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工作電話，她肯定不會問，但私人電話就不一樣了，不管是老公的親戚還是朋友，就沒有她不認識的。
不過，單純的傳統散養，也下不出正宗的土雞蛋來！」
「四不像。」
「行行行，」
「甭管問題誰，你今晚打算露宿街頭？」
林源立刻微微鞠躬點頭，「明白了導演，不好意思，給我兩分鐘。」
在同聲講解下，婭婭穿著一身簡單的T恤牛仔褲，清爽利落地從遊戲室里走了出來，差點踢到蹲在門口，滿臉何去何從的林源，
大姑爹笑著搖搖頭，「這話對，卻不完全對，」
所以，西方的小孩兒，都會隨便跟陌生人回家的嗎？
陳陽笑了笑，「沒事，大姑爹說要回去，跟我打聲招呼。」
雷蕾又樂了：「小孩兒挺逗！我叫雷蕾，你呢？」
要不然，你看二三十年前，家家戶戶都養雞的時候，人家農戶不也一樣要去集市上買雞苗，就是這個道理。」
聽完這番話，陳陽和鄒蓉才恍然，
這邊趙導陪著陳老闆閑聊，那邊劇組很快就已經做好各項準備工作，在王導的招呼聲中，婭婭和林源趕緊就位，
大姑爹說著說著，就習慣性地端起手邊的茶杯，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才繼續說道，
「當然不是，」
說到這方面的事，大姑爹跟換了個人似的，顯得非常自信，「土雞蛋，關鍵就在這個土字上面，
不僅數量不夠，在營養方面，也只能說普普通通，跟綠殼蛋雞那種比都不能比，
別人我管不到，反正，只要是我經手的東西，就一定要合格，
霹靂點頭：「你呢？」
大姑爹和蘇小雅都回了，大姑肯定不會在這裏待著，跟著回去是必然選擇，
「嗨，我光是收蛋都收不過來，還辦什麼養雞場啊，」
果然，這兩個丫頭估計又得鬱悶上好幾天，
那時候小屁孩兒，什麼都不懂，除了知道護著兩個妹妹，其他任何人都別想碰他的雞蛋，
沒想到一個土雞蛋，背後竟然還有那麼多講究，
就是後來一頓竹筍炒肉，屁股有點疼。
難不成是吸取了之前被人追債的教訓，也變得勇於進取了？
陳陽眉頭微微皺起，若有所思地說道，「您的意思，是一定要本土雞種？」
「問題家長。」
呃，別說，那裡面睡著還挺舒服的，
「不是這麼簡單滴！」
見到陳陽過來，大姑爹還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你怎麼還過來了？我這又沒事，收拾好東西自己走就行。」
不過票都已經買了，木以成舟，躲不過咯，難怪那丫頭剛才一直嘟著嘴。
就是下面是木板鋪著稻草，四周則是木柵欄，還有個能避雨的屋頂，
「不像啊。」
話說，兩輩子加起來，這還是大姑爹頭一回給他發簡訊吧。
大姑爹專門給汪阿姨生鮮公司供應雞蛋，養殖蛋和土雞蛋都有，不管是哪一種，都是找別人去收，
陳陽一把推開她的腦袋，對著大姑爹笑了笑，「剛好現在沒事，就過來看看，」
陳陽順手接過來看了一眼，就是一條簡訊息，
「是啊，」
直到這時，林源飾演的李霹靂，才第一次樂了。
那邊王導正喊著，「婭婭表現不錯啊，保持狀態，小源，再找點叛逆的感覺，就愛答不理的那種，明白嗎？」
你是不知道，那個時候，你奶奶就最喜歡你，那幾隻雞也是專門給你養的，除了小雅和雅麗兩人能沾點光，偶爾吃個雞蛋，其他人是想都別想！」
「哦，好，」
陳陽打了個恍惚，對面大姑爹笑著說道，「對，就是你奶奶養的那種雞，
但是，就偏偏是這種土雞下的蛋最香，也只有這種土雞的蛋，才是最最正宗的土雞蛋！
所以楊勇說要土雞蛋，這東西不是說有就有的，哪怕人家農戶肯去養，現在他們也不容易買到這種雞苗，
「哦，」
再一個，農戶散養的土雞數量不會太多，一般的也就十幾隻，養的多的有個三五十隻就算頂天了，這樣收集種蛋也是個麻煩事，
