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佩婉回了自己的屋子。
所以趙崖此時也有些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是,什麼都沒說。」
韋天霖只是命手下盯好洗劍山莊,隨時關注他們的動向。
普通民眾則是惶恐不安,很多商鋪早早的便關上了門。
她只是看著遠處天空中那些被鐘聲驚起來的飛鳥,默默的嘆了口氣。
京兆府。
「殿下,非是我們阻攔于您,實在是陛下剛剛服下了葯,已經睡著了,您現在進去,豈不是會驚擾到陛下嗎?」一名大太監解釋道。
儘管如此,小滿還是很快便被驚醒了。
鐘聲正是從皇宮之中傳來的。
待她走後,為首的這名太監沖人一使眼色。
她站起身來,取下掛在牆上的佩劍,轉身就走。
可這次不一樣,這次傳來的鐘聲不但急促,還十分的尖銳刺耳。
「其實我早就知道,如他這樣的人,是絕不會為誰停留的,也就只有一直陪著他到處跑的醉兒,才能跟著他走下去。」
「沒說什麼,就是簡單的聊了兩句,他說他明天就要走了。」
說是睡覺,實際上這一夜宋佩婉輾轉反側,哪裡睡得著。
而看著因為風吹日晒以及不停走訪而變得黑瘦的父親,商落落的心中也是頗為感慨。
雖然燕廷山執政二十余載,一事無成,但還是有很多人為之傷心難過。
可當他真的駕崩之後,商靖川還是痛哭流涕,哀慟不已。
商靖川接過茶杯,先喝了一大口,而後才長出了一口氣。
所以穩妥比什麼都重要。
而宋佩婉又不同於醉兒,無法跟著自己四處闖蕩。
商落落一笑,「你把整個燕都城的坊市都挨個排查了一遍,那能不累嗎?」
除此之外,眾多朝堂大員都採取避而遠之,靜觀其變的態度。
其中就包括林家,劉家等等世家豪門的家主以及幾大商會的負責人。
曾幾何時。
一個是譚東,趙崖給了他一本關於武道修鍊方面的書,尤其針對他日後可能遇到的問題都進行了詳細的闡述。https://m•hetubook•com.com
「哦?那你們兩個都說什麼來啊!」小滿很是好奇。
可出乎意料,僅僅過了沒一會,還是這個小太監過來送信,說是燕溪照已經離開了皇宮。
「嗯,回來了。」
「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此時已經是凌晨時分,夜深人靜之下,趙崖也沒好意思叫醒門房,於是便直接飛進了院中。
看著這本書,譚東不由得熱淚盈眶,暗暗下定決心,自己一定不能辜負趙崖對自己的期望,努力練出個樣子來。
「處理完之後呢?」
燕溪照確實有些怒了。
「陛下!」
「不敢的話現在就給我讓開道路,否則我好說話,我手中的劍可不聽這些。」
他們就算再怎麼密談,也談不出花來。
「諸位,如今燕廷山已死,大燕皇族必將為了皇位內鬥,這時候那支私軍也無法插手,正是我們動手的最好時機。」
「哦!」小滿不敢吭聲了。
「是啊,他說將事情料理料理,然後便打算去外面闖一闖。」宋佩婉的語氣有些蕭索。
正在父女二人在屋中談心之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鐘聲。
「現在我可以說是整個燕都城,最了解戶籍情況的人了,這樣一來我就能按坊施策,儘可能的節省人手,維持地面的太平。」
畢竟覬覦皇位的可不只是他燕思復一個人。
其次就是燕思復成功串聯起眾多大燕皇族,實力也不可小覷。
「上次我來你們就是這樣說的,這次還是一樣的說辭,怎麼?你們這是要攔著我,不讓我見陛下嗎?」
為首的這名太監聞言慌忙跪倒在地,而後這群太監們呼啦一下齊齊跪倒。
燕廷山就算不死,也無非就是稍稍拖延一下進程罷了。
因為京兆府的人手畢竟是有限的,即便有雲家的幫助,依然如此。
趙崖也沒隱瞞,「是。」
看著情緒明顯有些低落的宋佩婉,趙崖也沉默了。
這名小太監心領神會,趕緊溜走,然後一路小跑的來hetubook.com.com到榮喜宮,將事情經過告訴了榮貴妃。
反觀自己這邊,有玄陽宗的加入,再加上極樂教的暗中輔佐,實力可謂超強,自然不必在乎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
