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拿著兩樣東西，笑著付了錢，一轉頭，就見孟福生正站在不遠處看著他。
「發酵了的果汁……」
說碗它又太厚太沉，一般人估計端不了它吃飯，說它不是，它卻跟碗一樣大小。
這不是宋詞第一次來廟街，但是像今天這樣細緻地閑逛還是第一次，這次過來，是因為準備買個香爐明天帶回鄉下，上次把土地廟前的香爐順跑，總要還個回去。
「你乖。」宋詞覺得生無可戀。
除了宋守仁夫妻倆要帶回家的生活用品，換洗衣服外，還有給爺爺奶奶買的禮物。
暖暖仰著頭看向宋詞，撲閃著一雙大眼睛，滿是天真。
「那行。」
說著伸手把她給抱了過來。
宋詞被逗笑了，於是道：「要不這樣，三十——」
暖暖聞聲，看向宋詞，先是給他送上一個大大的笑臉，然後道：「爸爸，你醒了呀，我沒有吵你睡覺覺哦，我乖不乖？」
孟福生在電話里很是客氣，但聽聲音，並沒有大仇得報的那種開懷。
孟福生聞言，臉上露出敬佩的神色。
……
宋詞知道孟福生估計理解錯了他的意思了，給他介紹的，肯定都是一些精品或者珍品。
孟福生撓撓頭，然後道：「在我想象著，你這種人，應該……應該……」
「瞎說，我什麼時候說過。」看著宋守仁看過來的目光，宋詞趕忙解釋道。
不過有的人卻怎麼也放不下。
「你就是，宋小豬，哈，聽起來好像還不錯，以後我就叫你宋小豬吧。」宋詞哈哈大笑道。
本來是買來想賣給老人的，畢竟來老廟閑逛的老人多，可沒想到進過來后，這麼久都沒賣出去，說實在的，他也煩了。
「您說得對，宋先生，我中午能請您吃頓飯嗎？」孟福生道。
不能買陶泥的，容易壞，鐵的又容易上銹，銅的容易丟，鍍銅的最好，耐銹又耐摔。
「不賣，別在我這搗亂。」攤主氣急敗壞，抬手就要趕人。
暖暖歪著小腦袋，看著宋守仁，好似在問是不是？
「和*圖*書那是什麼？」
兩人鬧作一團，客廳里宋守仁聽見兩人的嬉鬧聲，走了進來。
我是怕你坐得不舒服嗎？
本來還二十呢，現在竟然變十五了。
不過這是現代機械加工出來的，古代都是用石頭做的，這也提醒了宋詞。
「吶，這個沒有帶哦。」
「我才不是。」
……
「宋先生，我能見您一面嗎？」
「爺爺，爸爸說你是豬。」暖暖見宋守仁進來，立刻開啟「亂說」模式。
其實應該怎麼樣的，他也說不上來，但不應該是眼前這樣的。
宋詞從旁邊拿過一根痒痒撓，這痒痒撓，送給奶奶正合適。
「可以啊，不過我現在正在廟街，你能過來了嗎？」宋詞看著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問道。
「看看，你還有沒有什麼東西要帶上？」宋詞向抱著小粉豬的暖暖道。
「你經常來嗎？」宋詞有些好奇問道。
老闆「奪」回宋詞手上的鎚子。
「我就在附近。」孟福生道。
等收拾完東西，吃了早飯，宋詞大包小包地開始把東西往車子里送。
「這是幹什麼的？」宋詞有些好奇問道。
「哦～哦～」
「宋小豬，宋小豬……」
「多少錢。」宋詞問道。
「我們再小酌兩杯。」
「我實話實說而已，幹什麼要道歉，你就是重得像是一隻豬。」宋詞搖頭，躲避著她的小手。
「我乖不乖呀？」暖暖追問道。
「五十。」
「→_→」
「這是我沒擦乾淨。」
然後伸手把它從暖暖手上接過。
孟福生有些好奇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原來是一個黑乎乎的碗。
廟街這裏不但有賣古董，還有賣舊物的，但即使如此，很多還都是做舊。
暖暖急了，急忙去堵宋詞的嘴。
他面露異色，有些詫異地看向宋詞手上的兩樣東西。
年紀大了，骨頭僵硬，夠不著後背，要是後背癢，這東西就派上用場了，所以它還有另外一個名字——不求人。
