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就是這一天!」
有些巡撫或布政使也要代表當地官府聲援此次軍事行動。
顧禮卿這個巡鹽御史在揚州還沒說什麼,一向穩重的韓貫道怎麼會突然之間上此驚人之疏?
皇帝偏過頭對劉瑾說:「先不要驚動誰,以司禮監的名義將兩淮運鹽使宣到京城裡來,顧禮卿也一併還朝。這件事事涉皇親國戚,到底是大司徒污衊,還是他們真的有不法行徑,總該要弄個清楚才是。」
朱厚照是要處理人的。
韓文和王炳也是應聲附和。
並且為了便於保存,通常會帶很多不易變質的腌制食品。
嚮導是個普通的壯年漢子,他不|穿戎裝,只有一身麻布披著,腦袋都縮在其中,儘管如此臉上的皮膚也很粗糙,嘴唇也龜裂了兩道口子。
……
這樣的話……韓、王、楊三人想了一下,雖然有些異類,但是皇帝要求軍機處支持朝廷將領,倒也是應有之義。
「將軍,有句話小人還是要說……小王子不是昏庸之主。」
「臣在。」
「微微甜。應該能吃。」馬榮不以為然,站起身笑著說。
皇帝今日召集軍機處一同議政。
但叫他奇怪的是,
繞著兩隻羊,左摸摸又摸摸,數息時間便抬頭,很認真的說:「將軍,這是養的,不是野生!」
朱厚照嘴角微彎,雖然還是不清楚韓文與顧佐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既然有人出招,他接著就是,說到底,無非就是殺些人的事!
「商人手裡的鹽引,不如勛貴、內臣手中的鹽引,大司徒,你忽然講這樣話,可要明白輕重啊。」
「陛下,此文就由臣來執筆吧。」楊廷和自告奮勇。
其一,至少在茫茫的原野上認識東南西北,其二要識得馬糞、羊糞等蛛絲馬跡,這都是會留下重要信息的東西,當然更為重要的,是記得住一些有泉眼和淡水河的方位。
大演武之後,聖旨又免朝一日,一些文官或有想法,但下午皇帝便召集官員入宮,便也就沒和*圖*書什麼好說的了。
皇帝望向王炳、楊廷和,「你們以為呢?」
雖然他們和這件事沒關係,但朝廷重臣,對於大事都可以有表態,是支持還是不支持。
士兵的怪叫停止,大家都聽得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這屬於廢話,涉不涉顯貴,都要核實。政令所出,又不能隨意改的。
「陛下所言極是,微臣也當然不怕核實!」
馬榮把嚮導帶到一旁,「食物、水、敵人,這三樣都得找得到。別得本將軍都不擔心。」
「弄清楚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而且朝廷正在教諭天下群臣,要聲援邊軍之將兵。這個時候鬧出此案,總不能囫圇吞棗了事。前方吃緊,後方緊吃,說出來,朝廷就是個笑話了!」
而成群的牛羊,那都是戰利品,如果要吃這些,就說明境況已經很差了,有一種反正也不能活著回去,吃上一口好的,然後拚命的感覺。
聽到這話,馬勝那衝動的性子已經忍不住了,他馬上策馬回奔,並大叫:「全軍集合!全軍集合!」
韓文馬上說:「陛下,當初劉大夏于孝廟之前也曾說過,事涉外臣則不問,事涉內臣則要討論核實。如此,何以服眾?」
「從明天起,軍機處首先在《明報》上發表由你們三人署名的文章,向全國官員昭告,軍機處全力支持周彥章的剿套行動。隨後內閣、兵部、戶部……及至朝廷的各衙門都要跟上。如此,就是要告訴天下官員,大明對外作戰,任何人不能夠從中掣肘,朕不管是什麼人動什麼政治心思,想挑起什麼政治風浪,只要想利用戰爭……朕就不會答應!」
等到士兵將兩隻黃羊慢慢越圍越緊,最後抓獲,嚮導也跟著衝上來,他提著衣角一腳深一腳淺的快速走過去。
朱厚照說得斬釘截鐵,「這樣絕對不行!大司徒。」
馬蹄狂奔,等離近了看卻發現只是兩頭黃羊。
「以往我們都有乾糧,也不願意冒這個險,再加上m.hetubook.com.com
