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新甲道:「吳三桂和高弟手裡,有接近五萬兵力,打過來的話,京城危也。」
當初早一點聽了主戰派的話,用最快速度拿下瀋陽,那該有多好?國內就不會鬧成這樣了。
都是造反的,都想當皇帝吧?那朱存機和陳千戶,肯定就得先分出個勝負才行。
朱由檢這一驚還沒落下,馬上消息又到。
朱由檢:「……」
京城!
傻子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眾治派這樣的鬧法,最後肯定是要打起來的,必有窩裡斗。
陳新甲低聲道:「皇上!若是早一點打瀋陽還好,但現在遼東團練總兵吳三桂和山海關總兵高弟,已經反了,加入了眾治派。山海關離京城太近!若是此時遼東精兵跑去打瀋陽,吳三桂豈不是可以趁機攻打京城?」
朱由檢坐在御花園裡發愣,剛才打開水龍頭洗了個手,嘩啦啦的流著水,但他卻忘了去關,還是王承恩快步過來,幫他拎了一下水龍頭,這才關上了。
朱由檢其實是個死和-圖-書犟性格,但是現在局面如此糜爛,他感覺自己也犟不動了,猶豫著要不要乾脆向眾治派妥協算了。
這他娘的,朱由檢差點掀桌。
河南反賊朱由崧,率領大軍,進京。
那肯定是要分出一個勝負的對吧。
「朕現在究竟該如何是好?」
你們眾治派誰當老大?誰說了算?
眾治軍第一個進京的,居然是朱聿鍵。
兵部尚書陳新甲又從外面跑進來了:「皇上,陝西反賊要進京,這可是一個看他們和山西反賊大打出手的好機會。」
手裡有兵的,像吳三桂之流,主動造反打算也加入進去一起斗,但手裡沒兵的,這種時候就只能作壁上觀,看眾治派先斗出一個結果,再一決定自己跟誰混了。
四川最他媽的扯蛋,居然擁立了一個叫「趴地兔」的人出來,這名字一看就知道是個流寇。
可惜的是,消息馬上就來了。
可惜,沒有後悔葯可吃啊。
「什麼?」
朱由檢猶豫了一下:「
和圖書眾治派之所以鬧得這麼厲害,全因咱們沒有打瀋陽,要不,乾脆出兵瀋陽?堵一堵他們的嘴?」
……
其實,不光是朱由檢,整個天下,所有「非天尊」體系的人,都在等著看眾治派內鬥。
氣氛詭異的僵硬了好一會兒,朱由檢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陳新甲:「可是,微臣上任之時,兵力都被前兵部尚書盧象升和監軍高起潛帶去遼東了呀,微臣手上根本沒有兵。」
各個地方的眾治,越鬧越凶。
曹文詔居然率領所有水師,加入了朱聿鍵一方,與東南沿海大寇鄭芝龍合兵一處,龐大的船隊,直抵天津港。
也不知道愣了多久,他突然轉向旁邊的曹化淳:「你說,朕現在該怎麼辦?」
朱由檢忍不住吐了個槽:「難道朕還不如一個流寇值得追隨?」
事到如今,只能去遼東調回盧象升回來了……
接下來,反賊進京的消息,一個接著一個的到來。
朱由檢:「此計大妙!www.hetubook.com.com」
「四川反賊趴地兔,宣布起兵進京,一共有三十二個少數民族宣撫使與他合兵在一起,聲勢浩大。」
山東反賊德王朱由樞,率領大軍,進京。
如果光是一個朱聿鍵造反,那肯定不會有內鬥。
如果光是一個朱由崧造反,也一樣沒有人和他斗。
陳新甲:「我們不妨讓盧象升從遼東回來,做好準備,待兩大反賊拼得兩敗俱傷之時,盧象升一舉將兩人同時幹掉。」
陳新甲:「微臣也不知道啊,微臣只是一個弱小可憐無助的兵部尚書。」
這是朱由檢怎麼也想不到的。
……
兵部尚書陳新甲從外面鑽了進來:「皇上,大臣們正在等著您的意見。」
曹化淳長長地嘆了口氣:「事到如今,怕是要……只能等眾治派先自己內鬥了……」
好吧,事到如今,他是真的後悔了。
天津的地方官連一個屁都沒敢放,當場開城投降。
不過,他還沒開心一瞬間呢,外面又跑進來一個小太監
www.hetubook•com•com:「皇上,大事不好。山西反賊陳千戶,也宣布起兵進京了。」
但是,全國各地,現在到處都有人造反,什麼朱存機、陳千戶、趴地兔……這些亂七八遭的人,裏面連趴地兔這種很明顯流寇都混進去了……他們還都自稱「眾治派」,那就有意思了。
朱由檢:「曹化淳,你把宮裡的侍衛和太監們組織一下,去守城。等著盧象升回軍,或許還可一戰。」
一轉眼的功夫,朱由檢就發現,自己好像連京城都出不去了。除了北面之外,另外三面都被眾治的謀反大軍給包圍。
「皇上!」一個小太監跌跌撞撞跑進了御書房:「皇上!皇上!陝西反賊秦王世子朱存機,宣布起兵進京了。他們的口號也變了……」
小太監:「口號換成了,要讓皇上您……也沒有駐牙。」
這一下子,全天下震動!
僵硬!
這還沒完呢……
朱由檢:「……」
直到陳新甲出去了,朱由檢還在發愣。
陳新甲都嚇了一跳:「眼看陝和*圖*書西反賊要經過山西,怎麼山西反賊也要進京了?他們一起進京的話,豈不是一先一后,那就不會打起來了。」
就像當年元末,太祖朱元璋和陳友諒,不也得大打出手么?
已經無聊到這個地步了么?
四川巡撫和土司們,居然連流寇都擁立?
朱由檢忍不住大急:「現在只有朱聿鍵還沒進京了,朱聿鍵呢?這個人究竟在哪裡?是不是曹文詔已經將他幹掉了?」
朱由檢聽到這話,雙眼一亮,咦?對啊!陝西離京城十萬八千里,中間還隔著個山西呢,那他豈不是要和山西反賊陳千戶打起來嗎?
朱由檢嚇了一大跳:「進京來了?口號換成了什麼?」
這說不定有得看……
朱由檢:「!!!」
前些天他還有心情下命令,調大凌河城的駐軍回來平定叛亂,但現在,他連調令都懶得下了。這叛亂還有什麼好平的?全天下都他娘的造反了好吧!
朱由檢:「……」
……
朱由檢:「!」
朱由檢:「這種事不正應該由兵部尚書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