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驥看著狂吼憤怒的文彪,搖頭道:「文彪師傅,當務之急,是趕緊救小敏姑娘。」
顯然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爹,我……我……怎麼了?」
文彪氣的狂吼,卻始終沒有致其于死地。
說罷,馮驥轉身掃視一圈屋內,可惜屋子裡沒有能用得上的防具。
更何況,對方還有洋槍。
馮驥也走過來向外看去,卻見震遠鏢局的人去而復返,人數多達數百人。
本來已經昏死過去的文豹,被他活活抽醒了過來。
這一看,不禁面色駭然,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馮驥胡思亂想著,這時候就聽到廟外傳來無數腳步聲。
他立刻轉頭,看向洪一虎,道:「你留下照顧小敏,我現在出去,想辦法牽制住洋槍隊,為馮少爺爭取機會!」
此人正是震遠鏢局的大當家,于海洋!
「沒事,沒事了,都沒事了。」
然而沒有一個膽敢回來救援文豹。
「好大的力氣,洪一虎,你這兄弟不簡單啊!」
馮驥見二人滿臉古怪的看著自己,不禁咧嘴笑了笑:「不就是百十來號人嗎?也不是沒殺過。」
馮驥將瓶子遞給他,洪一虎立刻聞了聞,神色頓時一變:「鴉片煙水!」
果不其然,即便小敏昏迷,也立刻感到噁心,哇的一聲開始口吐起來。
洪一虎搖頭:「震遠鏢局已經改名震源貿易行,我在廣州打聽過,他們在各地都有分店,怕是浙江一帶,也有分館。」
他脾氣急,說話不中聽,但是心是好心。
他們自問,就算是兩人聯手,也雙拳難敵四手。
文彪緊張的看著這一幕,不斷呼喊和_圖_書:「小敏!你醒醒,你醒醒啊。」
文彪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什麼八卦掌,據我所知,馮少爺曾經拜師趙金環,學過幾日金鐘罩,但是馮少爺顯然天賦異稟,橫練功夫比趙金環更高一籌。」
「洪大哥,文彪師傅,你們稍待片刻,我去去就來。」
文彪雙目通紅,猛然回頭,一把抓起地上的文豹,幾個巴掌狠狠抽了下去。
兩人攔住馮驥,馮驥只是拍了拍二人肩膀,道:「放心,兩位,我不會拿我身家性命開玩笑的。」
文彪此時背著小敏,喊道:「先離開這裏。」
洪一虎連忙道:「這怎麼行?要走一起走!」
幾乎所有人都頭也不回的趕快逃命!
他忽然心中一動:「我明白了,馮少爺有金鐘罩護體,刀尖難傷,只需小心洋槍,便可大殺四方!」
倒是廣州這邊,殖民者眾多,清廷又鞭長莫及。
大量毒水混合著早飯吐出。
頓時洪一虎和文彪一愣。
卻見馮驥道:「殺光他們不就好了?」
頓時眾人心頭一驚。
此時鴉片吸食,已經不止抽吸這種方式,還有鴉片煙水等飲品。
文彪連忙看向馮驥:「馮少爺,你有辦法?」
二人爭執不下,馮驥不禁皺眉,問道:「為什麼要走?」
文彪急忙抱住女兒,激動道:「小敏,你醒了!」
現在文豹就是故意用這種方式,讓文彪最親近的人都吸食上鴉片,從而讓文彪知道,不但你弟弟販賣鴉片,你義女也吸食鴉片。
山神廟內,文彪抱著義女小敏,急的眼眶通紅。
「哇——」
這不是必死之舉嗎?
文和-圖-書彪肅然:「他也會金鐘罩!」
文豹慘笑:「嗬嗬……不多,就兩瓶……」
不過顯然,他根本不了解馮驥。
「小敏姑娘喝下鴉片水時間不久,立刻對她進行催吐,或許能排出大量毒水。」
就算到時候沒打下日本,搶回琉球也是好事啊。(此時的琉球,為後世日本沖繩。)
文豹在文彪面前,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洪一虎不可置信:「一拳破白蓮教橫練金鐘罩?他怎麼破的?」
「什麼?」
外面上百人的隊伍,還有洋槍。
當然,這個說法肯定是誇張了,但是毫無疑問的是,那個時候的日本本土,必定是最為空虛的時候。
馮驥暗自詫異,不禁道:「這麼大規模?」
馮驥心中微動,越想越覺得在廣州組建自己的勢力,很有必要。
但是他心裏多少也能猜到文豹的險惡用心。
當然,北方強武會也不可放棄,但是死守天津沒有必要,或許可以將重心往陝北等地擴展。
文豹臉色漲得通紅,額頭更是青筋暴起,窒息感襲來,已經開始翻起了白眼。
同時馮驥找來小木棍,塞進小敏嘴中,輕輕擠壓舌根。
據說當時日本本土都沒幾個男人了。
「你們安心待在這裏別動。」
「殺光?」
「難怪他們這麼快得到消息。」
馮驥咧嘴輕笑,抓起痛的暈死過去的文豹,大步走向山神廟。
倘若在這裏建立勢力,穩步發展,北可進中原,南可入海南、台灣避險。
馮驥只是咧嘴一笑,大步走向門口。
洪一虎連忙喊道:「賢弟,不要衝動,我們再想想辦法!」
血肉之www•hetubook•com.com軀,更難擋刀槍斧鉞。
馮驥四下里看了一圈,頓時在地上找到了幾個瓶子。
「不行,你舊傷在身,讓我去!」洪一虎立刻沉聲拒絕。
洪一虎急忙跑到窗口向外看去,頓時臉色大變:「不好,是于海洋!」
「小敏!小敏!你醒醒,你醒醒啊!」
馮驥不懂醫術,但是基本的一些常識他是知道的。
文彪憤怒至極,猛然提起文豹,怒吼道:「喝了多少?你給她喝了多少!」
兩人還想伸手阻攔,然而馮驥按住他們肩頭的手掌,彷彿有萬斤巨力,令二人動彈不得!