本來也不知道。帶你還真是帶對了,至少能有新鮮的野菜吃了。」
皇帝的心思叫韓文給吸引了過去,
而這樣的行為會大大擾亂任何一個行業,因為做生意好不好取決於你的關係好不好。作為皇帝,他肯定是不喜歡的。
「陛下的意思……」
「……此物名為黃花菜,記載於《北征錄》之中,其花大如茼蒿,葉大如指,長數尺,可採食。」
嚮導的眼神繼續往北,「小人知道一處放牧地,至少還要再走七天。」
「今日之事,朕不對外宣揚,乾清宮的任何人也不許對外宣揚。你下去以後要積極調查此事,朕不會給你旨意,只能你自己去調查,拿得出證據,朕就照你的奏疏辦,拿不出證據,你可不要向朕叫冤。」
在明朝如今的環境下,再想有安祿山那樣的手握大權的節度使是難了。大明有京營,還有楊一清的兵馬,根本不必擔心所謂一個總兵做大。
漠南漠北除了草原,其實更多的還有戈壁。戈壁上的原野一眼望不到頭,所以為了解決物資問題,出征的軍隊往往要利用近千輛馬車來保障食物。
馬榮還好,沒裂口子,但嘴唇上泛著死皮、明顯看得出來的有些干。
不說其他朝代,僅是明軍歷次北征都不得不遠離飲水地而追擊。
所以這次他才託人給他找嚮導。
正說著,忽然有人報警情,馬榮和以及他周圍的一些人全都一跨上馬,隨後縱聲大叫:「駕!!」
紫禁城,乾清宮。
而對於周彥章來說,他這個邊關大將能拿到的政治支持在歷史上肯定也是排得上號的了。
「臣在。」
「微臣以為,大司徒乃謀國之言。只不過事涉顯貴、還是要核實以後方可有所舉措。」
他蹲下身,也是說是遲那時快直接張口嚼了一下嚮導所說的花如茼蒿的菜,
蒙古高原降水不多,有些水還是鹹水,雖然沿著水源前進是個辦法,但韃靼人又不傻hetubook.com.com,你要來找我,我還沿著水源跑?
「大同總兵周彥章來了奏疏,奏請率領大明騎兵北出長城,你們應當都知道了吧?」
「大司徒。」
「好!」
馬榮笑了笑,給了身後四位將軍一個示意的眼神,於是這四人便招呼著戰士下馬,「今天有野菜吃了,不吃那鹹菜!」
嚮導則反問:「將軍覺得這裡是哪裡?這裏難道不能放牧嗎?」
不過他轉念又想,不管是為什麼,既然有人提出來,總歸也是好事情。
嚮導供職于商人,身份卑微,連忙道:「不敢,草原上走得多了,這才知曉。況且,這也不算什麼本事,現在將軍們也都知道了。」
馬榮離開后的第五日,
這種人很難找,畢竟對於漢人來說,不會經常行走于這些地方,只有一些與韃靼人有貿易往來的商人才有。
這其中,莫非有什麼貓膩?
弘治十八年出征后,馬榮便意識到,要想在草原戈壁上打得勝仗,就一定要認識路,這比平日里操練再多都重要。
聽了他們兩人的話,朱厚照沒什麼想法,他就是還沒想通,韓文這是為什麼。
用朱厚照的理解,這就是一種權力變現的具體體現。
其實行軍大漠,最可怕的還是物資供應問題。
韓文並不覺得皇帝可能會袒護那些人,皇帝將顧佐派過去,等得不就是這麼一個東西么?
「恩。朕讀史的時候常想,若是當年岳武穆收到的不是十二道召回金書,而是軍餉、糧食、士兵、武器,那麼趙宋王朝會不會不如如此孱弱?」
「回皇上的話,奏疏是昨日晚間送進來,今日我們中大部分已知曉。」回答這話的是楊廷和。
軍機處的三位官員都有些驚異,帝王同情前線將士之心,到這種程度的,一直以來也很少。
近兩萬人的兵馬從高空俯瞰像是螞蟻一樣湧出巢穴,北風吹得獵獵作響的大明王旗豎在天地之間,指引著列隊前進。
好一點的能帶些鹹肉,不好的就是m.hetubook.com.com鹹菜,反正一天三頓,頓頓就是一口乾糧配鹹菜。
草原上,士兵們已經乏味的緊,碰到只羊,都吹著口哨怪叫著將其圍起來。
這個心思是在他心中埋下的,他是要看看。
因為很多官員有一種『反正是他在打,又不是我在打』的那種旁觀者心態。細想其實很奇怪,怎麼會你的國家在打仗,你卻絲毫不關心?
