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在牆壁上磨蹭幾下后，楊舒力心想：今天這活少於40元下不來台。

而且完成了楊舒力預定的指標35名，往前走了兩個名次。

楊舒力順著女人的手指方向看去，原來在牆壁上掛著一幅畫，他連忙轉身取畫。

「他就叫你來做這個事情？」女人臉上沒有表情，皺著眉頭，朝前走了一步，往卧室里打望。

難道金主是剛才那個女人？她不像是個摳門的人，但金主應該不是她，而是張有路口中的「他」。

歷史和政治中不溜秋，都考了80多分。

一個女人，站在客廳里，朝卧室里張望。

如果秦華玉姐妹不算數，那麼琴姐是和他說話的第一個女人，印象挺深刻的，那一幕總是在腦海里浮現。

學習委員進了教室，是個女生，朝教室後面掃視著，目光停留在楊舒力身上，隨後走了過來。

楊舒力獃獃站在卧室一角，不時朝女人瞄一眼。

見楊舒力表情有些迷惑，張有路先打個預防針：「舒力，今天只是來幹活，那個嘛——」他右手幾個手指捻了捻，意味著報酬，和圖書「下周才能拿到。」

數學60多分，英語最慘，48分。

楊舒力站在原地，目送女人離開。

「沒有了沒有了。」張有路臉上又堆滿了笑。

女人離開后，兩人又忙活了一會，整理屋子，到小區門口垃圾桶扔了一些小物件，一眼見的垃圾，不需要向剛才那個女人彙報。

楊舒力還發現一個事實，雖然琴姐對他說了兩句話，他卻一句話也沒說。是的，他不需要說話，只需要動手做事就完了。

剛彎下腰的張有路站起身子，朝女人笑道：「琴姐你來了。」

女人沒有看楊舒力，仍然皺著眉頭，聲音有點冷：「你們把床墊拿去丟了？」

如果琴姐是第一個和楊舒力對話的異性，她算是和楊舒力對話的第二個女人。

卧室里有一張床，他倆要把床上的一張棕墊、一床褥子拿去扔掉，褥子一個人就能抱走，但棕墊需要兩個人抬，而且樓道轉彎有點費事。

「嘿嘿，他說這幾天事情多，沒有時間，這是我同學。」張有路陪笑道，朝楊舒力指了一下。

除了抬棕墊ｈｔtｐs://wｗｗ.ｈｅｔubｏok.ｃom.cｏｍ下樓有點費事，卧室里還有一張小桌子，也要抬出去扔掉。

張有路也不像要一起吃飯的樣子，當即和楊舒力揮手告別了。

別看重慶在全國是不起眼的三四線城市，好看的女人還是有嘛，前幾天腦海里浮現的是大頭娃娃前帶孩子的少婦，現在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氣質上特別有韻味。

「這個嘛，要有點運氣，運氣好的話還是不錯的。反正你不會吃虧。」張有路笑著說道。

成績和楊舒力預估的差不多，語文一騎絕塵，考了116分。

「你能不能幫我把那幅畫取下來。」女人揚手指了指，對楊舒力說道，聲音變得柔和起來，眉頭也舒展開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楊舒力腦海里浮現出屋子裡的情形，「琴姐」對他說了兩句話，一句是讓他幫忙把畫框取下來，一句是謝謝。

中午，離上課還有半小時，大家都進了教室，有的學習，有的小聲聊天。

她說的是：「楊舒力，黎老師讓你到辦公室去。」

感覺人生的起點有點低啊。

本m.hetubook.com.com來想請張有路吃午飯，楊舒力豁出去了，張有路兩次給他介紹活，他理應有所表示，但現在時間還早。

楊舒力把畫取下來遞給女人，畫上是一個女人的半身像，倒是有點像眼前這位「琴姐」，莫非是自畫像？

楊舒力也決定回家吃飯，秦華玉在家，一家人吃午飯更好，下午她就要到學校去了。

兩人抬著棕墊下樓，搖搖晃晃，哼哧哼哧的。

但一個子兒沒有也不行，那是騙子。

原來搬床是為了放大桌子和電腦椅，楊舒力看了看空間距離，覺得床不用靠牆，稍微挪挪就行。

「謝謝！」女人接過畫框，嘴角帶出一絲笑意，隨即轉身走入客廳。

這樣吧，要是下周得到的報酬不理想，他也不會遷怒於張有路。

「你們到底怎麼談的，有多少？」楊舒力忍不住問道。

星期一回到學校，期中考試成績下來了。

把床連抬帶推到最裡面，兩面靠牆，剛整理好，女人又出現在卧室門口，「有路，你們還要扔什麼東西給我說一聲。」

女人嘆了口氣，搖搖頭，朝楊舒力走ｈttｐs://ｍ•ｈｅｔubooｋ.ｃｏm.ｃｏｍ過來。

由於過程倉促，楊舒力沒有分清是水彩畫還是油畫。

無論如何，張有路介紹的兩次活動，不僅掙了錢，還有其他收穫，做人做事不能完全用金錢來衡量。

在張有路指揮下，開始幹活了。

下半學期把數學和英語兩個短板補上，還有大幅上升空間。

「啊，他說這個床墊睡著咯得慌，過幾天把席夢思搬來。」張有路臉上滿是笑。

「舒力。」張有路叫道，楊舒力恍然，彎下腰和張有路一起抬床。

當然，不能完全等同於家政婦，他倆還要幹些男人的活，就是把一些東西抬到樓下，扔到小區門口的垃圾桶旁。

又有一種被騙的感覺，上次是鑽大頭娃娃，這次是當搬運工，都屬於體力活。

幹完活，才10點半，比上次的活少一半時間，楊舒力沒有意見，只是不知道報酬是多少。

平心而論，楊舒力對這個結果滿意，十多天學習時間干到這個份上，還有什麼說的？

楊舒力只好點點頭，現在只能聽張有路安排了，彈性報酬比計件工種好，他清楚這一點。

此時女人手上拎著一個https://m.hetubook.com.com布袋，應該是裝著那幅畫，很快她不見了身影。

張有路交代完畢，楊舒力選好位置，準備和張有路一起抬床，這時，門口出現了一個人。

抬走兩個大件，剩下的活就輕鬆了，卧室里除了一個衣櫃，還有一張擺在正中的床，按照張有路的安排，要把床往裡推，推到靠牆。

總分406分，在文科二班排名第33名。

「桌子還可以用嘛，也拿去扔了！」女人說道。

畫框用一根繩子掛著，女人自己取的話可能夠不著，她的身高估計在1米60左右。

「他說桌子小了，這裏——」張有路來到窗前，比劃了一下，「放一張大桌子，還要放電腦椅。」

女人很年輕，也就20出頭的樣子，臉面白皙，頭髮束在腦後，額前一簇整齊的劉海，穿一件淺灰色羽絨服。

原來，他倆是來打掃房間的。

桌子比棕墊好抬一點，只是感覺稍沉。張有路也算知趣，總是在前面抬，前面的人承受的重量要多一些。

事已至此，心態還是積極一點吧，也怪自己缺錢，再說屋裡東西不多，張有路沒有撒謊，今天這活總的說來還算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