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依然是兩桌。
九七年的春晚終於登場了。
「是吐了，就是半截了。」
每當一個節目出現，盧昌華心裏都有恍然大悟的感覺。
「你可拉倒吧，不行，絕對不行。」
不過，炒榛子可是個技術活。
吳玥，胡大娘，韓大媽，王媽媽。
老盧兩口子本來對王德江就很尊重，成了親家后更是高興，兩人也處成了好朋友。
可就是這樣，大傢伙也是滿面笑容。
孩子們依然樂此不疲的在碎渣渣中撿著果仁。
王瑤和吳玥見狀掩口輕笑。
只要你能好，這點工資算個啥啊？！
把屋子裡的人都逗笑了。
所有中國人今年的年夜飯都吃的非常提氣。
「哎哎，你們咋啥事都不帶我呢？」
跟榛子一起炒。
誰家會準備十幾個蓋簾啊？那不是敗家嗎？！
不僅老丈人兩口子和地中海大爺來了，胡家一大家子也來了。
餃子已經凍得了。
電視播放著今晚的新聞聯播。
有的孩子為了方便，直接在冰上砸榛子的都有。
中國老百姓現在最感謝的人就是他。
往年，盧昌中一家都會回來。
兩人一起吐了起來。
這是中國建國幾十年來一個萬眾矚目的事情。
老頭們都在說著，九七年，釣魚達人的隊伍要繼續擴大，在北山的釣魚點也要擴張。
這才幾個月啊？！
這是當地的訣竅，一般人都不告訴。
而三個孩子就從這個碗里拿他們攻堅的果子。
「死老頭子，咱們就別爭了。咱家和盧家有啥區別，兒子孫子都吃了和-圖-書盧家一輩子了，還在乎一頓年夜飯啊？！」
大兒子在市裡上班，老丈人家就在市裡，過年總不去也不像話。
盧家人起身進了西屋，這也是他們的規矩。
現在，胡樂進出盧家更是理直氣壯了。
這個榛子需要繼續晾曬，直到讓堅硬的果殼變成褐色。
雖然，今天的年夜飯缺了人，可老盧還是很高興。
老太太們則說著打牌隊伍建設問題。
1997年2月6號，大年三十。
「親家，行啊，你們競爭一下吧，這事我可擺不平。」
誰誰誰又成了自己的迷弟迷妹。
盧家客廳里的這些人除了盧昌華和胡大貴，都是老人，他們哪裡咬得動榛子啊？！
又礙於鉗工工具的緊張，只得把手伸向了好欺負的瓜子和花生。
「哈哈。」
這種圓形的高粱桿做成的蓋簾猶如一個個圓形的盾牌，黏豆包就像是長在上面的鉚釘。
這也是兒子媳婦的意思。
「我真的沒事了，你看。」
比如，鎚子，鉗子。
韓家就在盧家隔壁。
「我的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年後我想回去工作。」
用鉗子的更絕。
好在這次幫了閨女，也讓老盧和盧媽媽心裏緩了一口氣。
誰讓盧昌華在家呢！
到此，榛子就可以裝袋保存了。
「爭取明年在我那兒過，咋樣？」
稍有不慎，就會炒糊了。
經過這段時間中藥的調理，胡大貴竟然奇迹般的緩陽了。
可這首歌，盧昌華知道背景，知道她唱的是什麼。
如今盧家和和-圖-書王家就如一家人一般。
有的時候，會吃出蟲子來，也屬正常現象。
九七年啊，港島要回歸了。
以前叫二大爺，他都來的沒有障礙。
「上菜上菜了。」
就這些蓋簾只有幾個是盧家的，剩下的都是從胡家韓家王家拿來的。
這就是家的感覺。
盧昌華和胡大貴卻說著年後的工作。
不僅能下地溜達了，還能來盧家串門了。
胡大貴伸胳膊挽袖子就要展示肌肉。
廚房裡的菜肴就流水般的上了桌。
除了瓜子和花生之外，東北最流行的地方炒貨就是榛子。
「行，我就是擔心，你家客廳太小，裝不下這些人。」
老盧和盧媽媽見狀，乾脆就讓胡家一家子都來過年了，省得胡家再開火，麻煩。
沒人覺得擁擠，也沒人覺得寒酸。
凍花紅，凍山楂也備了三袋子。
就是因為這樣，胡大貴才要求回去上班，不幹活白拿工資，他心裏有疙瘩。
一個個眼珠子通紅，這可是他們現在最大的心愿。
「盧老弟，咱哥倆可是幾十年的交情了。」
小孩子掌控不住力道，經常用力過猛，把榛子夾的稀碎。
老胡頭不幹了。
至於鎚子下面墊的是木板還是磚頭，取決於孩子們順手的程度。
當《春天的故事》的旋律響起，很多人都有點發懵。
如今這身體一好轉，就往盧家跑。
如今都叫爸媽了，恨不得住在盧家。
好朋友都在身邊，小兒子孫子孫女也在，他知足了。
從小，胡大貴就跟他兒子一樣，幾乎和-圖-書長在盧家。
秋天摘下綠皮葉子的榛子，需要晾晒乾燥。
