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人而言,尤其是對手握天下大權的皇帝而言,未知這兩個字,代表著恐懼。
又或者是曾經經歷過一場生死,這宣德帝變得惆悵了起來。
宣德帝微微一訝,他還真沒想到,自個老娘在這個時間跟自己把這個賬翻出來。
片刻后。
所以。
張氏這一生,首先是一個妻子、一個母親,然後才是皇后、是太后。
宣德帝點了點頭。
季伯鷹稍頓,突然又是想到了另一件事。
張太后隨即站起身來,果斷道。
三分鐘過去后,依舊是沒有絲毫的動靜。
「立祁鈺為儲君,命祁鎮出鎮海外。」
隨著小黑的字幕出現。
讓宣德帝帶在身邊教五年,等十六歲的時候回到正統大明,正式執政君位,剛好合適。
洪武大明,醉仙樓,閣頂雅間。
『小黑,推進宣德時空的時間。』
「孫媳張氏,拜見皇爺爺。」
不過。
聞言。
「仙師放心,朱瞻基絕不辱命。」
「母后。」
畢竟。
畢竟。
季伯鷹繼續在心中一問。
宣德時空,入夜。
凡是說得好。
他雖不知道自家兄長這幾波操作究竟是在搞什麼玩意,但也沒張口問,仙人自有仙人之事,問多了就是忌諱。
此番話音落。
或許是因為課上多了,覺得自己一個人太孤寡了。
再說了。
這實際上,這和逼迫宣德帝擇儲,其實是同一個問題。
「咱看好你。」
而且。
唰。
這一道『孫媳』、一聲『凡女』,可見張氏的確是個心細如髮之人。
「學生朱瞻基,謹遵法旨,我明日就下旨昭告天下。」
但。
胡氏的心,已經被宣德帝給傷的透透了。
這是在告訴宣德帝:兔崽子,老娘是在跟你認真的,別嘻嘻哈哈的打馬虎眼。
夜風。
「為娘就為你決定一件事,決定你憂慮的這件事。」
「小黑:抱歉老大,這個問題無法回答,需和-圖-書
要等到實際發生之後,系統才能重新進行預估」
在回到雅間之後,老朱並沒有再說話,而是靜靜等著。
當時他說那話,全然是因為沒有辦法,畢竟自己都快掛了,老婆兒子都靠不住,自己得找個人來撐住自己這朱家大明的場子。
簡單的四個字,讓宣德帝瞬間受寵若驚,連忙又是朝著自家太祖爺行禮。
「戊一。」
唰。
聞言,張氏下意識望去。
大明帝京順天府,紫禁城乾清宮。
張皇后。
主要是因為宣德帝已經知曉過後世之事。
她不會專權、不會亂政,她只會在他兒子有需要的時候,幫助他的兒子母儀天下、穩定人心。
當張太后這話落定之後,整個亭廊都是陷入了寂靜,唯有風聲掠過,宣德帝心中依舊是在糾結不寧,下不了決斷。
一旁的張太后,頃刻間亦是反應了過來。
不論是哪個選擇,宣德帝自己都在心中都提前盤算了千百遍,兩個選擇各有優缺所在,這才一直沒有下決心。
「母后,你說祁鎮、祁鈺,誰可為君,誰可為臣。」
「你憂之事,怕是不止這麼一件。」
季伯鷹看向宣德帝,開口道。
在旁的張氏還未反應過來,又是有著一道餘音響起。
「嗯。」
『小黑,宣德大明之國祚,是以誰為繼任之君預估。』
季伯鷹眉頭皺了起來。
季伯鷹並不意外狗系統給出的這個智障般的答案。
季伯鷹淡淡一語。
老娘你也不喜歡理政啊!
