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族內最弱小的孩子,受了委屈也可以把我拉出來打一頓發泄!」
可還沒等開口,舊王城的大門忽然就吱呀呀的打開了!
「你不配是大秦的長公子!」
「貴客臨門!不知道是不是本王要等的人?」
「那可是秦始皇!一個能十年內蕩平六國的人!」
「本王真不知道,是該說他勇敢,還是說他蠢!」
男子卻一點都沒有表現出生氣,反而像是得到了玩具的孩子,哈哈大笑。
烏雲陰沉,狂風四起。
可緊接著,男子卻再次笑了起來,低著頭說起了不著邊際的話。
兩方同步進行,以防對方埋伏。
嬴軒皺著眉頭無法理解。
「我看到一個最應該享受權柄的人,竟然連鳥都不敢殺!」
不過他回頭看了眼已經開始佔據城牆,四處搜尋防備埋伏的章邯等人,沒有著急打斷。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你嗎?」
「我要讓所有人都恐懼我,懼怕我!這才是一個王應該做到的樣子!」
隨後又忽然皺著眉問道。
「報!壽春東城並無援兵痕迹。」
「我就知道你根本不配!」
男子回身,皺眉看著嬴軒。
他的命運就真的就此改變了!
嬴軒隨後的一句話,讓常林心中一暖。
「爾等卑賤越人也配稱王?hetubook•com.com
」
「可等我從那該死的深林中殺出來!」
嬴軒也察覺不出對方到底有什麼底氣。
常林等人手持刀劍長矛,數人一組小心的防備著兩側的白布。
「當我第一次聽說!大秦的長公子,那個最可能接替始皇繼承大秦的人,生性仁德,滿懷善念的時候!」
「大秦交到你的手裡必定要崩潰!既然如此那就應該毀滅在我的手裡!」
「廢物!你就是一個廢物!」
「草民領命!」
「那就再也沒人敢欺負我!欺負我的部落,只有我欺負別人的份,全天下,誰都不敢惹我!」
「我這才明白,原來不是所有人,過的都是這種生活!」
這個人竟然不是因為大秦攻打百越前來反擊的!
「在我最凄慘最卑微絕望的時候,是你給了我希望!」
這說明嬴軒還是願意相信他的,只要此戰活下去,日後自己的人生必有不同。
跟在常林身後進入王城的是郡守與郡尉。
正要接近時,那男子終於開口了。
男子此刻好似越發激動,表情也越發扭曲。
「我不過是隨手給你留了個記號,你就真的追了過來?哈哈哈!」
空洞的王城大門,就像一張巨口,靜靜的矗立在那。
「看到沒!大秦和*圖*書的公子!長公子!集全天下最大的寵愛於一身的人!」
正門處則是常林領著數百流民加上數百淮陽軍,組成慢慢向前推移。
這時章邯果斷請命!
眼看蛛絲馬跡的技能時間一點點過去,一個時辰就要到了。
嬴軒還是不理會,男子臉龐上的笑容驀然就化作了病態的猙獰。
嬴軒皺眉看向常林。
病態的笑容展現出莫名的瘋狂。
嬴軒看著唯一回來的斥候輕輕點頭。
「從那天起,我無時無刻都在想,如果我是扶蘇就好了?」
忽然無聲的笑了起來。
這時常林也走前來對嬴軒恭敬行禮!
嬴軒皺眉,他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還是秦始皇的狂熱崇拜者!
