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警官是好警察，譚大姐一樣是好人。
「譚科，能不能再幫石老闆一個忙？」許春才轉身問。
「越快越好！」許春才深吸口氣，緊攥著他胳膊道：「不但你要去，你那些被打傷的船員要去，豹子要去，那些煤礦老闆也要去。只要與案子有關的人，去的越多越好！」
胡局總算知道丁局和范局為何讓他來了，禁不住笑問道：「荊州的書記肯定認識昌宜的書記，請荊州的書記幫著牽線搭橋？」
差點忘了，眼前這位當年既是荊江抗洪的風雲人物，也是全國人大代表！
許春才這兩個月也是度日如年，他看著石孝通和譚大姐激動地說：「石老闆，我剛接到分局領導的電話，我們局領導說公安部和交通部公安局把你們的案情通報給了武漢的長航公安局，長航公安局要求我們分局嚴厲查處，還安排了一位領導來昌宜督辦，那個領導是全國人大代表！」
「你們這邊的情況比我們那邊複雜，轄區發生幾起案件很正常，當務之急是快偵快破。」
「兄弟，我倒是想去，可人家能見我嗎？」
「太好了，石老闆，我就說邪不壓正，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吧。」譚大姐是發自肺腑的高興，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石孝通剛打開房門，許春才就迫不及待地擠了進來。
「什麼好消息？」
「石哥，怎麼了？」
「好的，我記錄了，嚴書記正在忙，我等會兒幫您向嚴書記彙報。」
譚大姐不只是這家名叫紅旗賓館的旅館老闆娘，也是縣教育局的科長，她跟豹子一樣是土家族人，出了名的熱心腸，而且她和*圖*書家的兄弟姐妹在東巴都很厲害。
「你怎麼能躲在這兒等消息，我們局領導讓我帶你們去分局，我們胡局要親自找你們了解情況！」
等在高速口見過面的蕭政委介紹完，韓渝緊握著老衚衕志的手笑道：「胡局，我是稀里糊塗被丁局『抓壯丁』趕過來給你助陣的，案件偵破尤其抓捕漏網之魚依然是你們分局的工作。我可以負責任的說，丁局和范局對你們分局是信任的，不要有別的想法。」
韓渝乾脆摁下免提鍵，等了大約十秒鐘，電話通了：「您好，請問哪位？」
石孝通正回憶著，外面突然傳來腳步聲。他心裏咯噔了一下，急忙叫醒正呼呼酣睡的豹子。
東巴距昌宜雖然只有174公里，由於路況不是很好，東巴派出所長鍾士奎正在來分局開會的路上。
如果想見嚴書記就能見，想打嚴書記的電話就能打，嚴書記不用干別的了，接待人大代表都忙不過來。況且，人大代表想見市領導，應該按程序經過市人大。
韓渝掏出手機，一邊翻找號碼，一邊笑道：「我雖然不認識昌宜的市委書記，但認識荊州的市委書記。以前也不認識，去年去首都開兩會時認識的，他不知道聽誰說我曾帶隊去他們那兒抗過洪搶過險，居然找到我們解放軍代表團駐地，非要請我喝酒，可我又不會喝酒，只能婉拒他的好意。」
「嗯，怎麼了？」
「有人！」
「韓局，讓你見笑了，轄區發生影響這麼惡劣的案子，我這個局長不稱職。」
「馬上。」
什麼啟東預備役營？
譚大姐m.hｅｔuｂｏｏｋ.ｃｏｍ•com不假思索地說：「需要我幫上忙，儘管開口。」
「對對對，裏面請。」
蕭政委和王副局長等人意識到「欽差大臣」可能有話要跟局長說，很默契地沒跟進局長辦公室，趕緊邀請隨行的老夏、楊三和小萬去小會議室休息，等兩位大佬談完再一起去吃晚飯。
豹子不敢掉以輕心，急忙爬起來，掀開枕頭取出鋼管，連鞋都顧不上穿，飛快地躲到門邊隨便準備出手。
想到困擾老衚衕志的這些難題，如果在南通，對自己而言都算不上事，韓渝真有點小小的優越感，婉拒了老衚衕志遞上的煙，輕描淡寫地說：「丁局早考慮到了，他讓我陪你一起去向地方黨政領導彙報工作。」
「哪一級的？」
石孝通定定心神，正想著是不是隔壁房間的旅客，就聽到有人在外面輕輕敲門，緊接著，傳來賓館老闆娘譚大姐的聲音。
胡局頭大了，苦著臉道：「韓局，你剛才也說案子發生在江上，但根子卻在岸上。我可以清理門戶，打掉我們分局內部的保護傘，但岸上的保護傘你讓我怎麼打？」
「我怎麼就不能來？」許春才回頭看了看，忍不住笑道：「豹子，你這是做什麼，給我把鋼管放下！」
「是的。」
武漢距昌宜318公里，因為依維柯也是警車，這一路開的比較快，下高速之後又有昌宜分局的警車開道，三個半小時就趕到目的地。
啟東是什麼地方，從來沒聽說過，只知道荊州有海陵縣。
與此同時，韓渝乘坐的依維柯在一輛警車引導下緩緩開進了昌宜分局的院子和_圖_書。
