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聲音有些乾澀地道：「侯警官，孩子……孩子到底怎麼了？」

在被拐賣的兒童中，這已經算是比較輕的殘疾。

宋詞接到侯立成的電話，也有些驚訝，他才剛吃過早飯。

「等等，你不要吃干抹凈不認賬啊，功勞你拿了，我的事情呢？」

周小聲滿腹委屈地抹著眼淚，跟在工作人員身後去了房間。

「真是奇怪呀，太陽公公都上班班了，你怎麼還沒有去上班班呢？→_→」

工作人員也在福利院工作這麼多年，哪裡還不了解這些孩子們，其實不用他們說，大概也了解怎麼回事。

在確認宋詞提供的線索沒錯之後，雲萬里就要掛斷電話。

「真……真的嗎？」李佳慧滿眼希翼地追問道。

「這麼早？」

「嗚嗚嗚……」

但是他的手兀自沒有鬆開亮亮，把他也給拽倒，倒在了他的身上，兩人在地上扭打一團。

「好了，我們走吧。」侯警官領著三人，走進福利院里。

「喂，小啞巴，你要和我們一起玩嗎？」

這表情怎麼這麼眼熟呢，宋詞有些疑惑，從哪裡學來的？

見他還在哭，這位阿姨摸了摸她的頭道：「阿姨知道你委屈，可是你不會說話，所以你更要學會忍讓，要不然以後會吃大虧的。」

宋詞這才長舒了口氣，這才掛了電話，然後感覺自己的腿被抱住，低頭一看，不是暖暖，還能是誰。

李佳慧聞言，彷彿又看到了希望，只要能恢復，她有的是時間，慢慢幫孩子治療。

她原地轉動一圈，左看看，右看看，沒和*圖*書有看到人。

「……你們不要打了……」

暖暖捂著小腦袋，轉身就去找外公。

侯警官其實也只是客氣一番，這畢竟是他們的職責，但這事是宋詞經手的，通知都不通知一下，就太不禮貌了，何況這還是宋詞送給他的功勞，即使過河拆橋，也不是這麼快法。

「嗯……嗯……？」

「他不叫小啞巴，他叫周小聲。」另外一個孩子說道。

小傢伙能接受信息的地方不多，除了書本就是電視，宋詞不覺得她這幅模樣是從書本上學來的，所以……

於是道：「徐長勝，你給我去把401的房間衛生打掃一下，等會我要檢查，還有，周小聲，你跟我一起去把房間里被子給抱出來曬……」

「你們不要太過擔心，孩子還小，後期做些康復治療，是有可能恢復的。」侯警官安慰道。

李佳慧哆嗦著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怎麼也說不出話來，整個人都有點搖搖晃晃，他們見過太多孩子的悲慘下場。

……

「不準學小新，還有，也不準看蠟筆小新，教壞小孩子。」

「嘿嘿……我這就安排人手，把他們給抓回來，這些傢伙，通通該死。」雲萬里咬牙切齒地道。

聽說別人說他是啞巴，亮亮覺得怒氣上涌，很是生氣，他不是啞巴，他以前會說話的。

「外公會的魔法可多了，你讓我好好想想……」

「你覺得我有忽悠你的必要嗎？」宋詞有些無語地道。

一時間這間小小的教室里喧鬧成一團。

……

「和_圖_書嗯，別客氣，別客氣。」

「過去，那邊還有幾個孩子需要你幫忙，幫他們找到家人。」宋詞道。

那個比亮亮稍微大一點的男孩，被其撞得一個踉蹌，一屁股坐在地上。

周小聲聞言之後，臉上卻滿是茫然之色。

「放心吧，你讓我辦的事，我哪次不是妥妥的，今天就給你消息。」雲萬里也很是痛快地道。

而他所說的傢伙，是昨晚宋詞把陶本貴提供給他的幾「頭」人販子信息發給了他，他今天去了局裡，晨會過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準備著手這個案件。

侯警官提前給眼前三人打個預防針。

「揍他，揍他……」

亮亮焦急地想要辯解，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工作人員，這是屬於各打一板。

然後她抬頭看看天空，又低頭看看地面，還是沒有人。

聽侯警官這樣說，陶廣財三人心裏咯噔一下，特別是陶廣財夫妻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

