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嵩答道:「正德正德,是正己之德,也是正天下之德。陛下仁德愛民,功績斐然,得幾句文人讚賞,豈非小事一樁?」
官僚系統自發的就會生產這些。
而在空間如此緊湊的情況下,最核心的中央區還有幾顆梅花書作為陪襯,樹下有三五童子,他們研磨展畫,將各個事項整理的井井有條,便是舉止行為也比一般人要更有禮數。
「是啊,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但這種事情,你說要怎麼杜絕呢?
中都就是鳳陽,朱元璋的老家。
今日你去之後,不要再想宮中之事了。多讀讀書,哪一個聖君邊上會放一個似你這樣一個私心如此之重、權欲如此之盛的太監?」
這個不久前還不可一世的掌印太監,現在只能在這樣的環境里苟且偷生。
但尤址又怎會如他的願?
「應當,應當!」
在這個環形的中央區域外圍還擺放有很多坐墊,但卻沒案桌的,今日來客較多,只能這樣擺放的更為緊湊些,以免有人光是看到卻聽不到。和-圖-書
尤址的話……
尤址聽完心頭一喜,有這兩個字他心裏安穩多了。
而且沒有宮裡那麼多的規矩,只講一個由頭,然後或是飲酒賦詩、或是遊戲助樂,清談之間留幾分作品,講幾分道理,如此而已。
……
「……上月,有奸宦誘天子冶遊,不想天子聖明,雷霆斥之,實為天下振奮之喜事。奸臣不能禍亂朝綱,賢臣則能日日見君,如此平生快意事豈能不為之賀?」
「不要殺他,也不要給他酷刑,找個由頭把他貶出京去。」
中央聖學湖畔。有書亭、有琴案、有文房四寶,也有茶香沁人,己巳六子今日終於齊聚,他們一人一案桌,呈分列的點狀落在不同方位,除了他們六人,中央區域還有許多空余的座位,那都是給有頭有臉的人物備著的。
「你來做什麼?」
朱厚照動作有一絲的停頓,若是以往的劉瑾,這混蛋肯定會說,文壇領袖算什麼,當然比不了侍從室的侍從,那是皇帝親信。
太監當到www.hetubook•com•com
這個程度,拍賣屁的功夫絕對不會差,大概是心裏真的那麼想。
尤址繼續說:「陛下為君是有極強的目的的,這個目的便是成為一代聖君,許多事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處置了你還有後面的藩王,哪裡有空再理會你?
隨後就是『砰』的一下,劉瑾整個人撞向地牢的木柱,表情帶著幾分恐怖,
尤址低頭,「工部的一個主事,走了劉瑾的路子想為自家兄弟在陝西府謀一個知縣的位置,劉瑾便利用大同守備太監王勝在地方的影響,做成了此事。陛下登基以後,知縣、知府都是很為人爭搶的職位,盯上的人自然也就多了。」
尤其是在地方。
「咱家要見陛下!咱家要見陛下!」
他只能『管出不管進』,看結果來選出知縣當中較為好的,一層一層上去之後,對於朝廷來說,總能在各項政務之中選出能力較強者,畢竟作弊,總不能作弊一輩子。
「奴婢明白。」
能給個比較好的位置,不至於在和-圖-書人群中擁擠已經是不錯的了。
按照道理來說,今天威寧伯王烜來了,嚴嵩也來了。如果是官場,那論資排輩要把這兩人擺到檯面上介紹介紹。
「要不要派去中都?」
王烜被王芷提醒,到這裏也沒有拿大,而且以禮待友,碰上了就說一句某某先生,這樣倒是很快刷了個好人緣。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地牢陰暗潮濕,還有一股咸臭味,如果不是劉瑾,其他誰也不能讓他進來這裏。
「只是覺得有趣而已。嚴嵩是前任侍從,李夢陽是文壇領袖,誰勝過誰還真不好說。」
「私授官職?」
不過什麼叫文人?捧顯貴臭腳的文人那是為人所不恥的!
朱厚照搖頭,他想著那些邊鎮的守備太監,如果劉瑾不『慘』,估摸著他們也賊心不死,做事情不能在這個時候『欲遮還羞』,弄得尤址不上不下,老是覺得劉瑾會東山再起一樣。
「劉瑾,你查得怎麼樣?」
「天賜兄,仲默兄(何景明字),」邊貢轉身面對剩餘五人,「今日和_圖_書不如先鬥鬥詩才?」
「輕了。」
今日己巳六子書是邊貢組織,他也十分熟練,起身說道:「今日適逢我們六人多年首聚,因而相約以文會友,不想有這麼多的同僚、好友相聚,是為一大盛事。所來者即是有緣人,因而今日只論緣分、講文才,各位以為當否?」
藏書園。
燈籠偏暗的昏黃燈光映照他半張老耳發皺的臉龐,稻草摩擦的聲音告訴尤址,劉瑾知道他來並爬起來了了。
……
「說斗不必,今日既是會友,何來斗之一說?」何景明地位也高,堪比李夢陽,他直接說道:「天賜兄此番回京,是有一番話要說的,該是寫好的文章現世?」
李夢陽也不客氣,「確是有的。既有平生快意事,豈無平生快意文?」
「來給你一個能活得好的生路。」
文會並沒有一個固定的流程,也沒有人齊與不齊的概念,講究的就是一個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願意來的來,不願意來的,也不等。
尤址回稟說:「問了,收受賄賂、任人唯親、私授官職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些罪責他全都不認。」
「那的確是,有些文人可是軸呢。」
尤址提著燈籠,一個人去見了關在地牢里劉瑾。
劉瑾的眼神頗為陰狠,他有些後悔當初沒有想辦法除掉這個人!
……
……
邊貢不特意提他也無所謂,現場就他衣著最為華貴,誰還注意不到他?
劉瑾沉默。
尤址抬手在鼻前揮了揮,滿臉的嫌棄,「你在陛下身邊也許多年了,這個時候能不能見到陛下,還用問?給了機會你不要,既然處置你便是想好了的,你還是省省力氣。」
「你要放過咱家?」他有些不信,隨後又忽然想到什麼,「咱家就在這裏,哪也不去,哪也不走!」
作為皇帝,他也不可能去管大明朝一千多個知縣是怎麼得到那個位置的。除了知縣還有知府呢,加起來還不知道會有多少。
司徒昊有些意外,「文人清高,竟願意以文會而頌天子。」
在這裏死了人是他的問題。出去了死掉,那便不一樣了。
「陛下為何選了嚴嵩?」尤址替皇帝泡了茶水倒上,陪著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