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穀梁修回去歇著,就聽楚瀚河說善璞和蕭遠來了。當下顧含笑也只能起身。
「何須你親自動手?」顧含笑連忙起身去接,眼底帶著幾分嗔怪,「被人瞧見了,又該……」
這也讓那些反對他的人,頗為反感和憤怒。
顧含笑也無法,只好應聲去了。可是這飯食卻只吃上幾口就擱置在一旁了,病了一夜,卻是沒有半點胃口。
遇上蕭遠和善璞,也難怪這些人連張口的勇氣都沒有了!
一場議事就這麼無疾而終,從頭至尾,穀梁修都不曾開口說上隻字片語。旁人只以為定國王爺對陛下派出這麼一個女子來全權負責心有不滿,卻不知穀梁修不開口,恰恰只是因著他對顧含笑信心滿溢。以她的為人,卻是不可能吃上半點虧的。
顧含笑也不動氣,來之前便已做好了準備會被人刁難。不過她也沒想到,這些人的刁難竟是這般蒼白無力。
馬上高高端坐的,可不正是西嶺的善璞公主,以及南安的九王爺蕭遠?
楚瀚河是個聰明的,這時候他們二人www•hetubook.com•com到了北武,楚瀚河只會命人全心護他們周全。但凡有任何損傷,那可都會引發三國之間的再一次戰亂。
剛剛踏入營帳之內,就聽跟前響起善璞驚奇的聲音。
穀梁修聞言也只能默許,轉身出去,讓顧含笑可起身更衣。
再者,這些心中有其他意思的將領們,在某一日後,便不敢再多吱聲。
「能由得楚將軍作陪,是我等之榮幸。」善璞笑的眉眼彎彎,「楚將軍,有勞了!」
「若是身子受不住,不過明日再邀請也不遲。」穀梁修伸手輕撫她略微有些暈紅的臉頰,滿心憐惜。
「四小姐剛來邊關,對此處一些事情尚不知情。此間事情太過複雜,四小姐不如等研究透了此處之事,再商議此事也不遲?」中年男子乾笑一聲,狀似好心的提議道。
穀梁修眉頭輕蹙,也不見如何用力,就將顧含笑從善璞熱情的懷抱中搶了出來。得到善璞惱怒的瞪視,穀梁修冷聲道:「含笑高燒且退,身子虛弱的緊。公主再歡欣和圖書,也請稍稍忍讓一些。」善璞聞言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別有深意的道了一句:「都說定國王爺無情無心,本公主今日瞧見卻覺著此言有虛。至少,王爺對含笑這一位義妹,卻是有情有義!」
楚瀚河前往相迎,虛虛抱拳,揚聲問道:「不知九王爺,善璞公主前來,卻是所為何事?」
說到底,仍是他們無用!
「正是因為如此,更需請四小姐給予一些指引才好!」楚瀚河適時的開口,雖是神色冷凝,可話里話外無一不再說明他對顧含笑的信任。
中年男子有心反駁,卻漲紅著臉半晌都無言以對。
這邊關之事,本也該由著他們這些主事的來解決。可現在陛下也命人特意前來,不就是因為他們始終都不能解決么?
「楚將軍,四小姐才剛來邊關,本又是女子,身子又弱。不若等四小姐多歇息幾日,若我等需要幫助,再找四小姐也不遲。」有人笑著提議。看似在為顧含笑著想,實則卻是在暗諷顧含笑不過一介女子,何時也有那資格與他和*圖*書們一同商議這等國家大事?
等收拾妥當,就聽人來回稟,說是楚將軍已經陪著九王爺和善璞公主進了一旁的營帳之中。
這,可不是北武會想要的!
楚瀚河倒真不是在說謊,更不是顧含笑拿捏身份。事實上,顧含笑初來乍到,一時間無法習慣此處的氣候,一冷一熱之間有些適應不過來,不免受了些風寒,夜間偶有發熱。穀梁修夜間悄然入了營帳,照看了整整一夜。直到天色微明,這才退了熱。
楚瀚河不曾變色,冷聲輕哼:「諸位將軍可莫要忘記,四小姐和王爺來此,可是奉旨前來!諸位將軍左右刁難不想讓四小姐參与,難不成是對陛下的旨意有所不滿?」
顧含笑側眸冷睨了他一眼,這便是在暗諷她對眼前之事一無所知,適才她所說的那番言辭,更像是在襯顯自己的能耐!
聞言善璞公主縱馬前行幾步,眨了眨圓圓的眼睛,笑容嬌俏:「楚將軍,今日本公主與九王爺前來,卻是聽聞我等結拜妹妹到了貴軍之中。想著我等三人許久不曾見面和*圖*書,心中念的緊。冒昧前來拜訪,還請楚將軍見諒則個!」
顧含笑卻是搖頭:「他們二人是藉由我等三人結拜身份前來相見,原本我最小,合該由我前去相見的。現在人已經到了門口,若是不見,倒是我的不是了。」
「含笑!」下一刻,顧含笑頓時落入一個軟軟噴香的懷抱之中,被人摟的緊緊的,差點沒喘過氣來。
楚瀚河微微頜首,調轉馬頭回去。他帶來的人馬中則是留下一部分,站在原地漠然看著蕭遠和善璞。
「公主客氣了。」楚瀚河一揮手,頓時讓開路來,等著蕭遠和善璞一同過來,這才陪同穿過千軍,緩緩步入。
待顧含笑剛剛穿好衣服,穀梁修已經一手拿著木盆,一手托著吃食進來了。
顧含笑的鄙夷過於明顯,營帳之內有剎那間的死寂。
「本王之事,何須旁人來評論?」穀梁修冷聲回了一句,讓顧含笑去洗漱。
這一頂帽子頗大,營帳內諸人頓時啞口無言!
顧含笑也就起身,與穀梁修一同前往。
雖是周邊的士兵面色稍有不善,可善璞和-圖-書和蕭遠卻是渾不在意。
對此善璞和蕭遠也只是淡淡一笑,皆是不放在眼中。
不多時,楚瀚河再次出現,誠意滿滿的致歉:「公主,九王爺,公主殿下舟車勞頓,身子正虛,剛剛起身,著實來不及前來迎接。殿下命楚某給兩位致歉,若是兩位不介意,不若由楚某陪同兩位一同過去?」
「邊關之事自該由諸位將軍來研究,我來此地也只是奉旨前來與南安和西嶺接觸的罷了。至於該要何物,該做何等的避讓,倒是勞煩諸位將軍早些拿出一個章程來。也免得待與那兩位商談之時,只讓我北武落了下風。」顧含笑不為所動,面色冷淡口中所言卻是帶著幾分鋒芒。
「那是自然!」蕭遠也縱馬緩步上前,微微一笑,「有勞楚將軍了!」
年初四那天一大早,南安和西嶺的軍隊中忽然各有人縱馬而至,到了北武之地,只說前來拜訪。
楚瀚河面容冷峻,聞言也只是虛虛回禮:「公主殿下多禮了!不過,楚某斗膽,尚要請王爺和公主稍候片刻,也好容楚某去回稟樂安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