他的話，彷彿給三人帶來了希望。

亮亮還沒說話，那個男孩就一指亮亮道：「是他，我想拉他去玩，他就打我。」

「既然這樣，你不用通知我，直接帶他們前往福利院就成，安排他們和孩子見面，估計已經等心急了吧？」

「爸爸，你今天不開車車嗎？」她有些好奇問道。

「那是肯定的，不過這事是你經的手，肯定是要通知你一下。」

……

「是啞了嗎？」陶家旺在旁邊搶先道。

「他就是小啞巴，他又不會說話。」

「不早了，那周小聲的父母找過來了，你看……和_圖_書」

「你爸爸媽媽找來了。」孫阿姨喘著氣，滿臉興奮地道。

「福利院找醫生給看過，醫生是這樣說的，不過這是一個比較長的過程。」侯警官道。

「說，誰先動的手？」

「啊……啊……」

早晨，亮亮自己起床穿好衣服，如同往常一樣，和其他小朋友一起吃過早餐，然後會有專門的老師，給他們上一些課程。

本來掙扎著想要掙脫對方的手，此時也不掙扎了，而是低著頭，一頭撞向對方的胸前。

「外公也會魔法，走，回屋我變給你看。」

「哦？真的嗎？外公會什麼魔法？」暖暖好奇問道。

侯警官立刻喜滋滋答應，然後兩人又聊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啊……」周小聲疑惑地看向了對方。

實際上像他這樣年齡的孩子，可以在附近的公辦學校上學，而像他這樣特殊的學生，可以上特殊學校，但是學校太遠了，根本沒人接送。

當然，除了他這樣的，也還有一些不願意上學的，調皮搗蛋的，會留在孤兒院里。

所以他一直留在孤兒院里，由一些老師對他們進行簡單教育。

宋詞忽然想到，為什麼這樣眼熟了，氣急而笑，伸手就去敲她小腦袋。

侯警官點了點頭。

「好了，孫阿姨，你先把小聲放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昨晚說的那些都是真的？」雲萬里有些激動地問道。

周小聲卻一臉驚恐地掙扎著，嘴裏不停地發出啊啊聲，彷彿想起什麼不好的回憶。

就在這時，另外一位阿姨從遠處匆匆走和_圖_書了過來叫住了他。

陶廣財夫妻倆聞言，感覺頭暈目眩的同時，又長鬆了口氣，只是啞了，還好，還好……

而宋詞這邊剛準備收起手機，雲萬里就把電話給打了進來。

「侯警官，這麼早。」

「那行，那我先帶他們過去，不過你今天過來嗎？」

亮亮有心想要辯解，可怎麼也說不出話來，委屈得眼淚水都出來了，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剛才打架他都沒哭。

一方面這些人著實可恨，另外一方面，這是送到嘴的功勞，儘快落實，不要發生什麼變故，讓人給跑了。

「啊……啊……啊……」

剛剛讓周小聲幫忙幹活的阿姨，趕忙把兩人給分開。

其實在來之前，他們就有過這樣的預想，可是卻抱著僥倖心理，萬一孩子並沒有受到傷害呢，好好的呢。

「有件事情，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而此時周小聲，正努力抱著被子和眼前的阿姨，一起把他們都晾在外面，今天的天氣很好，被子要拿出來曬一曬，有的年紀小的小朋友，還會尿床。

很快有機靈的小朋友，跑去找來工作人員。

亮亮很顯然不想和他們一起玩，嘴巴里不停地發出「啊啊」的聲音，努力掙扎著。

一個年齡稍微大點的孩子，嘴上雖在詢問，但是人卻直接上來就拖拽亮亮。

暖暖小手遮在額前，看著天空的太陽。

小傢伙聰明得很，知道這個時候找外公，絕對比找外婆有用。

「沒問題。」

工作人員上來把兩個人給分開。

小傢伙一臉羞羞，歪著頭，揮舞著小手，卻一臉暗和圖書自高興的模樣。

可是——

「他會魔法的，咻的一下就會變不見了。」暖暖大眼睛亮晶晶，一臉認真。

「周小聲……」

「那就好……那就好……」

「哇，外公，爸爸他打我……」

「你幹什麼？」宋詞有些好奇地問道。

「你這小東西，我還真的謝謝你提醒啊。」宋詞「咬牙切齒」地道。

「哦，打架了哦……」

「為什麼你們都會魔法，就我不會？這一點也不公平。」暖暖氣哼哼地道。

可等真的發生在了眼前，他們才發現，這樣的事實，實在是太難以讓人接受了……

「你就是小啞巴，你就是小啞巴，你是小啞巴還不讓別人說……」

「爸爸？媽媽？……」

阿姨走上來，一把拽住他，滿臉驚喜地道：「周小聲，快點跟我走。」

「當然開，我馬上就走。」宋詞道。

即使受到了傷害，那也是他們的孩子，他們也要好好把他給養大，可想到這裏，他們就感到紮下的痛，心如同被撕裂了一般。

可等她拉著外公出來，給她「報仇」，宋詞人卻已經不見了。

這個時候，侯警官哪裡還敢賣關子，趕忙道：「孩子沒什麼事，就是聲帶受損，人……」

雲時起被她的動作給逗樂了，哈哈大笑道：「你爸爸還會飛天遁地不成？」

陶廣財身後扶了一把李佳慧，托著她的胳膊，防止她摔倒。

亮亮是個極為安靜，極為乖巧的孩子，一個人的時候，獨自坐在角落裡，不是看看書，就是抬頭望向天空。

「昨天半夜四點到的，他們坐的火車。」侯警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