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朱厚照還真是奇了。
「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
王鏊剛剛晉陞過,再行陞官顯然不太合適。
皇太子還是個孩子,麵皮細嫩,一身綢緞沒有半分褶皺,更是乾淨得不染一絲塵土。
如果有他在,天下的百姓都能過上好日子,那麼她們的家人應該也能少些苦難。
應該包含那句吧。
大明,這是要迎來一個萬民擁戴的皇太子了嗎?
只有羅隱這句消極的詩能表達他心中的感受了。
後來結髮妻子給他生了兒子。
朱厚照都有些驚訝。
張皇后原本在坤寧宮伺候花花草草,忽然間聽皇帝這麼喊,也趕緊扔了東西迎出來。
「你若覺得能堅持,那便伺候著吧。」
「好,那就乾脆養好再來入值。」
只有部分人知曉,最早是楊廷和教他的……
消息傳到東宮,
現在人人都說他當日求情時,用了一句剛學的『為人君,止於仁』。
首先他得有個兒子,不然大明江山傳給誰?
張皇后的眼神之中有些茫然,「是……是有這麼一回事。」
秋雲身段長些,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頭烏絲柔軟亮麗,有幾縷落在潔白的額頭。她是小巧的鵝蛋臉,臉上極為素凈,眉宇之間倒有幾分讀書氣。
「答應的好啊。」皇帝一拍大腿,臉上還是笑得很得意,「皇后在後宮或許還不知,外臣已經把朕和皇后的孩兒誇上了天啦!」
但是連續的運氣不好讓他也有些苦悶。
「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朱厚照也覺得人真是可憐。
坤寧宮外,弘治皇帝喜不自勝的沖了進來。他雖然有些失態魯莽,但陪在他身後的蕭敬等人都是臉上掛著笑的。
朱厚照自然是知道他這張嘴是盡挑好的說,但紫禁城或許真有人如此也說不定。
等真有了兒子,旁邊的臣子會開始說,他自己也會有這樣的念頭:那就是把孩子培養成人。
「朕就是要讓人知道,把太子教諭好、伺候好,朕什麼恩榮都可以給。」
聽他和身邊內侍吩咐了句,講話也是那樣清緩溫柔。
「臣妾參見……」
朱厚照說到底也還是個小孩子。
「皇后,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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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間,
冬雨年歲太小不敢出聲。
但詹事府少詹事是四品官。皇帝用在此處也是突顯對王鏊的重視。
當時是滿朝稱賀,他本人也是興奮異常,這樣以後對老祖宗就有了交代了。
「哎呀,皇后不要多禮了。」弘治一張臉笑開了花兒,拉著張皇后的手激動的說:「皇后可記得,昨日照兒來求情,你饒了兩名宮女之事?」
到了東宮,正好發現朱厚照正在書案前練字。
但到了東宮,真的見到太子,似乎又變得平靜起來。
蕭敬適時拍馬屁,「恭喜陛下娘娘,我大明的萬里江山後繼有人了!」
秋雲鼓起了膽子,突然行了大禮,以頭觸地,「奴婢一條賤命,如何當得起殿下向娘娘求情?再生之恩無以為報,唯有盡心侍奉,不敢存了休養之念。求殿下全了奴婢與冬雨心愿。」
那邊蕭公公抿嘴淺笑,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朱厚照生來就是要做皇帝的,弘治皇帝對兒子的期盼也是這樣,所有有人說他孩子不成才,他很生氣。
朱厚照放下了筆,仔細的看了她倆一眼。https://m.hetubook.com•com
朱厚照也才意識到有人帶了她們過來,一邊寫字一邊說:「屁股的傷怎麼樣了?」
楊廷和原本也是心胸開闊的人,
當然,鬥牛服一般賜給三品以上大員。
「奴婢秋雲、冬雨,拜見太子殿下。謝殿下救命之恩。」
「當真如此?」張皇后也是一番驚喜,這會兒她仔細回想起來,「所以陛下才提起照兒向我求情之事。當時……當時臣妾都沒想那麼多,只是被照兒哄了幾句便答應了他。」
恰巧是王鏊那日教得他。
「傳旨。詹事府少詹事王鏊才淵德厚,勤勉盡忠,教諭太子有功,賜鬥牛服,用慰顯揚之志,畀以殊榮!」
弘治皇帝又把這事的細節和她講清楚,不然還以為很簡單呢,「當年宋仁宗留下了諸多美談。照兒此事與宋仁宗的一些故事有異曲同工之妙,估摸著京城街說書的都該講上了。」
但此番立功,皇帝就是為了彰顯太子之德也要行賞。
「照兒,真的……?」
「臣妾代照兒謝過陛下!」
冬雨臉寬些,眼窩有些像西域那邊略深,大大的雙眼皮也很有特m.hetubook•com.com點。
秋雲呢,長大了些,懂得多,像屁股這種詞還是會讓她有些害羞的。
但實際上,
明朝和清朝還是不一樣,清朝皇後宮女留下的照片打破了太多後人對皇宮的美好想象。
讓他成為一個能夠託付天下重責之人。
「謝殿下關懷,只是一些小傷,抹了葯之後已經好很多了。」
小小的少年郎在書案前滿臉認真,邊上擺了一盞茶,熱氣搖晃著向上。
看氛圍好像是好事?
那日朱厚照所救的兩名宮女也走進了擷芳殿,她們被皇太子要了過來,以後在東宮奉茶。
現在太子得到這樣的認可,他也一樣很興奮。
張皇后捂了捂胸口,喜悅的似是要流下淚水,
「陛下,究竟……是怎麼了?」
若論貴氣,天下誰又貴得過這位皇太子?
一旁弓著身的劉瑾適時出聲道:「殿下,這兩位姑娘看著也不大,這兩日鬼門關走一遭,怕是嚇著了。而且,殿下施了如此大恩,便是尋常野獸也是日夜常思報恩,何況是人?若是叫她們只是養著,怕是心中難安,更甚皮肉之苦。」
皇帝自從登基就始終有這樣一個牽挂,
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旁的劉瑾看太子流露這種神情,便拍著馬屁,「不消她們這些宮女,便是奴婢們,受著殿下厚恩,便是有些疼痛那也都不算什麼。總該是奴婢們就著殿下,沒有殿下照顧奴婢們的道理。」
皇帝展了一封奏疏給皇后:「恕者感天動地,寬者名垂青史,仁者無敵天下。皇后可知,這是王鏊上的摺子,賀大明皇太子朱厚照之恕、寬、仁。要知道朕的這些臣子,有時朕都拿他們沒辦法。但朕的皇兒卻是很受他們喜愛啊!」
「好,好,好。」皇帝砸吧著嘴,心中萬語千言,最後就這三個字。
干同樣的事,完全不同的命運。
張天瑞還在和楊廷和說呢,他自己倒還好,因為那天他退縮了,但提起這個同僚卻也有些唏噓,「介夫,殿下那日學了半篇大學,應該……」
賜服,本來也有彌補一些大臣達不到提拔標準但又該賞賜的作用。
短短几日之內,這兩個小姑娘經歷了一次生死,心中的諸多情緒像是停不下來一般。
但想象再美也沒用,
秋雲說不出劉瑾這番馬屁十足的話,但既然人家替她說了,她也只能認,「劉公公說的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