秋意正濃。
風動。
既然是仙師開口了,那一切都沒有什麼過多考慮的,遵命便是。
對於自家母親這消息靈通,宣德帝並無驚訝,他在一定程度上允許張太后干預政事,因為張太后不是歷史上的那些戀權之輩。
在宣德一朝,應該稱作張太后。
『如果把宣德大明的帝位在朱祁鈺一脈傳承,國和圖書祚可會有增長?』
「皇帝,為什麼深夜不睡。」
任何的可能性結果,都是嘗試所得。
宣德帝下意識偏頭望去,能夠沒有聖旨而擅入乾清宮者,紫禁城中只有一個人。
誰若是出海為王,另一個就將落地為君。
以宣德大明現在的國祚數字,隨便升一點,都足以突破五百載。
站著的這人,正是大明宣德帝朱瞻基。
聞仙師之言。
宣德帝很是高興,自己能夠為仙師辦事,於他而言,那是莫大的幸事。
宣德帝再次行禮。
……
「小子,好好乾。」
不對。
隨即看向宣德帝,繼續道。
顯然。
而如果是降的話,那他還得舔著這張老臉,去把剛才說出去的話,盡數收回,然後再尋找其他的法子去補足宣德大明所欠缺的國祚。
老規矩。
她雖然沒有機會去上課,但是從宣德帝口中聽了不少。
張太后臉上之神情,很是嚴肅。
「嗯。」
果然。
仙師與太祖之身影,頃刻於原地消失。
眼見自己老娘是正兒八經的動真格了,宣德帝也是連忙收起臉上這尷尬笑容,深吸一口氣,沉思了良久之後,默默的點下了頭。
「娘,這個……」
「這神仙水,每日敷臉兩次,有養顏之效。」
在這亭廊響起。
「這事,兒子聽母親的。」
沒有嘗試,就沒有可能。
「為娘還記得,十年前的那個夜晚,你對為娘說,你要授我攝政之權。」
「凡女張氏,拜見仙師。」
「於國於民于社稷萬民。」
不知從何時開始。
可見。
來人正是他娘張皇后,這也是現在唯一能夠與他說點知心話的人了。
幼主在位、雙王攝政的這種模式,始終不是一件長足之計,只能是用於維穩之用。
緊蹙著眉頭,宣德帝看向自己的母親。
因為一直以來,雖然宣德大明沒有正式立儲,但是宣德帝心中hetubook.com.com都是因為朱見深存在的原因,偏向于將帝位傳承在朱祁鎮一系,所以狗系統在預估國祚之際,也就直接採取了宣德帝的這種心裏偏向進行了預估。
反正自己也下不了決斷,就讓老娘來吧。
這個嘗試又不是不拒絕不可挽回性,如果傳承朱祁鈺一脈得出的國祚結果極為不佳,那再將其修正便是,只是有些麻煩而已。
「恭送仙師,恭送太祖皇帝。」
妖后被廢之後,宣德大明的皇后之位就一直是處於空缺狀態,宣德帝原本是想要重立胡氏為後,然而這個提議被胡氏所拒。
這時,有著一道聲音傳來。
眼眸之前,陷入了長足沉寂。
甚是喧囂。
當下宣德時空的大航海事業,因為時間線靠前的緣故,同樣是發展的很順利,整個東南亞都已經成為了白銀計劃的擴張範圍。
「兄長,你覺得老四兒媳的這個提議如何?」
在張氏的手邊,有著數個瓶子,其上有著一個個S-II字元。
因為如果宣德大明成功突破五百年的國祚任務,那應該會自動彈出璀璨的紫金色光幕通報才是。
正統大明的國祚,之所以一直未曾得到大增幅,在很大程度,都是因為權力架構的問題,導致整個國家停滯不前。
宣德帝從心裏更希望自己的帝位往後能夠在朱祁鎮一脈傳承,因為朱祁鎮之子朱見深,乃是老朱家少有的中興之主,宣德帝希望朱見深能夠接任帝位,有朱見深繼任自己的事業,大明可多興百年。
張太后微微一笑,她顯然是早知道宣德帝是因為此事而憂慮。
而如果將帝位傳承擱置於朱祁鈺一脈,問題又更多的是未知。
張太後走入這亭廊,屏退左右一干宮女侍從,親自斟上一杯熱茶,端給了自己的好大兒。
「好。」
「你明日早朝便是下旨,依你母親所言,立朱祁鈺為儲,命朱祁鎮出和*圖*書鎮海外,昭告天下。」
「早點休息。」
「可以一試。」
「仙師所言,朱瞻基無有不從。」
「不知皇帝昔日這話,今日可還作數。」
聽聞此言。
『嗯。』
季伯鷹心中默語。
「有一件事,需要你幫我。」
留下這麼一句。
兩道身影,在這窗畔茶案出現,有著兩杯武夷山母樹大紅袍出現,飄曳著裊裊白霧。
但是宣德帝心裏也把不準,若是自己選擇朱祁鎮,自己手把手教出來的朱祁鎮,是否又會讓大明走上歷史的老路,是否又會亂來?