嬴軒正要鼓舞將士和百姓們,一舉攻下這個王城。
男子邊說,邊露出一副柔弱的表情。
剛剛打開城門的幾個越人也消失了。
人們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緊盯著大門防備叛軍用出什麼特殊手段。
身後最後兩名越人聽令,立即跑去前方城樓召回植昆。
他眼神略有緊張,嘗試著說道。
嬴軒眉頭瞬間皺起。
「長公子!草民願請兵五百當作先鋒!」
章邯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了一個鼓勵的眼神。
隨後帶領千人,利用禁軍所帶的勾抓開始攀登和*圖*書城牆。
既然東門確定沒有埋伏,那就再沒有什麼人能阻擋自己。
一個臉色消瘦,眼眶深陷的男子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
「還不快去把貴客請進來!」
「我們越人都很苦!深林中的日子很難!」
「那是上天對我的恩賜!」
郡守內心對越人的憤怒早已經忍了很久。
「他的兒子怎麼能是一個鳥都不敢殺的廢物!」
眾人驚疑不定。
「是你嗎?你真的來了?」
「我們從小就被訓練如何生存下去!」
「每年死在各種毒蟲猛獸口中的族人不在少數!」
氣憤的他甚至理都不講了,開口就是痛罵。
男子面色開始癲狂。
「秦始皇也不配掌管大秦!」
男子大笑的轉回身。
而男子也根本不在意,繼續講述他的故事。
四周懸挂的白布隨著大風不斷飄蕩。
「十歲就要經歷生死洗禮!獨自在部落外面過夜,活下來才能成為部落的戰士!」
「說這都是我命不好!下輩子投個好點的胎,要是能成為那位秦王的兒子,一出生就名傳天下,莫說殺我!只怕把我供起來都來不及!」
「今日定要將你等烹殺於此!」
他抬頭望天,越過幾乎快要壓到頭頂的陰雲,看了眼遠處天際的那絲亮光。
「因為,你不配!和_圖_書」
除了站在他身後的百名越人,四周再無其他甲士。
「就為了幾個侍女,追到了這裏!」
他陰鬱的臉皮疊起了一層層褶皺。
中間一條四車道的寬闊路面,直達主殿台階前。
嬴軒面無表情沒有回應。
「記住!聽令即可!未下令,保命為先!」
「公子!讓屬下帶千人,可拿下四周城牆,到時候不管對方有何手段,我們都有退路!」
他轉身看向一旁的越人,滿臉嘲笑道。
「汝母婢也!」
「可笑的是!那個族長在殺我前,竟然還開導我!」
賭成了,家人安全歸來,嬴軒刮目相看。
城樓上挑釁的植昆消失了。
九江、壽春城,舊王宮主殿門前。
男子越發猙獰。
「那是在十幾歲時,我們部族戰敗我被當作人質送到了敵對部族!」
「我想扶蘇一定是一個喜歡殺戮的人!除了始皇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應該臣服!我一定要跟他一樣!」
「族裡的老人,說是惹怒了上天要殺了我祭祀才行!」
「時候到了!」
章邯越發警惕。
他在賭,拿自己的命來賭。
「他們把我當做狗一樣按在地上騎!他們把我關在地窖里!按在水缸中!」
「允!」
「等到成年,還要防止其他部族的欺辱掠奪!」
「當時你已經十歲和_圖_書!你的仁善之名就已經流傳到了百越境內!」
「若有危險,草民願意誓死不退!」
男子霍然回頭,瞪大了雙眼看向嬴軒。
常林硬著頭皮與嬴軒對視,內心緊張不已,數息過後。
「你知道我是如何知道外面世界的嗎?」
「其餘幾名斥候已經按照命令繼續向東搜尋!」
可過了一柱香時間,毫無動靜。
「就是那天,敵對部族不知怎麼就一個個開始暴斃!」
上翹的嘴角,咧出了一個猙獰的弧度。
王城外的嬴軒此刻也終於等到了斥候歸來。
男子笑容猙獰,卻沒有生氣,反而是驚喜的看向那走在百姓前面的嬴軒。
打仗不是過家家,不是誰都有資格在危難之際站出來請兵的!
「等我真正看到這個世界的樣子!看到的是什麼?」
這些話讓嬴軒滿是不解,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可惜的是!那些人沒能殺掉我!在下刀之前,他們便全都死了!」
聲音落下,常林緊咬了一下牙關,有些興奮。
此刻,殿前為首的正是那名陰鬱男子。
常林等人走過城門,一路安然無事的進入了王宮廣場。
嬴軒點頭!
身旁的章邯愣了一下有些欣慰,自己沒有看錯人。
僅僅是因為聽說了自己,就將整個大秦當作了敵人?
男子慘笑了一聲。