周尚文率領眾將領按照計劃踏出大同城門。
其實朱厚照越來越多的在任用一些『親信』擔任地方要員,他們哪怕沒有皇帝的明確授意,但如果京里這麼多衙門發表這樣的文章,
雖說草原上會碰到一些牛羊,但不會有成群的,最多打幾隻黃羊,用來給官員們打打牙祭,士兵是沒那福氣的。
另外一邊,其實嚮導已經啃食起來。
「我知道,所以你更重要。」
「朕也知道,宋太祖杯酒釋兵權,趙氏一族從一開始就是患上了擔心武將坐大的毛病。可後人觀之,無論怎樣也會覺得岳武穆實在可惜。本朝太祖皇帝上承天意、下順民心。朕以為民心就是希望咱們漢人打勝仗,所以宋太祖擔心的事,朕不擔心;宋高宗害怕岳武穆,朕不怕,不僅不怕還盼著大明能有一個岳武穆!便是這樣真的養出一個安祿山,要替換了我朱家皇帝,那至少中原也還是漢人坐天下。總比當元室之下的『四等南人』要好吧?」
如果不聲援……
「鹽法敗壞,朕早已知曉。只不過朝中諸臣皆說天下大治,要仁義之并行、剛柔之相濟,當初太祖高皇帝承元人積弊之後,其創製立法,大率以嚴為本。但國家承平日久,重熙累洽,民志日趨松懶,故而要以仁足育天下,而天下莫歸於仁。」
「微臣,領旨!」
韓文行大禮,他心中其實還算穩當,有些事既然做了,就不後悔。
楊廷和忍不住讚頌,「陛下寬宏之量,臣聞之心震。不過,臣相信,周彥彰會是岳武穆,絕不會是安祿山!」
軍機處的官員管錢的和_圖_書戶部、管兵的兵部,以及楊廷和一同聆聽皇帝聖訓。
「將軍!!看西邊!」
他們都緊張,因為附近有人,他們卻不知道,這樣說來,會不會埋伏他們還不一定呢!
「看皮毛。」嚮導翻著黃羊的身,「比野生的乾淨多了,絕對是有人給清理過!」
……
但馬榮還是面色不變,
此外,還有一大問題就是水源。
「准奏!」
「臣附議。」
「可既然有人養,它們怎麼會跑到這裏來?」
唯一的心安是周尚文已經不是第一回來了。
「微臣明白!」韓文舉著手裡的奏疏,「鹽業內,官員、商人一般稱之為占窩、買窩!若是親王、內臣支鹽,各處鹽場毫無二話,可若是商人支鹽,短則守支三五年,長則守支數十年,鹽商無奈,只得賄賂親王內臣,借身份之貴來支取食鹽,數年下來,買窩之象愈演愈烈,以至於人人皆習以為常!」
馬榮也一臉正色,「何以見得?」
馬榮吩咐,「看看有沒有人!」
對於馬榮來說也是,
皇帝這番話立意很高。
朱厚照琢磨了一會兒,說道:「周彥章率領兩萬兵馬深入大漠,為的是大明的江山社稷和天下百姓,現如今有人在前線出生入死,咱們這些後方的人可不能『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啊。因而,朕以為儘管咱們不能夠直接幫到他們什麼,但……也不能每日鶯歌燕舞,弄出個『西湖歌舞幾時休』的局面。說到底,這場仗與天下人都有關係!」
看得一旁的馬勝和三名千戶心裏一驚,「少將軍(二弟)!!」
元朝朝廷將全國分為四等人,第一等是蒙古人,第二等是色目人,第三等是漢人,第四等就是南人。
「朕並非是因為事涉顯貴所以才要反覆核實。任何人、任何事,都要確認了以後才好下旨。這裏面有親王、有外戚,你韓貫道一封奏疏便要朕將他們一體處置,這是不是也有所不妥?再者你若堅信此事為真,那應當也不怕核實,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