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麗娟趁著這個周末回家一趟，下周末才回來，主要是路途上要花幾天時間，這次回家算是大功告成，衣錦還鄉，也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中午一點過，敲門聲響起，何筱芹進屋。

小李家這麼多年人情往來送出去不少，他們家不像其他一些人，想盡辦法請客收禮，結婚，滿月、一百天，各種生日，都辦席收一遍禮，把辦席當成斂財手段，他們家很少辦席，所以一直是凈輸出。

婚禮得好好辦一次，準確點說就是辦席，不是婚禮，沒有那些婚禮進行曲中新娘緩緩入場，以及新郎新娘交換戒指的戲份，大家交完份子錢，坐到席上開吃，就這樣。

何筱芹笑著微微點頭，這個做法能得到楊舒力讚賞，她心裏多少是高興的。

「盧梭有個理論，就教育而言，誤用光陰比虛擲光陰損失更大，教育錯了的兒童比未受教育的兒童離智慧更遠。」

就辦這一次，能撈回來多少算多少，但保守估計，幾萬元是有的，酒席也要擺幾十和*圖*書桌。

「我們正在做一本書，針對國內所謂的好學生，因為學校有強大的社會化機制，把學生分為好學生和壞學生，促使很多孩子去爭當好學生，殊不知這種好學生有很多問題，這本書就是討論好學生身上的問題。」楊舒力說道。

那就是可以任意安排的意思了，想了想，覺得還是去左岸好，VIP卡上還有1萬2千元，趁兩位女生還在，趕緊花啊。

回到屋裡，收拾房間，山不轉水轉，這屋本來是為唐蘊雪留著的，沒想到何筱芹又回來了。

何筱芹現在已近5個月，今天過後，最多還有一兩次。

劉蕾說她今天一直待在屋裡，沒出門。

這邊生活很方便，菜市場就在小區門外不遠的地方，有時也到附近超市買菜，棟棟本來可以到附近幼兒園繼續上學，她沒有讓他去，自己在家教他。

顯然，今天見面，也是為了讓腹中胎兒感受愉悅和甜蜜的。

何筱芹陪過了，不需要他了，但還hetubook.com.com可能有人需要他呢，劉蕾一個人在屋裡，有個人一起吃飯、看碟以及為愛鼓掌，不好嗎？

昨天下午，保姆帶著棟棟坐大巴車回重慶了，星期天再由棟棟他爸開車送過來。

裝修的事，懷孕的事，他們還準備五一節在小李家辦席。

「中產階層的擴大，會有自己的解決辦法，北京、成都這些大城市會出現國際學校，就是針對我這種需求的客戶。現在成都已經有國際幼兒園了，小學中學也快了。」楊舒力說道。

楊舒力服務做得很好，何筱芹很滿足，嘴角始終帶著笑意，至於楊舒力自己嘛，由於比較小心，稍有所欠缺，不過沒關係。

想到這裏，給劉蕾發了條簡訊，問她今天有沒有安排，沒有的話他就過來，一起吃飯。

「他用不著通過這個管道求生啊，天天背誦那些沒用的玩意，就是為了證明自己服管。這種教育出來的人宜於被別人收割，但對自己的人生沒有好處。政治、歷史，還有語文課本和圖書上的文章……我都已經花不少時間應付過了，不會讓他受二茬苦。」楊舒力說道。

喝完茶，楊舒力邀請何筱芹午睡，何筱芹到衛生間去了。

「八十年代，一個美國人類學家以拍攝的方式記錄我國、美國和日本三家幼兒園典型一天中的片段，對比三種文化下學前教育的異同，我國幼兒園的一些做法引起日本和美國觀眾的強烈不適——老師要求孩子在吃飯時不要說話；又如在積木活動課中，要求兒童成排地坐在桌子後面，根據圖紙搭積木，強調老師對孩子的管。」

下午四點過，何筱芹婉拒楊舒力一起出門找個餐館撮一頓的提議，執意要回5號院，也不讓楊舒力送她，一個人帶門出去。

星期六上午9點過，楊舒力從張有路手裡接過鑰匙，讓他在重慶市多待幾天，把家裡的事處理好再回來。

據楊舒力了解，現在成都幼兒園搞國際化成了一股風，有名氣的幼兒園裡面沒幾個外國人都不好意思，很多老外來幼兒園找工作，但和*圖*書真正做得好的只有幾家。

從幼兒園就開始教育服管的孩子，這種孩子缺乏創造力，甘當螺絲釘，是楊舒力要避免的。

何筱芹坐在沙發上，楊舒力燒水泡茶，坐在一起拉著手聊天。

在屋裡轉來轉去，感到今晚在屋裡待不下去，想到聽濤苑去。

國內的學校教育是權威式教育，強調孩子要順從，要聽話，而高階層的家長會有意識地培養孩子的思考能力和自我意識，培養孩子對自己的需求有所知覺，有一種權利感，要從小灌輸自我意識，孩子將來的個體化程度更高，也更能適應新自由主義。

「棟棟的教育你來安排，經費方面……你不要擔心，至於這個——」楊舒力摸了摸何筱芹小腹，說道：「我是有想法的，首先一點，絕不讓他參加高考。」

楊舒力開車回成都，在粉蒸牛肉館要了一份粉蒸牛肉，點了個蘸水豆花，一個折耳根拌胡豆，三個菜加一碗飯，美美地吃了一頓。

「沒辦法，總比去當三好學生好啊。」

他們會把小孩放和_圖_書在一個集體的情景里被彼此觀看，被權威凝視，然後不停地比較，把一個小孩跟別的小孩比，讓小孩子互相去比，一定要分出你是好還是壞。

唐蘊雪現在既要照顧嬰兒，又要做康復，一時半會回不來。

楊舒力還說，出國讀書也是必然的，見識世面，至於最後在什麼地方生活，他就管不著了。

「為什麼？」何筱芹問道。

這樣也好，由她自己安排，今天能主動上門，是值得表揚的。

楊舒力覺得這樣做不錯，現在很多人知道教育有問題，但很少有人能做出行動去改變，而是繼續讓孩子走幼兒園、小學、中學、大學這樣的流程。

「那就是住讀了。」

「那也不能不上學吧，成野孩子了。」何筱芹說道。

楊舒力說，這幾個月何筱芹教給棟棟的，比他在幼兒園待幾個月，收穫起碼好5倍，是非常值得的。

楊舒力明白，他和何筱芹見面的時間就是保姆帶棟棟離開的時候，說實話，這種安排相當科學。

「你是從哪裡知道這些的？」何筱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