她之前的想法就是儘可能的拖住燕溪照,最好熬到燕廷山神志不清,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時候再讓兄妹二人相見。
因為都這個時候了,不管是燕廷山還是燕溪照,亦或是這洗劍山莊,能用的底牌都已經不多了。
「好,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便開始準備。」
那才是真正嚴峻的考驗。
「小姐,小姐,趙統領走了,這是他臨走時留給你的。」小滿神情複雜的將一個盒子遞給了宋佩婉。
「善!」眾家主聽得兩眼放光,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回雲霄郡一趟,然後就去外面闖闖。」趙崖很是坦然的講出了自己以後的規劃。
「可是小姐你……」小滿大急。
不大的屋子坐的滿滿當當,而且都是燕都城的實權人物。
雖然趙崖離開燕都城的時候,這燕廷山還好好的,如今突然重病垂危,用腳指頭想也能猜到裏面肯定有蹊蹺。
「去後院練劍。」
直到天色將明,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但很快便被驚醒了。
趙崖微微一愣,旋即輕笑道:「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而就在趙崖和醉兒返程之時,燕都城中,本來暗潮湧動的局勢逐漸趨向于白熱化。
而接下來伴隨著時局的動蕩,燕都城也勢必將會大亂。
這些劍譜都是金刀院收集來的,雖然基本都是玄階下品或者黃階的功法,但對趙崖卻有許多的啟發。
他又何嘗不知道宋佩婉的心意。
雖然對於這位大燕皇帝的所作所為,商靖川也曾頗有微詞。
雖然說趙崖並沒有用過劍,但當境界高深到一定層次后,道理其實都是相通的。
「沒辦法,當年留存下來的戶籍資料早就已經過時了,要想掌握真實的情況,就得採取這樣的笨辦法。」商靖川說道。
宋佩婉頭hetubook.com.com
也不回的走了。
商落落當然沒那麼多感受。
是宋佩婉!
而聽到這個鐘聲之後,商靖川和商落落齊齊面色大變。
「明天。」
早去一步,自己便能多一分把握。
見到這行字,趙崖不由微微一揚眉,但並未感到意外。
但現在這個計劃明顯是落空了。
她已下定決心,以後要勤修苦練,爭取在武道上有所突破。
很快,她便將這個消息傳給了韋天霖。
一身男裝打扮的商落落正在整理資料。
「什麼?她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嗯,燕都城還有些事要處理一下。」
可他註定是要在武道一途上繼續走下去的,這就註定了他絕不會停留在某個地方,安安穩穩的生活下去。
「天色不早了,既然你明天就要走,那趕緊去休息吧。」宋佩婉站起身來,輕聲說道。
商靖川還是一個只會坐在書房之中空談天下大事的無用書生。
「呼,可真累啊。」
趙崖點了點頭,「你也是一樣,早點睡覺吧。」
與此同時,整個燕都城都沸騰了。
「不好!」
這樣雖然獲利比較小,但勝在穩妥。
大燕早已是千瘡百孔,搖搖欲墜,這種局勢絕非一己之力便能夠改變的。
至於其他的,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顯然她一直坐在桌邊等著自己,直到後來實在支撐不住,這才睡了過去。
這其實也是商靖川的無奈之舉。
「嗯,我在等你回來。」
不過這倒是給趙崖提了個醒,該回去了。
就連商落落都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一直住在內衙之中。
「見到了。」宋佩婉淡淡道。
而就在各方勢力于朝野之間明爭暗鬥之時,皇宮之中來了一個人。
燕思復卻是大喜過望,立即穿上早就預備好的喪服,帶著人便往皇宮趕去。
最近這段時間,伴隨著燕都城形勢的緊張,京兆府工作量大增。
韋家,戒備森嚴的后宅之中。
這次將要離開,趙崖覺得應該給宋佩婉留下一件禮物。
