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如果租你們的辦公室，我們就有使用權。沒有顯目的牌子，我們局領導肯定不高興。」
「如果趕不上車就麻煩了。」
韓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輕騎。」
「可我們都已經安裝好了，而且這是我們的躉船。」
韓渝解釋道：「這是指揮台，檯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幹了肯定來不及，所以我們買的是大理石。」
韓向檸越想越奇怪，笑看著他問：「你有摩托車？」
指揮台夠長，可以多放幾把椅子。
「行。」
「這麼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檸姐，省得搞混。」
韓向檸笑道：「我們有南通長江港航監督局轄段圖，沒有啟東北支的小圖。」
「木蘭50，就是電視上天天打廣告的那種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車。」
印象中他的家庭條件並不好，上學時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點寒酸，現在穿的衣裳一樣不怎麼樣。
「謝謝啊。」
韓向檸羡慕地說：「我們單位的關大姐就買了一輛，跟你那輛一模一樣，也是紅色的，她花了好幾千。南通港公安局真有錢，居然給你獎勵一輛。」
韓渝突然想回南通看看，再想到眼前這位學姐暈車，猶豫了一下問：「向檸姐，你坐摩托車暈不暈。」
「你是說上面的大牌子？」
韓向檸不想因為這點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復。
「我穿這麼厚，不冷。」
「我們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長上午來過，他想把水上公安分hetubook.com.com局的牌子掛過來，也就是說我們所將來很可能會管整個南通水域治安，用大圖也行。」
「這要請示我們徐所。」韓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們徐所同意，你們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裝在朝江堤的這一邊，朝江面上那邊肯定安裝不了。」
「你同事真要是過來，可以在我們食堂吃，只要帶點米，交點伙食費。」
「沒駕駛證就沒駕駛證，你都不怕，我有什麼好怕的。就這麼說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車。」
「誰在這兒指揮？」
「那你怕不怕冷。」
韓向檸不解地問：「為什麼。」
「什麼樣的？」
「嗯。」
「你說拆就拆？」
「我們所領導，這兒將來也是值班室。」
安排所長、朱寶根和梁小余去參加船員培訓一樣是好事，報名表都帶來了，回頭填一下。
在岸上，你們公安厲害。
「你們用不著這麼多字，有『啟東公安』四個字和警徽足夠了。」
「不知道。」
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南通港派出所幹得怎麼樣。
韓向檸好奇地問：「你姐姐叫什麼？」
但在江上，港監才是老大哥。
「坐摩托車不暈。」
韓向檸輕嘆口氣，撅著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車，本來聞到汽油味兒就難受，車上要是有人抽煙更難受。」
「小韓，這些你別問我，我就是一會計，你還是問鹹魚吧。」
韓渝翻出一張圖紙，如數家珍地htｔps://www.hｅｔuｂｏok.ｃｏm•coｍ介紹起來：「電台安裝在這兒，這裏要安裝一排插座，專門給對講機充電的。這是功放機的插口，到時候把功放機擺在這兒……」
韓渝有點叫不出口，但還是笑道：「好的，以後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親姐差不多，我怕叫著叫著叫混了。」
「好吧，我回去幫你找找。」
「好吧，我等會兒去問問徐所。」
「這不是錢的事。」
韓向檸指指圖紙，笑道：「我們的牌子要跟你們的一樣大，要顯目，要安裝在躉船頂上。」
韓向檸覺得局裡的同事將來不能就坐在一層的小辦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監在人家腳底下了。
至於租辦公室，安排人員進駐，借用001去江上執法……韓渝只是未來的所長，做不了主，要等局領導走了去向所長請示彙報。
韓渝拉開朝南的門，站在走道上指指頭頂：「上面安裝了我們公安的警徽、『啟東公安』和『水上110』，已經沒地方了。」
韓向檸看看手錶，嘟囔道：「鹹魚，你們局領導什麼時候走。」
「運氣好。」
韓渝沒想到學姐真是受她們局領導委託來談工作的。
那種小輕騎很時髦很洋氣，哪個女孩子不喜歡。
「鹹魚，你說呢？」
「不用謝。」
「白龍港最後一班開市區的車是幾點？」
