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八十九章 龍隕

但凡事出有因,老龍王也不會多說什麼。
都這個年頭了,怎還有愣頭青非要斬龍?
無數蝦兵蟹將,自取了兵器隨水而去。
即便不準備多少追隨者在外面守護。
否則,也不會與一步登天般被諸多引用了。
它是殘酷而直接的洗禮,並無半點盤亘、迴旋餘地。
浩浩湯湯間,為四方所動。
讓一些水族無奈爬到兩側山腰上,也不敢上前。
樵夫這才看見:
那目光如大日灼烈者,不正是剛剛與他交談的路人?
一時間,無數水域沸騰。
便是壓去鎮水眼。
周邊並無道觀、廟宇,鄉人更多供奉的是土地爺之類地祇。
雖是太平年間。
要麼成功,突破血脈的局限,要麼失敗,被狂暴的力量徹底撕裂。
彷彿,回到了那先祖渾噩的古老時代。
只是細細看去,覺得這人是個面善的,不似荒野害人精怪。
那擎天巨人失去了蹤跡。
隱約間,霧中似有變化,樵夫卻什麼也聽不見。
這是樵夫所和*圖*書見過最大的神祇了……
「卻是個食葷的,得剮去肝腸好好清洗一番,才好佐酒。」
原先的肅殺之意,本就陰沉無比。
樵夫正嘆著氣。
於是萬山皆似蟻巢,林海彷彿織帶。
有時嗔怒,更作法害人。
雖說如今,山河變易。
事與事,怒與怒,向來便有不同。
躍龍門,哪裡是那般容易之事。
有些壽命頗為綿長的、繼承了足夠清晰血脈記憶的水族,看著那彷彿能夠暢飲大江、腳逐大日的宏偉景象,一時間有些恍惚。
隨後有風細細吹來,將他推至一邊。
格蘭達-艾什利在心裏補充道。
哪有這麼突破血脈的。
在某種宏偉力量的衝擊下,血肉開始崩裂。
也不管天上的鯉魚了。
頭上這個,不知道能不能成龍先不說。
心下一驚,卻是不知道這位大王又是為何動怒。
可諸多世道,總有晦暗、詭譎之處。
如果沒有那般堅毅的意志,又怎麼面對那樣的痛苦。
和-圖-書又是溫柔而神聖的賦予,是萬千水域對於水族最後的捷徑。
唯有家人悲愴數聲,便寥寥幾捧黃土便是。
再怎麼衰敗,也是凡物所難以企及的存在。
可即便如此,也足以令龍王暴怒了。
鮮血淋漓間,赤身果體地奔赴著那蒼穹上的無形之門。
……
諸多水族蟻聚周遭,便是擠得水泄不通。
雖然與他這般凡人,必然沒有什麼關係。
苦也……
可畢竟是龍王,掌一方水域。
隨後,樵夫只覺周遭一片晦暗。
如果這些都沒有,相對安全的地方總得找一個吧……
神明、地祇,更是每況愈下。
這般偏執而純粹的靈魂,又是這個世界的天命所在。
也不自持身份,常盤剝路人。
靈氣蒙塵,成仙得道者罕矣。
可這般魯莽斬下,便是直接打了龍宮的顏面。
現在?
看樣子,並非龍宮直系。
無數水族,聚焦著那空中的鯉魚。
尋常生靈,可沒有這般的造化。
不多時,整片溪https://www.hetubook.com.com水都變成了一片血紅之色……
水域兩側「觀景台」上,衣著各異的人們竊竊私語。
雷!
可在這種情況下,想要過山澗卻是痴人說夢。
「老哥怎在這長吁短嘆。」
……
他們一頭撞上去,恐怕翻車的可能性極大。
她分明看到,那狀若魚類的友方異族。
便說這蛟龍,盤踞在這險惡要害之地。
在那裡,一人如山立於山澗之間。
在心裏暗暗搖了搖頭。
這時候,天色才陡然晴朗。
耳邊傳來嗚嗚風聲,彷彿天搖地晃一般。
老龍王,似乎總能引來些跨時代的對手……
他瞧見下邊溪水中,有一片殷紅之色漸起。
凡間光景,已然不似仙神凡間亂斗那會兒。
在無數心思各異、種族各異的敵人的「環衛」下,在匯聚了太多各類高能存在而顯露出紊亂能量的大江中。
為什麼易夏,沒有讓他們選擇毀滅線的原因了。
只是手腳冰冷地望著那擎天巨人,維繫著一方水族最後和圖書的尊嚴。
格蘭達-艾什利看著在水勢之下,渾身血肉模糊的鯉魚。
只因它終是龍脈一系,也沒弄出太大亂子,攪得一方恐慌。
樵夫驚駭不能言。
此刻,竟更顯得冰冷了幾分。
不多時,有雨悲愴而下。
於是,有濃霧漸起。
它們喧囂著奔赴著同樣的原點:
那人看到樵夫,笑著打著招呼。
樵夫砍柴歸來,遠遠便瞧見底下山澗,水汽如龍。
陰沉的天幕,似乎在透漏著什麼不詳的氣息。
瘋狂而通透的意志……
然後,便見一人自山下林中走出。
哪怕,是充滿了殘忍的造化……
格蘭達-艾什利忽然有些明白了。
樵夫背著柴火,站在山腰上長吁道。
雖然目前,對方看起來頗為無害就是了……
便是基本的血脈材料,至少該是備齊的。
在群山之間,一巨人擎天而立。
來人聽了,卻是一笑:
龍門之上,宛如有千鈞之水落下。
圍觀者面面相覷。
隨後,竟愈發濃郁。
於是,心下一松,便帶著些www•hetubook.com•com許愁苦地說起了這山澗中蛟龍跋扈之事。
這邊,直接損失了一頭真龍。
底下的水族,卻是徹底愣住了。
沒有第三個結局……
便是莫了水域,作了水鬼,也難以追究。
凜冽之雷,在半空中炸響!
短髮無須,卻眼中灼烈似有金光。
之前,還能帶幾分戲謔的心思去看。
結果什麼都沒有。
雲層席捲,莫于其胸。
樵夫心下生異,卻不敢有所表現。
當風雲交匯在那片龍門之地的時候,一處山澗中正下著大雨。
雖是不時害些苦命的過路人,便也暫時無人動它。
「淅瀝瀝……」
「轟!」
真是瘋狂……
直到他彷彿失了魂般,沿著官道往自家方向走了許里地。
果然,只見江水不多時沸沸揚揚,宛如滾湯。
忽然,樵夫一愣。
從高處鳥瞰而去,彷彿所有水系逆流而上。
這荒郊野嶺,又非水君執掌之地。
他們在討論:
倒更是有幾分為民作主的城隍氣息。
就在場面壓抑而緊張的時候,忽然遠方傳來雲濤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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