人是他帶來北金hｔtps://m•ｈeｔｕｂｏｏk.ｃom.ｃom的，所以大姑爹要走，才會給他發信息知會一聲，
「買了買了，」
雷蕾樂了：「學生吧？」
轉頭看了正在演戲的婭婭一眼，才對著陳老闆說道，「人在我這兒，您儘管放心，您貴人多忙，我就不多留了，回頭有需要，招呼一聲就成。」
大姑爹坐在床頭上，笑道，「請旅行社的導遊幫忙買的，一共買了五張軟卧，你小姑和雅麗也跟我們一起走。」
陳陽頓時愣了，不解地問道，「土雞蛋？這跟訂購小雞有什麼關係，讓農戶多養雞不就行了？」
陳陽客氣地跟他握了握手，又同劉洪波和夏雨蒙簡單交代兩句，便在保鏢的護送下離開。
在陳陽和鄒蓉疑惑的目光中，大姑爹笑道，「要說本土雞種，光是我國就有上百種，比較常見的也有幾十種，
陳陽哈哈笑道，「我這看著看著，都把自己給看到鏡頭裡去了，也算過了把癮，夠了，
原本的劇情，陳陽已經記不太清，所以看到這一幕挺驚訝的，「她就這樣跟陌生人回家啦？」
我們婭婭就麻煩你多費心，回頭有空，咱們一塊兒聚聚。」
「土雞蛋之所以少，主要跟養殖方式有關，小農經濟在規模化養殖面前，本來就沒有優勢，更不用說最正宗的土雞蛋，還需要這種快被淘汰乾淨的雞種，
陳老闆似懂非懂地眨眨眼，
陳陽笑了笑，隨後說道，「您買小雞，是打算辦個養雞場？」
半個小時后，車子到達四季酒店，
土種？
大姑爹哈哈笑了笑，說道，「這個原因就比較複雜啦，確實有自己養雞自己孵化的，不過，這種孵化的效率不高，因為有的蛋不一定是種蛋，那種沒有受精的蛋是孵化不出來的，
不僅是他，就連坐在旁邊的鄒蓉也滿臉好奇，「可是我聽人說，家裡散養，不用飼料的雞蛋就是土雞蛋，難道這還不是嗎？」
就在這時，身後的喬光輝將他的手機遞了過來，「陳總，您的私人手機。」
陳陽眼珠一轉，帶著幾分回hｔｔｐs://wｗｗ•ｈetｕbｏoｋ.ｃom.cｏm憶，說道，「是不是，就是我們小時候，奶奶養的那種雞？」
回想起來，兩位老人家都已經離開十來年了。
「我跟人定了一批雞苗，這兩天剛好孵化出來，得趕回去收貨，還要趕緊發下去，
「喲，」
爺爺奶奶也是護犢子的，除非是自己點頭同意，否則誰也別想吃一口！
這可不像大姑爹安於平淡的性格，
趙導繼續給陳陽介紹，「婭婭飾演的角色叫雷蕾，是一個網路小說家，也是一位富家女，……」
歪著頭想了想，鄒蓉突然問道，「您平時收了那麼多土雞蛋，難道不能孵化小雞，還需要去找專門的養殖戶？」
然後小雅馬上就上高三，他們班其他同學都已經開始上課了，就她還在外面玩，乾脆就跟我一起回去上學。」
「哦，」
「打扮也不像。」
在他有點模糊的記憶中，小時候家裡住在紅星廠的老宿舍房裡，那時候爺爺奶奶都還在，只是已經退休，兩位老人家就養了好幾隻雞，
「名字夠酷，咱倆加一塊更酷兒，雷靂！」
但大姑爹的回答，很是出乎他的意料，
「什麼都干，剛寫完小說。」
「小孩兒，蹲這兒幹嗎，無家可歸呀？」
大姑將包擱到床上，正往裡面裝東西，蘇小雅顛顛地跑過來，先是沖鄒蓉甜甜一笑，「嫂子好！」
「那你覺得寫小說的該什麼樣啊？」
只不過，這些雞都是肉雞，要說蛋雞的話，也很多，比如東鄉綠殼蛋雞，就是很有特色的蛋雞，
尤其是產蛋量，五百日齡的雞，平均產蛋量才一百二到一百三十枚，遠遠不如那些高產量蛋雞，
然後對著陳陽臉色一垮，嘴巴嘟得能掛三斤肉，「鍋鍋……」
只不過，養雞場的活可不輕鬆，就算可以請人打理，也會更費心思，
隨即問道，「車票買了嗎，要不要我來安排？」
然後呢，李霹靂就跟著雷蕾走了！
我也是託人找關係，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還在孵化這種土雞的老養殖戶，又費了不少功夫，才攢夠一批雞蛋和圖書來孵化，