「石老闆，石老闆，許警官來找你，快開門！」
「當然是最大的，級別不夠的說話沒份量，甚至說了可能都不算。」
石孝通想了想，苦著臉道：「史老闆他們也要去？」
譚大姐跟了進來，帶上門急切地問：「許警官，是不是有消息了？」
跟所長對著干可不是一件小事。
「行，我等嚴書記的電話。」
這裏不是南通。
「我打算先清理門戶！」
「這是你的事，胡局，我們進去吧，外面不是說話的地方。」
「不就是找輛車嘛，我給我弟弟打電話。」
「許警官，您怎麼來了？」
聲音聽著很年輕，肯定不是荊州的嚴書記，應該是嚴書記的秘書，韓渝摸摸嘴角，笑道：「您好，我是江蘇省軍區啟東預備役營的第一任營長、全國人大代表韓渝，請問這是不是嚴書記的手機號，嚴書記去年就讓我有事打這個電話，我來湖北了，想請嚴書記幫個忙，不知道嚴書記在不在，方不方便接電話？」
「什麼時候聯繫？」
「行，我給他們打電話。」
又過了幾天，才知道他竟然是震驚三峽的5.9案受害人，譚大姐本就是個嫉惡如仇的直性子俠義女子，決定給他這個漂泊異鄉的落難之人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局領導決心很大，可這個案子跟別的案子不一樣，也要看看昌宜分局有沒有這個能力……
人沒到，胡局有勁兒也使不上。
至於人大代表，全國的人大代表多了！
「去向市委書記彙報？」
「什麼有沒有時間，是敢不敢去吧！你趕緊給他們打電話，就說機會難得。他們如果想和_圖_書今後不被那些人欺負，不想再被那些人敲詐勒索，不想被那些人打擊報復，在這個關鍵時刻必須挺身而出，不能再跟之前那樣躲在後面！」
豹子反應過來，一臉尷尬地笑道：「許警官，我不是防你，我是防那些王八蛋。」
老衚衕志也不是自己這個「南通水師提督」。
「嗯。」許春才確認道。
「什麼時候去？」
「差不多。」
他們跟昌宜公安局雖然算不上老死不相往來，但交往並不是很密切。至於跟昌宜市委市政府，更是說不上什麼話。
「幫我們找輛車，那幫人有多壞你最清楚，他們眼線多，石老闆他們肯定不能去汽車站坐車。我們所的那位雖然接到通知去分局開會了，但所里有兩個民警對他是盲聽盲從，我行動不是很方便。」
剛住進來那幾天，她見石孝通緊閉門窗，幾乎不出門，就看出了石孝通有難言之隱。便安排服務員對他和豹子的生活多加照顧，甚至拿出上等的安徽名茶招待石孝通。
「那我繼續等消息？」
「那是上級的事，你放一百個心，那些打人的混混兒和指使混混兒打人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他們不一定有時間。」
韓渝能理解他此時此刻的心情，不想也沒必要繞圈子，開門見山地說：「胡局，看那些材料時丁局問過我的看法，我當時說的很清楚，案子發生在江上，但根子卻在岸上。如果只是抓漏網的十幾個混混兒，肯定是治標不治本。
這兩個月過的是一日三驚，為確保安全，已經換了好幾個住的地方。
「是這個號碼嗎？」
局長辦公室里。
「如果和-圖-書沒別的事先掛了。」
她天天在外面幫助打聽消息，她甚至通過方方面面的關係幫他伸訴冤情。這兩個月的上訪材料，全是譚大姐幫著用教育局的傳真機發到包括公安部在內的好多大單位的……
「現在就聯繫。」韓渝微微一笑，起身走到辦公桌前，再次看了看自己手機上存的號碼，隨即用老胡辦公桌上的固定電話撥打過去。
那個人自稱是江蘇省軍區一個預備役營的營長，預備役營的營長只是營級幹部，並且是預備役部隊的，都算不上正兒八經的軍官，何況那人還聲稱是第一任營長，換言之，現在連預備役營長都不是。
胡局很前面，走過來滿是期待的看著韓渝。
丁局和范局也是這麼認為的，他們態度明確，除惡就要務盡！只要與這個案子有牽連的，包括那些當保護傘的，查實一個抓一個，毫不手軟、絕不留情！丁局甚至要求把這個案子作為今年『長江打黑』的重中之重。」
胡局一邊邀請韓渝坐，一邊急切地問：「韓局，丁局和范局是不是有什麼指示？」
胡局反應過來，趕緊邀請韓渝上樓。
石孝通感覺像是在做夢，愣了好一會兒才將信將疑地問：「怎麼嚴厲查處？」
能跟市委書記說上話的人都很厲害，無論是跟哪兒的市委書記。
……
曹秘書參加工作好幾年，沒聽說過什麼啟東預備役營，在為嚴書記服務期間，一樣沒聽嚴書記提過韓渝這個人。乾脆把剛記錄的號碼放在一邊，壓根兒沒想過幫著向嚴書記彙報。
「嗯，有好消息。」
見韓渝這個「欽差大臣」到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