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那小胖子很詭異，難保不是和顏料有關。
黑乎乎的書店門前，李程頤回想起當初的情景。
「店員？」老頭一愣，「沒啊，我這麼小的店還請什麼店員？」
很快，一直走到最後兩排書架處，老頭子低頭彎腰，從地上拖出一個大木箱，開始開箱。
「怎麼了？」白老頭疑惑的湊過來，順著李程頤的目光看過去。
他爺爺那時候用的顏料？
只有放學背著書包的小學生偶爾路過，進去書店轉轉，很快又拿著幾本舊書出來。
李程頤心頭悚然。
但如果是死角，就能理解了……
女子依舊沒動靜。
李程頤略微分神，側身分出眼角餘光看向身後。
「會不會是，白飛鵬用的顏料，不是現實里的東西，而是死角里流傳出來的物品？」李程頤心頭忽然一動。
忽然他回神過來，再度看向客廳。
而水龍頭也自動關閉了。
「老闆，你這裏，還請了幫工店員啊？」李程頤往前看向老頭，隨口問了句。
「！？」
「我買畫。所有的連環畫，和你店裡你爺爺曾經畫的畫。」
「額……客人你是在開玩笑么？」老頭一愣。
所以……難不成那幅畫聯通了某個具備功法的其他世界，從而受到了污染影響？
「我爺爺和我，那時候用的都是萬友牌顏料。沒其他選擇。」
兩人之間的距離慢慢靠近。
而天光和檯燈光形成的交叉處。
「我看看……」李程頤眯起眼，已經感覺有些不對勁。
咚咚咚。
「我不買ｈｅtｕbｏoｋ•cｏm.coｍ書。」李程頤緩緩伸手，從衣兜里摸出一疊鈔票，放在桌面上。
手機時間慢了半分鐘左右！
店面也還是這麼破舊，也不修整下門面。
沒有回答。女子一動不動，彷彿沒有聽到他說話。
老頭子還在一邊嘮叨，很顯然這裏不是死角環境，所以那女子不可能是死角怪物，應該是現實里的活人。
李程頤準時抵達白家書店。
身後洗手間的門，咔嚓一聲自己開了。
此時正站著一個女子。
足足兩天時間。
李程頤心頭一凜，知道有些不對了。
「買書自己選。價格看木牌。」
李程頤一邊隨口應和著，一邊環顧四周，打量周圍環境。
可毫無意義。
他並不是簡單的翻看，在翻動的同時，還會用光輝力場覆蓋，檢查。
死角千奇百怪，什麼樣的都有，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有可能說得通了。
他急忙回過頭，發現洗手間的門根本就沒打開過。
這裏還是和之前一樣安靜冷寂。
李程頤話音一滯。
但依舊毫無發現，光輝力場也絲毫沒用。
兩天。
她靜靜站在書架之間的影子里，背對著這邊，面朝白牆，不知道在什麼。
一抹白色裙角，從門口微微飄出。
確定死角物品的情況。
書架間空空蕩蕩，一個人也沒。
嘩啦。
他一邊開箱，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實體書連環畫的好，有多適合給小孩子啟蒙培養三觀。
不知道什麼時候徹底失蹤了。
角落裡書桌上的和_圖_書檯燈依舊亮著黃光。
付過錢后，白老頭笑得嘴也合不攏，這老頭上次就敲了辛德拉不少錢，這次又進賬十幾萬，真不知道他要那麼多錢來幹啥。
右邊的文具店還是老樣子，半死不活，只是擺放文具的木板更舊了點，有些發黑。
就這麼停下，站在洗手間和客廳的交界處，一動不動。
這代表，剛才的他，受到了強大的電磁輻射干擾，導致手機計時失效。
嘩嘩的水流不斷作響，李程頤扯過毛巾擦掉臉上的水。
她赤著腳，白皙的小腿有三分之一露出來，雙手自然下垂，站得筆直。
李程頤雙目眯起，全身不自覺的浮現無形融合態的節毛飛廉花鱗衣。
「顏料，肯定有啊。」老頭笑了。
一個背對著他，一動不動，身穿白色長裙的黑髮女子。
然後左右查看書架。
噼里啪啦的連招爆發各種光影效果，打得是相當激烈。
忽然，他腳步頓住了。
細細的灰塵同樣鋪滿了地面，而灰塵上，只有一行他的腳印，從書架外，一直延伸到這裏。
「？」禿頂老頭一聽，頓時抬頭藉著昏暗的燈光，仔細看向李程頤。
她站著不動，也不說話，只是這麼宛如雕塑，背對著李程頤。
抬起頭，他看向鏡子里的自己，連續兩天的查閱連環畫，一直沒有休息，讓他此時的眼睛里隱約透出一絲疲憊。
店門左邊的咖啡廳已經關門了，掛上了門店轉租的牌子。
忽然背後洗手間的水龍頭自動開啟。
女子背對著他和_圖_書，站在書架的最里側，安靜，靜止，不動。
