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摁著手底下的床墊忍不住感嘆：「這個墊子好軟，好回彈。」
沙特的人願意砸錢不是因為他們自己處境有多危險，相反，沒什麼人願意得罪他們，那群土豪安全得很，他們願意砸錢，純粹就是因為想要頂級的保鏢。
「我沒和你說嗎？」墨非把眼前的碎發一股腦往後抹，「不光是今天在這，明天我就在小徐警官家了。」
和這邊的官方打好交道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何況他們本就是做這個買賣，做誰的生意不是做，沒道理不幹。
這是來自鐵飯碗的誘惑。
她和墨非都是重口味，虧得墨非還能炫。
不過這個委託還是要辦的。
「要是那邊卡你們的機票就找大使館。」龍二也知道難度很大，給他們指了個路。
「意思就是殺人他過來殺完就跑的話，那些廢物不會在我們身上花太大的力氣。」龍四灌了口水，「可要保他們要殺的正常人，通緝犯這個身份就能讓他們正大光明出動軍隊了。hetubook.com.com」
墨非已經坐下開炫了，呂春秋客氣的話卡在嗓子眼說不出來了。
和狗窩裡那箇舊席夢思就是不一樣。
克洛伊沒想到這麼快自己就能進行第二個任務，急忙爬起來收拾東西。
這小子都坐下了她還能自己走嗎？
「三姐別玩了，老大來電話了。」龍傲天探頭說了一聲。
「還有，你給我解釋清楚為什麼你昨天還在錢導的工作室，今天就跑姬總家裡來了？」
「FBI、CIA還是咱們道上的野路子？」
龍四看了一眼，問道：「我哥呢？」
龍傲天一下就咂摸出了味兒：「種花的科學家送回國，搞事的該不會是老美子的人吧？」
「全都有。」龍二從來都用以最大的惡意揣測那批人，「前兩年有個想回國的被做成意外了，還有一個被做成了自殺。」
龍四拎起包踹了克洛伊一腳：「菜鳥，你還在等什麼呢？」
罵完，她動作麻利地收拾起東和圖書西：「機票。」
能不能派上用場不重要，只要夠頂級他們就捨得出錢。
「舊金山南部。」
龍四鬆開克洛伊，扯著毛巾擦擦汗：「什麼事？」
可是對他們來說一旦起了追求安穩享樂的心，那就離死不遠。
呂春秋下意識伸手摁了摁，感覺確實不錯：「回頭我問問姬總牌子，給你換一床這個……不對，你還是沒說為什麼到處睡覺。」
他要是想找個大勢力賣命，早都不做雇傭兵了。
「我不想起……」
聯繫的是龍四，接電話的是龍傲天。
姬家吃得真清淡，嘴裏都能淡出個鳥了。
這個時候姬行簡已經出門上班去了，只有姬行玉在餐廳吃早點。
考公對國人的吸引力太大了，照老焦的說法，要是他們願意答應那些條件，那簡直就是無痛上岸。
「地點。」
像他們這種人血裡帶風、註定漂泊，沒所謂五險一金和死後的祭奠，老焦的條件算是媚眼拋給瞎子看了。
龍二一通跨洋和-圖-書電話聯繫上了龍小隊。
「這是個科學家。」龍傲天給了她一個你懂的眼神，「老大明面上還是通緝犯。」
龍傲天答道：「定好了，兩小時後起飛。」
「他們不會明著來，小動作肯定不會少，我在這邊等你們。」
她呼出一口氣，低聲罵了一句：「阿美麗卡。」
「定好去北美洲的機票。」龍二言簡意賅，「護送任務，保護目標是科學家。」
龍傲天向她展示自己手中的平板：「保護任務，護送目標回國。」
龍傲天掛了電話就往訓練室走去。
墨非大腦空白了一瞬間，想不出來合理的解釋，只能順著之前的說法嘴硬：「這是行為藝術，你不懂！」
雇傭兵還是國家飯，這個問題放在任何一個普通人身上都不是問題。
「歪，大哥嗷。」龍傲天的聲音聽上去大大咧咧，「三姐在修理克洛伊那小子呢，有啥話跟我說唄，一樣的。」
不和官方碰上還好，龍二可以大殺四方，反正債多了不和*圖*書愁。
克洛伊已經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被龍四摁在地上摩擦了。
再往下就是一片空白，到底了。
「老大說有這張照片就夠了，別的不需要知道。」龍傲天幹了這麼多年，也基本摸清楚科學家的狀態。
平板上，一個帶著眼鏡的男人面無表情地看著鏡頭。
龍小隊中，龍二屬於國際上比較活躍的人，在很多地方都榜上有名——當然不是什麼好榜。
「楊鶴，39歲，指揮控制和人工智慧領域專家……」
呂春秋坐下之後嘗了一口。
龍四懂了，克洛伊還懵懵懂懂：「什麼意思？」
「既然大哥把牛皮都吹出去了，我們能讓他失望嗎？」
生前出名對他們來說並不算好事，全部信息都可以披露出來的時候，大概率人也沒了。
要說有錢輕鬆，沙特那邊的人論億砸錢雇他的小隊做保鏢他們都沒答應，何況是現在。
如果龍四真的是敵人，他早就死得透透的。
她看看文靜的姬行玉，心裏感嘆果然懂事乖巧和-圖-書的孩子都是別人家的，自家的只會氣人。
「好，一定辦到。」
墨非慫了，灰溜溜地起床收拾。
他們這一生最出名的時候，大多數情況下是死後。
龍四拿過龍傲天手裡的平板滑了滑。
「我不懂？」呂春秋呵呵一笑，抬手敲他腦門，「你入圈還是我帶的，十八歲生日蛋糕都是我送的，你說我不懂你還是不懂這個圈子？」
阿姨準備的早點很清淡，姬行玉吃的速度也不快。
呂春秋額角青筋暴起，忍住毆打這貨的衝動好好說話：「這裏不是你那個狗窩，別丟人現眼，快起來！」
「呂姐也一起吃點吧。」姬行玉笑著招呼呂春秋。
不過龍二很清楚自己壓根不用選。
龍四把平板塞回給龍傲天：「走吧，帶他回家。」
龍傲天的表情逐漸嚴肅起來：「有難度啊。」
次日——
墨非抓著被子，不願意離開溫暖小窩。
可要是註定和那邊的軍警方對上，龍二不光幫不了什麼，反而可能因為自己的身份引來更多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