他接下來要看一看,宣德時空經過這麼一番帝位傳承的變更之後,這宣德大明的國祚,究竟是升還是降,如果國祚是升,自然是萬事大吉。
自古帝王之事,最難就是定儲,最為有名的就是辮子朝的九龍奪嫡,養活了後世不知道多少戲子。
『一個月。』
進而。
這一聲,充滿著糾結之意。
季伯鷹眼眸微凝,心中一念。
「免禮。」
宣德帝尷尬的笑了笑,顯然是想耍賴不認。
宣德帝稍稍一頓,原本心中之糾結,頃刻間煙消雲散。
此刻在這宮外庭院,有著獨身一人,站在這亭廊之間,觀賞這飄懸紛飛的落葉,所有的宮女侍衛,都是被摒除在十丈之外。
「今日楊士奇,可是又來找你了,讓你擇一皇子為出海之帥。」
不論是出於宣德帝自身考慮,出於大明皇族考慮,出於群臣內閣的建議,都一直在催促宣德帝早下決斷,從朱祁鎮和朱祁鈺之間,擇一人出海,為大明海外之王,出鎮各國。
「與我說一說,你深夜不睡,心中在憂慮什麼。」
一旁的老朱,笑著拍了拍宣德帝的肩膀。
「小黑:好的老大」
「朱瞻基,拜見仙師,拜見太祖爺。」
淡淡之音。
因為滿朝文武,天下士子都知道。
「從明日開始,我會將正統大明的朱見深送於你處,你將和-圖-書其帶在身邊,言傳身教,我給你五年時間,五年之後,我要看到一個英武偉略的少年君王。」
「小黑:老大,是以朱祁鎮為繼任之君預估」
此刻,處於隱身狀態之下的老朱和季伯鷹,就站在宣德帝、張太后這一對母子的身側,將他們母子兩剛才的對話盡數聽在了耳中。
而以臣全責,並非是長久之計。
原本還因為自個娘親一句話,正在陷入長足沉思的宣德帝,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聽到自個熟悉的學號剎那,驟然是抬起了頭,連忙是躬身行禮。
不過轉而想想,朱見深是他血脈上的孫子,且是一個底子極好的英武中興之君,能夠手把手教一個中興之君,哪怕是其他平行時空,亦是一件爽快之事。
單論個人能力而言,朱祁鈺本人的確是沒有問題,朱祁鈺縱然算不上是什麼雄才偉略之君,可做好一個稱職的守成之君,可謂是錯錯有餘。
但現在自己身強體壯的,皇帝壯年在位,還讓太后攝政,這于情于理上,著實是有點不大合適了。
但至今為止,負責大航海計劃的都是于謙。
其實這件事,並沒有過多的選擇,因為攏共就兩個選擇。
皇后已經是沒得選了。
不得不說,大胖能娶上這麼一個好媳婦,真是上輩子積了德。
「皇帝。」
宣德帝又是沉默了。
只是朱祁鈺之後人,登基之後又是何等秉性,實屬是未知。
「我覺得你母親方才所言,可以一試。」
畢竟每次上課的時候,人家都是一家幾口齊上陣,熱熱鬧鬧,而他每次就是孤身一人,桌上連個討論的嘴碎子都沒有。
失敗了?
宣德帝稍稍一頓,在仙師讓他辦事的時候,他腦海中掠過一大堆難辦之事,但從表情來看,顯然他怎麼也沒想到,仙師竟然是讓他干帶孩子這種活。
經過小十年的時間,這會正統大明的朱見深已經是快十二歲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