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我如果不識抬舉，就是分局的罪人。」

「啟東市委市政府明知道賣那麼貴，為什麼還要買？」

「哭什麼呀，也不怕人家笑話。」

「這麼大事你肯定知道，到底是去宿千還是去南京，你就別跟我們賣關子了。」

正寒暄著，李主任終於來了。

韓渝沒想到他竟如此豁達，但想到在啟東公安局提副科太難，又覺得他如此豁達很正常。

石勝勇將信將疑：「調到我們局裡？」

「同志們，接下來由我代表分局黨委，宣布關於韓渝等同志職務調整的通知。」

「是啊，你去哪兒？」石勝勇也急切地問。

石勝勇一樣意外，但想想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我生什麼氣，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再說教導員一樣能提副科，我有什麼不滿足的。」

首先，取消了把全國人民搞的怨聲載道的夏令時。

「找了，你怎麼知道的！」

石勝勇越想越激動，拍著韓渝胳膊笑道：「放心，我心態擺的很正，我保證做好你的副手，全力配合你工作。我是四廠派出所長，你是從四廠派出所出去的，我們四廠派出所拿下了港區分局兩個副科級職務，想想就痛快！」

石勝勇正想著鹹魚是要調到魚局那兒，還是調到張局那兒，長航分局政治處李主任捧著文件念道：「各科所隊，經研究決定，陳子坤同志任白龍港派出所副所長、代所長；張平同志任白龍港派出所副教導員，主持白龍港派出所政治思想工作。」

艇體採用玻璃鋼材質，重量輕、硬度強，搭載兩台261千瓦的高速柴油機，靜水最大航速度22節，最大續航里程400公里。」

難得回一次家，家裡還安排了相親！

陳子坤很想問問鹹魚去哪兒，但現在不是問的時候。

「這不是有陳所和張教么，再說工作調整很正常，我們都要服從組織安排，不可能在一個單位干一輩子。」

長航分局兩條，水上分局一條，都由武漢的一家專門建造公務船的和_圖_書企業建造。圖紙我看過，巡邏艇很漂亮，採用橫骨架式布局，單層底，艇長17米，寬4米，型深1.55米。

李主任也想雙休，宣布完任命就打道回府。

張平和小龔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圍坐在會議桌前目瞪口呆。

陳子坤一直被蒙在鼓裡，頓時驚呆了。

小龔生怕趕不上車，苦著臉道：「也不知道要開到幾點，啟東一天只有兩趟去楊州的車。」

張平渾渾噩噩，不敢相信幸福來的如此之快。

「跟我搶什麼位置？」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但何局早就考慮到了。

小龔被調侃的很不好意思，正撓著脖子不知道怎麼解釋，外面傳來剎車聲，緊接著，石勝勇快步走了進來。

陳子坤又驚又喜，下意識看向韓渝。

韓渝把他拉坐下來，笑道：「既然是大案，想辦結哪有這麼快。再說對我們公安而言，嚴打鬥爭是結束了。但檢察院和法院那邊還沒完事呢，聽說他們那邊要起訴要審理的案子堆積如山。」

