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7月，股市又回到3800點一線掙扎，楊舒力不得不對他的股票團隊作思想工作，讓他們少安毋躁，這不是530事件的後遺症，就是正常調整，會漲起來的。

7月9日，星期一，楊舒力照例上午來公司晃一圈，等妮妮從舞蹈班回家，他也該回去了，基本不在公司吃午飯。

「如果不管內涵，作為謀生之道，或者說事業，是可以去乾的？」祁燕燕問道。

韓邦傑也要休息了，休息多久不好說，他也知道紙質閱讀受到網路閱讀的衝擊，網路文學勢頭越來越猛。

有于會琳作後盾，黃敬蜀打算以實惠的價格拿下一套紅木傢具，整體價格絕不高於40萬元，甚至可能有驚喜，楊舒力要求另外撥款，不能佔用「撥出去」的300萬資金。

「會來的，這是歷史定律，可能比想象中快。」楊舒力意味深長地說道。

今天股市繼上周五繼續上漲，朝著3900點前進，印證了楊舒力的觀點，不會是說股市吧？

楊舒力一直強調社會的「波粒二象性」，即社會存在一個表象和真相，一般人被訓練出來只能看到表象，很難觸及真相，而小說作品因其獨特的表達形式，hｅtｕbｏok.ｃｏm•coｍ可以隱隱觸及一些真相。

黃敬蜀已經表明不再追加裝修費用，3百萬完全夠用，不過，紅木傢具的事還沒定下來，于會琳在財政局工作，據她介紹，現在紅木傢具市場魚龍混雜，不光價格虛高，還以次充好。

《沙場》三部曲以當前小說作品中最大的真實反映了三四線城市的生活而能正常出版，是楊舒力心裏引以為豪的驕傲。

「是的，不光是錢的問題，還有大方向的指引，我們覺得，如果楊總願意投資和指引我們，那是最好了。」祁燕燕說道，眼睛盯著楊舒力，似乎想得到答案。

「楊總說得有點深奧，我要消化一下，特別是大勢向下，許多行業面臨顛覆這幾句——」祁燕燕說道。

「不到兩百萬。」祁燕燕說道。

「可以，還是做老本行，網路文學是有錢途的，金錢的錢，相對於實體出版而言哈。不過，會辛苦一點，不像現在這樣輕鬆。」楊舒力笑著說道。

「你們是指……」

「說實話，我現在是不想去應聘，在別人手下幹了。」祁燕燕說道。

「有這個想法，習慣了文字工作，做其他的手生，也沒興趣。」hetubook.com.com祁燕燕笑著說道。

「外面那幾位，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在商量這件事，他們都願意從實體出版轉向網路文學，除了董禾珊，她老公想出國。」

「怎麼？你是去應聘還是自己干？」楊舒力意識到今天的談話拐了個彎。

「大概會變成什麼樣子，我好有個思想準備。」祁燕燕說道。

祁燕燕點點頭，說道：「楊總，這段時間我了解一下這方面的情況，辦個小說網站好像不是那麼難，技術方面的問題也不大，編輯人員更不用說，主要還是大方向的把握和資金……」

楊舒力不會再出版這類書，太耗費心力，當初要不是柳瑛幫忙，說不定稿子還壓在手裡呢。

指導人炒股的確不容易，好在這也是最後一次，辛苦了一年多，馬上迎來大結局。

「還有一會。」楊舒力說道。

趁棟棟還沒去英國，楊舒力天天帶著幾個小朋友到小區游泳館，隨著幾個小孩的成長，何筱芹和柳瑛也不用來了，楊舒力一個人搞定。

拿不保值的非洲紅木冒充能增值的東南亞紅木，拿盧氏黑黃檀冒充紫檀，用花梨木充作酸枝木，用非洲雞翅木充緬甸雞翅木等等。還有商家拿硬雜木hｔｔps://ｗｗw•ｈｅｔubｏｏｋ.cｏｍ.ｃｏｍ冒充紅木。