反正兩家這些年都在一起過。
盧昌華和胡大貴也是柿子專挑軟的捏。
這裏的瓜子指的是向日葵的瓜子，而不是南瓜子。
「哇。」
說道這個，不得不提一句。
現在家家戶戶都吃得飽穿得暖了，誰都知道是他的功勞。
胡大貴把蟲子吐了出來。
把桌子騰出來。
以前，在東北是不興吃南瓜子的，那玩意都是餵豬的，沒人吃。
榛子放嘴裏試著咬咬，能咬開就吃了，咬不開的，就扔進一個小碗里。
吃榛子是東北孩子過年的一項全能智力開發活動。
老韓頭看著盧家團團圓圓，心裏羡慕不已。
兩家關係本來就好，再加上這次盧家幫了韓穎，老韓頭更是感激。
由於榛子的果殼堅硬，大人用牙咬都費勁，小孩和老人不得不藉助工具。
五個大編織袋紮好了口，堆放在蓋簾旁邊。
只有糯米胡樂和盛宇拿著小鎚子和鉗子坐在小板凳上對著榛子較勁。
長在榛子樹上。
把這層葉子般的皮去掉，剩下的就是一顆顆圓形石子般堅硬的果實了。
「年後讓吳玥去上班，你繼續休養。啥時候能去上班看你的休養情況。」
眾老頭們七手八腳的把桌子上的炒貨都挪到炕上。
至於王家？
三個孩子吃的滿嘴流油，她們也在商討著幼兒園裡的發展。
這幾個月，胡大貴雖然回家養病了，可是他的工資是照發的。
這種樹也就一人多高，在北山到處都是。
「昌hetubook.com.com華，完了，完啦！」
這是一種堅果。
胡大娘哈哈大笑著說。
王德江開口了。
今年的年夜飯都是女人完成的。
再加上韓穎過的不幸福，日子難熬，這種感覺更甚。
老盧和盧媽媽一直以來心裏都有愧疚。
今年，他要去老丈人家過年。
「哈哈，小怕啥？擠著點好，熱乎。」
祭拜了下祖先，就招呼眾人開席。
當年，胡大貴吃榛子，就發生了一件趣事。
像凍梨就堆了十個編織袋。
男人們一桌，女人一桌。
「昌華，我吃到蟲子了。」
如果沒有他，中國就沒有改革開放，老百姓的日子就不會這麼好過。
很多普通的老百姓是不關注這些的。
就是休養，胡大貴也得養個一年半載的。
「不行，不行。」
這種驚喜也猶如孩子們發現寶貝一般，對盧昌華內心的衝擊很強烈。
不僅如此。
胡大貴咂咂嘴說道。
老盧兩口子也理解。
不過，東北人不太喜歡吃南瓜子，是因為它的油性大，吃多了膩。
那感覺，就如尋寶一般，爽！
後來，也不知是怎麼地，就突然流行起來。
他倆總覺得是自己兒子拋棄了韓穎。
凍柿子也有五袋。
「呸！」
到了過年的時候，把榛子放進大鐵鍋里一炒，嘖嘖，香味撲鼻。
可他哪知道盧昌華兩口子的心思啊。
今年的節目對盧昌華來說，既熟悉又陌生。
最好的辦法就是往鐵鍋里放幾斤河沙。
以盧媽媽和王瑤為代表。
「這些年，我凈佔便宜了，明年去我家。」
www.hetubook.com.com被裝進了編織袋裡。
應該是從南方傳過來的。
那還有啥說的？
王媽媽提議，要給自己的大伯哥找個老伴，讓眾姐妹幫著踅摸踅摸。
盧家客廳里坐滿了人，再加上牆邊還碼放著成箱的新鮮青菜，更顯得屋子擁擠了。
「你不是吐出來了嘛。」
瓜子和花生仁在一起炒，倍香！
今天的盧家尤為熱鬧。
那是啥方便拿什麼，總是有無窮的創造力。
吳玥端著一個菜盤子進來了。
而自己能像大爺似的在這躺平，不也是他老人家給的嗎？！
中國逐漸強大了。
哎呀，原來這個節目是在這裏出現的啊！
這樣就受熱均勻了。
眾人推杯換盞，總結著去年的得失，暢想著今年的規劃。
今年韓穎不回家了，老韓兩口子這年過的沒啥意思，乾脆也叫上，來盧家過吧。
真實情況咋樣，盧昌華明白。
「吐了啊！」
每家每戶吃榛子的時候，就要動用家裡一年都很少用到的工具，完全就是一個鉗工活。
至於炒貨嘛，這不，客廳的桌上擺著呢。
在柴火垛上，還堆放著其他的凍貨。
「要說啊，明年應該去我那兒。」
為啥？
這些人足夠了。
早已經不分彼此了。
說實話，九二年某位老人在南海邊畫了一個圈，這種事盧昌華還是前世在書里看到的。
盧昌華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再說了，老婆孩子都進城了，離娘家那麼近，能不回去嘛。
盧家院子的柴火垛上，擺滿了放黏豆包的蓋簾。
身體剛好轉，萬一再出現反覆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