「那讓我們在所里待什麼命？」

「這不只是買躉船和老古董，也是在買一張『入場券』，畢竟要建設的是港口，想把啟東港建起來離不開幾個涉江執法單位的支持。」

「我做教導員，你做局長？」

「免去韓渝同志消防支隊副支隊長兼白龍港派出所副所長職務，括弧，另有任用。」

「魚支，陳教，都在啊！」

工作關係已經調到了啟東，現在就等著定職定級。

韓渝微笑著解釋道：「你們不會白學開船修船的，你們的船員證書都能派上用場。何局和水上分局的彭局考慮到兩家的幾條汽艇太過老舊，研究決定一起採購三條巡邏艇。

他們不只是看著鹹魚長大的，而且能有今天全靠徐三野，不誇張地說他們才是鹹魚的大師兄和二師兄。

鹹魚要調整！

「什麼謝謝魚支，應該謝謝魚局！」張平忍不住笑道。

現在嚴打結束了，沒之前那麼忙，分局按照上級https://ｗｗw•ｈeｔuｂook.ｃｏm.cｏｍ規定，從這個月開始實行雙休。

「石所，坐。」

休息兩天，小龔可以回家看看。

「周局估計很快也會找你談話。」

一向少言寡語的朱寶根也覺得小龔回老家找對象不合適，低聲道：「可以請高老師幫著介紹，四廠小學和四廠中學有好多女老師。」

石勝勇猛然反應過來，驚問道：「鹹魚，市裡打算讓你去港區分局做局長？」

韓渝輕輕推開小龔，硬著頭皮敷衍：「上級說另有任用，只能聽上級安排，暫時我也不知道。」

石勝勇代表四廠派出所表態，孫政委代表啟東公安局講話。

長航分局在業務上要接受長航公安局和南通市公安局雙重領導，不等於白龍港派出所也要接受長航分局和啟東公安局雙重領導。

韓渝一連深吸了幾口氣，帶著幾分尷尬地說：「石所，不好意思，我是真不想調動的，可市裡非要把我調回來，我們分局和港監局也希望我調回啟東。如果不服從組織安排，家鄉領導會罵我忘本，分局領導和港監局領導會罵我沒良心，只能硬著頭皮回來跟你搶位置。」

畢竟當時建造新船搞得轟轟烈烈，如果就這麼把正在建造的新船賣了，對上對下不好交代。

石勝勇顧不上坐，急切地問：「是不是江上的那幾起大案辦結了，上級要表彰我們？」

「哈哈哈哈哈。」

一轉眼，又到了星期五。

鹹魚背景那麼硬，跟鹹魚搭班子只有好處沒壞處。

現在不說，將來會更尷尬。

不但做上了代所長，而且馬上擁有一條屬於自己的新巡邏艇，陳子坤別提多高興，不禁打趣道：「這麼一來就有兩個魚局了，怎麼區分啊。」

想到余秀才，石勝勇哈哈笑道：「這有什麼不好區分的，宿千的是大魚局，鹹魚是小魚局！」

韓渝意識到想瞞也瞞不了多久，再加上陳子坤、張平和范隊長、老朱都在眼巴巴看著自己，只能一臉不好意思地說：「我怎麼ｗｗｗ•ｈeｔｕｂｏｏk.ｃoｍ•ｃｏm可能離開南通，我哪兒都不去，我……我調回啟東了。」

長航公安相當於事業單位，上半年又要嚴打，警力緊張，一個個忙得焦頭爛額，連單休都不可能實現，更別說雙休。

九四年三月一號，實行每天工作八小時，平均每周工作四十四小時的工時制，每逢大禮拜，可以休息兩天，小禮拜只休息一天，也叫作「1+2」休假制度。

「我們分局一共訂購兩條，到時候會不會給我們白龍港派出所一條？」

考慮到一些企事業單位施行有困難，上級又規定可以適當延期；但事業單位最遲要在今年一月一日施行，企業最遲要在明年五月一日施行。

陳子坤樂了，抬頭笑道：「我看行。」

「魚支，你走了我怎麼辦？」

本可以坐孫政委的順風車去啟東汽車站的小龔卻沒走，二十二歲小夥子竟抱著韓渝嚎啕大哭。

「嗯。」

韓渝坐下笑道：「范隊長，朱叔，你們不了解情況，不能亂點鴛鴦譜。」

「謝謝魚支！」

去年五月一號，國家機關、事業單位開始實行統一的工作時間，不存在大禮拜、小禮拜了，確定星期六和星期日為休息日。

「怎麼就不可能？」

接替鹹魚做代所長！

「可能是開會吧。」

武漢分局裝備一條，廠家帶著小魚去試航，小魚說穩定性好，機動性強，操控性也很優異。在高速行駛狀態下，迴轉半徑也小，適合我們在江上對違法船舶展開追蹤、處置。」

「小龔這次回去相親的對象，是他暗戀了好多年的姑娘！」

「等會兒就知道了。」

「就算白龍港沒合適的，四廠肯定有！」范隊長深以為然，忍不住附和了一句。

「那今天開什麼會？」

小龔急切地問：「已經確定採購了？」

「組織部有沒有找你談話？」

「嗯。」

開會講究座次，李主任和孫政委相互謙讓了一番，總算坐下來進入正題。

東西一大早就收拾好了，打算下午提前兩個小時下班，去啟東汽車hｔｔps://ｍ.hｅtｕｂｏｏｋ•coｍ.ｃom站坐長途車回去。

余秀才的官是越做越大，王政委說余秀才現在不只是地級市公安局的一把手，上個月又剛被任命為宿千市的市長助理兼公安局長。

李主任放下蓋有分局公章的文件，笑道：「陳子坤同志，張平同志，任命你們為白龍港派出所代所長和副教導員，是分局黨委對你們的信任。希望你們儘快進入角色，發揚白龍港派出所的優良傳統……」