馮驥不禁暗暗皺眉,這文豹當真是罪大惡極。
文彪搖頭,咬牙道:「一起走是走不掉的,洪一虎,我一把年紀,死了就死了,小敏已經救過我一次,不能連累她。」
文豹一醒來,就慘叫哀嚎。
他五指用力,掐的文豹脊椎咔咔作響。
自己若是經營一股勢力,趁著二戰反攻日本大本營……
若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日本入侵華夏,自己說不定有機會直接出海,進攻日本大本營。
洪一虎與文彪皆是一愣,連忙跑向窗口,向外看去。
「什麼?我兄弟會金鐘罩?他不是練八卦掌的么?」洪一虎驚愕。
洪一虎連忙扭頭看向文彪,道:「文豹讓她喝了鴉片水!」
馮驥心中再次感慨,亂世之中,即便文彪這種硬猴拳宗師,想要隱姓埋名,面對人多勢眾的震遠鏢局,依舊無法隱藏。
洪一虎也是期待的看向馮驥。
洪一虎臉色微沉,道:「他們有槍隊!洋槍一直都是朝廷才能裝備的武器,這些的洋槍和圖書,恐怕是從洋人手裡購買的,可惡,他們果然和洋人有所勾結!」
又不是一次性殺了上百人,所以他不認為馮驥能真的與上百人的震遠鏢局硬碰硬。
「但是我記得那次,他與趙金環硬碰硬,只是一拳,就打得趙金環當場破防,那個時候,他還只是明勁!」
文豹和文彪之所以反目成仇,就是因為文豹販賣鴉片。
這瓶子嶄新,一看便知不是山神廟裡的。
馮驥忽然想到,強武會如今遍布天津,但是往後八國聯軍入侵,天津只會成為戰亂之地,未必適合發展。
洪一虎聞言,頓時也是眼睛一亮,道:「不錯,現在催吐,說不定還有救。」
洪一虎摸了摸小敏脈搏,道:「文彪師傅,你別激動,還有脈搏。」
「你們帶她走!」
「來不及了,他們已經包圍了這裏!」洪一虎臉色陰沉下來。
文彪眼神閃爍,道:「我曾親眼目的,他與北方白蓮教教主趙金環動手,趙金環練有金鐘罩橫練功夫,刀劍難傷,便是我,也須得暗勁才能破防。」
文彪也急忙攔住馮驥,道:「你瘋了?上百人你怎麼打?累都累死你啊。」
凄厲的慘叫,在山神廟門口傳來。
洪一虎忍不住道:「文彪師傅,他要被你掐死了。」
無論是洪一虎,還是文彪,兩人幾乎同時露出驚愕之色。
文彪臉色難看,他忽然一咬牙,下定決心,將小敏交給洪一虎,道:「洪一虎,馮少爺,你們帶小敏走,他們要的人是我,我留下纏住他們!」
「你有辦法?」文彪驚喜問道。
此時馮驥走了回來,隨手扔下文豹,道:「抓回來了hetubook•com.com,文彪師傅,怎麼處置,就交給你了。」
果然,想要在這個亂世立足安穩,必須要掌握自己的勢力。
「啊——饒命……」
「洪大哥,你來看看這個。」
他雖然知道馮驥殺過上百的白蓮教匪徒,但是那時候殺盜匪,也是累積殺了上百人。
幾次催吐,小敏連胃液都吐了出來,終於幽幽轉醒。
洪一虎聞言,連忙看向馮驥。
洪一虎和文彪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底驚駭。
馮驥拉過洪一虎,道:「洪大哥,震遠鏢局勢力如何?為何在紹興都有這麼多人手?」
當下他與馮驥一人抱起小敏,一人擠壓小敏胃部。
「他們應該是將以前走鏢的路線和分局都改成了貿易行分行了。」
文彪老淚縱橫,喜極而泣。
他這輩子無妻無女,中年被兄弟背叛,幸好得小敏救助,認下義女。
若是小敏有事,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據馮驥所知,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日本幾乎派出了所有軍隊來到了華夏。
所有還沒跑遠的震遠鏢局弟子看到這一幕,各個心驚膽寒,遍體發涼。
這一次,無論是洪一虎,還是自詡猴拳宗師的文彪,都臉色一變,滿是驚駭的看向馮驥。
洪一虎也是心驚,道:「我知道他也是暗勁武者,卻不知他竟然有這般巨力。」
文彪掐住他的喉嚨,怒吼道:「你對她做了什麼!文豹!你說話,你說話啊!」
怎麼打?
二人正要爭論,只聽得外面陡然傳來慘叫哀嚎,哭爹喊娘之聲起伏。
為首的,是一名身穿黑色長褂的魁梧男子。
「啊——」
馮驥索性赤手空拳,直接走向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