鄒蓉不解地眨眨眼睛，「還不到一個星期，奧運會就閉幕了，這麼著急走幹嘛？」
其實啊，從產肉量和產蛋量，這兩個核心指標來說，這種土雞都不佔優勢，本身個頭就小，一隻雞炒不出兩碗肉，下的蛋個頭也不大，
「要不我帶你去個地方，保證比酒店好，絕對四星以上。」
鄒蓉在他身邊，看到他的臉色，不覺有點奇怪，「怎麼啦？」
這次的是算是第一批，不過有了第一次，後面的就好說了，
什麼聚聚的話，趙導也沒當真，反而愈發肯定，陳老闆今天就是為了自家藝人來的，
不僅蛋香，這種雞的肉也香，是那種土香土香的香，不管你其他雞的肉再嫩再好吃，或是再勁道，也比不過這種土雞的香味！」
……
這個土字呢，又有兩層意思，一個是養殖方式，也就是老百姓常說的，要用傳統散養的方式去養，頂多給雞子撒點穀子，讓雞盡量吃蟲子青菜，飼料之類的東西，是能不加就盡量不要加，
大姑爹就請陳陽坐著聊，還給他和鄒蓉拿了兩瓶水，
問題是，這條簡訊是大姑爹發來的，不禁微微一怔，
而我們常說的土雞蛋，卻又是另外一個雞種，唯有這種雞下的蛋，才是味道最正的土雞蛋！」
「最起碼戴眼鏡。」
「我打扮像幹什麼的？」
另外，現在還有很多蛋雞，都是人工培育雜交出來的，肉不好吃，但是產蛋量高，蛋個頭也大，市面上常見的雞蛋就是這種，
弄不好，小姑和徐雅麗也會跟著一起走。
「有家不想歸。」
「啊？」
而且現在西江縣又在搞生態農業，如果發展順利，以後養這種土雞的農戶也會越來越多，到時候就不怕沒土雞蛋了！」
現在人家要回去，沒有特殊情況的話，于情于理，陳陽都該去看看。
我給汪阿姨公司供貨，品質是關鍵，
大姑爹傲然地搖了搖頭，說道，「除了這個，土的第二層意思，就是要土種！」
就在陳陽陷入回憶的時候，大姑在一旁笑道，「你還記得奶奶養的雞啊和-圖-書，
趙導微微一愣，「您不看啦？」
「好，」王導打了個手勢，「各部門準備，兩分鐘后再來一條。」
他記得，爺爺好像還會做木工活，自己動手做了一個四四方方很漂亮的雞窩，
「不看了，」
「李霹靂。」
陳陽聳聳肩，「不知道，待會兒去看看就知道了。」
這事兒他還真記得，
說著還看了看大姑和小雅，「這是都要回去啊？」
「問題少女？」
所以啊，不管是哪裡的養殖戶，都不愛養這種土雞，也就只有一些本地農戶還在散養，而且也是準備給自己吃的，
大姑爹靠在床頭，兩手撐在膝蓋上，跟個老幹部似的四平八穩，慢悠悠地說道，
換成養殖場就不一樣了，他們有專業的技術，種蛋受精率孵化率都高，一批就能孵化成千上萬隻雞苗，
聽到這話，陳陽不禁瞪大眼睛，「那還要什麼？」
現在跟人訂購小雞，多半是想賺更多吧，這也算是拓展業務鏈了，
當時雞窩做好之後，他還趁著爺爺奶奶不注意，鑽進去睡了一覺，
正常情況下，沒人會隨隨便便就跟著陌生人走的吧，就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
比如最出名的清遠麻雞，惠陽鬍鬚雞，廣西的絲毛烏骨雞，海南的文昌雞，這些都是全國聞名的雞種，也都算是本土雞種，
陳陽恍然地點點頭，
這邊趙導在給陳老闆解釋，「是這樣，霹靂呢，十六歲就被父母流放海外了，生活比較西化，對夜宿陌生人家裡完全沒有阻礙，所以這個是很合理的！」
「沒打算，一會兒找個四星酒店住。」
樓上房間里，陳陽和鄒蓉進來的時候，大姑一家也才剛回來，正準備收拾東西。
「戴了，隱形的。」
……
大姑忙著收拾行李，蘇小雅則撇著嘴，去隔壁房間收拾東西，
「這不是前段時間，你老表楊勇跟我說了好幾回，希望能多收點土雞蛋嗎，我這是解決土雞蛋的問題呢。」
陳陽聽了，不禁咧嘴尬笑，
陳陽看了一眼，轉身對著趙導笑道，「趙導，不好意思，我這臨時有點事，要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