「石所，你笑什麼？」

看著小龔欣喜的樣子，韓渝微笑著補充道：「巡邏艇雖然沒正在建造的消防救援大，但造價並不便宜，六十多萬一條。何局和彭局本來打算讓我去武漢看看的，可我哪走得開，只能給小魚打電話。

碼頭下午沒什麼事，張江昆跟往常一樣在派出所看報紙，聽眾人聊到相親，不解地問：「小龔，為什麼非要回老家相親？你在白龍港工作，完全可以在附近找對象。」

但涉及到所領導班子調整這樣的事，一般都會通知啟東公安局，畢竟白龍港派出所在啟東，在工作上少不了跟地方公安打交道。

小龔苦著臉問：「魚支，躉船和老古董賣給啟東，001要開到三河去，正在建造的新船也要賣給啟東，船沒了我做什麼，正在南通港拖輪隊學習的那幾個人做什麼？」

「001太耗油，不適合在水上巡邏，到時候肯定會給白龍港一條，我跟何局、江政委說好了，他們要是不答應我也不會調回啟東公安局。」

「那你去哪兒？」

張平正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韓渝走過來拍拍他肩膀：「放心，真要是趕不上車，陳教開車送你。」

「張隊，是不是又有行動？」

最遲下周二，全啟東公安局都會知道。

緊接著，又代表分局感謝啟東公安局和四廠派出所對白龍港派出所工作的支持，懇請孫政委和石勝勇一如既往地支持白龍港派出所的工作。

「什麼情況？」

南通公安局的陳局雖然一樣是副廳級，但只是南通市人民政府的黨組成員，只能算和-圖-書半個市領導，並且比較勉強。

一切按照程序來，會議很快就結束了。

再想到有些事不吐不快，並且要跟陳子坤、張平進行交接，韓渝乾脆把調動的「內幕」一五一十如實道來。

韓渝微笑著確認道：「市裡和局裡打算讓我倆搭班子，啟東港工業園區黨工委和園區管委會下周三上午掛牌，園區分局下午掛牌成立，所以正式任命會在下周三宣布。」

李主任肯定了韓渝在擔任白龍港派出所代所長期間取得的成績，讓韓渝說了幾句，然後讓陳子坤和張平表態。

韓渝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陪石勝勇這個曾經的老領導和未來的搭檔東拉西扯聊了一會兒，啟東公安局政委孫家文到了。

「調回來做什麼？」

「我笑楊錫輝和李光明，他們上蹦下跳，蹦躂了這麼多天，結果竹籃子打水一場空！我就說搞歪門邪道沒用，老姚和方誌強還不信，笑死我了，哈哈哈。」

「分局和港監連船帶人把你賣給啟東的！」陳子坤哭笑不得地問。

「確定了，巡邏艇建造的快，最遲明年五月份就能下水入列。」

小龔咧嘴笑道：「這怎麼好意思呢，我家太遠了。」

他們現在飛黃騰達了，肯定要提攜小師弟。

「應該不是，如果有行動，也不會是李主任過來。」

這幾年上級對於作息時間和工作時間，一連進行了好幾次改革。

市長助理跟副市長差不多！

「石所，我做分局的局長，你不生氣？」

可計劃總是不如變化，剛吃完午飯分局辦公室就打來電話，說政治處李主任等會兒要來白龍港，要求全體民警協警都要在所里待命。

作為一個開船的幹警，不能總沒船。

張均彥現在是長航南京分局的局長，南京是省會，在長航公安系統內的地位比何局高。

「不可能！」

韓渝知道他人在單位心已經飛回了老家，禁不住笑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相親是頭等大事！陳教把你送到家，今晚就不回來了，明天正好作為單位領導陪你一起去相親。」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