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警官也說不上來心裏是個什麼滋味：「這是……應該的。」
小徐警官嘆了口氣。
現在資料泄露，他們一定會查是從哪裡泄露。
「做卧底有多少能落得好下場的？別說是茉莉了，我有一個同期的朋友，卧底回來過了兩年還是被仇家找上門，一把火放下去全家老小都沒逃出來。」
墨非當時就笑開了：「謝謝王導。」
「可是這不應該。」小徐警官眉頭緊鎖，重複了一遍，「這不應該。」
至於小徐，恐怕就是緬部醫療船那會認識了那人。
現在看來是對的。
現在看起來墨非顯然不是體驗派。
編劇搖搖頭：「我沒有，應該是他自己猜出來的。」
老警長平復了一下心緒：「茉莉也有家人，但是一直沒讓和家裡人聯繫。」
甚至善惡都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
他平時寫報告的時候套詞一堆一堆的，現在卻找不出什麼形容詞來描述自己的心情，最後也只能長長的嘆出一口氣。
他都被和圖書打成花灑了還站著說話，這還走動也太嚇人了，職業素養讓他總想躺下變屍體。
小徐警官不知道唐警官知道那姑娘身份了，那唐警官也乾脆順著說。
「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應不應該。」唐警官苦笑了一聲，「年輕人，你說那些卧底就應該犧牲嗎？不應該啊，可他們犧牲率就是這個。」
兩個人此刻都是灰頭土臉，身上還被特效化妝化出了大大小小的傷口，看上去特凄慘。
兩人一言不合又跑到角落去了。
一般來說演員拍戲入戲齣戲都需要時間，如果是體驗派，齣戲需要的時間就更長了。
「但是系統里也不全都是像我這樣沒什麼煩惱，沒什麼上進心的人。」唐警官靠在辦公桌上，「有的人缺錢還沒信念，用錢就可以撬動他。」
站在一邊看起來情緒很低落。
「這次的事情也是麻煩你了。」老警長又嘆了口氣，「要不是你在，這事還得過兩天我才能知道。」
讓他和-圖-書冷靜一下吧。
唐警官把糖果往小徐警官手裡一塞：「吃點糖，看開一些。」
收紅包這種事情誰不愛？
「嗯……」唐警官想了想。
吳淼倒像是。
那些人這麼喪心病狂，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報復，要是讓他們知道林茉莉還有家人，恐怕也是一個都逃不掉。
老鄧也帶著微妙的表情點頭：「啊——你是說第14版構思？真是賊心不死啊你。」
小徐警官確實感覺心裏不得勁。
「你說既然他們是親兄弟，那有沒有可能兄弟連心？」編劇對老鄧挑起眉。
一個殺人犯回鄉之後還修橋鋪路，誰也不能保證系統裏面沒有壞人。
現在林茉莉已經犧牲，說明她的身份已經泄露，和唐警官說一說倒沒什麼。
站在上帝視角和個人視角是不一樣的。
影視城中，墨非滿身彈孔倒在吳淼身上，攝影機從他們上方拉高仰拍著他們。
老鄧坐在王導另一邊，架著腿說風涼話：「人家好歹也算是個老演員
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又不是真的啥都不知道的警察，就墳前談心那一段，這套路誰猜不出來呀。」
「去練練？」
原本緊張的槍戰現場瞬間氣氛一松。
小徐警官看了一眼，沒什麼精神地道了謝。
「請看扮演者的正常反應。」編劇指了指還在emo的吳淼。
「有的人有軟肋，比方說小孩、爹娘老婆，一些手段我們用不了，但是那些人可以用啊。」
「就是之前認識的一個卧底同事，犧牲了。」小徐警官想不明白，「他們的資料都是加密處理了，那些人是怎麼查到他們身份的？」
他豎起一個拇指：「那他們是為了什麼犧牲的？抓捕罪犯、守護人民和平安全呀！你說這個應不應該？應該呀！」
唐警官看著小徐警官的臉色就知道這孩子又在鑽牛角尖，拍拍他的肩膀：「這世界上最透風的就是心牆。」
見到老朋友的時候他就知道出事的是他學生。
「這種事啊。」他琢磨了一下措和圖書辭，「你看我家裡有個老婆，有個女兒，老婆是個厲害人，女兒也挺省心的，生活還不錯，對吧？」
王導看著他笑，自己也樂：「你這齣戲還挺快。」
過了幾天 小徐警官坐在辦公位上盯著電腦屏幕半天都沒敲下去一個字。
以前是上面一聲咳嗽，下面就下大雨，這次是從上到下都要震一震了。
「還沒緩過來？」唐警官自己嘴裏也咬著塊硬糖，咔嘣作響。
王導都習慣了：「都休息一刻鐘吧，看他們能掐出什麼結果。」
「他們都那麼努力了，你說世界上就沒有壞人了嗎？還是有的啊。」
從阿水的角度來看，十面佛無惡不作，口供和證據拿到，死了也沒有什麼好惋惜。
他幹了這麼多年，知道同僚犧牲還是憋不住火，更何況是這個年輕人。
小徐警官點頭認同。
吳淼抿著嘴搖頭。
「去就去。」
人是立體複雜的生物，一個想法瞬息萬變。人變壞只需要一個念頭，但是變好卻要無數次把那個念頭壓下去。
和圖書「好，卡，這條過。」王導坐在監視器後面喊了一聲。
飾演警局同事的群演從一邊進入畫面，查看場上的情況。
唐警官豎起手指：「說到底就是那兩樣，要麼利誘，要麼威逼，這世界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唐警官看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遞了根棒棒糖過去：「喏。」
墨非也覺得不自在。
這孩子從到這地方開始就是他一手帶著，臉上寫著什麼太好猜了。
墨非從地上爬起來，把吳淼也拉起來：「沒壓到你吧？」
聽說那學生是他最驕傲的一個，剛畢業就干卧底，前段時間才回來。
「其實我們也早就準備著有這一天了。」
要不然就他手上那個劇本，死了個犯人不至於哭喪個臉。
「小墨，你過來一下。」王導喊了一聲，遞了一個紅包給他，「拿著，除除晦氣。」
王導湊到編劇耳朵邊問：「你把後面的劇本給他了？」
防的就是禍及家人。
但是從扮演者的角度來看，他猜出了十面佛是阿水的哥哥那肯定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