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游翻了個白眼。
他沒有猶豫，拔腿向前行進。
這問也是白問。
其中包含的心酸，無奈，痛苦，扣人心房。
「這破路。」
「為什麼會死？」水銀環繞在他周身，疑惑問道，「江怎麼問這個問題？」
啪！
江游也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聽聞此言，江游愣住。
「你知道神明不死嗎？還有，我疑似在雪山裡聽到了曾經的人族至高對話……」
「喂，等等我……老哥，怎麼稱呼？」
「好吧。」
江先驅知道燒雞神明的事。
「前輩，你知道什麼是神明不死嗎？」
他又重新盤腿坐下，思索道，「處刑，是從因果層面的抹殺，理論上神眷也算半個不死體質，在處刑者面前卻完全不夠看。」
跟遙遙遠程通訊一番后，他找了處安全地界進入位格空間。
「是啊，也不知道哪來這麼多雪……」江游聲音頓住，面帶悚然的朝旁邊看去。
「？？？」
「咳，水銀前輩您先自己玩會，我上次吸收和-圖-書
啟源石氣息感覺有很多收穫，這次來趁熱打鐵。」
很快，江游調整完畢，再次扎進海底。
江游嘮嗑幾句，開始吸收啟源石氣息。
男子不明所以。
「有可能。」江先驅依舊眉頭緊鎖，「神明不死……我確實記不太清了，我只記得我巔峰時候……」
——
四周光影在快速消退，意識抽離，回歸身體。
這一次道路又產生了區別。
冰涼入體，傳來熟悉感覺。
江先驅還是那副老僧入定的模樣坐在位格旁。
「江，不用想這些沒有用的。神明是死是活，那都是八九階的事情，和你沒關係。」
「拎著處刑者刃從東頭砍到西頭，眼睛都沒眨一下。」江游補充上後半句。
江游再次感受到了漩渦水流對自身的拉扯。
「又遇上什麼難題了？」
聯盟那邊已經囑咐過，沒有大事不要打攪。
對方擺擺手，向前邁步。
「兄弟這是準備去哪？」
「江你這話可錯了，神明不算是生物ｈｅtｕboｏｋ•cｏｍ•ｃｏm。」水銀解釋道，「真正的神明掌控法則，規則的力量。比如因果，命運，時間，重力，電，火，光……這些規則會有『死』的概念嗎？」
水銀先生出聲道。
而後氣息遊動，再度朝腦海衝去！
就像是辛辛苦苦為了一個目標付出大半輩子努力，到頭來，發現根本沒有任何結果。
他肩膀挨了一巴掌，「那麼長時間不眨眼，讓我眼睛乾死是吧。」
厚厚積雪層下，是凹凸不平的路面。
熟練的從地上爬起，江游喘了幾口氣。
「？」對方一愣，接著點頭，自顧自的向前行走，「好好，那你隨便逛，我家煤氣忘關了，先走一步。」
道路坡度時而向上，時而向下。
「塵，你呢？」
視線中，一道身影穿戴著兜帽長衣，兜帽下面孔黑黢黢一片，十分模糊。
「這次怎麼樣，感覺你像是傻了。」水銀如實說道。
並且親口承認，和上一任迷霧與夢魘之神有過衝突。
「呼……」和圖書
「快拉倒吧，我自己什麼性子我能不清楚。有屁快放，不要耽誤我睡覺。」江先驅冷哼一聲。
江先驅腦瓜子多少有點不太靈光。
黑雪中夾雜著細碎冰粒，砸在身上，帶來輕微痛感。
江先驅沒好氣道，「跟你說正事呢，別打岔。人族至高我稍微有點印象，但是不多，處刑者……按理來說應該能夠直接殺死祂們吧。」
江游一手擋在臉前，一手緊了緊身上衣服，艱難前行。
「我叫奧。」
「你是說神明不會死？」
「可以，很冷。」
有些乾澀的聲音從身旁傳來。
「拉倒吧。」
「你……」江游喉結浮動。
遙遙六階下位，魂體進入海底略有勉強，這幾天正在不斷高強度鍛煉。
「祂們是規則化身，自然不會存在『死』的概念，最多就是換一任繼承者罷了。」
「什麼話，我不能是想念老哥么，我看老哥在位格里孤單一人，特意來排憂解難。」
最後對話聲帶著一股難以掩蓋的落寞。
「和*圖*書這破路真難走啊，風雪越來越大了，這雪就不能停下一會么。」
回歸本體，江游感受了一番體內情況，索性原地坐下開始消化此行啟源石收穫。
……
「你看著傻不拉幾的，應該是人。」
「醒了……」江游看起來還有些迷瞪。
「我不知道，我隨便逛逛。」
嗡——！
「我知道了。」
離開海底，回到海面。
「咋了，兄弟你沒事吧？」
神明……不死？
江游原地稍加猶豫，最後也跟上腳步。
江游揉了揉面頰。
「會不會，是初代處刑者殺不死神明，到咱們這代已經殺得死了？」江游在一旁猜測道。
江游將雪山中見聞悉數說出。
最後乾脆坐不住了站起身踱步，「開玩笑吧，我都不知道這些，你咋知道的？至高們對話……至高們交談可從不會留下痕迹，你上哪聽到這麼古早對話？」
「這次能不能讓我再從先輩口中聽到些秘密。」
「我？」江游愣了一瞬。
向上則腳步沉重，前進緩慢；向下www.hetubook.com.com則路面濕滑，難以自控。
得。
對方倒是十分自來熟，完全不似江游這般拘謹。
「哥們第一次在雪山裡撞見活人還是怎麼的？」男子顯得頗為淡定，「這破雪山不就是這樣，什麼人啊鬼啊，都能撞見，當然，我肯定是人，至於你……」
「我哪知道啊。」江游同樣一臉懵比，「而且，你也不一定不清楚，你剩下個殘魂，指不定沒記住這些內容呢。」
「你醒了？」
「我就是突然想到。」江游晃了晃腦袋，意識總算清醒許多，「你看，凡是生物都要經歷生老病死，按理來說沒有什麼是不死的吧？」
「沒準呢，要不你現在找個神明試試？」江先驅看起來躍躍欲試，「我瞅著之前那個在你身上留下神紋的就不錯。」
「呦，稀客啊。」
江先驅神情也逐漸從淡然到嚴肅。
「江，你又來了，這次我們聊點什麼？」
「果然又進來了。」
哄前輩跟哄小孩似的。
「為什麼不會死？」
大腦一片空白，眼前瞬間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