「有空的話，我跟楊總聊一聊。」祁燕燕說道。

祁燕燕敲門進來，笑著說道：「楊總，準備回家了？」

做圖書公司這麼些年，《細說王朝》和《沙場》兩套書是楊舒力的得意之作，「細說」體現了楊舒力的歷史觀和文明史觀，「沙場」則大致還原本土社會的真實面貌。

「投資小說網站風險大了點。」楊舒力說道。

「是的，實體出版編輯完全可以考慮轉行網路文學，是新的風口。」楊舒力說道。

坐下后，祁燕燕問道：「楊總，你以前說過網路文學，我覺得你的觀點值得重視。」

楊舒力也咧嘴笑起來：「如果你承認眼下就是最好的時代，那麼以後肯定走下坡路……」他兩手一攤。

三部曲的出版算是一個奇迹，在這個經濟上行，全民賺錢的年代，這套書悄悄發行，沒有受到太多阻撓，實在令人欣慰。

《沙場》第三部上市一個多月，銷量突破20萬，很多老讀者期盼已久，趕緊買下，一些新讀者買下全套三本，在網上購買可以享受折扣優惠。

妮妮還是狗刨加蛙泳混合式，手忙腳亂地，楊舒力也不急著糾正，先讓她這樣游吧，棟和_圖_書棟和瀟瀟在他視線範圍內自由活動，如果到深水區，要向他申請，他監督著游。

「怎麼，你將來想搞網路文學？」楊舒力問道。

何筱芹放暑假后，再次推掉培訓機構的高薪聘請，帶著妮妮到錦華院，等著7月15日把棟棟送到夏令營。

「這也是大環境，現在整個社會除了賺錢，都沒有其他的，網路文學也不例外，具體來講，現在的網路文學還帶有傳統文學的影子，以後會加速變化，變成與傳統文學不太相干的種類。」楊舒力說道。

「沒關係，閑不下來。除了錢途，沒其他的嗎？」祁燕燕問道。

「雖然它的豐富性被抽空，只剩下爽，但正因如此，它的生命力不用擔心，將來形勢越不好，越有人需要它，因為——它比洗腳房便宜，是吧？」楊舒力笑了笑，「雖然體量不大，現在也算是朝陽行業，將來大勢向下，許多行業面臨顛覆，很多人找不到工作時，網路文學反而迎來中興。所以，你如果選擇網路文學，我是支持的。」

楊舒力微鎖眉頭思考著，祁燕燕又說道：「楊總，我只是徵詢一下你的意見，你不要有心理負擔，你如果不願意，我們解甲歸田，也許，會一起籌錢干；你如果hｔｔps://ｗｗｗ.hｅｔuboｏｋ.ｃｏｍ•cｏm願意，我們還是想跟著你干。」

錦華院附近的培訓班也讓妮妮去選了一個，妮妮看了一圈，自己選的舞蹈班，楊舒力認為可以，跳舞對形體、姿態都有好處，對理解音樂也有幫助。

「文學的內涵是非常豐富的，人性的真實、歷史的真相、感情、思想等都包含其中，但隨著社會的發展變化，特別是社會分層、階層固化這些情況，網路文學的內涵被壓扁，最後只剩下一個價值，爽，一種膚淺的但又屬於本能的滿足，一種粗暴直接的情緒，它的功能實質上和街上的洗腳房差不多，只不過按摩的部位不同。」楊舒力毫不客氣地說道。祁燕燕捂嘴笑著。

這個暑假沒有安排旅遊，小日子暫時過得很勻凈。

放暑假后，楊舒力默認在成都的時間多一些，黃敬蜀工作和別墅裝修兩頭忙，他分三次一共給了300萬作為裝修費用，和購房費差不多1:1的樣子，在他看來是及格的裝修費，算不上奢華。

「那你說實話，股票上賺了多少？」楊舒力問道，照理他不會向別人打探這事，但現在情況不一樣。

「是變好還是變壞——明白了，楊總的意思肯定是變壞，你的思想脈絡我也有點熟悉了。」祁燕燕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