後備廂塞得是滿滿當當，宋守仁坐在副駕駛座上，ｈｔtｐs://ｗwｗ.ｈetuｂｏok•com.ｃｏm趙彩霞帶著暖暖坐在後座，一家人正式出發。
「紅酒不是酒。」
給周圍帶來光和熱。
孟福生聞言精神一振，立刻掛了電話。
宋守仁簡直被其一句話，給噎到了，沒好氣地道：「呸呸呸，我們都不是豬，只有你爸爸才是豬。」
老闆張口就來，倒也實誠，沒按照古董要價，但這價格也偏高。
「真聰明，明年我們家暖暖就可以上幼兒園了。」
「香爐？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有的賣，肯定能找到適合宋先生心意的。」孟福生聞言立刻道。
「不是因為這事，是因為你重得像是一隻豬，能不能麻煩你從我身上下來。」
果然跟她名字很貼切——暖暖。
宋詞：……
宋詞笑著接過他的話茬道：「我是人，不是神，而且即使是神，誰又規定，不能像我這樣呢？」
剛一醒來，就感覺不對，肚子上好似被什麼東西給壓著，舉目往前，就見暖暖正拿著一本繪本，坐在他的肚子上正在翻看。
暖暖說著，目光移到手上的繪本，繼續看書。
宋詞沒好氣地把她的儲錢罐遞還給了她。
孟福生聞言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感激地道：「謝謝您，宋先生。」
「我隨便看看，你忙你的。」
暖暖顯得很開心，對宋詞他們來說是回老家，但對暖暖來說，就是一家人一起出去玩。
暖暖不但沒有起身，反而騎到他的胸口，伸手就要拽到他的嘴巴，讓他給自己道歉。
「謝我什麼？我什麼話也沒說啊，我只是買了個香爐，有些感慨而已。」宋詞道。
比如此宋詞現在看的一柄小木錘，用料考究，樣式古樸，看樣子像是有些年頭，可是錘柄和鎚頭連接處卻是彈簧的，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古董，而是工藝品。
拿著石鼎，宋詞笑著向孟福生道：「人生就要學會變通，通常我們並不能買到自己想要的，但是變通一下，換一個其實也能讓人滿意，這並沒有誰對，誰錯，和_圖_書你說是不是？」
不回去不覺得，要回去了，他就有點迫不及待了。
這家按摩捶，又叫保健錘，看上去質量不錯，用來給自己捶背合適，爺爺應該喜歡。
宋詞伸手接過，有些好奇她什麼沒帶。
「唉，算了，賣給你了。」
「快點穿衣服起床，我們今天還要去鄉下看太爺爺太奶奶呢。」宋守仁道。
「可是我好像不太舒服？」宋詞道。
老闆見宋詞淡定的模樣，又把木錘遞了回去，接著又把攤位上的那把痒痒撓拿起遞給了宋詞。
「老闆，來看看我的貨，都是好東西。」
「要不然呢？快點從我身上下來，你要壓死我了。」
「包你滿意。」
「你這個小孩子，真沒禮貌，快點道歉。」
「冒昧地問一下，您想買什麼？這地方我熟。」孟福生道。
「行，賣你了。」宋詞話還沒說完，老闆就一口答應。
「為什麼呢？你是不是昨晚沒蓋好被被，你沒有乖哦。」
宋詞聞言，一臉囧然。
宋詞有些明白了，東西是真是假不重要，只不過是一種變相送禮的手段。
因為只是小小的鄉野神龕，宋詞也不準備買個太過華麗的，樸素點最好，而且也不能太大，如此一來，逛了半天，竟然沒看到合適的。
暖暖先是搖搖頭，接著好似想起什麼，踮起腳尖，把手上的小粉豬遞給宋詞道：「你幫我拿一下。」
「嗯嗯，那我就是大寶寶了，不是小孩子了。」暖暖一臉天真地道。
「明天準備回鄉下一趟，買給家裡老人的。」宋詞笑著說道。
一連跑了四五趟，宋詞才把東西都送到車上。
「哈哈，對，大寶寶了……」趙彩霞大笑道。
小傢伙總是能幾句話把別人給逗樂。
「這是個葯臼。」攤主給宋詞解釋道。
「大懶豬，大懶豬……」
「二十。」宋詞直接還價道。
「張口砍一半，你這咋還帶拐彎的呢？」老闆有些不滿地道。
「還我小粉豬。」暖暖立刻嚷嚷道。
「陪我走走吧，我想買的東西還沒https://m.hetubook.com.com買到呢。」宋詞道。