韓向檸抬頭一看，赫然發現上面真安裝滿了，愁眉苦臉地說：「我們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wwｗ•heｔuboｏｋ•coｍ.coｍ，安裝在後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們的牌子了。」
「南通港公安局的領導見我上次去上海執行任務受了傷，專門獎勵給我的。」
有一輛小木蘭，韓渝平添了幾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檸姐，你敢不敢坐我開的車回去。如果敢，我等會兒彙報完就跟徐所請個假。」
「韓寧，比你少一個字，不過她是寧靜的寧，沒有木字旁，但聽著都一樣。」
韓向檸覺得這是原則性問題，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來，再把你們的警徽和『啟東公安』四個字往邊上挪挪。給我們讓出點地方，讓我們安裝港監的徽和『南通港監』四個字。字體和尺寸我們可以跟你們做一樣大的，到時候並排安裝，保證美觀。」
韓向檸不敢不當回事，看了著韓渝上午畫的躉船北大門以及躉船朝北方向的標牌設計圖紙，抬頭道：「張姐，我們局裡要是租你們的辦公室，安排人員來你們這兒辦公，那這兒一樣是我們港監的辦公場所，不能只有你們的牌子沒我們的牌子。」
「我們過來就是跟你們聯合執法的。」
標牌對局裡很重要，交通部真頒發過《關於長江幹線港航監督管理若干問題的決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對單位名稱、標牌和人員著裝提出過要求。
準新娘居然不聲不響走了，一個人面對學姐，韓渝真有點緊張，小心翼翼地問：「班長，你們只打算租一間辦公室，就要我們一半的hetubook.com.com門臉，這是不是有點過分。」
「行。」
韓渝沒辦法，只能和準新娘張蘭一起陪她參觀躉船。
「你們單位院子里那輛紅色的小輕騎是你的！」
「我沒駕駛證，我是剛學會開的。不過那車開起來簡單，無級變速的，不用掛擋，擰一下油門就走。」
……
「我們的同事如果過來，到時候吃飯怎麼解決。」
「那叫什麼。」
站在指揮台前，整個江面一覽無餘。
「班長，你想把牌子掛哪兒。」
想到指揮中心北牆上空蕩蕩的，韓渝問道：「班長，我找不到大點的長江水域圖，你們局裡肯定有，能不能幫我找一幅掛在牆上。」
「鹹魚，能不能做兩個席位牌，一個上面寫公安，一個上面寫港監，到時候我們的同事也上來值班。」
「有點。」韓向檸跟著他走下躉船，想想又回頭道：「以後別再叫我班長，聽著怪怪的。」
「鹹魚，沒看出來，你混得可以啊！」
據說這是縣裡要求的，涉及到掃盲工作的成績，沒文化都要有文化。
在韓向檸眼裡他就是個孩子，噗嗤笑道：「有什麼不敢的，我還怕你吃了我？」
連朝江面的窗戶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裡縮，斜著安裝防止反光和淋雨的。
韓渝下意識問：「韓班長，你暈車？」
因為現在不管誰來辦理戶口，也不管人家有沒有上過學、識不識字，文化程度那一欄都要填小學甚至小學以上文化。
別的事韓渝做不了主，這點小事韓渝還是hetubook.com.com可以作主的，一口答應道：「可以，我回頭就找人做。」
「我比你大，叫我姐啊。」
「上面的牌子是花錢訂做的，總不能讓我們拆下來吧。」韓渝很想幫學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經安裝上去了，對此愛莫能助。
港監局跟南通港公安局一樣大氣，居然真打算贊助一台測深儀，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擔心001會擱淺。
韓向檸滿意的點點頭，再次走進「指揮中心」，看著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問：「這是做什麼的。」
也不知道董科長是不是因為喝多了瞎承諾，覺得對不起局裡，中午布置任務時再三強調要儘可能維護局裡的利益。
「如果照你說的安裝，人家會以為這是我們兩家的躉船。」
「水上110這幾個字花多少錢做的，大不了賠償你們的損失。」
上面要求小學以上文化程度，朱寶根和梁小余雖然一個小學沒畢業，一個從來沒上過學，但報名不存在任何問題。
該說的都說了，現在就等他們局領導走了之後，他去跟那個看上去很兇的徐所長請示彙報。
「五點半。」
「你們不就是要錢么，我知道開店做生意掛廣告牌要給廣告費，想要多少錢可以談。」
「那是什麼事？」
「那等會兒我開摩托車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
生怕小學弟不當回事，韓向檸強調道：「關於沿江港監執法機構的標識，交通部是要下來檢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檢查過一次，還下發過一份通知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