二人奔出房外,遙望鐘聲傳和-圖-書來的方向,然後商靖川的眼淚便奪眶而出。
但燕都城可是還有些事需要自己去處理呢。
哪怕他串聯了大半皇族之人,還是有許多人不服他。
這變化不可謂不大。
封容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這兄妹二人都談了些什麼,燕溪照的葫蘆里又到底賣的什麼葯。
其實她也知道,憑自己是攔不住燕溪照的。
朝堂的邏輯就是如此,你可以擁有九十九次的勝利,但只要有一次的失敗,那就會前功盡棄。
當他得知燕溪照闖進皇宮之中,並跟燕廷山有過一次密談之後,其實並沒有太過在意。
他得到的是一本關於毒道方面的書,趙崖將有關異種肉田和毒道的訣竅經驗都寫了下來,也算是對宋霖清當年禮遇之恩的一個報答了。
「等我?」趙崖有些訝異。
韋家林家等眾多世家豪門,還有三宗兩院一山莊中的玄陽宗共同組成了一股強大的勢力。
商落落見狀起身倒了杯熱茶,然後端了過來。
「小姐,你回來啦!」小滿睡眼惺忪的問道。
驀地。
「小姐,你幹什麼去?」小滿詫異問道。
燕溪照冷哼一聲,邁步便往裡走去。
只是不知道這個燕溪照會是什麼反應。
為此商靖川才會不惜工本的調查燕都城的具體情況。
再加上當初在金刀院中,趙崖也曾看了許多本劍譜。
這兩大不可調和的矛盾似乎註定了二人很難走到一起。
「見到趙統領了嗎?」
想到她用劍,於是趙崖便根據她自身的特點,量身打造了這部劍法。
不到一年光景,便已蛻變成一個真正身體力行,會動腦筋的幹將。
否則不會鬧出如此大的動靜。
剛一落地,正準備回自己屋的趙崖突然看到,在院中的大樹下坐著一個人。
聽完之後,封容也是心中一緊。
韋天霖滿臉嚴肅的看著屋中這些人。
還有一個自然便是宋霖清了。
與此同時,還有兩個人也得到了趙崖親筆書寫的禮物。
後面燕溪照幾次前來,均無功而返。
封容心裏七上八下,和圖書
也沒敢過去,隨手打發走了這個小太監,然後便琢磨著,待會那燕溪照要殺過來,自己該怎麼應對。
「你……是不是要走了?」宋佩婉遲疑了下,最終問道。
大燕離著它的敗亡又近了一步。
按說這本無甚奇怪的,燕都城有鐘鼓二樓,敲鐘也是件司空見慣的事。
宋佩婉打開一看,裏面居然是一部劍譜,而且還是趙崖用了一夜時間親手書寫的。
顯而易見,這是那位大燕皇帝燕廷山駕崩了。
丫鬟小滿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可燕溪照根本沒有理會這些,只是冷冷的掃視了這群太監一眼。
小滿瞪大了雙眼,「明天就要走了?這麼快?」
「所以我決定,就在明晚,咱們便一起動手,將這立朝三百余年的大燕徹底推翻,共建新朝,諸位以為如何?」
這時商靖川推門走了進來,一下子便坐在了躺椅上,臉上滿是疲憊之色。
「這麼快嗎?」
總而言之,在快刀斬亂麻般將事情都處理完畢之後,趙崖帶著醉兒便踏上了歸途。
「奴才不敢。」
如今的韋天霖意氣風發,只覺奮鬥了大半生的目標眼看就要達成了,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幹勁。
雖然趙崖對於大燕是否會覆滅,以及覆滅之後誰來做皇帝沒有半點興趣。
宋佩婉卻只是擺了擺手,「什麼都不要說了,我有些困了,睡覺吧。」
當初她剛聽到消息便趕來皇宮探望,結果卻是被各式各樣的借口給敷衍搪塞了過去。
「哦,那……祝你一路平安。」宋佩婉輕聲說道。
但也就是在這時,大燕皇族之中同樣有很多人在蠢蠢欲動。
不站隊,也不反對誰,而是看哪方能獲勝,再向哪方搖擺。
趙崖返回了宋家。
翻看著這本劍譜,宋佩婉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但說實話,這些都不重要。
二人就此別過。
直到這次,燕溪照徹底怒了,這群太監們見狀也不敢再說話,紛紛讓開了道路。
宋佩婉見狀不禁放輕了腳步。
雖然不見得能追上趙崖的腳步,但至少不會被落的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