「之前在書店，現在在我這裏，看來……你就是盯著我而來？」
「你是怎麼進來的？」李程頤低沉出聲。
書架上依舊積攢了不少灰塵。
李程頤都窩在房間里，不斷翻看所有連環畫。
帶著一車子的連環畫和畫框，李程頤就地在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
「到底，關鍵在哪？」
那朵有著功法的山裡紅小花，就是存在於白飛鵬的畫里。
所以李程頤才想到這點。
「不在就算了，那能問下，當年你爺爺最喜歡用的是什麼牌子的顏料？」李程頤又問。
他帶著李程頤走到最裡面，一個小單間。
「這個我倒是記得。那時候物資也不豐富，大家能選的牌子也不多，畢竟周圍就那麼幾家店嘛。」白老頭笑道。
李程頤微微蹙眉，感覺有些怪異。
他轉過身，拉開洗手間門，回到客廳。
「你買畫做什麼？」老頭疑惑道。
「好了，這裏全部的連環畫都拖出來了，你算是來對了，老版的很多連環畫，現在也就只有我這裡有。至於我爺爺的畫……」老頭子話沒說完。
「難不成……是新的死角！？」李程頤不認為現在還有誰能無聲無息的靠近他，又突然離開。
一幅畫從顏料，到畫筆，到畫的人，畫紙，畫框，他全都一一要找出線索，來確定為什麼山裡紅的花語發生了變化。
他往前走進書架之間，正好在剛剛那女子停留的位置停下。
老頭放下手機，看了他一眼和_圖_書。
清晨時分，昏暗的天光從側面窗口|射進來，將一半的客廳照亮。
沒有任何發現。
他腦海里不斷轉動著，試圖找到任何一處能和功法扯上關係的關鍵點。
嘩啦。
但……有些奇怪的是，他的感知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心跳，血液流動，可這女子就是不動。
同時也給ai月季提出了查找萬友牌顏料的信息。
「不對！」
他視線緊盯著客廳。
「等等！」忽然李程頤聯想到了什麼，「老版你這裏還有畫畫的顏料賣么？」
李程頤沒讓周星瞳跟著，而是自己獨自一人下車，走到書店門口。
李程頤記住這個名字，然後搬著拖出來的一大箱連環畫，還有一幅幅老頭子爺爺畫的畫，全部丟上了車。
開了套房，他將所有連環畫，一冊冊的拿出來翻看。
「萬友牌，好的。」
剛剛還在的那白裙女子，此時已經消失不見。
他低下頭，看到地面居然只有他一個人的腳印。
「你算是來對了，我這裏啊，以前老物件可不少，各種各樣的老連環畫太多了！」
「老闆。」李程頤敲了敲放書的桌子。
他仔仔細細地凝視著那處方位。
他已經連續將所有連環畫的細節，全都看了一遍。
老舊的樓房依舊搖搖欲墜，緊挨著遠處的嶄新商場大樓人聲鼎沸。
李程頤感覺不對了，馬上拿出身上的手機查看。
以他如今的強橫五感，居然都沒能察覺到她是怎麼離開的！
這不是搞笑么？
但可惜的是，依舊一無所獲……
那都多少hｔｔｐs://ｍ.heｔｕｂoｏk•coｍ•cｏm年前的東西了？現在怎麼可能還在？
兩個書架間，一端是牆壁死角，一端就是他這裏出口。
有人！！
他完全沒察覺到任何動靜，這兩人……怎麼進來的！？
走近店門，裏面黑乎乎的書架下，一個禿頂老頭正半躺在木椅上，拿著手機玩格鬥遊戲。
下午五點三十。
「我有個侄子，正好特別喜歡……」
果然！
「算了算了，別扯這些，甭管你拿來幹啥，來來來。」他迅速起身，示意李程頤跟著一起往裡走。
「對，我就是之前來過這裏的那個……」李程頤點頭。
李程頤在洗漱池前，打開水龍頭，捧起清水往臉上抹。
「那那位女士是？」李程頤回過頭再度看向那女子。
一排排書架放滿了各種老式的畫冊小書，陰暗的燈光被高大書架遮擋了不少，地面也看不清本色，只有一道道的影子隨著兩人的移動晃動變色。
「你……是那時候的那個……」他手指著李程頤，似乎想起來了什麼。
那女人……就在這麼一點點時間里，居然不見了！？
「不管你是誰。」李程頤手中慢慢浮現一把金劍，緩步往前。
「那邊的書我好久沒整理了，都是自然科學類的，你要麼？」
當初那個詭異的小胖子，就是被白飛鵬靠著一滴意外滴落的白色顏料，拓展出來。
忽然他看到左側的書架之間，黑乎乎的地方，站了一個穿白色長裙，黑髮披肩，赤著腳站立的年輕女子。
「那你爺爺當年畫畫用的那些顏料，現在還在么？」李程頤迅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