「才不是，你這個懶豬。」
「走吧。」宋詞無奈地道。
「當然可以，我馬上就到。」
「還你，誰要你的啊。」
看她那一副防賊的小眼神，宋詞都不稀罕搭理她。
「醒了就快點起床，我們還要搞早點回去呢。」
「這一大早的，你幹什麼？」宋詞有些無語地問道。
「我說三十我買兩。」
宋詞走上前去，拿起來在手上顛了顛，還挺沉的，像是個鐵碗，這還真是什麼都有的賣。
宋詞這話一說，攤主基本上就對他失去了興趣，像這樣說的，一般真的只是隨便看看不買的。
宋詞和雲萬里聊完電話，心裏其實也就把此事放下了。
早晨的陽光從車窗外照射進來，落到小傢伙白皙的臉頰上，發梢上，在朝陽之下，整個人似乎都散發著微光。
宋詞笑笑，「都落灰了啊。」
既然買不到鍍銅的香爐，那就買個石頭的。
「酒我不喝的哦。」
很快，宋詞就買到他想要的，但卻不是香爐，而是一隻石鼎，不過宋詞很滿意。
就在這時，暖暖把她的專屬小黃鴨馬桶拖拽過來。
孟福生點了點頭道：「可以理解，不過我沒想到的是，就這兩錢的東西，你會砍價半天。」
「哈，那行，今天中午我們喝果汁。」
宋詞：……
朦朦朧朧之中，宋詞感覺有什麼東西壓在他的身上，讓其喘不過氣來，他想要大喊，卻怎麼也出不了聲，一個著急，然後從夢中醒來。
「這麼快？」宋詞有些驚訝。
當然其中也有暖暖的一些東西，雖然上次宋詞已經送了一趟去了岳父岳母家，但是畢竟還沒正式過去，還剩下一些東西，這次全都帶上，周日回來的時候就直接一車到岳父岳母家，省得再跑回來一趟。
「你說我是宋小豬，他是我爺爺，那他不就是宋大豬了？」暖暖理直氣壯，有理有據。
宋詞：……
宋詞搖了搖頭道：「我不是要多好的，我就是想找個不起眼的，普通點的。」
「可是……你好m.hetubook.com.com像坐在我身上了。」宋詞好心提醒她。
「沒關係的，你肚肚很軟很舒服。」暖暖扭了兩下小屁屁。
老闆聽了宋詞的話，有些無語了。
「哈哈……」
宋詞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而是道：「我想買個香爐，但是一直沒看到合適的。」
o(╯□╰)o
宋詞接到孟福生電話的時候，並沒有感到多少意外。
宋詞也沒管他，收起手機，繼續看向過道兩邊的攤位。
宋詞聞言有些恍然，所謂葯臼，就是搗藥用的槽，和搗葯杵是一對，把藥物碾碎，怪不得用鐵的，結實。
「等見到太爺爺太奶奶，要記得叫人哦。」後座上，趙彩霞叮囑暖暖道。
「咦……」就在這時候，宋詞忽然頓住了腳步。
「嘻嘻～，那你繼續睡覺覺吧，不用管我。」
「你別啊，買賣不成仁義在，我看你這些東西，擺在這裏也挺長時間沒人要，我也算是好心幫你清庫存。」宋詞笑著說道。
你還真是到哪都不忘記自己的馬桶。
「那就是宋老豬了？」
孟福生一聽，果然就沒再多言，於是陪同著宋詞一路閑逛，並且不時地觀察著周圍哪個攤位有香爐賣。
「知道，我還會親親他，抱抱他……」
「你說我是豬？」她氣哼哼地質問道。
然後伸出指頭，錘柄和鎚頭交接處輕輕一抹，指尖立刻一層灰。
宋詞笑了起來，然後反問道：「要不然呢？」
「哈哈，我們疏忽了，這玩意還真要帶上，要不然還真不方便。」趙彩霞笑道。
難道這裏還有真古董賣？
暖暖緩緩瞪大眼睛，眉毛上擰，喘著粗氣。
「我有些生意上的合作夥伴，喜歡這些老物件，而且他們在這邊也有店，所以我經常也會來這邊逛逛。」
當宋詞的目光只要在某個攤位上多停留一會兒，攤主總是熱情地招呼他，能坑一個是一個，特別是像宋詞這樣的年輕人，是他們最喜歡的對象。
宋守仁聞言好氣又好笑，介面道：「我可不是宋大豬，你爸爸才是宋大豬。」
「怎麼了？」
「菜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