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通港公安局準備了幾十件救生衣。
陳子坤探頭看看外面,呵欠連天地說:「應該快到了。」
「你認識我姐。」
「002收到,完畢。」
韓渝想了想,不禁笑道:「我們徐所不是不會搞那些,主要是他懶得搞。」
你再厲害,難不成能把船開上岸?
王隊長看在眼裡,感慨在心裏。
「魚局調配好人員,布置完任務,沒立即讓我們領乾糧上船,而是請農業局的領導講話,請南通港公安局的領導作戰前動員,請港監局的領導下達出發命令,你說說,他在這方面是不是比徐所強。」
那麼多船艇來自四五個單位,船長駕駛員之前並不熟悉,第一次編隊航行,需要磨合。
從昨天上午九點到這會兒,居然撈了六百多尾鰻魚苗!
漁政執法人員看在眼裡急在心裏,余秀才和徐三野不在乎,因為今天是來抓捕犯罪分子的。
不得不承認,魚局真的很會做人,考慮的面面俱到,幾位領導都有露臉機會,也都很高興。
「好多是多少。」
……
002在編隊右側護航,南通港公安局的交通艇兼執法艇在編隊左側護航,三條公安船艇呈品字形率領執法船隊披星戴月,逆水而上。
「王記者,你笑什麼。」
就在參戰人員排隊領救生衣和乾糧的時候,李衛國在韓渝建議下,請漁政站的魏站長組織船長水手把小001和港監局剛入列的小快艇吊上漁政船。
韓渝不太放心,再次舉起對講機:「公安001呼叫所有船隻,公安001呼叫所有船隻,請相互觀察兄弟船隻的號燈號型,收到請回答,完畢。」
「海關008收到,完畢!」
……
韓渝鑽出帘子,拉開門走出駕駛室,頂著凜冽的寒風,www.hetubook.com.com靠在二層護欄上用望遠鏡觀察江面和後面各船的情況。
天色微亮,東方出現魚肚白。
「王記者,什麼事?」
「嗯,年前剛調過去的。」
考慮到這是跨區域作戰,同志們就算現在不餓,天亮之後肚子也會餓,還準備了兩百包芝麻脆餅。
王隊長又笑問道:「王記者還在採訪徐所?」
「小鹹魚,能不能幫我們找根繩子。」
「現在幾點?」
由於江上有很多捕鰻船,你不撞它,它可能會突然躥出來撞你。
「監督36,你航速太快,請保持十節,與海關008保持安全距離。」
韓渝雖然很困,但只能打起精神搖身一變為執法船艇編隊的「航行總指揮」。
剛上船時甚至都不敢動,生怕一不小心把小木船搖晃翻了掉江里。
他們的船很小,吃水很淺。
「公安001呼叫漁政103,公安001呼叫漁政103。」
「六點十分。」
夜航的號燈號型很重要,站在001二層只能看到各船的桅燈和舷燈,看不到艉燈。
不觀察不知道,觀察了一會兒果然發現安全隱患。
「徐所是在下一盤大棋,魚局要是能做上真局長,對我們沿江派出所,尤其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那兩條玻璃鋼小快艇太小,拖帶不安全。
「上半夜睡得挺香,不困。」
「漁政103收到,001請講。」
……
師傅被不遠處的那些混蛋打傷了,人這會兒還在醫院里。
「想得美。」王記者被逗樂了,拍完照,伸手拍拍他肩膀:「回頭幫你洗兩張,請南通港公安局的同志幫你帶過去,留作紀念。」
漁政103的船長很尷尬,因為平時極少夜航,號燈壞和_圖_書了都不知道,急忙道:「漁政103收到,我立即安排船員檢查。」
你要是過去抓,他們就往水淺的地方划,甚至能衝到江灘上,然後下來扛著船跑。
「哈哈哈。」
001上的電子設備最先進,又是公安執法艇,當仁不讓做前鋒,打開警燈、拉響警笛,緩緩開出港池。
「對了,你爸和你哥上了哪條船,我剛才在碼頭沒聽清。」
「所以魚局這個人情欠大了。」
好在帶了一個安徽省的水手來尋找那些搶劫打人的混蛋,水手什麼都會。
大部隊終於來了!
「監督36收到,001請講。」
漁政船夠大,船上又有吊機,完全可以作為小快艇的「母艦」。
韓渝又是看雷達,又是出來瞭望觀察的,頻頻提醒,忙活了近一個小時,執法船隊的隊形、航速和各船之間的距離才調整到同一「頻率」。
「附近有沒有別的船。」
作為「航行總指揮」,必須要為整個執法船艇編隊的夜航安全負責,正如老爸之前所說不能全靠電子設備。
陳子坤探頭看看四周,無奈地說:「方圓一公里水域,有七八十條船在撈鰻魚苗,不過大多是小漁船和小水泥船,還有三四條錨泊在這兒的貨船。」
「韓寧是你姐啊,我昨天剛見過她。」
那種小漁船兩個人真能扛動!
