抓起羊肉，往嘴裏一塞：「哈哈哈，大塊吃肉，真是痛快。」
鄭大牛呵呵笑：「是呀，我到得很早，除了高家村最早的四十二人之外，就要算咱們鄭家村、種家村、王家村的人，那時候高家村修城門，我也參与過呢。我還砍木頭給雕刻師做雕像，我還做過公交太陽車司機，哈哈哈，好幾年前的事了。」
眾人：「！！！」
另外五個擲彈兵臉上同時露出了古怪神色，心想：雖然皂教習看起來像只猩猩，猩猩難分公母，但是大家還是知道她和*圖*書是女的啊，你這伸手一搭，她大叫一聲非禮，豈不是大大不妙。
皂鶯聽到店裡喧嘩，側目一看，正在鬧騰的不是自家的騎兵，心裏倒是鬆了口氣，接下來就以看熱鬧的心情看了起來。
眾人：「……」
鄭大牛用兩根手指拈起那塊碎銀子，眯著一隻眼睛瞅了半天：「咦？原來一斤羊肉才等於這麼小一塊銀子呀，嚇我一跳，我聽到四百這個數字，還以為很多呢。」
「別這樣直接吃，你蘸點佐料啊。」
這時候掌柜的已經切好一大盤羊肉了，碰地一聲放在了他們面前，鄭大牛也不用筷子，直接伸手抓起一塊羊肉就往嘴裏塞：「哇，好吃，好吃。」
另外五個兵也一起笑：「大牛哥，別鬧啦，人家掌柜會虧死的。」
鄭大牛呵呵直笑：「沒有我喜歡的姑娘，也沒有喜歡我的姑娘。」
鄭大牛摸了摸肚子，咧開嘴：「吃！」
鄭大牛一臉懵地道：「多加羊肉，不要糊餑會虧錢嗎？」
鄭大牛：「和_圖_書哈哈哈，皂教習也是個痛快人，來來來，多吃點。」
眾人：「……」
鄭大牛摳了摳頭：「四錢銀子到底是多少？」
兩人「恍」地碰了一下，將一大碗茶全都倒進了嘴裏，兩個人張開血盆大口仰頭倒茶的動作，當真是嚇人一跳。
鄭大牛扁起了嘴：「糊餑有啥好吃的？不就是麵粉嗎？我不要吃糊餑，我要吃羊肉。」
五個擲彈兵冷汗直流，心想：皂教習，你的眼睛才瞎了吧？大牛這憨憨，天尊親賜「笨蛋」稱號，還把錢也花光了，誰看得上啊？
眾人：「……」
皂鶯這下確定了，這傢伙是真的聽不懂這種笑話，倒是感覺有趣起來：「大牛，你是高家村的老村民了吧？」
鄭大牛伸手入懷，摸出老大一錠銀子，碰地一聲拍在了桌上，真是好大一錠，起碼五兩，拍著桌子道：「掌柜的，這錠銀子你拿去，該上多少斤羊肉你就上多少斤羊肉，糊餑就別拿來湊數了！」
皂鶯大奇：「你的錢呢？錢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