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已經燃起，燒了百年，還將繼續的燒下去。」
「大家好，我是現任雲海巡夜使，前任大周戰將，李洵光。」
或許，他並不是真的懶。
「去看遙遙吧，她醒了。」李叔懶腰哈欠帶放屁，然後衣服也不解開，直接把鞋子脫下，露出大腳趾破了一個洞的襪子，躺到床上。
這是啥叔啊。
遲疑中，僵硬的手臂將她攬在懷中，輕輕拍著。
四天後。
他穿著一身板板正正的巡夜人特戰服，黑灰交織而成的色調，冷冽中又顯出幾分肅穆。
他停頓了幾秒，然後將稿子緩緩收起。
「超凡者出戰，試圖吸引異種，以此確保隊伍安全撤離。」
晨曦的日光投下。
「這場種族之間的戰爭，從沒有後退投降，唯有直至死方休。」
「會有人看到我們反抗的身影，聽到我們不屈的吶喊，感知到我們燃燒的每一滴鮮血。」
江游微微動容。
「年輕時覺得天不怕地不怕，老天第一我老二，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敢闖。」
「後來，它撿起一塊石頭，玩耍起來，大概是玩的無聊了，隨手扔出去。」和_圖_書
李叔去過深淵，這很正常。
李洵光屈指一彈，這叼在嘴裏沒有抽的煙捲精準落入垃圾桶內。
「我們是巡夜人，我們代表巡夜司。」
這個數字，比他預想的還要多。
「不說了。」李洵光輕輕搖頭，「站的越高，看到的更多，畏懼的也就更多。」
「敬禮。」
低垂下來的眼眶泛著微微紅腫。
——
「五階后想要繼續提升，深淵是必須去的地方。」
「我們懷著無比沉痛的心情前來參加這場葬禮，對每一名超凡者都表示沉重哀悼。」
他伸了個懶腰，重新恢復到那副懶散狀態。
「在這璀璨星河的某個角落，我們小時用手電筒對準夜空發出的一個光子，仍在太空中旅行。」
「後悔什麼。」
他手裡拿著台本，輕聲開口。
恍惚中，彷彿有一張張熟悉面孔在眼前劃過。
江游雙手撥動著輪椅，艱難前行。
吶喊之後，是無聲的迴響。
抽空去了幾趟陰影層恢復，江游身上繃帶已經拆下許多，站在人群中，並沒有顯得太過突兀。
他好像在說：「小子，加和-圖-書油。」
「當敵人數量龐大，當敵人不可阻擋，不管巡夜人，還是普通人，同樣平凡且渺小。」
這場艱難的棋局之上。
「後來呢？」江游吞咽了口口水。
輪椅上的江游都還沒想好該說些什麼，就聽床上李洵光鼾聲漸起。
「有人倒下，有人站起。」
「李叔你又來說這些。」江游苦笑。
卻震耳欲聾。
「我們所散發出來的光亮，也一定夠照在幾十光年，幾百光年外的星球之上。」
抽泣聲中，齊刷刷一片禮敬。
最後，那是陸叔淡淡的笑容。
「願山河無恙，願長燈不滅，願人族長存。」
就是在一個和平時一樣的清晨，有的人已經留在了昨天。
「鑿穿了長達數千米的懸崖峭壁，在地上犁出溝壑，碾死至少兩位數的四階異種，五階異種大多躲得快，只有那麼四五個倒霉的被瞬間砸死。」
不知多久，漸漸響起低聲啜泣。
少年強行從輪椅上站起，坐到床邊。
就見李洵光表情不變，繼續道，「單靠想象摸索出六階道路，難度太大。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前往深淵，尋找ｈttps://www•heｔuｂoｏk.ｃｏｍ•cｏｍ更高階生物，探尋其特性。」
今天天氣很好，微風拂動面頰。
「我一直攔著你踏上超凡之路，你要是聽勸，現在興許已經保送進哪座學府，正快活的過著假期。」李洵光開口說道。
而是腎虛的表現。
楊辭離開，江游嘎吱嘎吱推動著輪椅靠近。
「現在不行，老了。」
「陸南風，雲海巡夜使，前戰將候選人，也是我的摯友。」
雲海聚集地，陵園。
陸遙遙的病房並不在這一樓層，而是位於更向下幾層。
江游聽懵了。
按照親屬關係，巡夜人等級，以及其他劃分，所有人整齊站好。
江游差點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畢竟在特訓營的圖書館里，江游還看過他寫的深淵異種概述。
卧槽。
「出戰教官、巡夜人共計五百一十一人，戰死五百一十一人。」
只是，大眼珠子在江游認知中已經足夠強大，其全盛時期，絕非尋常戰將能夠對付。
明明比起陸南風大不了多少，行動起來，卻有種七老八十的感覺。
少女靜靜坐在床邊。
身旁站著的是陸遙遙，自從那日
hetubook.com.com後，本就不喜多言的少女更是愈加沉默寡言。
「我將執明火，為代天巡夜。」
少女身體微微顫動。
「我們要戰，要永不停歇的戰。」
照在眾人身上，也落在那一座座墓碑之上。
如涓涓細流。
就這樣陷入沉默。
比大眼珠子還強，那是個什麼水平？
陸遙遙眼角愈加發紅，淚珠在框中搖晃。
更強的？
「一次意外，我見到了一尊更為恐怖強大的存在，至少強過北都那隻三成到五成。」
「即便無法抵禦浪潮，也會是最為堅實的燈塔。」
窗帘沒有拉開，房間內光線較暗。
這四天時間，神態憔悴的惹人生憐。
矚目之下，葬禮正式開始。
「勝利或失敗，都不是戰鬥的意義。」
「他常說，所謂偉大，就是在平凡人本可以保持沉默的時候，燃燒自己，向世界發出微光。」
「我想巡夜人們已經給出了答案。」
僅差了一個月。
一點點前進，直至來到她身旁。
若人族必輸，那就在輸之前，拼盡一切。
超凡者的退場。
五階異種，不說換算成戰將那個級別，就換算成常規的五階超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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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席葬禮的人陸續到齊。
他轉過身，手臂緩緩抬起。
然後體面退場。
「是逃跑，是駐足，還是向前。」
響徹在腦海，響徹在心間。
把楊辭喊來，在小護士幽幽目光下，二人很快來到病房門口。
李洵光目光望著窗外，「聽完這些，後悔了嗎。」
深淵？
隨著他走到人群最前方，人群漸漸安靜。
神明、深淵。
「向烈士，致以最高敬意。」
出乎意料，這場葬禮的主持人，正是李洵光。
大眼珠子全盛之時，也不能撿起一塊石頭就隨手砸死那麼多吧？
年幼時喪母，成年……不，陸南風甚至還沒有等到她成年的那一天。
單是看到車輛的瞬間，人群中已經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微小抽泣。
或許在這一刻，江游有了幾分感觸。
車輛緩緩駛入，然後停下。
「大災變紀元第一百年，雲海特訓營驚現深淵裂縫，全校師生被迫撤離，這中間，有強大異種追擊撤離隊伍。」
她雙手放在身前，緊緊攥在一起。
「長夜將至、超凡不退。」
很快，黑色車輛駛來，車頭擺放著犧牲者頭像照片，以陸南風為首，其他車輛依次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