韓渝剛才睡了一個小時,一聽到命令趕緊爬起身,戴上鋼盔,背上微沖,鑽出船員艙跑到船頭。
韓渝不知道老前輩在想什麼,坐下問:「王隊長,你困不困,你要是困我來開。」
「幫幫忙,找根繩子,我們要綁在桅杆上。」
昨天太匆忙,忘了帶乾糧上船。
一切準備就緒,按計劃登船出發。
大行動在即,王祥廣顧不上閑聊,和-圖-書為了更好的取景,帶著助手小馬爬上二層。
考慮到不能讓不遠處的那些混蛋起疑心,把小漁船劃過來之後就跟附近的漁船一樣下網捕撈鰻魚苗。
「認識啊,趕緊準備吧,回頭有時間再聊。」
沒想到不但有收穫,收穫還不少。
韓渝看著雷達顯示器,說道:「魚局和金大也在指揮艙。」
學姐是可以上來幫王隊長看雷達、看水深,陪王隊長說說話,防止王隊長打瞌睡,但她指揮不了整個執法船艇編隊航行。
這麼多執法船艇編隊航行,在江上捕撈鰻魚苗的船隻並不害怕,尤其靠南岸的那些小漁船,像沒看見似的該做什麼依然做什麼。
「我跟你不一樣,我在船上幹了多少年,我站著都能睡著。」
「監督36收到,我們的航速表可能有問題,我們立即降速,完畢!」
小沈現在就想著報仇,對這些鰻魚苗值多少錢不感興趣,緊盯著正在江上忙碌的那些混蛋,低聲問:「陳隊長,你們領導什麼時候帶人來抓。」
如果小鹹魚分配到港航系統,像他這樣的中專生雖算不上一抓一大把,但經驗豐富的老船長老駕駛員太多了,等他熬出頭起碼要十幾二十年。
「002收到,001請講。」
「001呼叫002,001呼叫002。」
「子坤子坤,能不能聽到。」
「你上半夜睡著了?」
「哈哈哈。」
「我們距你那兒約八公里,先彙報你那邊的情況。」
韓渝嚇一跳,急忙道:「王記者,你們站太高,這樣很危險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們也確實用不著害怕。
「江陰同行呢?」
上不了新聞,多少有點遺憾。
韓渝緊盯著雷達顯示器,再次舉起對講機:「001呼叫監督36,0hetubook.com.com01呼叫監督36!」
「002請注意,雷達顯示你右前方一點五公里水域有十幾條船,其中三條有穿插航道跡象,請迅速前往處置。」
韓渝緩過神,急忙道:「好的,馬上。」
一個人到底能不能有所作為,被安排到什麼樣的崗位很重要。
「你姐也是幹警?」
但想到能拍張照片留念也不錯,韓渝咧嘴笑道:「王記者,用不著找別人帶那麼麻煩,我姐在南通港派出所,照片洗出來可以送給我姐。」
韓渝正想問問目標在哪兒,突然被人一把拉住。
江音水域的一個河口,一條烏篷船隨著涌浪上下起伏。
「有,有好多。」
可王記者居然上了001,一上來就要採訪徐所和魚局。
「002收到,完畢。」
開水更是拉來了四大保溫桶,沒水的趕緊用水壺接滿。
水手小沈把網收拾乾淨,蹲在船頭再次下了下去,回頭笑道:「陳隊長,租船的錢賺出來了,還有得多。」
「他們上了監督36。」
韓渝是第一突擊隊的隊員,天亮之後要攀舷作戰,按原計劃是可以睡會兒的。
這兩個記者為了採訪真夠拼的……
「我只能看到你左舷的紅光燈,看不到你右舷的綠光燈,請立即檢查。」
然後是海關008、監督36和監督37。
最後是噸位最大、吃水最深的漁政船。
陳子坤又冷又餓又困,正準備說來半塊,對講機里突然傳來領導那熟悉的聲音。
「找繩子做什麼。」
陳子坤用手電筒照著木桶,看著裏面不仔細看都看不清的一條條「軟黃金」,感嘆道:「這麼一點點就價值近兩千,難怪人家說江上來了財神爺,一夜就是萬元戶。」
「我爸也是。」
「能上報紙嗎?」韓渝禁不住問。
「和*圖*書知道了,你繼續監視,我們很快就到。」
陳子坤激動得無以復加,掀開帘子看著江面說:「八條船都在河口,相距最近的約二十米,最遠的約五百米。他們撈了一夜,為了照明破壞了好多航燈。」
但分到公安系統就不一樣了,不但剛參加工作就能做船長,甚至能指揮這麼多船航行……
「魚局,我能聽到,你們到哪兒了!」
余秀才追問道:「河口裡面的情況呢。」
「上陣不離父子兵啊。」
舉著照相機看了看,覺得不夠高,視野不夠好,乾脆爬到駕駛室頂上。
「昨天請派出所的同志幫著租到漁船就回去了,讓有事跟派出所聯繫。」
「陳隊長,你肚子餓不餓,我這兒還有一個燒餅。」
白龍港客運碼頭的交通艇緊隨其後,艇上有人,拖帶不安全,必須由駕駛員開。在碼頭上緊急準備了幾桶油,不用擔心油不夠回不來。
確認距抓捕目標不遠了,立即命令漁政船用船上的吊機把小001和港監的小快艇吊到江面,命令各船做好抓捕和警戒守護的準備。
余秀才積極響應徐三野的號召,親自兼任第二突擊隊的隊長,也戴上了鋼盔,但他用的是手槍而不是五六衝。
這條小木船是托江音同行花錢跟人家租的,陳子坤既不會撐船,也不會搖櫓,更不會打漁。
想到剛才在南通港三號碼頭上發生的一切,王隊長感嘆道:「論做領導,徐所是有魄力,但有些方面真不如魚局。」
「這倒是,徐所自己就是領導,他要是發了話,哪有別人說話的份兒。」
「你姐叫什麼名字。」
「什麼方面?」
「河道里也有不少船在撈,不過這條河不通航,裏面有一個水利部門的船閘。」
「韓寧。」
「別動,就這樣,幫你拍個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